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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和尚他有条龙番外篇——by辛垣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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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儿!阿封!”那女子远远地就认出了李封几人,急急往这边跑过来,一不留神摔了一跤将灯笼都摔熄了,坐在原地放声哭了起来,“你们看没看见一个黑影?我家宝儿被他抓走了啊!我可怎么办……怎么办……”
  “黑影?”吾念心下一沉,皱起眉头看向司淮,这才发现他举起的手臂绕过了自己,一把不大顶用的扇子遮在脑袋顶上。
  他微微错愕了一下,愣了愣神才想起自己要说些什么,话没出口就被司淮伸过来的手指堵住了话音。
  司淮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伸手去堵他的嘴,只得板出一副严肃的神色,压低了声音道:“你听。”
  雨势渐大,落在地上发出不小的声响,混着猎猎的风声和另外几人的啼哭声,多少有些嘈杂,一声极轻极细的小儿啼哭声如游丝一般响起,像风起云涌的湖面上无根的浮萍。
  这声音太过微弱,没有修为的人根本听不到这几近咽气的呜咽声。
  吾念闭紧了眼睛,侧着耳朵分辨声音传来的方向,手上的念珠在他指尖越过越快,不过片刻功夫就寻出了方位,来不及细说就拔腿向旁边的果林跑进去。
  声音传出的地方在果园里边,这一片的果树低矮,脚下的路也坑坑洼洼,司淮手里拿着扇子在林间穿行,眼睛紧紧盯着前边脚步稳健的高大身影,忽然觉得后头一阵凉风袭来,转身和一团黑影打了个照面。
  “淮施主!”吾念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转身要跑回来帮忙。
  “他手里没有孩子,你快去找!”司淮连忙喝住他,没来得及收起的扇子顺着指尖展开,在掌心上旋了一圈朝着黑影击过去。
  那黑影急急往后退开顺着身后的树干绕到了另一侧,朝着暗处逃出去一段却并没有消失在司淮的视线里,仿佛是有意等着他追上去。
  司淮目光一凛,将回到手里的扇子翻了个面,直直打出了三枚银针,才将那黑影逼退到黑暗中。
  他和黑影交手的这会儿工夫,吾念已经抱着个一岁大的孩子从林子深处里跑了出来,那孩子淋了雨浑身湿得通透,身上似乎有不少伤口,脸上现着死气的苍白。
  “还有气。”吾念对上他的视线,简短地应了一声,片刻不耽误地朝外跑去。
  外头的几人弄不清情况都不敢贸然跑进林子里,互相搀扶着等在外头,拉着一件湿透了的僧袍遮雨,见他们出来赶紧凑上前来。
  后边出来寻孩子的女子眼睛亮了起来,扑到吾念跟前伸手拍着孩子的脸,嘴里急急唤道:“是我的宝儿!宝儿?宝儿……我的孩子怎么了?”
  “快!孩子还有气,快点回去!”吾念一只手将孩子紧紧抱在怀里,另一只手扶起妇人的手臂拉着她往村子里走。
  李封一家人见她的孩子找到了,越发着急起来,转身拉住司淮的手,近乎哀求地问道:“是不是遇到那个抢孩子的了?我们的孩子呢?见到了吗?”
  “先别急,你们的孩子不在林子里,先救人要紧,他答应了就会替你们找的。”司淮沉声宽慰了他们几句,招呼上尘一赶紧追了过去。
  /
  这妇人家中只有一对母子相依为命,吾念抱着孩子进屋以后径直到了里间,小心将孩子放到床上换下湿衣服,催促着孩子的母亲去烧热水。
  那孩子身上有不少摔出来的淤青,手上和脸上有几道划痕,头顶上却落下了五个血窟窿,像是活生生用手指挖出来的,黑色的血肉粘稠成一片,已经见了骨。
  妇人很快端来了一盆热水,一边哭着一边小心擦拭孩子身上的伤口,最后连抽泣的声音都变得小了,生怕一不小心惊走了孩子的魂。
  吾念顾自盛了一碗热水,从淋湿的包袱里取出两张符纸,用烛火烧成了灰烬,放到了水里搅匀,喂着孩子喝了下去。
  “淮施主——”他抱起孩子坐到床边,目光看向司淮。
  司淮眉头轻轻蹙起,点头应了一下,行到吾念跟前,伸出双手凝起一道真气,握住那双冰凉的小手,将真气输进了他的体内。
  那孩子借着这道真气从吾念怀里慢慢浮了起来,吾念合起双手低声诵起了经文,只见金色的梵文变作一道流光绕在他的掌间,随着他的手掌落在孩子的额头上,尽数流进了孩子瘦小的身体里。
  低低的呜吟声从孩子口中传出,青色和金色的柔光交替在他身上闪现,头上的血窟窿不住地涌着黑色的血液,一旁的妇人捂着嘴正要哭嚎出声,被司淮一记扫过去的目光制止了。
  直到黑色的血流尽,两人才停了下来,吾念小心将孩子放到了床上,让孩子的母亲为他包扎伤口,悄声将司淮拉到了外间。
  “伤口的毒气森寒,不像是人。”
  司淮点了一下头,想起林子里那个突然出现的黑影,目光透出了几分阴沉,笃定道:“是厉鬼。”
  作者有话要说:  是我把坑挖太大了吗,写着写着觉得我好像不会写了,一边哭一边秃头1551


第34章 饕餮玉印 三
  唤作宝儿的孩子伤势十分严重,后半夜发起了高烧,迷迷糊糊地低声啜泣着,吾念有些放心不下,和宝儿的母亲一起守在床边,为孩子念经以减轻他的痛苦。
  司淮觉着自己在屋子里站着有些碍事兼无聊,于是带上了打瞌睡的小和尚,一起晃到了村口的果林里,想看看里边有没有另外两个失踪孩子或是那个鬼影的线索。
  后半夜的天黑得不见半点光亮,雨已经停了,风还冷冷地刮着,隔着灯笼的薄纸将里面的蜡烛吹得忽明忽暗,沾着雨水的树叶子不时发出低哑的婆娑声,将满树的水珠混着枯枝腐叶一起抖落下来。
  这片果林傍着山,即便是深秋寒夜,仍是有虫鸣声和不知名的“咕咕”鸟叫声从林子深处传来,加上不时从村子里传来的鸡鸣犬吠,每一次响动都让小和尚瑟缩着往司淮身后躲。
  尘一胆子小他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这小和尚常年跟着吾念在外头捉妖捉鬼,又学了些傍身伎俩,怎么还会怕这些妖鬼邪祟。
  不过他也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还会害怕也是正常。
  可此时的司淮又有些嫉妒这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吾念方才替宝儿换衣喂水的动作都十分娴熟,想必把小和尚从小带大累下来的习惯。
  他的心里渐渐生出一丝苦味:若是我早几年回到这世上,是不是能亲眼看着这一世的吾念长大?像上一世的灵隽看着他长大一般。
  “你师叔一直都这么好管闲事吗?”司淮顾着身后拽着他衣服的小和尚,刻意放慢了脚步,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么一句话。
  明明这个时候从孟平杉身上下手找到威胁林应的幕后之人,或是找出证据证明他就是那个黑斗篷,再顺藤摸瓜追查下去找到当年屠杀小寺院的人,才是当下的正事。
  可他却连这帮着找孩子的事都应了下来,虽说这厉鬼抢孩子确实不是什么闲事。
  “嗯……”尘一沉声应了一下,认真地思索了起来,“细说起来,除了捉鬼除妖,师叔这些年也确实做过不少闲事。他帮人找过牲畜,替人修补过房屋,在地上捡了银子就会带着我在原地等候失主出现,涨水的时候跳进过河里救人,在山坡下救起失足的樵夫将他背到镇子上看病……说起来,先前梅园的那位老爷在路上遇到山匪打劫,也是师叔出手救下的,听说师叔会捉鬼,后来才差人才把我们请到了梅园去。”
  司淮听得认真,想象着吾念做那些事情的模样,不由得轻轻弯起了嘴角。
  六道轮回走了一趟,除了变了些生活习性,倒是和上辈子相差不大。
  他若不是救了那位梅老爷,恐怕也没有受邀去梅园捉鬼一事,那夜在城隍庙顶他也等不来这个人。
  尘一跟在后头看不到司淮的表情,只当他听得感兴趣继续说了几件趣事,心下放松起来倒也不那么害怕了。
  “不过……”他说到最后停顿了一下,换上了严肃认真的口气,道:“师叔说过,出家人积德行善,善无大小,只当尽力而为。于别人而言是在‘多管闲事’,但我们自己知道是在行善就好了。”
  司淮回头看了他一眼,稍稍将手上的伞往他的方向侧过去一些挡住了树上吹落下来的水珠,心中竟有些替吾念感到欣慰:这孩子开窍倒是很快。
  “啊——”身后的小和尚忽然惊叫了一声,扯住司淮衣袖的手拽紧了一些,哆嗦地站在原地。
  司淮以为他是又被落下的水声吓到了,袖子被他连着拉了好几下,才转过身去,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旁边的树。
  那是他不认识的树种,生得低矮粗糙,树皮像大旱天湖面干涸后裂开的河床,被雨水淋得湿漉漉的透着一股枯朽的味道——五道带血的抓痕刮破粗糙的树皮露出里面的白色,“伤口”处仿佛被火灼过一般带着些焦黑的颜色。
  天已经有些蒙蒙亮,司淮提高了灯笼在周围照了一圈,才发现他们在这小林子里晃了一大圈,来到了昨夜他和那只鬼影周旋的地方。
  昨夜他一把扇子逼过去,那黑影在树后绕了一圈朝另一个方向跑了,这树干上的抓痕想来是那个时候留下的,上边的血迹想必是那个被抓破脑袋的孩子的血。
  在脑袋上开洞,又把这粗厚的树皮给抓得见“骨”,这鬼东西的修为怕是不低。
  司淮沉着脸默了好一会儿,见在这林子里实在没有另外两个孩子的踪迹,才领着尘一往回走……走了一夜鞋底沾满了黄泥,得赶紧回去换下。
  /
  天色还没有亮透,蒙蒙细雨又飘了起来,司淮和尘一在林子里转悠了半宿,换下的衣服又湿了大半,微凉的晨风一吹,接连打起了喷嚏。
  村子里的住户起得早,不少人家房顶已经冒起了做早饭的炊烟,折腾到这会儿司淮才想起他们昨夜连晚饭都没吃,不由得伸手捏了捏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步子也放得慢了一些。
  远远地就看到了吾念在宝儿家门口等着,平心静气地念着经,等他们走近了才伸出一只手,将扑过去的小尘一接到了怀里,有些宠溺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不知是不是太过疲惫,司淮牵了牵嘴角却没有笑出来。
  他多想像小和尚一样肆无忌惮地张开手扑过去抱住他,多想被他伸手接在怀里宠溺地揉着脑袋,可是他不行。
  吾念并没有发觉他的一样,压低了声音问道:“可有什么发现?”
  司淮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屋内灭掉的烛火,猜测那对母子可能已经睡着了。
  “我在那孩子边上守了一夜,发现他的伤口上竟然有……尸气。”吾念怕屋子里的人没睡熟,最后两个字几乎是用口型说出来的。
  尸气沾了伤口会染上尸毒,如果他不是不放心在边上守着,可能昨夜那孩子就没命了。
  司淮有些昏沉的脑袋一时有些混乱,眉头不由得皱得更深,道:“昨夜我与那黑影交过手,分明是只鬼,怎么会有尸气?”
  所谓尸气,就是人的尸体腐烂后散发出来的气息,走尸和凶尸身上都会有明显的腐臭的尸气,而鬼魂脱离了肉体,即便积怨太深能够化成实体,身上也不会有尸气的。
  除非,它在尸气很浓的地方沾到了气息。
  司淮的手指轻轻敲了一下腰间的扇骨,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试一试能不能将它引出来。”
  司淮眉头一挑,正想问他准备怎么办,忽然听到隔壁有人在叫他们,转头看过去才发现李封一家原来就住在隔壁,此时那位李大爷正站在草棚里冲他们招着手。
  “大师!公子!过来吃早饭吧?”
  吾念道了一声“阿弥陀佛”,正要推拒,忽然听到两声咕噜声传来,十分默契地和司淮一起低头看了尘一一眼,挤进了伞下朝隔壁李家走去。
  听说李家儿媳昨夜哭了一宿,这会儿才昏昏睡了过去,李封没舍得把人叫醒,此时正揭着锅盖在草棚子里做着早饭。
  李大爷笑呵呵引着他们朝屋里走,还没进屋就听到他朝里面喊道:“老婆子,昨日我跟你说的那位大师来了!”
  “大师来了啊?”里面的人赶紧应了一声,几人进屋的时候,便看见一位脊背微弓的老大娘扶着椅子从蒲团上站了起来。
  她的面前是一张窄长的供桌,桌上简单摆着几盘水果,正中央的小佛龛里供着观音像,破了一个口的陶罐上供着香火。
  佛门自三百年前灵隽和尚殉身而死之后,便开始由盛转衰,短短两三百年的时间,当年声名远扬的几座大寺庙已经成了荒凉地,荒山野岭处常见破庙,深山灵隐处却难见古佛。
  现在的小寺庙里多是无所栖身之人敲钟念佛度日,倒也还有诚心向佛的佛信徒在家中供奉佛祖观音,譬如这一家。
  “阿弥陀佛,施主诚心向佛,菩萨定会保佑你们找到孙儿。”
  “阿弥陀佛,多谢大师善言。”李大娘红着眼圈点点头,回身朝着观音像又诚心拜了几下。
  说话间,李封已经将早饭端到了饭桌上,强笑着招呼他们过去坐下,将几碗清粥端到了几位客人面前。
  清粥素菜,加上一碗白面馒头,司淮迟疑地看向吾念,正担心着着荤和尚能不能吃下清淡素食,就见他低头大口喝起了粥,低声和李大娘讲起了经义。
  司淮伸手拿了个馒头放进尘一碗里,借着低头的片刻功夫牵起嘴角笑了一下,从盛府一路到信陵都是他在掏银子喝酒吃肉,差点儿都忘了这和尚本就是清茶淡饭的苦行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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