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的白月光和我HE了——by故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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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岑尧安排好的吗?
小扣儿脑中一冒出这个念头,胸口就不自觉地酸酸胀胀又甜甜的……
特别奇怪。
小扣儿揪着被子,在跟着孔先生学了一天后的疲累袭了上来。
他闭上眼,然后就做了个梦。
又梦见他穿着牡丹亭戏服那天,男人抬起手指轻轻描绘过他的眉眼,又勾弄了一下他的睫尾,弄得他好痒,心跳怦怦不停,腿都软了。
再然后,那戏服都叫男人撕烂了。
他力气好大。
小扣儿翻了个身,心想。
是好大的。
所以总能轻易将他抱起来。
他一下又想起,走进大帅府的时候,男人侧头亲他,说“我爱你”。
这就是爱吗?和岑青元的时候,完完全全不同……
小扣儿心想。那我也爱岑尧。
岑尧抵达海城的时候,不少人来接他的车。
他们惶然又惊喜地望着他,仿佛终于盼回来了主心骨。
常胜只当自己猜对了,激动地问:“您是回来守城的吗?”
常胜却只猜对了一半。
岑尧留下了人守城,但很快就又启程了。他带人主动出击了。
岑尧从不吝于利用自己数千年积累下的经验见闻,他改良了军中战术,又改进了军中的武器,再振士气……
活捉林祺那一仗,就是他穿成岑四爷后的一次试验。
岑尧翻身上马,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按照原本的计划,直接奔赴了战场第一线。
这些世界对于他来说,其实都没太大的分别。
穿得多了,就都一样了。
但这个世界有王未初……
这仗一打就是大半年。
岑尧已是如有神助,但花费的心力仍旧不少。
将敌人驱逐出去后,多方军系也短暂地拥据岑尧为领头人了。
而岑尧如今麾下的军队,包括从林祺那里收编来的,以及从义父江大帅那里借来的……并作一块儿,都成了岑系军阀的人。
再没什么人记得海城的岑家商行和岑老爷。
如今他们只记得岑系军阀。
八月,正是炎热天气。
女子走在小巷子里,忍不住呕了呕,但很快她就露出了厌恶的神情。一手拎着药包,就这么冷冷地走入了黑暗巷子里的那道门。
门后有个老头儿抬起了头,急忙问:“如何?”
女子想诓骗他们,但想想又实在没意思,还不如气气那屋内半死不活的男人。
于是她冷声讽刺道:“没有。”
“你不是呕吐心慌吗?怎么会不是有喜?”老头儿咬牙追问。
“大夫都说了不是……”女子更心烦地望向屋内的男人,骂道:“没准是他没用。”
老头儿脸色大变,门内也砸了个碗。
气得女子掐腰骂:“还砸?还有钱吗?”
这一行人,正是岑老爷、岑青元和芸儿。
芸儿原先也不是这副面貌的。
只是他们离开海城后,就遇上了流窜的劫匪,下人们仓皇逃了。岑老爷之后试图联系要送他们出海的好友,对方早早收了岑老爷的钱,这会儿却全然不理会。
岑老爷这才知道对方靠不住了,只好又扭头给佟老爷写信,盼他看着昔日两家相交,他又卖了商行给佟老爷的份儿上,伸出援手。
结果同样石沉大海……
岑老爷之后再得知岑尧回海城,海城上下被保护得密不透风。
连那小戏子都被他找了个牢固的金屋子藏起来了。
唯独他们!
他们这些本该是岑尧亲人的人,却整日饱受性命威胁,不得不辗转流落到了这里。
芸儿为了活下来,又怎么能不变得更凶恶些?
岑老爷在这趟路途中,身子骨已经衰弱了,岑青元更是在被劫的时候,又废了一条胳膊,真正废人一个了,现在除了发脾气,就是发脾气……
芸儿突然觉得自己过够这样的日子了。
他们见她是个女流,便一味拿捏着她让她来伺候……呸!
芸儿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说:“哦,说起来,我今日回来的时候,还见着那小戏子的海报了……大少爷,你还记得他么?四爷去外头打仗了,却也没忘记交代人照顾他。那小戏子说是拜给了名师,还跑去拍了个什么电影,电影都播了。我也不懂,反正吧,还有人找他做广告。那么大一张海报上,全是画的他。我今个儿看见那张,似是给什么胭脂水粉做的……听人说一张要值多少钱的,哦,他自然也不缺钱了,岑四爷那么疼他,恨不得把全副身家都给他,哪像咱们这副落魄样子……”
当下气得岑老爷捂着胸口就倒了下去,岑青元更是发了疯地大喊大叫:“别说了!我让你别说了……”
芸儿被吓了一跳,赶紧躲起来了。
她发泄了一通,也有些害怕被岑家报复,半夜就摸黑悄悄跑了。
等岑青元缓过劲儿,才发现岑老爷昏了,芸儿跑了,他腿脚不利索,只能往外爬着喊“来人”……
他明明是岑家商行英俊威风,连嫡子都被他的存在逼得远走他乡的大少爷。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岑青元急急喘着气。他面容扭曲,心情悲愤。墙外却是传来了喜悦的声音:“仗好像打完了!岑少帅一定回越城了……”
有人问:“不该是回海城吗?”
另一人又道:“你懂什么啊?岑少帅的未婚妻在越城啊!”
“啊?岑少帅有未婚妻吗?”
“有的,你没听说吗?还是个男的呢。”
是个男的。
多恶心。
岑青元心怀恶意地想……你们应该批判他!就如同岑老爷当年骂他,限制禁锢他,让他别搞那些恶心的,正经娶妻一样……批判岑尧!
外头的女子却是惊道:“不愧是岑少帅!这等惊世骇俗的事,也只有他敢做,他能做了……”
“是啊,我听闻各城还有效仿岑少帅的呢。”
岑青元听到这里,心彻底坠入了冰窟窿。
岑尧敢做,能做……
仿佛对他无形的嘲讽。
实在又饿又痛又难堪,几乎将他逼疯。
……
岑尧的确先返回了越城。
他没有开车,而是骑马进了城。等到了大帅府门口,他一眼就瞧见了少年的身影。
这一番锦衣玉食下来,小扣儿两颊多了点肉,身量也终于又高了些。
岑尧眸光微微动了动。
小扣儿也早早看见了岑尧。
他不自觉地仰起了头,但这日的太阳实在太刺眼,明晃晃的,叫他看不清岑尧的面容。
小扣儿心下又紧张,又很想要扎到他的怀里去。
跟着他便看见,男人翻身下了马。
这样的天气,男人依旧穿得一丝不苟。
作战服的纽扣扣到了顶端那一颗,脚下踩着长筒军靴,腰间别着枪套,鼓鼓囊囊。
男人缓缓朝他走来,军靴碰撞地面发出了冷硬的声响。
和穿制式军装的时候不同。
作战服袖腿宽阔,将禁欲和带着强势侵略意味的野性结合到了一处。
小扣儿轻轻张了张嘴,竟然有一点点腿软。
江大帅在一旁欣喜道:“你可算平安归来了……”
岑尧淡淡扫了他一眼,微微颔首:“您担心了。”
江大帅看了看岑尧,又看了看小扣儿,便识趣地先收了声,还往旁边挪了挪步子。
岑尧是唯一袭承他衣钵的人,他心下对岑尧满意至极。而如今岑尧更几乎超越了他当初手握的权势地位。江大帅也不会在这时候去打搅人家。
岑尧很快走到了小扣儿的面前,站定。
一股热意扑面而来,将小扣儿紧紧裹在其中,男人没有立即抱他,也没有亲他。
但小扣儿就是觉得浑身都跟着热了,也好像被牢牢圈定在了气场之中,动弹不得。
他发觉男人看上去更俊美了,身上的杀伐气也更重了一些。
他一下想到初见岑尧的时候。
男人眉眼淡漠,高高在上,手边就是枪。
他怕得要命。
现在,他望着岑尧……
岑尧当着所有人的面,突然伸手将他抱了起来,就这么一路跨进了大帅府,将所有人都甩在了身后。
岑尧的面色不曾改变,但吻却变得激烈如狂风骤雨,凶狠得像是要将小扣儿吃进去。
小扣儿嗅到他身上的气息,又按到他腰间的腹肌,更觉得腿发软了。
但他还是勉强挣扎了出来,小声道:“……我、我穿戏服。”
岑尧这才住了手,低声应:“好。”
他回来时,也看见了墙上的海报。
他就知道他离开时的安排,小扣儿会喜欢的。但是那么多人都看过了,唯独他还没有认认真真地看过小扣儿登上荧幕和海报的画面……
小扣儿很快换好出来了。
岑尧坐在那里,仿佛第一回 走入钱家班的客人,他淡淡出声,点了一出戏:“我记得牡丹亭里有一段,是‘和你把领扣松,衣带宽,……’”
小扣儿瞪大了眼。
这人又一本正经地同他提里面的情色描写。
小扣儿抿抿唇,还是唱了。
岑尧将他从头盯到了脚,没等他唱完,就将人又抱了过来。
岑尧道:“我瞧见你的广告了。”
小扣儿眨了下眼,还有些不好意思。
岑尧从腰间掏出了回城时买的那广告中的化妆品。是一种可以吃的口脂。
他随意蘸取了些,按在了小扣儿的眉间,然后轻轻勾勒过他的眉眼,唇瓣……不紧不慢,却又有种说不出的侵占蹂躏的意味。
随后他才俯身舔吻过了那些他抹过的地方,一点一点,就这样将小扣儿吃干净了。
等岑尧搞完都已经是很晚了。
他身上的作战服比窝在战壕中的时候还要皱,但他淡淡扫一眼,也并不在意,先起身出了门。
副官守在院门口,小声同他说:“芸儿跑了。”“岑青元……死了。没人没钱,又病又饿,就这么死了。”
岑尧问:“钱家班呢?”
“很不好过,尤其那个小园,耐不住去陪了个富商,对方的未婚妻却是个泼辣的。把他脸都抓花了。班主都被一块儿打了个半死。啊,还有那几个昔日对王少爷好过的,底下人做了点手脚,把他们换到正经唱戏的大戏班去了,以后倒也不至太落魄。”
岑尧淡淡应了声。
副官看了看他,只觉得少帅面容漠然得有些冷酷。
好似死什么人都同他没关系。
岑尧这时候缓缓转过身,又往里走。
副官怔了下,不,也是有关系的。只有里头那个少年,才是有关系的。
岑尧重新回到了屋内,他摩挲了下小扣儿的头顶,淡淡道:“不过一时退兵,敌人不会轻易放弃。”
小扣儿艰难地撑起眼皮,扭头问:“还要再打仗吗?”他很少流露出难过的神色。但这会儿他巴巴地盯住了岑尧,眼底透着一点泪光。
岑尧抬手按了下他的眼皮,道:“打。……下次带你一起。”
小扣儿抿唇笑了下,忍着疲累爬到了岑尧的怀里,然后就又睡着了,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他想起来自己忘了说:“我也爱你的。”
岑尧目光顿了顿,把人翻了个面又艹了一遍。
……
这一场漫长的战役总共持续了三年多,才彻底击退了敌人。
但也比原本的历史轨迹,提前了太多。
也就是这时候,岑尧才终于得了机会,办了他和小扣儿的婚礼。
不知有多少人感叹,当年订婚时,岑少帅还不过是盘踞海城,如今却已经是到了一个更可怕的地位。
那小戏子当真是什么也没做,就跟着地位噌噌噌拔高了,真是叫人羡慕到死也羡慕不来。
小扣儿还是跟着学唱戏,也会去拍拍电影,也继续给人做广告,加上他与岑尧的关系,倒也成了一个大大名人。
慢慢不再有人记得他昔日出身,只记得他立在岑尧身旁时是何等风采。
大约是有了上一个世界的心理准备,一并迎来自然死亡的时候,岑尧倒没有再情绪外泄了。
他只是想了下,也许会有人将他与王未初一并记入历史罢。
后世无数人都会知晓,岑尧与王未初是一对。
倒也很有意思。
岑尧想。
再见到系统的时候,系统先战战兢兢地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岑尧冰冷又充满凶戾意味的声音,系统这才放心了,连忙同岑尧说:“这次我早早就给你找到他灵魂碎片在的另一个世界了。你过去的时候,应该正正好。只不过……”
系统说到这里,还是有些怕。
它艰难地挤出声音道:“你知道的,天道从不会眷顾他。他这次……是,是修仙世界里,难得一见的极阴鼎炉。”
第40章 鼎炉01
斩元门。
外门弟子着黑衣,系红色丝带,手持大令立在山门大阵外,接引低等仙门的来客。
内门弟子则着红衣,接引高等仙门的来客。
今日是斩元门门主尉迟刃的一百零三岁生辰。
尉迟刃刚刚突破元婴,正是风光无限的时刻。昔日看不起斩元门的那些小仙门,如今倒是上赶着来了。
“听闻斩元门将请帖都递到了昆仑。”
“倒也不奇怪,尉迟刃原是昆仑道法仙尊的关门弟子,……虽说,虽说后头闹得不大愉快。但到底是师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