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无所不知——by执宁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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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最近还是蜜之节,比较特殊,要是往年,这些东西在刚进门口的时候,就得戴上了。”
斯然:“……”
他想了想这尘幽谷成立了多少年,又给剑宗提供了多少年的蜜泉水。
剑宗的弟子们,你们辛苦了……
每一罐蜜泉水的背后,都是一个惨遭迫害的剑修。
保护剑修,人人有责。
尘幽谷内的天色与外界是统一的,此时已近傍晚,日头渐渐西沉,天边居然出现了大片大片的火烧云。
都说这火烧云预示着夏季蓬勃的生命力,然而斯然只觉得,这橘红色的光芒照在身上,很像他家小区附近那只胖橘猫。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过后,身旁的云漠动了。
他缓步走上了前去,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箱子最上边那重重叠叠的兽耳和兽尾,从箱子最底部抽出了一个……橘黄色的小鸡嘴。
就是那种尖尖的、圆锥样的小嘴巴,差不多一节食指的大小,小小的一个分外可爱。
斯然:“……”
云漠你怎么了!
云漠你不要放弃治疗啊!
然后,他就看到云漠面不改色地将小鸡嘴给系到了腰间墨剑的剑柄之上。
斯然:“……”
墨剑:“……”
隐画:“……”
隐画瞠目结舌:“这……这种——”
“不可以吗?”云漠轻描淡写道,“墨剑乃我本命灵剑,与我气息相通,若是想要伪装气息,这样便足够了。”
隐画道:“可是这外形……”
“我观谷内众人,有部分妖族特征并不明显,可见外形并非必备要素,”云漠淡然道,“譬如部分妖蛾类的返祖之人,他们的鳞翅也需要特意催动,才会展开。”
闻言,斯然在下方的人群中找了一圈,还真的看到几个外形与寻常人类无异的谷中之人。
隐画轻抚嘴唇,目光在墨剑剑柄上那个格外醒目的小鸡嘴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才道:“这样……也行吧。”
算了,反正每年都有剑修来,也不差这一个。
隐画有点可惜,她最爱看那些硬邦邦板着脸的剑修戴上兽耳那副羞愤又恼怒的模样了。
斯然见此举可行,眼前一亮,也走了过来:“还有小鸡嘴吗?”
隐画瞥了他一眼:“可不是随便什么东西都能系上去的。”
斯然举起了左手一连串紫色的喇叭花:“这株灵植已经与我契约,也生了灵智出来,应该可以系上去吧?”
隐画道:“唔……契约了的话,也行。”
唉,看来今年是一个也看不到了。
斯然也摸了个小鸡嘴出来,刚准备往鬼迷草身上套,谁料这草突然收了自己的喇叭花,变回了一条紫菜,飞速地往他衣襟里面溜去,转眼间便不见了草影。
斯然:“……”
隐画:“……噗。”
斯然愣愣地拎着小小的一个小鸡嘴,看着瞬间空荡荡的左手腕,夏日的微风吹来,他却感受到了冬日寒风般的凄凉。
这就是传说中的人草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吗?
鬼迷草你出来!
就你那品味你还嫌弃这么可爱的小鸡嘴!
鬼迷草哼唧哼唧地沿着斯然的胳膊往上爬,很快便钻到了他的后背上,紫菜摊平装死,任由斯然如何怒吼,也绝对不冒一根须须出来。
隐画兴奋了起来,拿回斯然手里随风摇曳的小鸡嘴,热情地安利着各种毛绒绒的兽耳:“所以嘛,这重要关头还是得靠自己,来看看这个兔兔耳朵,是不是非常好看?”
斯然木着一张脸,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隐画眼明手快地套了一个兔耳朵上去。
这是一对纯白色的兔耳朵,差不多有小半截手臂那么长,上面的绒毛比一般兔子长上许多,看上去毛乎乎的一团。
这兔耳朵戴上头顶那一瞬间,一股灵气从上面涌出,和体内灵力互相缠绕了起来,有种控制灵器的感觉。
斯然刚这样一想,就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多出了一双耳朵,他愣了愣,头顶的耳朵也抖了抖,两只耳朵悄悄垂了下来。
斯然:“……”
隐画眼睛直发亮,捂住嘴轻笑道:“这些个兽耳兽尾,本身就是一种灵器,戴上去之后,就可以根据你的心情和想法变幻一些简单的动作,是不是很有趣?”
斯然:“……”
斯然头顶的兔耳朵垂得更厉害了,整双耳朵都透露出了一种生无可恋的气息。
不过,既然是这样的话……他想起了墨剑上面的小鸡嘴。
墨剑作为云漠的本命灵剑,本身灵智就很高,不知道这墨剑戴了小鸡嘴后……
斯然、云漠、隐画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集在了墨剑的剑柄之上。
一个黑漆漆的小鸡嘴杵在上边。
斯然好奇:“这小鸡嘴还会变颜色吗?”
隐画道:“这个小鸡嘴……不是,这是仿的异鸾凤返祖的鸟儿嘴,异鸾凤是上古时出现过的一种妖族,其鸟嘴可根据心情变幻颜色,常规时候是橘黄色的,高兴的时候是金色,伤心的时候是蓝色,愤怒的时候是红色。”
斯然:“……”
好一个根据心情变幻鸟嘴颜色的七彩……异鸾凤。
斯然问:“那这黑了是怎么回事?”
隐画道:“……可能是气坏了吧?”
墨剑愤怒地发出一声长鸣,整个剑身都微微发抖了起来,四周灵气狂窜,看样子气得不轻。
云漠镇定地按上剑柄,语气平静道:“回去给你换个新的剑鞘。”
顿时,长鸣声戛然而止。
这剑身也不抖了,灵气也不窜了,小鸡嘴也变成了金灿灿的模样。
斯然:“……”
隐画:“……”
作者有话要说: 墨剑:终究还是一柄剑扛下了所有。
第34章
墨剑兴高采烈地顶着个金灿灿的小鸡嘴,斯然生无可恋地顶着个毛绒绒的兔兔耳,一番折腾之后,斯然和云漠总算是进了这尘幽谷。
鬼迷草在斯然戴上兔耳朵后,便悄咪咪地溜回了手腕上,安静如鸡地开了串红花,十分乖巧。
尘幽谷内的风景和建筑都别具特色,有种童话故事里的唯美感,斯然左右看看,没乱跑。
他们在门口等着取泉水之人,想着等蜜泉水来了,先把任务给完成了,再考虑后边几日该怎么欣赏这风景。
等待的过程中,斯然看到好几个七八岁的小孩子挤挤挨挨的凑在一块,眼里满是好奇,想来又不太敢靠近,只好打打闹闹地在远处看着。
这些小孩子大多顶着毛绒绒的兽耳,一个个都是软乎乎的小团子,看上去可爱极了。
斯然朝着他们眨了眨眼睛,头顶的兔耳一抖一抖的。
接受到了善意的信号,有几个胆子大的小孩子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其中一个还拽着个满脸困倦小女孩,小女孩打了个哈欠,抓着手里的果子啃了一口。
斯然强行压抑住揉兽耳的冲动,刚想打个招呼,其中一个顶着垂耳兔耳朵的小孩就叽叽喳喳道:“大哥哥,你是什么兔子呀?”
什么兔子?
斯然想了想这对兔耳上过长的绒毛,弯下腰,煞有介事道:“我是安哥拉兔呀!”
垂耳兔小孩严肃思考了一番:“原来大哥哥是新品种兔子吗?”
看来这修真界没安哥拉兔这种称呼。
“那太好啦,”垂耳兔小孩兴奋道,“大哥哥愿不愿意当我的伴侣呀,让我们一起把兔兔的耳朵传遍尘幽谷!”
斯然:“……”
这小孩还挺早熟。
斯然憋着笑意,眼明手快地上手揉了把兔子耳朵,笑眯眯地转移话题道:“那你是什么兔子?”
垂耳兔小孩:“我是漆鸣兔哦!”
以垂耳兔小孩自报家门为信号,一众小孩子便吵吵嚷嚷了起来,一个接一个往斯然面前凑。
“我是陌苋狐!”
“焰橘猫!焰橘猫天下第一!”
“花绒鼠也很可爱的呀……”
“……”
所有带着兽耳的小孩子都自报家门了一遍后,只剩下那个满脸困倦的小女孩了。
小女孩没有兽耳,也没有兽尾,只是在额头上有一抹花纹,有点像方格子,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
别的小孩叽叽喳喳成一片的时候,小女孩都安安静静地呆在一旁,一双大眼睛要闭不闭,睁开的时候,就直勾勾地看着斯然,也不说话。
斯然语气温和:“你是什么呀?”
小女孩依旧睁着大眼睛盯着斯然,半晌,打了个大哈欠。
一旁的垂耳兔小孩拉住斯然,喊道:“大哥哥,她是崖玄啦,她一直都这样的。”
崖玄?
斯然听到了个陌生的词汇,刚想问问,就又被一群小孩子叽叽喳喳的声音给淹没了,直到这群小崽子终于对他这个陌生面孔玩腻了,才三三两两地散开,找其他的乐子去了。
剩下那个小女孩,她还没走,睁大着眼睛,仰着头站在原地。
斯然看向她,温和道:“怎么了?”
小女孩看着他,不说话。
斯然挠了挠侧脸,又问道:“不和你的小伙伴一起去玩吗?”
小女孩还是没说话。
斯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刚准备找云漠求援,就听到小女孩突然冒出来了一句话。
小女孩:“我是崖玄。”
斯然:“……?”
宝书在识海里扇着书页:【崖玄一族,又名玄夜龟,上古妖族里难得的性格温和一族,就是这反应有点慢,不过此族以防御擅长,反应慢点就慢点啦,影响不大。】
小女孩说完这句话后,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也离开了。
斯然:“……”
这大概就是妖兽里面的IE浏览器了。
一通玩闹之后,斯然抖着小兔耳继续等待着,只是眼看着天色一点点暗下去,这本该送蜜泉水来的人却迟迟未到。
隐画也觉得这速度过慢,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微一欠身:“抱歉,前去取泉水的人可能出了什么问题,我这就去看看情况。”
云漠轻轻点头。
隐画便脚尖一点地,身后展开了一对巨大的偏透明的鳞翅,这鳞翅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之下,竟折射出了些许彩色的光芒。
她扇翅从半空中飞过,身后的鳞翅仿佛划出了一条彩虹一般,美轮美奂。
斯然惊讶地看着,头顶一直蔫蔫垂着的兔兔耳慢慢立了起来,尖尖抖了抖。
云漠的目光在身旁人的兔耳朵上停留了片刻,又平静地移了开来:“尘幽谷的统治者,为隐蜂一族。”
斯然一扭头,兔耳朵也跟着摆了摆:“隐蜂?”
云漠解释道:“隐蜂一族,为上古灵兽遗族,是极少数能修成人形的灵兽,当年创造尘幽谷的怜花尊者便是隐蜂一族,此族向来神秘,外界对其知之甚少。”
咦,原来隐画居然还有这一层的身份。
不过隐蜂一族的翅膀是真的好看,飞起来的时候还能拉出一道彩虹,就跟童话里那种花丛里飞舞的小精灵一样。
斯然刚这样想着,就看到隐画手里拎着个嗷嗷叫的小少年飞了过来,她满脸的不耐之色,手上用力,肱二头肌暴起,直接把比她个头还要高点的小少年抓着衣领给扔了过来,末了拍了拍掌心,一撩裙摆,脚往桌子上一架,弹了弹指甲,道:“抱歉,管教不严。”
斯然:“……”
小、小精灵幻灭了。
云漠眉心微皱:“何事?”
隐画双目往下一扫,看着地上龇牙咧嘴爬起来的小少年,神色浮现出些许无奈:“这是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名为隐七,今年本来是让他负责蜜泉水之事,谁料他贪玩,误了时辰,后来匆匆忙忙的又误将这蜜泉水送进了蜜之节的缘箱内,一时半会,恐怕是取不出来了。”
隐七揉着自己的屁股,痛得面色扭曲,声音都有点抖:“对、对不起,求两位原谅!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云漠冷淡的目光在隐七身上一扫而过,并未停留片刻,只是问道:“为何会取不出来?”
隐画见云漠和斯然没有计较隐七的疏忽,稍微松了口气,一脚把哭丧着脸的隐七给踹到了一边,倒是难得的端正站着。
“这缘箱是用来存放蜜之节礼物的特殊容器,上面刻有高阶阵法,每十年蜜之节才会将之启动,”隐画认真解释道,“缘箱通常情况下只进不出,除非完成蜜之节的结缘任务,拿着最后的结缘牌投入缘箱,这缘箱才会短暂的打开一瞬。”
“那意思是说,这蜜泉水被放进了缘箱内,而缘箱需要结缘牌才能打开?”斯然插了句嘴,“虽然不太清楚这结缘牌是何物,但总归能有人完成这所谓的结缘任务,等他们用结缘牌打开缘箱时,再趁机取出蜜泉水,不就可以了?”
隐画却摇了摇头:“并非如此简单。”
“缘箱是当年怜花尊者留下的高阶灵器,上面蕴含一丝法则之意,可以判断出箱内之物是否能归某人所有,”她拧着眉,“按照缘箱的规则,这一个结缘牌,可从其内取出一件物品,若是没有这丝法则的判定,我早已帮你们找一对人,用他们的结缘牌来取出这蜜泉水。”
“只是蜜泉水装罐后,却已经被判定归剑宗所有,”隐画微微叹气,“除非剑宗之人亲自用结缘牌取出,不然的话,只能等蜜之节结束后,缘箱自动打开,才能取出这蜜泉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