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他人设崩了怎么办番外篇——by花间二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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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间城西新建的庙已经关庙门了,进不去的。”那男子道:“我想,佛祖慈悲,既然是佛祖,那无论是金身高香的庙宇里,还是在这漏雨漏风的破庙之中,只要心意够诚,应当都能听得到的。”
成渝点点头,道:“自然听得到的。这位兄台先上香吧,之后还要麻烦您帮在下医治一下伤腿。”
那男子点点头,道:“好,小兄弟你等我一下。”
那男子说完,先将那供桌简单收拾了一下,而后从那篮子里拿出香炉和香认认真真的摆好,而后恭恭敬敬的上起香来。
一边的金柔儿瞥了瞥嘴,道:“我爹以前说过,‘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人埋’,这世道如此,他自己不去争,一味地求佛祖,能有什么用?”
“金姑娘,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含着金钥匙出生的,更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本和底气去反抗那些落在身上的不公的,那后果他们承受不来,多理解理解吧。”
“切。”金柔儿接着撇嘴,道:“这世界这么大,求佛的人那么多,佛祖真的见他所求的?”
“听得见啊。”成渝歪了歪头,轻轻一笑,道:“佛祖这不是把我们派来了吗?”
“你…”金柔儿圆眼睛突然睁大,道:“你要干嘛?”
“你没听他要给我治腿呢么。”成渝看了看她,道:“今天跟着他回去,连住宿的地方都有了,总给给人家点报酬吧?既然咱没钱,就报答点别的呗。”
“你…”
金柔儿话还没说完,那男子已经站起了身,朝着那破败的大佛又恭恭敬敬的拜了一下,转回身朝着成渝道:“小兄弟,咱们走吧。”
“好嘞。”成渝乐呵呵的应了,手自然而然的搭在金柔儿的肩膀上,在金柔儿的白眼里一蹦一蹦的出了那破庙,跟着那人朝着城里而去。
路上聊天,成渝两人才得之那人姓邵名故,经营的医馆名为永济堂,取的乃是扶伤济世之意。这医馆到了邵故这里已经经营了三代,但是据说三代往上也是医者,只不过没有落户在这里而已。
两个人跟着邵故走到那永济堂门口,只见这医馆的门脸不大,看起来倒是小巧精致,大门两侧两个古朴的牌匾,各书:但愿世间人无病,何愁架上药生尘。
成渝想想今日所经历的那几个因为两人衣衫褴褛而将人赶出来的医馆,又想想现代社会那天天在门口大喇叭广播“满一百减二十”的药店,摇了摇头,心里不免一阵唏嘘。
邵故一边往下取着门板,一边道:“因为吴家来闹事,铺子已经关张好久了,这门板还是这半个月来第一次取下来。”
成渝点了点头,和金柔儿从取下的两块门板的地方进到铺子里,邵故又将那门板放好了,招呼成渝道一边专门用来看病的检查床上做好,而后去点了烛火,就着那火光查看起成渝腿上的伤势来。
邵故这边查看他的伤,成渝一边也打量起这医馆来。只见这医馆和在外面看的感觉差不多,屋子不大,一共两间屋子,后面许是还有一间,黑灯瞎火的看不真切。这屋子虽然不大,装修布置的却是雅致,几处一看便是精心设计好的位置摆着吊兰,问诊的那桌椅看起来不是什么名贵的木头也没有什么花纹,但看起来却带着一种医者踏实大气的朴实,整体布局来看,这里的主人定然不是个俗人。
邵故查看了一番成渝的腿,惊奇道:“这位小兄弟以前学过医术?这木头虽然绑的粗糙,骨头的位置对的却准,固定的也结实,看起来可不是随随便便绑的。”
成渝笑了笑,道:“练过一段时间的功夫,这种外伤也就学着自己处理了。”
邵故点点头,道:“难怪。但凡学武的都伤病不离身,大多都有能处理些简单的伤口。我们这城虽然不大,但也算个交通要道,再加上十里外的山上还有个大门派,所以南来北往的练家子不少,他们来这药铺大多也只是来买药,有什么伤自己就都处理了。”
邵故一边说着,一边将那临时对付上的木头取了下来,开始给成渝上药,一边忙活这一边道:“吴家现在还三番两头的来找茬,我家这铺子一时半会不能开业。小兄弟,我看你们也没有住处,这铺子里刚好有两张检查用的床,不如这几日你们就先歇在这铺子里吧。”
“那便谢过邵兄了。”成渝看了看一边闲着无聊四处打量的金柔儿,转回头道:“在下替舍妹也谢过邵兄。不过邵兄,依我看这铺子还是开下去吧,吴家人又不会搬走,你们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这铺子这么关着,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邵故叹了口气,道:“我何尝不想开?我家这铺子几十年来,即便是过年,这铺子都未曾关张过。只是现在吴家人这么闹,关门还好说,若是开了,这铺子定然会被砸个稀巴烂,这里的一切皆是我祖父那辈留下来的,几十年了,我实在不忍心亲眼看着它们被人砸毁…”
“开吧。”成渝看着邵故道:“既然已经坚持了几十年,没必要因为那不相干的人破了习惯。”
成渝顿了顿,道:“邵兄,这铺子你尽管开,我保证吴家的人进不来。”
邵故一愣,而后摇了摇头,道:“小兄弟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你不清楚那吴家的威风,他家里光是恶犬就有十几条,更别提五大三粗的家丁。我们这平头百姓斗不过他们的。”
“让你开你就开呗,缩手缩脚的,累不累得慌?!”金柔儿无聊的往旁边一坐,圆眼睛瞥了眼邵故,道:“这个废物虽然没什么能耐,打跑几只狗还是没问题的,你放心好了。”
“这…”邵故疑惑的看了看成渝,又看了看金柔儿,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金柔儿下巴一抬;“我们可是…”
“闲人。”金柔儿话还没说完,成渝打断她,朝着邵故笑了笑,道:“闲人而已,邵兄不必在意。”
说罢顿了顿,道:“邵兄,这永济堂几十年未曾歇业过,想来邻里乡亲早已习惯,也不愿看到你们如此。”
“这倒确实是。”邵故轻叹口气,道:“我邵家行医多年,邻里乡亲认这招牌,这铺子歇业这几日,好多乡亲都找到了我家里去求诊,但家里毕竟不比在铺子里,抓药检查都不方便,大家也是怨声载道。”
邵故犹疑却又带着些许期待的眼神看向成渝,道:“这位小兄弟,你真的能确保吴家不会砸了我这铺子?”
成渝笑了笑,道:“邵兄若是不信,等着看便好。”
邵故沉默了片刻,而后一拍大腿,道:“好!为了信任我们的邻里乡亲,我也该把这铺子开下去!”说罢了顿了顿,道:“小兄弟,那吴家嚣张跋扈可怕的很,若是有危险,你带着你妹妹尽早离开就是了,不用为了我家以身犯险…”
“行了行了,"金柔儿撇了撇嘴,道:"我看你那絮絮叨叨的样就来气!那废物的腿搞好没?搞好了本姑娘要睡觉了!”
邵故也确实是有点怂,遇上金柔儿那个大小姐脾气倒是一点也没恼,朝着金柔儿客客气气道:“也是,是我打扰姑娘休息了。”
一边的成渝看不下去,赶紧朝着邵故挤了挤眼睛,低声道:“我妹妹打小脑子不大好使,邵兄勿怪。”
“无妨。”邵故摆了摆手,从后屋拿了两床被子过来,而后又嘱咐了几句,拎着那装着香炉和香的小篮子走了。
邵故走后,成渝和金柔儿各选了一张床,成渝一边将那断腿抬到床上,一边道:“天天听你叫废物,我倒是第一次知道金姑娘如此信任我。”
金柔儿打着哈欠往床上一躺,闭着眼睛道:“就算你被揍了又能怎么的?反正现在也找到城镇了,明天我就给金门写信,金门的人一来,什么吴家有家的,本姑娘才不放在眼里。”
成渝一顿,道:“你要给金门写信?”
“废话!”金柔儿黑暗里翻了个白眼,道:“不找金门让他们来找我,难道就这个德行自己走回去?做梦呢你?”
“金姑娘,”成渝犹豫的道:“ 我觉得这件事还需要再考虑考虑。我记得之前你同我说,被扔到断崖下那晚你被人下了迷药?”
“是啊,那天吃晚饭我就觉得头晕难受,早早的睡了,再睁开眼睛就到了那断崖下面了。”金柔儿回想起那段经历就十分气愤,而后朝着成渝的方向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成渝望着屋顶,道:”你要是真想杀一个人,在能得手的情况下,会只下迷药而不是致死的毒药?“
“自然不会!”金柔儿说完也顿住了,呆了半天,道:“诶?那这怎么回事?这是想杀我还是不想杀我啊?”
“我记得你这次出门,连厨子都带出来了?”
“是啊。”金柔儿理所当然道:“别的地方的吃的做的都太糙了,我吃不惯,自然要带厨子出来。”
“所有的食物都是自己准备的,金姑娘,你倒是想想你那迷药是怎么中的。”成渝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这件事实在是奇怪,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金姑娘,我劝你还是小心为好,暂时还是不要联系金门了。”
金柔儿猛的从床上翻身坐起来,黑暗中瞪着眼睛道:“你是说金门有人要害我?!”
“只是有这个可能,从那迷药的角度来看,是不是真的要害你还两说。”成渝顿了顿,道:“捡回来一条命不容易,小心为上呗。”
金柔儿坐了一会,而后缓缓的躺下,道:“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顿了顿,又道:“那便算了,我三哥知道我失踪以后一定会满江湖的找我,等到见到了我三哥,一切都不是问题了。”
成渝想了想,没再说什么。两人折腾了几天,终于能安心的睡个好觉,不大一会便都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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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早,邵故果然来到铺子,一脸郑重的取下了门板,将永济堂重新开了张。
成渝将昨夜的床铺理好了,那床便又成了给患者做检查的专用床。成渝一蹦一蹦的走到前面,朝着邵故道:“邵兄,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不用,你腿脚不方便。那边有椅子,你歇着就好。”邵故说着,将昨日的那篮子又取了过来递给成渝,道:“小兄弟,这里面有一套我的衣服,还有一套家母年轻时候的衣服,虽然衣服旧,但是都洗的干净。你和令妹若是不嫌弃便换上,现在身上这套也好换洗。”
成渝一愣,而后看了看自己身上这套筚路蓝缕看起来活像个叫花子的衣服,笑了笑,道:“让邵兄费心了。”
邵故摆摆手,道了句“不必客气”便转过身去整理药材。成渝一蹦一蹦的拎着篮子回到后面,将那身女装交给了金柔儿。金柔儿打小穿的便是绫罗绸缎,见了那衣服嫌弃的撇了撇嘴,倒是没说什么。
成渝蹦到后院,打水梳洗了一下,换上了邵故的衣服,顿时改头换面,又变成了那个干净俊俏的小公子。此时也没什么事情,邵故又不需要他帮忙,成渝干脆扯了把椅子,一蹦一蹦的挪到永济堂外面,坐在大门口像七老八十的爷爷奶奶一样望起街景来。
过了不多时,金柔儿也换好了衣服梳妆好,从永济堂里走了出来。金柔儿长得尖下巴,圆眼睛,本就算是个漂亮姑娘,再加上从小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此时将脸洗干净,再把头发束好了,虽然穿的是最朴素的衣裳,依旧掩不住她打小便培养出来的富家小姐气质,此时看起来不仅不显得瑟缩,反倒多了一分清水出芙蓉的干净清爽来。
成渝看了金柔儿一眼,招呼她坐:“来来来,今儿天气好,晒晒太阳补补钙。”
金柔儿白了他一眼,左右没什么事干,便也扯了把椅子出来坐了。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太阳渐渐升高,街上的行人也慢慢的多了起来。
永济堂所在位置不算是繁华地带,再加上这段日子关了张,来来往往的行人也不会特意往这医馆里瞧。可今天情况特殊了点,成渝和金柔儿坐在那铺子门口,公子俊俏清爽,小姐人比花娇,两人均气质出众,一看便不是凡夫俗子,一打眼过去,好一对养眼的金童玉女,来来往往的人都禁不住这铺子的方向多瞧上两眼。
这看的人多了,永济堂重新开张的消息便像长腿了似的跑了出去。铺子开门还不到一个时辰,陆陆续续的便有患者找了过来,看见这永济堂果然重新开了门,一个个都喜出望外,仿佛这铺子开了门,自己的病便再也不用担心了一般。
一个中年妇女背着自家的孩子来到这医馆门口,看见里面坐着的、正在给人号脉的邵故,顿时就像看见了救星,脸上洋溢出喜色,嘴里念叨着“太好了太好了,老天保佑,好人有好报!”而后三步两步的奔进了永济堂里,等和邵故给自家孩子看病。
门口金柔儿看着那妇人进了铺子,朝着成渝道:“这姓邵的还挺得人心的。”
“医者仁心,他将病人的康健放在首位,自然能得别人爱戴。”成渝仰头靠在后面墙上,逼着眼睛舒舒服服的晒着太阳,道:“尤其是这城里其他的医馆都是只顾着赚钱的,比较之下,永济堂当然更得人心。所以…”
成渝话还没说完,就见这街上不远处突然来了一伙持枪夹棒的家丁,各个长得五大三粗凶神恶煞,手中拿着棍子,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气势汹汹的直接奔着永济堂的方向而来。
“所以,吴家的人该打!”金柔儿气哼哼的接下后半句,道:“哼,说曹操曹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