反派师尊貌美如花——by封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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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住了。”
于此同时,他发现递给周玄澜的酒杯,被对方推了回来。
闻人秦表情变换一瞬,却未强求,盛满美酒的杯子一番推搡,滴酒未洒,最终由他一饮而下。
“你可再问两个。”
沈流响微眯起眼:“你不担心我们硬抢卷轴?”
闻人秦勾起薄唇,竖起食指:“第一,卷轴是帝君之物,若你们代表帝宫而来,便不会硬抢。三界无人不知,帝宫是最讲理最圣明之地,若你们杀我拿走卷轴,消息传出,帝宫积累千年的名声将毁于一旦,帝君威严也会受损。”
“第二,”闻人秦神情似笑非笑,“在我地盘,抢我东西可没那么容易。”
徐星辰脸色微变,暗自咬了咬牙。
帝父受万人敬仰,行事未有半分污点,他和沈流响身为少君,在世人看来,一举一动都代表帝父,若行不妥之事,旁人只会堆积到帝父身上。
闻人秦如此说,不无道理。
沈流响相信卷轴在闻人秦身上了,正思忖下一个问题,听见对方问:“你与九妖王是何关系?”
沈流响微惊,侧头看向猪脸面具。
这么快就暴露了?!
他本不想周玄澜暴露身份,一个妖王未经允许出现在另一妖王地盘上,十之八九会被当作挑衅行为,难以善了。
既已暴露,他只好道:“我徒弟。”
话落,他发现周玄澜身边气压降低了,背后传来一阵凉飕飕的感觉。
沈流响一顿,磕绊的补了一句:“是、是唯一的徒弟。”
周玄澜浑身散出的寒气,勉强收敛了一点。
沈流响莫名松口气,随即觉得不对劲,他一开始的回答也没问题,周玄澜有何不满意的!
他心道:得找个时间,竖立师尊威严才行!
闻人秦听到答案,脸上明显愉悦几分,哪怕沈流响后面又补了一句,也没影响他的好心情。
“还有最后一次机会,你可要想好了。”
沈流响眨眨眼,既然什么都可以问,不如:“如何能从你手中夺走卷轴?”
徐星辰表情呆了,问当事人如何抢走他的东西,傻子才会回答吧。
闻人秦讶然一瞬,莞尔:“我暂时回答不了,因为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猜……”
他话音一转,意味不明地盯着沈流响。
“你找我要,说不定我会给。”
沈流响有些发懵,怀疑七妖王是不是对他有意思,话里话外都充满暗示,可他与对方初次见面,一见钟情太假了吧。
“该我问了,不过夜已深,留着下次。”
闻人秦倒了杯酒,七分满,径自递给沈流响,唇角勾笑,“今夜我如此配合,仙君是不是该赏本王几分薄面。”
沈流响愕然。
叫仙君,便是查过,知晓他的身份了,既然如此,先前问他名字做甚。
逗他呢?
酒香自杯中飘散出来,沈流响迟疑了下,尚未做出动作,身旁宽大的衣袖从他眼皮底下抬起。
一只修长的手扣住玉杯。
骨节分明的手指一转,杯中美酒尽数倾洒在地。
“没有这个必要。”
第51章 “放开我兄长!”……
气氛一下僵住。
徐星辰视线在两个妖王之间来回转了圈。
难怪旁人说妖族最不团结,看这妖王之间的会面,仿佛下一瞬就要生死相搏,而据外界传闻,两人明明没有仇怨。
沈流响见状不妙,赶紧拉着周玄澜走了。
此处是闻人秦的地盘,打架吃亏,何况他代表八荒,一举一动牵扯甚大,哪能与其他妖王随意动手。
闻人秦看着他们离去,没有阻拦,只是眼神愈发阴鸷。
周玄澜现身时,他便知阵法将破,只是疑惑他为何前来,正好派去调查的手下回来,得知沈流响的身份,顺藤摸瓜挖出两人过往。
周玄澜的态度,可不像是对待师父那么简单。
不过……
闻人秦唇角一挑,笑容邪佞,沈流响倒把他当徒弟了,如此说来,没什么威胁。
已是深夜,街上只有寥寥几道人影,五颜六色的灯笼悬挂两侧,在风中静静晃荡。
面具遮了周玄澜表情,他问:“师尊何时认识闻人秦的?”
“今日第一次见,不过你可能不信,我瞧他有些熟悉,”
沈流响掏出一根胡萝卜,当零嘴啃了口,“像我之前遇到的一个小孩,同样是赤发。”
他瞧闻人秦的第一眼,被一头披散赤发吸引,不由想到小柒,怀疑是不是闻人秦的孩子。
周玄澜脚步一顿,“什么小孩?”
沈流响从头到尾的说了,末了补充道:“麒麟城的妖修如此讨厌混种,多半是受闻人秦影响,城主讨厌,城内小妖自然跟着他一起讨厌,小柒可能是他与哪个女修的孩子,他不喜欢小柒,才会任由那些人欺负他。”
他发现金小鸠对小柒虽不喜欢,但没有那么大的恶意,周玄澜听到混种两字,也只微微惊讶,没有表现出深恶痛绝的模样,与麒麟城百姓态度截然不同。
他不由想也许大部分妖对混种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只是麒麟城过于偏激了。
周玄澜听他讲完,陷入长久沉默,直至到了卷云阁,才回过神来。
金小鸠发现两位少君回来,悬着的心总算落下,匆忙出去迎接,欢欢喜喜走近,直到眸光一瞥,注意到多出的一人。
玄袍男子身上,散着令人窒息的威压,仿佛来自血脉的压制力。
大、大妖啊!
金小鸠有些腿软,看到对方摘下面具,彻底跌坐在地上。
“九妖王?!”
八荒的九妖王怎么到麒麟城了,还跟在少君左右,金小鸠思绪跟不上,脑袋晕乎乎的。
沈流响听闻小妖对比他强大的妖有本能畏惧,但没想到如此严重,俯身将金小鸠拉起。
“别怕,是我弟子。”解释完,他道:“收拾一间房出来。”
徐星辰冷哼:“卷云阁没空房了,街上有客栈。”
让极具威胁的妖王住在卷云阁,若对方怀有不轨之心,他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过于危险。
他不会同意。
周玄澜看穿他心思,倒觉得正常,他在麒麟城也有住处,不过舍不得师尊罢了。
“如此师尊早些休息,明日我再来。”
沈流响凤眸微眯,大抵猜到徐星辰之意,一把拉住要离开的人,“无妨,今夜你与我睡。”
这般不放心,他晚上亲自盯着总行了吧。
周玄澜脚步一顿,往回收了收。
徐星辰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抬手指着沈流响,食指在半空晃晃荡荡,气得说不出话来。
深更半夜,孤男寡男共处一室,成何体统!
何况,他瞧周玄澜分明不怀好意,之前在帝宫,帝父语重心长说了那么多,都忘了吗?!
他真想敲破沈流响脑袋瓜子!
“……小鸠,去收拾一间客房,”
冷静过后,徐星辰臭着脸,上前将沈流响拉住妖王的手用力掰开。
“松开,松开!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只能晚上多加注意了,摊了这么个犯蠢的兄长。
周玄澜抿唇不言,眸光落在徐星辰身上,透着若有若无的指责。
为何立场如此不坚定?
“你先与小鸠去看房间,”商量好住处后,沈流响揉了揉脖子,“我沐浴完就来看你。”
周玄澜点头,金小鸠哆哆嗦嗦带他去了一个房间,随后立马跑了,他兀自倒了杯茶,边喝边思索沈流响先前所言。
他有个猜想,若是真的,麒麟城该变天了。
不一会儿,清瘦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周玄澜抬眸望去。
刚沐浴完的人,穿了件薄薄的里衣,身后披散着及腰乌发,周身环绕着淡淡水雾。
灯下,残留脖间的水珠闪着细碎光芒,从线条优美的颈侧滑落,滚入半遮半露的颈窝,微微润湿了白色衣料。
沈流响乌睫微湿,走进屋,环顾了圈房间,“还不错,你也去沐浴吧,今夜早些休息。”
周玄澜指腹划过杯沿,“好。”
沈流响又往前走了两步,忽然闻到一股霉臭味,来到床榻边,一把掀起被褥,底下被单大概许久未用,湿潮了,散着刺鼻的霉味。
他顿时皱起眉头,“今夜还是与我睡。”
“弟子没那么讲究,在这睡一夜……”话未说完,周玄澜被不由分说拉走了。
沈流响将他带到卧室,绕过精美屏风,指向宽敞锦榻,“够大,足够我们睡了,你先去洗漱,我在房内等你。”
周玄澜身形微僵。
卧室里其实还有张美人榻,但师尊没提出让他睡那,反而直接邀请他同床共枕,是心底把他当小孩觉得无所谓,还是……
沐浴完,周玄澜迈过走廊,停在了房门前,推门而入时,脸上露出几分迟疑。
七年未与师尊见面,他很想与其亲近。
但脑中一回忆起师尊白皙皮肤上凝结的水珠,从颈侧悄然滚落的场景,心头便像燃起一团火,引得他浑身发热,沐浴时都用的冷水。
若与这般的师尊贴身相处……
周玄澜眼神微暗,伸手一把推开房门,下决心道:“弟子今夜还是……”
话未说完,他看到地面落了件白色里衣,赫然是沈流响先前穿在身上的。
周玄澜愣了一瞬,视线绕了圈,注意到室内多出来的小东西。
趴在桌上,一只巴掌大的小白兔。
全身雪白,头顶绑着个朝天辫,正按着胡萝卜吃,听见动静,抬起圆滚脑袋,晶莹剔透的红眼珠望着他。
“洗好了么,我也准备好了。”
沈流响看向门口的男人,穿着墨色里衣,衣襟处金丝绣着精美花纹,宽肩窄腰,身量修长,眉眼下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
与其对视时,有种莫名压迫感。
沈流响咽下一口胡萝卜,愈发觉得变成兔子是个正确选择。
他就是馋周玄澜念话本,如此两全其美。
沈流响被自己机智到了,微眯起眼,抬起毛茸茸的前脚,朝徒弟挥了挥,想让他赶紧进屋。
这时,怀里的胡萝卜没了助力,从桌上滚落,他赶忙一勾,脚底在光滑的桌面一滑。
咚——!
沈流响摔下桌,脑袋朝地,四仰八叉地贴着桌角,眼前直冒金星。
周玄澜进屋扶起摔得晕乎乎的兔子,哭笑不得。
原来师尊早有打算。
沈流响晕了会儿,头倚在周玄澜伸来的手掌上,呆呆蹲着的模样,宛如一个白糯米团子。
意识恢复清明后,他眨了眨眼,懒声道:“抱我上床吧。”
这模样,上床有点艰难。
周玄澜捧起毛茸茸的小东西,放在床榻上。
视线中,沈流响舒展四肢,在被褥上懒洋洋滚了一圈,浑身软毛蹭得有些凌乱。
“你也快上来,对了,还有话本,再帮我拿根胡萝卜。”
周玄澜回身,从果盘里拿起一根鲜红胡萝卜,在书柜里翻出话本,这才上了榻。
沈流响想起救走他的天狗,边埋头揉脑袋,边问:“敖月呢。”
“在八荒,捧着鸡腿醉生梦死,”周玄澜翻开话本,想了想,补充道:“他本也想来,不过胖的飞不起来了。”
沈流响不由笑出声。
闻了闻散着清香的胡萝卜,啃了口。
过了会儿,伴着窸窸窣窣的咀嚼声,室内响起周玄澜低沉磁性的嗓音。
“一日,媚眼如丝的宠妃问:陛下,江山和臣妾,你想要哪一个?”
“陛下答:我一个都不想要,只想出家当和尚。”
听到这,沈流响啃着胡萝卜,差点一口呛住,咽下后,笑得快打嗝了,“宠妃一定气死了。”
周玄澜倚在床头,看着他勾了下唇,继续念话本。
“宠妃怔愣片刻,匆忙问道:既然如此,陛下,可以将你的贴身侍卫留下吗?!”
哗——!
沈流响赶紧咬了口胡萝卜压压惊,难怪书名叫《陛下佛心,宠妃开心》。
可太刺激了!
刺激一会儿,啃完胡萝卜,沈流响困意袭来,两只耳朵软趴趴垂着,脑袋在被子上轻蹭了蹭。
“帮我把发带解了吧,想睡觉了。”
周玄澜视线落在一小撮软毛上,伸手拉开细绳,见朝天辫散落,顺了顺柔软至极的绒毛。
许是不习惯妖身,沈流响困得睁不开眼睛,却迟迟无法入睡,在被褥下翻来覆去。
“师尊不舒服就变回来。”
沈流响睁开睡意朦胧的红眼睛,意有所动,但想起搭在屏风上的里衣,念头瞬间打消了。
没穿衣物,怎么变回来。
“我可能需要一个枕头。”
他从被子下钻出来,左右瞅了瞅,想寻个东西枕在头下,但合适小脑袋的实在难找。
“师尊可枕在我手上睡。”
面前伸来一只手,沈流响愣了下,试探性地将头放在周玄澜掌心,发现被轻托后颈的感觉,舒服极了。
他惬意的眯起眼,“那我就睡一会儿,你若是手酸,便叫醒我。”
周玄澜:“好。”
闻言,床榻上的小兔调整好姿势,以为终于能陷入梦乡,但不及片刻,难受地哼唧一声,睁开了眼。
头顶鼓起的包隐隐作痛,沈流响埋头,用脚轻揉了揉。
周玄澜见状,手落在圆滚脑袋上,不紧不慢地按捏起来,他动用了一点灵力,指尖散着温热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