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的白月光和我HE了——by故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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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也就根本没品出来岑尧的醋意。
小扣儿只是艰难地扭了下身。
岑尧眼眸深沉,微微松了点力道。
小扣儿却是赤脚踩着地毯,转过身,重新又扑回到岑尧的怀里,跟小狗似的,毫无章法地亲了亲岑尧的下巴、鼻子、嘴……小声说:“怎么能让四爷讨好我呢?我想……还是我来讨好四爷吧。”
岑尧眼底深沉的光,腾地就化作了热烈的火焰。
他哑声道:“你怎么讨好我?”
小扣儿在他怀里扭扭蹭蹭,然后灵活地勾腿盘住了他的腰:“……我平日里练功很刻苦的。”
岑尧扣住了他的后脑,堵住了他的声音。
小扣儿到底是又主动将岑尧讨好了一顿。
这么前前后后加起来,竟是折腾了两个多时辰。
“讨好”真是太累了。
小扣儿被岑尧用毯子裹着抱上车的时候,如是想。
不过他心底的那种难受又羞耻的感觉,倒是被搅散了。
等车慢慢往林公馆的方向开了,小扣儿才忍不住小声说:“……班主对我不错的。”
也不知道是在对岑尧说,还是在安抚自己,别因为戏班的态度而想太多。
“嗯。”岑尧应了下声,听不出喜怒。
小扣儿说完就因为太累睡着了。
等他再醒过来,就已经回到林公馆了。床上只有他。
小扣儿摸摸索索起了身,问女佣,女佣说岑尧在书房。
他一扭身,看见自己床头还有个电话,蠢蠢欲动地伸出了手,又拨了岑尧书房的内线电话。
岑尧很快就接了,问:“醒了?”
他怎么每次都知道是我打的?
小扣儿有点茫然。
但心底又有点说不出的快乐。
好像只要他一伸出手,就能恰好无误地搭上岑尧的掌心。
“嗯。醒了。”
“饿吗?”
“不饿。”
小扣儿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但是打电话总要说说话的……小扣儿绞尽脑汁,就把车上因为睡着了没说完的话,拿出来继续和岑尧讲了:“……我还想去戏班唱戏,可是我又害怕去戏班。”
“我九岁的时候就被班主收留了,因为那年我没爹也没妈了。我不想变成巷子口的刘乞丐。就厚着脸皮跪在了戏班的门口。”
“然后班主就教我唱戏……有一点点苦,但也不算苦,比没有地方住,没有东西吃的日子好……”
书房里,岑尧丢开了笔,认真听起了小扣儿说话。
越是听他往下说,岑尧的眉眼就越冷,不一会儿,眼眸就变成了两汪寒潭。
小扣儿浑然不知,还在说:“大家都很辛苦,那又怎么算苦呢?有一年戏班快撑不下去的时候,我们每天就喝一点稀饭,煮点野菜进去……当时我年纪最小,他们还多分了一勺给我。特别特别香。后来戏班里的阿菊去给别人做外室了,回来那天还给我们带了街边卖的烤地瓜,特别特别香。那是我吃过最香的东西了……”
小扣儿断断续续又乱七八糟地讲了很多。
最后轻轻叹了口气。
他读书不多,但却隐隐约约记得好像有那么句话。
能同甘苦,不能同富贵。
“我有点难过……”
岑尧说:“等着。”
“?”
小扣儿再出声,电话那头就没有岑尧的声音了。
小扣儿只好百无聊赖地等在了那里。
是我讲得太没意思了吗?也对。岑尧为什么要听我说这些呢?
小扣儿在床上翻了个滚,然后突然间门开了。
男人走了进来,递了个油纸包给他。
小扣儿愣愣地拆开。
是个烤地瓜。
第35章 戏子14
小扣儿突然想起了之前,啊,就是岑四爷抵达海城的那一天,他送了一个烤地瓜到岑府上。
也不知道那一个,岑青元吃了吗?
不过那好像也不重要了。
小扣儿小心翼翼地捧住了烤地瓜,这个真香啊。
比他那天买的还要香。
一定是因为岑尧花了更多的钱。
“我拿,你吃。”岑尧说着,伸手要将那个油纸包拿回来。
小扣儿却有点舍不得放手。
那是他的……礼物。
“不烫的。”小扣儿说。
岑尧摩挲了下他的指尖,少年的指腹结了一层茧,一点也不细滑。那应该是他早年练功,又或者是做别的苦活儿留下来的。
有这样一层茧,的确不太能感觉到热度。
岑尧也不强拗,就淡淡问他:“不分我一些吃吗?”
小扣儿惊讶地抬眸看他:“你……要吃吗?”
男人应该吃过很多山珍海味的,这个也能入口吗?
“嗯。”岑尧应了声。
小扣儿连忙剥开了外面一层皮,又将油纸再往下剥一剥,将里面烤得微微焦黄的地瓜肉,送到了岑尧的嘴边。
岑尧喉头一动,深深地看了小扣儿一眼。
少年送上地瓜的姿态,很容易让人想到他毫无保留献上自己时的模样。
岑尧低头吃了一口。
“好吃吗?”小扣儿好奇地问。
“好吃。”
小扣儿嘴里口水哗啦啦的,连忙也低头吃了起来。等吃两口,他才想起来还有个岑尧,就又往岑尧嘴边送。
但是等送到一半,小扣儿的动作就又顿住了,小声说:“……我咬过了,口水。”
岑尧俯身又吃了一口地瓜,等咀嚼完,才不急不缓道:“你的口水我吃过。”
小扣儿脸腾地就红了。
不过他心底也跟着松了口气。
这个烤地瓜还没有半个巴掌大。很快被两人分食掉了,转眼只剩下了最后一口……
小扣儿留给了岑尧。
岑尧俯身低头,却没有去咬剩下那一口。
他咬住了小扣儿的指尖,轻轻舔吮。
小扣儿本来手指的感知是比较迟钝的,但等他回过神时,就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蔓延向了全身。
岑尧抽走了他手里的烤地瓜,放在了床头。
“我不仅吃你的口水,还会吃你。”岑尧一本正经地说着下流话,然后像是剥油纸一样,剥了他。
然后小扣儿就发现这张床,好像是真的不够大。
他泪眼朦胧地抬起头:“……还有一口没吃……好浪费的……”
“嗯。”岑尧淡淡应了声,按住了勤俭持家的少年,让他彻底忘了那口烤地瓜,也忘了戏班里的人,更忘了他送过地瓜的岑青元。
第二天,岑老爷亲自上门来请岑尧了。
他说:“岑青元……现在已经不掌管商行的事了。”
岑老爷骨子里是偏爱岑青元的。
岑青元很肖似他。
岑尧则不知道像谁,总是冷冷淡淡,矜贵高傲,岑老爷在他面前,都觉得自己这个老子当得窝囊,跟下人似的。那岑老爷怎么受得了?
可现在没办法了。
岑尧这人是真冷血,冷到骨子里去了。
岑老爷拿他没办法,却又希望岑家能更上一层楼,而不是就此被岑青元与岑尧兄弟夺妻,而闹得反不如前。
那能怎么办?
只能放低身段,自己去求了。
岑尧听岑老爷说话的时候,正在和小扣儿讲电话。
少年最近迷上了这东西,有事没事都得给岑尧打个电话。
岑老爷听着他对那头说:“我留在房间里的字帖,你照着练了吗?”
语气虽然依旧淡淡,却愣是能从中听出点温柔的味道。
会是谁?
是那个小戏子?
岑老爷想到这里,脸都青了。
岑尧对一个戏子,比对他这个亲爹态度都温柔!
但岑老爷心底再腹诽也没用,他还是得乖乖等着。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岑尧才抬头说:“你可以回去了。”
“那你回岑家……”
“我会回去的。”
岑老爷松了口气,这才离去了。
岑尧又对电话那头说:“你这几天都别去戏班了,随我去一个地方。”
小扣儿在那头乖乖应了,一边艰难地捏住了手里的笔。
在继教会他用枪后,岑尧又开始教他写字了。
这东西是真的难练极了。
但小扣儿从小就渴望能做个读过书的人,那样就能和下九流摘得远一些了……所以再难,小扣儿也咬咬牙继续往下了。
唉。
岑四爷还说,今天他要是练不到两页纸,回来就要接着给他讲睡前小故事。
不用问小扣儿都知道故事是什么样的。
一定是那个少年没好好练字,然后被压在书桌上好好收拾了一顿,墨水都沾了半边屁股……然后还得去浴室洗,洗啊洗啊洗不掉,就又被收拾了一顿。
小扣儿摸了摸自己的屁股。
握笔的手不禁变得更稳了呢。
第三天,岑尧带着小扣儿下了车。
小扣儿抬眸望去,牌匾上写着“岑府”二字。
……这是岑府的正门?
是他曾经路过,但却一次也没敢仔细打量,更没有走过的岑府正门!大门涂着黑漆,柱子涂着红漆,看着很是气派!
小扣儿惊讶地转头去看岑尧:“我们……要进去吗?”
“嗯。”岑尧攥紧了他的手腕。
二人缓缓进了门。
岑府的下人立马跪了一地,就连迎出来的岑老爷都不自觉地矮了一头。
小扣儿头一回见到岑家人,见到的全都是他们的头顶。
啊,还有岑青元的那个丫鬟芸儿,也跪在那里……
小扣儿刹那间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他不自觉地抓紧了岑尧的手指,有点可耻的爽快和高兴。
他过去知道岑家下人看不上他的。
我这叫什么?
叫……小扣儿绞尽脑汁地想了想,什么虎什么假威?
岑老爷这时候也才看清了小扣儿的身影,当下脸色一变:“他怎么、怎么也来了?”
岑尧反问:“不行吗?”
岑老爷面皮抽动一下,勉强道:“……先进门吧。”
岑尧这才带着小扣儿往里走。
等到了要上台阶的时候,岑尧又是扣住他的腰,将他整个抱起来,等跨进了厅内,才将人放下来。
跟抱小孩儿似的。
也跟抱着满怀的珍宝似的。
岑老爷见状脸更青了。
不就一个随手玩玩的戏子吗?他就这么宝贝?岑青元都分得清轻重,他却……岑老爷将自己气了个好歹,但却一句话没能说出来。
而芸儿在台下悄然抬头,将这一幕收入眼底,眼底登时又是震惊,又是慌乱和畏惧。
府里的人也听说四爷看上那个小戏子,为此还打伤了大少爷的事了。但听说是一回事,亲眼见到是另一回事。
芸儿冷汗涔涔,不由开始回忆,自己过往是怎么对小扣儿的……她不知道讥讽过小扣儿多少次,“真拿自己当大少奶奶”了。
芸儿欲哭无泪。
谁能想到呢?人家是没做什么大少奶奶,人家做四奶奶去了!
这分量可比大少奶奶重多了!
这厢岑尧和小扣儿进了门,刚一落座。
那头岑青元得了消息,就匆匆让人抬他回来了。
岑尧让丫鬟先给小扣儿倒了茶,又摆上了点心。
岑老爷忍不住道:“……如今你大哥这个样子,那商行由你来接管吗?”
岑老爷想让岑尧接手,有岑尧的名头,商行还不得一飞冲天?但岑老爷又不敢让岑尧接手。岑尧翻脸无情,商行要是被他捏在了手里,改明儿将他都赶出去怎么办?
岑尧敛了敛目光,道:“我没兴趣。”
岑老爷松了口气,连忙笑着说:“你大哥现在也没法和你抢人了,你看……你是不是和他握手言和?还有商行这边……”
岑老爷说到一半,也不敢太得意忘形,忙又改口说:“你难得回来,这样,你先提要求,爹先给你办到……”这话就是想要赶紧扮演起慈父角色,挽回下岌岌可危的亲情了。
“倒也的确有一件事。”岑尧说。
那头小厮急匆匆抬着岑青元进了门。
岑青元乍然听见这句话,脑中嗡嗡作响……岑尧要拿走商行了!
岑老爷还没顾得上惊讶岑青元怎么回来了,就听见岑尧不紧不慢道:“便在岑府先办个订婚宴吧。”
“……什、什么?”岑老爷糊涂了,一下没转过弯儿。
“为我和小扣儿办个订婚宴。”
岑老爷怔住了。
岑青元也怔住了。
小扣儿刚咬了口桂花糕,这下也都忘记咽了。
岑青元最先反应过来,他坐起身,气急败坏、歇斯底里地喊道:“我不许!”
他死死瞪着岑尧。
岑尧却连半点目光都没分给他。
岑老爷喉头一哽,也回了神:“你疯了?”
岑尧将枪放在了手边的桌案上。
“如今是岑家上下求着我。”
岑老爷理智回笼,喉头又哽血,但面上还得牵出一点笑容:“……你,你娶个豪门千金不是比个男人好吗?”
“哪有人抵得上他好。”岑尧道。
小扣儿磕磕绊绊地咽了那块桂花糕。
好甜啊。
好甜好甜啊……
桂花的香气填满了他的口腔。
岑青元气得大力拍打着扶手:“岑尧你疯了?你就那么喜欢他?”
他也想像岑尧一样潇洒,不必和女人虚与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