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学做人 番外篇——by桔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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钛合金硬汉也要被他看成绕指柔,陆远非忍不住伸手揉他的脑袋,被短短的发茬磨蹭得手痒心更痒,只觉得一身铮铮铁骨都酥成了饼干渣。
正柔肠百转的徐郦:发生了什么?
陆远非总算还记得有外人在场,恋恋不舍地缩回手去,提醒小教练切回营业模式。
想要早睡早起,就得速战速决。
徐郦的诉求当然是减肥,棘手之处在于她属于那种“道理都懂就是做不到”的类型,还有点自暴自弃,就连现在晚上爬楼,也是在徐妈妈劝说之下,出来晃悠几圈敷衍了事,完全不复当年的雄心壮志。
夏云则算算时间,离考研也就一个来月,正是分秒必争的时候,她连逛楼梯都戴着耳机练听力,肯定没时间去健身房蹦哒。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没再乱吃药或者断食减肥,不是怕身体受不了,而是怕二战依然上不了岸。
夏云则本来想建议她考完再减,可是徐郦坚持要只争朝夕,总之是减肥的决心日益增长,炸鸡汉堡却一如往常。
小教练搓搓手,有点头疼对付这种目标高远、行动迟缓的老油条。
她还要求体重不过百,掉秤务必快,希望在考研复试之前恢复苗条身材。
别说夏云则了,连陆远非都觉得这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四个月五十斤,那要何等钢铁意志和自制力才能实现?中间还要跨过一个欢乐祥和、每顿饭堆到嗓子眼的春节。
还是割肉比较快。
夏云则不像他老板那样心狠嘴辣,就挠着头表示一周最多一公斤,前提还要管住嘴迈开腿,循序渐进慢慢练。
像徐郦这样年年减肥年年肥的人,情绪通常在焦虑和佛系之间反复横跳,有时候急得恨不得抽脂,有时候又认命地捏着肚皮上的肉感叹如果荒岛求生她一定可以笑到最后。
小教练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总算让她打消了速瘦的念头。
“为什么一定要不过百?”陆远非没忍住插了句嘴,又不是吹气球超过容积会爆炸,他实在没法理解有些人对数据的执着。
“好女不过百啊!”徐郦有些委屈,这话听了四年,魔障一样让人抓狂。
陆远非嗤之以鼻,把虞苗苗的照片翻出来让她看,问:“你看这个多少斤?”
徐郦对煌世一枝花充满倾慕,不假思索地回答:“肯定不过百。”
“118。”陆远非毫不留情地打破她的幻觉,“她还没你高。”
徐郦露出三观碎裂的表情,激动地表示这个姐姐我可以!
夏云则拽拽他的衣袖,弱弱地问:“你怎么有她的照片?”
小心翼翼中带着点酸气,一双眼睛好像随时会下雨。
陆远非赶紧自证清白,手指一划,让他看清这是直接参观虞姑娘的朋友圈。
夏云则那点争宠的小心思被安抚得妥妥当当,抬着脸朝他粲然一笑。
徐郦:我为什么在这里?
陆远非看了看挂钟,动作十分浮夸,流露出显而易见的逐客意味。
徐郦识趣地站起身来,办卡是不想办卡的,但她可以买课,请夏教练指导她进行家庭健身。
她不愿意去健身房丢人现眼,哪怕夏云则一再强调大家都在埋头苦练,不会有人闲出屁来指指点点,徐郦依然表示她深度社恐,买课可以,办卡免谈。
夏云则犯了难,这分明是让他揽私活恰加餐,还当着他老板的面。
老板面无表情,大手一挥懒得跟他计较这点小钱,健身教练接私活的多了,愿打愿挨,风险自负,不能因为小教练住在他这里,就不让人家赚外快。
而且夏云则住在他这里,徐郦的课时也有保障,不用担心被人卷钱跑路。
“那行吧……”夏云则勉为其难地答应,加了她微信,接到转帐之后钱还没捂热乎,就飞快地转给陆远非。
陆远非:?
夏云则含羞带怯地看了他老板一眼,跟小骄妻看老公一模一样,表情傲娇又得意:“你帮我存着,存够了给你换辆车。”
陆远非:!
徐郦:我太圆了,像个灯泡,告辞!
人送走了门一关,又剩下酸臭扑鼻的狗男男,陆远非瞪着他家小教练,不能理解他为啥连外快都要上交老板。
小教练下巴微抬,略略遗憾上辈子的丰厚资财带不来,不然赏驸马一辆车实在小菜一碟,哪用得着这么辛苦搬砖?
虽然他现在只送得起个车轮子,但是坚持不懈,积少成多,早晚宝马雕车开回家。
夏云则雀跃万分,把自己感动得一塌糊涂,眼睛忽闪忽闪,就差高歌一曲“爱我你就亲亲我”了。
陆远非老脸一红,抬手扶住额头。
天老爷,他何德何能得到这么个宝?
习惯作为照顾者、给予者承担风雨的钢铁战士,从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人视若珍宝,这个迷迷糊糊、身无长物的小教练,正在毫无保留地把一切好东西送给他。
雨后的夜空繁星璀璨,比不上这一双明亮的眼睛。
分钟缓缓与时针重合,午夜已至。
“心意领了,车就算了。”他揽住夏云则的腰,轻轻一吻落在对方微张的唇上,“生日快乐,云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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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抱歉,由于家父住院手术,本文要请假两周,大概五月中旬复更,非常对不起一直追文的小伙伴们,等到家里的事情处理完,会让老陆和小夏继续谈恋爱的OTZ
第42章 生得快乐
一过零点,夏云则的微信就被疯狂轰炸,原主的狐朋狗友,熟的不熟的都要发一句生日快乐,傅光洲不改风流本色,别具一格,祝他“生得快乐日得快乐。”
奈何小公举身世堪怜,生得并不快乐,至于能不能日得快乐,那得指望他陆哥。
不过俩人才确定关系,不必突飞猛进一波上垒。
夏云则想起他之前搜索的“男中年包养男青年”那些网页,标题耸动内容劲爆,好像看一眼都要去肛肠科挂号,让被吓破狗胆的小教练只想纯洁地亲亲抱抱举高高。
至于陆远非这样的资深单身狗,习惯表面深沉内心闷骚,喜欢瓜熟蒂落水到渠成,不会像个毛头小子初浴爱河那样急吼吼。
看小教练这怂头怂脑不开窍的样子,他知道不能操之过急,万一把人吓跑了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两个人交换了个腻腻歪歪的晚安吻,各自去洗洗睡觉。
生日当天寿星最大,陆远非终于法外开恩,让夏云则睡到了自然醒。
早餐是他让面馆老板特意煮的一碗寿面,整碗一根不断头,骨汤清亮,卤汁浓香,上面还摊着一个鲜嫩肥白的荷包蛋,筷子一戳,将凝未凝的蛋黄挤了出来。
夏云则筷子和调羹齐上阵,吃得心满意足,从胃袋到脑袋都暖融融地,舒服又熨帖。
一想到晚上还有个双层大蛋糕,他就激动得坐立不安,恨不得眼睛一眨就下班。
心有所盼,就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再加上白天的课来了个岁数与脸皮厚度成正比的傅光洲,让人度日如年。
傅总泡仔失败,也不装绅士了,干脆抱着撩到就是赚到的心态,有事没事撩两下,一边深蹲一边八卦兮兮地问他晚上有没有吃陆老板的大香蕉。
夏云则再单蠢也知道傅总嘴里的大香蕉不是一种水果,俊脸微红,义正辞严地表示陆哥可是正人君子,才没有那么黄。
傅光洲嗤之以鼻,斜着眼睛看这个嫩雏,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诫他要么提前准备痔疮膏,要么去男科医院给陆远非挂个号。
这年轻力壮的,撩到了却不上床,不是蓄势待发打算一举爆破,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行了。
他有些兴幸乐祸,更加努力给夏云则拱火,让他有机会一定要验验货。
验货的结果不是小教练惨遭蹂躏,就是陆远非颜面扫地。
这世上有无性夫妻,却没有无性搞基,床事不和谐,不分手才怪呢。
他这一席话说得夏云则心里直犯嘀咕,纯洁的心灵被污染成一颗芒果。
虽然现在亲亲抱抱他就很满足了,尚无共度春宵的打算,但是万一哪天发乎情止乎不举,那才教人伤心欲绝。
傅光洲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小教练上套了,不放过任何机会毛遂自荐:“他不行没关系,还有……”
“就是,还有我呢!”夏云则茅塞顿开,拳头轻捶掌心,俩人都有作案工具,完全可以能者居上。
傅光洲自讨没趣,斜着眼看了看他,心中惋惜,觉得姓陆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还不趁热打铁,也不怕煮熟的鸭子飞走?
偏这小东西死心塌地,拒腐蚀、永不沾,就待在陆远非碗里不出来了。
风流花心、游戏人间的傅老板不愿意承认自己在羡慕,头一次觉得鬼混了这么多年,是该找个人定下来安心过日子了。
夏云则不关心傅总的心路历程,就想确定他陆哥还行不行。
这种事当然不好直接问,就只能以身试法了。
他心里藏着事,盼星星盼月亮盼到下班,蛋糕房把陆远非给他订的双层豪华水果蛋糕送过来,还附赠两个数字蜡烛。
同事们聚在一起给他唱生日歌,唱得夏云则热泪盈眶。
两辈子头一次正儿八经地过生日,让他受宠若惊,感慨万分,小心翼翼地许下心愿吹熄蜡烛,正要找餐刀切蛋糕,罗西却坏笑着凑到他身旁,巨灵掌一呼,把他的脑袋按到蛋糕上!
夏云则:!
陆远非:……
你们年轻人都这么玩的吗?
众人哄堂大笑,刮下奶油互相往脸上抹,夏云则糊了一脸奶油和水果片,站起身来,踉踉跄跄地往后退。
那边已经玩嗨了,除了没人敢抹老板,谁都是一头一脸的奶油,精致华丽的裱花被糟蹋得面目全非,连绵软的蛋糕坯都被扯得七零八落。
寿星站在人群之外,整个人被打击得石化了。
陆远非最先察觉到他不对劲,过来想给他擦脸,结果发现他的小教练已经委屈得哭出来了。
眼睫上沾着奶油,不堪重负似地颤抖着,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断了线的珠子似地,止也止不住。
一双水汪汪的清澈眼眸映出他的身影,流露出与他年龄不符的天真,以及天真被打碎之后的震惊与失落。
他那么期盼一个属于自己的生日,早就数着日子等待这个向老板撒娇耍赖求来的蛋糕,结果一口都没吃着,就被那群不着调的家伙毁了个彻底。
然而同事们并无恶意,他也不能因为这种小事翻脸。
沦为打工仔的小公举终于体会到社畜的无奈,不仅要为生活拼命攻单,还要为人际关系委曲求全。
他像个从美梦中惊醒的孩子一样,无助又可怜,嘴唇颤抖,声音带着哽咽:“陆哥……”
陆远非竭尽全力才压下将对方拥入怀中的冲动,伸手摸摸他沾了奶油的头,带他去盥洗室清洗。
他调好水温,一只手挡着水流,耐心地帮他冲洗掉一头一脸的奶油,连沾在耳朵和脖子上的都没放过。
盥洗室里没外人,夏云则也不用憋着了,肩膀一耸一耸,抽抽答答地哭了起来。
以前见他掉金豆子只觉得心烦,如今时过境迁,他这一哭陆远非只觉得心疼不已,再也舍不得甩一句“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如果两个月前有人告诉他他会对壮汉垂泪心生怜惜,陆远非一定会打爆对方的狗头。
哪知道遇到夏云则这朵奇葩,明明是个阳光帅哥肌肉男,却带着一股子我见犹怜的娇花气场,懵懂呆萌,让人动容。
夏云则眼睛红通通地,眼泪流个不停,又气又委屈,抓着他的袖子不撒手。
陆远非给他洗干净头脸,用干毛巾沾去水渍,拇指划过脸颊,挂了一滴泪珠,轻笑道:“你闻起来特别甜。”
夏云则打了个嗝,哭唧唧地看着他,那表情分明在说“我要气死了,要陆哥哄哄才会好。”
陆哥当然要哄哄,铁血硬汉哄人的方式还只有那么一种。
夏云则最喜欢的那一种。
他伸手把人揽到怀里,捏住小教练的下巴让他抬起脸来,然后轻轻柔柔地吻了上去。
温热的唇慢慢蹭过光洁的额头,在眉心停驻片刻,抚平对方眉宇间的气忿,沿着鼻梁滑下来,懒洋洋地,带着磨人的迟缓,像是漫不经心,又像是郑重其事,暖暖地停留在腮边。
奶油洗干净了,香甜的气味却渗入肌理,让人闻一闻都充满食欲。
连陆远非这个不爱吃甜食的人都沦陷了。
“哥……”夏云则止住了泪,双颊滚烫,发出嘶哑带喘的气声,陆远非蓦地收紧手臂,与他额头相抵,低声说:“尝起来也很甜。”
夏云则哼了一声,心里被黏乎乎热腾腾的糖浆灌满了,甜腻得要溢出来,整个人像一块刚出炉的蛋糕,软绵绵地瘫在陆远非怀里。
他又好了,又能在这混蛋横行的世界上活下去了。
他抬起手臂环住陆远非的颈项,仰起脸来,发出无声地邀约。
陆远非将他推抵在洗手台上,像饥肠辘辘的野兽扑住毫无防备的猎物,狂野而霸道地侵占了他的唇舌。
夏云则脑袋嗡嗡作响,鼻腔逸出哼鸣,像被海浪席卷着扑上岸边,颠簸眩晕,身不由己。
他简直好得不能再好了。
陆哥认真表现的时候,可比电视剧热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