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加冕为王前——by是非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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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尔斯。”
“您现在是全都知道的吧。”玛尔斯没有停止,步步紧逼,“我的哥哥在外面做得好事,他在贩卖你的臣民来牟取利益。”
“玛尔斯,你被禁足了。”卡瑞娜女王以权杖敲击地面,“一个月的期限,你不能离开自己的寝宫。”
“您的决定是禁足我?您认为这对我公平吗?”玛尔斯仰着头望着女人那张青春不变的面孔,整个人忽然安静了下来,声音也不再激动,恢复了往常。
“陛下的决定是正确的,我为之前的冲撞和失礼请罪。我会听从您的吩咐好好待在寝宫里,反省自己所有犯下的过错。”他没有看女人的神情,站起身行礼后退,推门而出。
两面推门阖上,宫殿里再次陷入了死寂。
卡瑞娜女王将权杖横在王座的两个扶手上,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佩戴长剑的男人从王座后走了出来,步伐有力坚定,他走到王座的面前站定,恭敬地单膝跪在女人面前。
“陛下,谢尔特伯爵的住处已经安排好了。”男人说,“等到国务会议的时候,他绝对不会说出任何有损皇室的话。”
“伍德,起来吧,玛尔斯已经走了。”卡瑞娜说,“你现在是帝国的第一骑士,不用对任何人下跪。”
伍德站起身,笑着说:“确实,不过您不属于任何人,您是我的唯一。”
卡瑞娜的神色缓了缓,像是没有听到那句充满误解的话,直接忽略了:“弗恩殿下在皇宫里吗?”
“弗恩殿下今晚没有回宫,应该是在都城的列馆休息。您是要召见他吗?”
“不。”卡瑞娜的眼神微暗,“太晚了。”
“那您决定怎么处理弗恩殿下的这件事?”伍德问。
“不要泄露,等我命令。”卡瑞娜摆了下手,神色有些疲惫。
“是。”伍德点点头,“那玛尔斯殿下呢?真的要禁足一个月吗?如果殿下一个月不露面,外面怕是要有不少流言蜚语。”
“至少在国务会议前,他需要好好反省自己。我还在这里,他居然已经想着要自己的亲兄弟身败名裂了。”卡瑞娜女王的脸上染上了怒色,“而且还是为了一些亚兽人。”
“陛下,我想这件事应该是谢尔特伯爵等人的主意,玛尔斯殿下如果知道,是绝对不会允许他们做出这样荒唐的事的。您是明白的,玛尔斯殿下从小就很尊敬您,也很爱您。”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是伍德,他不该这么做,不该去伤害自己的兄弟。”卡瑞娜缓缓说,“我是圣维亚唯一的女性继承者,也是历史上的唯一。我和其他的男性统治者都不一样,我的子嗣都是我亲自孕育的,我拒绝皇位争夺,我拒绝流血内斗,我拒绝失去自己的任何一个孩子。”
“我能理解您的想法,您是女王,也是母亲。”
“长子顺位继承,是我的坚持,我不会让这个规则被破坏,因为我很清楚如果这一铁则被打破,那血腥的风暴必将席卷整座皇宫。”卡瑞娜微微阖上眼,“我是公平的。我会给他们每一个人足以依靠的力量,即使我不在了,我的每个孩子都会很安全。”
“陛下,殿下们会明白您的良苦用心的。”伍德安慰道。
“我只希望一切都能如我所想的一样。”卡瑞娜说,“对了,写一封信给提西丰,让她在冬天前回都城来,欧尼斯最近一直念叨着想她了。”
“是。”伍德笑了笑。
“拉斐尔还在教廷进修吗?我已经快一年没见到他了。”卡瑞娜问。
“是的,拉斐尔殿下神性难得。听说有主教私下向教皇推荐拉斐尔殿下,作为下一届圣子的人选。”伍德说。
“圣子?他们想培养拉斐尔成为下一任教皇?”卡瑞娜微微蹙眉。
“是的,一般圣子就是下一任教皇的人选。”伍德欲言又止,“但是他们的这一决定,似乎还有其他的意图。”
“他们想要神权和王权的统一,他们从来没有放弃过。”卡瑞娜摩挲着手里的权杖轻声说,“两头狮子就是两头狮子,要想留下一头,只能杀死另一头。”
宫灯昏暗的光照亮锁眼,包米尔服侍女王陛下睡下后,另一名贵族侍女顶替了她的工作,她打开门,回到自己的房间。
“菲奥娜,你还没有休息吗?你明天不去学院吗?”包米尔望着门缝里透出的光亮喊道。
“我睡了,我已经睡着了。”门里传来女孩慌乱的声音,紧接着那溢出的光亮就消失不见了。
包米尔夫人叹了口气,拿自己这个像男孩子一样的亲妹妹毫无办法。她走过敞开的书房,望着乱七八糟的书桌,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总是这样,以后谁会要你呢?”包米尔轻声抱怨着,走到了书桌边。
书桌上摊着两本书,中间铺着一张纸,上面写着“爱,还是不爱”的选择问题,她拿着那张纸,翻到背面,发现了两个小小的名字,一个是她亲妹妹的名字,还有一个叫“艾瑞克斯”。
“这是在做什么?艾瑞克斯?似乎是卡贝德家族的少爷。”包米尔瞧着这稚嫩的字迹嘴角不由上扬“难道菲奥娜喜欢这个男孩子?”
包米尔笑着摇了摇头,准备将这张纸放下。这时,她才注意到这张纸下还排列着许多印有华丽花纹的纸牌,它们随意地摊在那里,有的背面朝上,有些正面朝上,似乎是被人带着怨气故意打乱了。
“大阿卡那牌……菲奥娜在用这些牌占卜。”包米尔的脑中忽然想起了在宫殿前银发青年与她说得话,对方说让她试着算一算。
包米尔望着这些牌一筹莫展,她没有学过占卜,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排列抽取这些牌。
“想这些做什么?殿下也许只是随口一说。”包米尔很快就放弃了,她整理了下书桌,准备将所有的纸牌收进盒子里。
“嗯?”等包米尔理顺之后,她忽然发现了这些大阿卡那牌的背后竟然是标着数字序号的。
“四级台阶?”包米尔抽出了标号为四的纸牌。
“【教皇】这是什么意思?”
包米尔又快速从牌堆里找到了标着数字八的纸牌,她将那张纸牌翻到正面,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
纸牌上美丽的女人穿着华丽的长裙,抚摸脚边匍匐着的雄狮,她弯着腰,脸上挂着征服世界后胜利的微笑。
第80章 深涧04
弗恩跪在冰冷的地上, 不敢抬头,丝丝的翻书声像一只无形的手拨动着他敏感的神经。
他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况。今天一大早,他甚至没来得及洗漱用餐, 就被侍官急匆匆地传唤进了皇宫里,说女王陛下要立刻见他。
“母亲。”见久久没有回复,弗恩有些忍不住着冰冷的气氛, 准备站起来再次行礼。
“啪”的一下突兀阖书声让他忍不住心头一紧。
“你怎么会昏昧到这个地步。”卡瑞娜女王漠然地望匍匐在地上的儿子,“弗恩。”
“母亲, 我是做错什么了吗?”弗恩慌张地抬起头,他望向端坐在桌案前的女人, 脸上满是不知所措。
“你自己看。”卡瑞娜冷声说, 站在左侧的伍德·西斯将早就备好的文件递到了弗恩的手中。
弗恩不安地低下头,揭开文件的封蜡, 瞳孔因为纸上的内容收缩, 双手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这……母亲……您听我解释……”
“这个时候不要喊我母亲。”卡瑞娜打断道, “我在以女王的身份问话于你。”
“陛、陛下, 这件事我完全不知情, 我不知道竟然会发生这样让人毛骨悚然的事……”弗恩摇着头磕绊说道。
“你对这件事不知情?”卡瑞娜问。
“陛下,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些书信、契约,还有印章我都是第一次见,您是从哪找到这些的……贩卖公民…我不会做这样的事,卡列子爵也不会这样做, 这些证据一定都是伪造的!是陷害!”弗恩急切地说, “陛下,我真的对这件事一无所知, 我与卡列子爵是冤枉的, 您要相信我, 陛下。”
“弗恩殿下。”伍德·西斯不慌不忙截过话头,“我听说托兰男爵出事前曾经送给卡列子爵一只皮箱。”
“什、什么皮箱?”弗恩的脸上微微泛白。
“一只墨绿色的皮箱,并且里面装满了金币珠宝。如果您不记得的话,我可以为您将它取来,它现在应该还在您的府上。”伍德·西斯微笑着,语气恭敬,然而弗恩望着这样一张脸却忍不住又打了个寒颤。
“不、不用了,伍德骑士,我似乎想起来了。”弗恩的嘴角微微扯了扯,“托兰男爵似乎是有送来了这样一个箱子,我不清楚那里面装了什么,就记得卡列子爵放在了我的府上,我从来都没有打开过。”
“原来是这样。”伍德·西斯点点头,“听上去弗恩殿下确实是无辜的。”
“是的。”弗恩微微松了口气,连忙应道,“我是——”
“那您一定不知道两个月前,卡列子爵曾偷偷拿着您的信物离开灰墙,前往托兰男爵领地的事吧。”
弗恩愣住了。
“看来是如此了,”伍德·西斯转过头望向卡瑞娜女王,“陛下,这整件事都是卡列子爵隐瞒了弗恩殿下,自己一人所为。”
“是这样吗?”卡瑞娜凝望着自己的儿子。
弗恩张了张嘴说不出来。
“我在问你,弗恩·萨尔菲德。”
“大概……”弗恩嘴唇颤了颤说,“也许是,可是——”
“将卡列·维克关入地牢。”卡瑞娜命令道。
“是。”
“等等,等等,母亲…不,陛下,卡列子爵他或许是无辜的”弗恩殿下眼看着伍德·西斯离去,连忙望向自己的母亲。
“会有专人审问他,他坚持有冤,出来后可上诉法庭。”
“母亲,母亲,地牢是死囚待得地方,能活的出来的人少之又少。卡列·维克是我的侍从,他跟随我已有十多年,您知道的他的父亲曾经为帝国牺牲,您能不能——”弗恩忍不住恳求道,“陛下,就算真的是卡列所为,这个处罚也太重了些。那只是一些低等公民,他们……不过是一些懦弱无能是亚兽人,和奴隶商品没有区别,为此赔上贵族的性命……”
“你是在质疑我的哪个决定?是低等公民的政策?还是皇室对一个子爵判决的权利。”卡瑞娜用权杖指向弗恩。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母亲。”弗恩连忙解释。
“‘君王没有错’。我很早就教过你这句话。”卡瑞娜俯视着自己的儿子,“但你忘记了,身为第一继承人,在未加冕前,首先要学会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你现在还没有资格成为萨尔菲德四世。”
“母亲,我……”
“卡列·维克只有一个。”卡瑞娜阖上了眼睛,朝跪在地下的男人推了推手,“不要有下一次,出去。”
午后,帝都魔法学院,猎鹰会。
灿烂的阳光从休息室的窗户倾泻进来,六张翻面的纸牌排成倒立的三角状平铺在桌案上。年轻漂亮的“女巫”坐在窗台下,头上披着丽红色的窗帘,手在六张纸牌上来回晃悠,嘴里念念有词,听起来像从远古流传下来的诅咒。黑发青年坐在对面,撑着下巴,面上有些无可奈何的神色。
“艾瑞克斯·卡贝德,现在再次在心里重复你想向命运提出的问题?”年轻的“女巫”故意哑着嗓子问。
“我要不要尝试在学院里找一个喜欢的女孩子?”
“女巫”猛得站起来大叫道: “等等!你不要说出来啊!是在心里问!”
“啊,对不起,菲奥娜,我没注意。”艾瑞克斯被少女激动的反应吓了一跳,“那我收回之前说得话。”
“真是,说出来就没用啦!”菲奥娜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语气虔诚,“只有你真心实意地发问,命运才会给你正确的指引。”
“可是,我没有想问这个问题。”艾瑞克斯挠了挠头,小声说,“是你让我问的。”
“那、那又怎么了,我只是想看看自己算得准不准而已,又不是想知道你的答案。”菲奥娜的脸上泛红,望向另一边握著书的人,“算了,我去帮希恩算。希恩,你有没有想要知道的问题。”
金发青年坐在对面,目光盯着和书本,没有回答。
“希恩。”见青年在发愣,艾瑞克斯挥了挥手,又接着喊了一声。
青年回过神,目光望了过来。
“希恩,你怎么了?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艾瑞克斯走了过去,有些担忧地问。
“没什么。刚刚在想一些别的事情。”希恩阖上书本,“怎么了吗?”
“那个,菲奥娜想用纸牌帮你算一些问题,以此提升自己占卜的水平。”艾瑞克斯说。
“占卜吗?原来是这样。”希恩站起身来,朝着菲奥娜面露歉意,“不过我刚才突然想起有些事情,抱歉,菲奥娜,可以等下次吗?今天就让艾瑞克斯陪你练习吧。”
“啊,没关系的。”菲奥娜摆摆手,表示不在意。
“希恩,你是要去哪里吗?”艾瑞克斯问。
“嗯,有点事要做,明天见。”希恩朝着两人挥了挥手,阖上休息的门,他温和的神情很快就沉了下来。
“哎呀呀,看来你又遇到了十分棘手的麻烦了。”他的耳边传来男人的声音。
“很不寻常,玛尔斯殿下已经连续一周没有在列馆出现了。”希恩低声说。
“哦,是吗?可能是生病了吧,毕竟你们人类就是这么脆弱。”男人的语气上扬,“你不会是想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