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的白月光和我HE了——by故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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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岑尧应声接过,捏着纸巾,将额前的发顺势都向后擦了过去,露出了底下更显冷淡的眉眼。
王未初顺着往上望去,那张纸巾已经湿透了。
“你要不……洗个澡?”
“好。”岑尧并不推拒犹豫,转身走向了卫生间。
当王未初不自卑,不胆怯时,关心起别人来也就头头是道了。这才应该是他原本的模样。
岑尧攥着门把手的力道紧了紧,眼底飞快地窜过一点暗色,但很快就归于了平静。
这才应该是王未初的人生。
……
王未初坐在床上接了个电话,是同学打来的,那头扭扭捏捏地问:“你好点了吗?现在感觉怎么样啊?是不是很不习惯?”王未初听了半天,没听出来个所以然。浴室里紧跟着响起了水声,王未初的思绪一滞,隐隐约约有种这一幕似曾相识的错觉。
“王未初?”那头同学的声音稍稍拔高了一些。
“唔,我……很好的。”
同学却觉得他语气不对劲,忙又热心地问:“这几天季松飞有没有来看你啊?”
“啊……没。”说到这个,王未初就觉得有一丝丝尴尬,和那么一丁点莫名的心虚。不过很快,这点心虚就被他给按下去了。
岑尧就在这里,他当然不能让季松飞和岑尧见面,当着他的面勾勾搭搭啦!
这不是人之常情嘛!
同学哪里知道这些?听完立马火冒三丈,但又怕刺伤王未初此刻脆弱的心灵,于是支支吾吾道:“好……嗯,那你开心点。如果要笔记的话,打电话我们就送来给你……其它的,哎呀,反正我们会想办法的。”
王未初:???
什么其它的?
没等王未初再问,那头就已经挂断电话了。
正好这时候岑尧也出来了。
王未初听见开门声,本能地抬头看了过去。
岑尧围着浴巾,单手拎着换下来的湿衣服,雾气和湿气从他身后争相涌了出来。
王未初愣了下,第一反应不是脸红,而是……岑尧真高啊。身材也……怪、怪好的。好像比季松飞……不对,他压根都还没见过季松飞不穿上衣的样子!
王未初后知后觉,连忙指了指衣柜:“哥哥放了衣服在里面!你先穿一下?”
岑尧走过去打开衣柜,从里面取了一件T恤。幸好男装T恤普遍肥大,套上身后,也并没有显得特别奇怪。
王未初郁闷地抿了下唇。
……这么一看,眼前的高大少年就是个天生衣架子啊,穿这样的衣服也是好看的。季松飞见了,没准就在我面前,当场旧情复燃了!
王未初抿唇抿得越发用力,却突然感觉到床沿往下陷了陷。
岑尧坐了下来。
王未初:?
岑尧这人看上去,高高在上,冷淡自持,很难让人将他和心有不轨之类的词联系起来……所以王未初短暂的怔忡过后,并没有想过要避开。
直到岑尧突然抬手,按住了他的后颈。
之前在书房的那段记忆,一下窜上了大脑,岑尧的指尖好像带着电,电流一下从脖颈蔓延向了全身,王未初不自觉地抖了下。
“……还不行。”岑尧收起手,说。
旖旎氛围刹那间被打散,王未初忙坐直了身体,认真地问:“什么?什么还不行?”
倒是忘了岑尧和自己有多亲近,这有多奇怪。
“你的反应还很敏感。”岑尧说。
王未初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是指他还不能达到出院标准。
“那怎么办?”王未初眉头锁起。
他还要回去上课的!
岑尧重新伸出了手。
王未初还是没有躲开。
岑尧的手指依旧按在他的后颈上,语气平静得好像是在说今天中午吃饺子好了:“……在这里咬一口,就好了。”
咬……一口?
王未初想起了Omega手册上记载的……
那是一种标记行为。
这是解决信息素不稳定最快的办法,也是AO信息素融合最快的办法。
王未初怔怔地问:“你咬我吗?”
岑尧看着他,明明是冷淡的双眼,王未初却好像从中窥出了一分笑意。
岑尧:“不然你咬我吗?”
王未初被口水呛了呛。
有史以来还没Omega咬过Alpha腺体的呢……咬了当然也没用。
岑尧将他的神色收入眼底,微微转开了视线,免得吓到他。
岑尧:“或者也可以打抑制剂。”
王未初一拍床:“那就这么办!”
岑尧早有心理准备,知道王未初这会儿对他没多少好感,倒也并不觉得失望。他抬手按了护士铃,和护士大致交代了下王未初的身体情况。
护士忍不住笑了:“明明你就在身边,咬一口不就好了吗?”
“还在上学。”岑尧顿了下,反手合上了病房门,阻绝了内外声音的传递。他说:“没订婚。”
护士又笑了:“现在的小朋友还挺有仪式感。行吧,我去申请一支针剂,……这东西要打最好是到医院来打,可不能自己私底下去买来打,伤身体的。”
护士絮絮叨叨地说着走远了。
王未初打完针后,就和岑尧一块儿先办理了出院手续。
他从小到大身体都很好,还从来没在医院待过这么久,都快给憋疯了……做Omega还不如做Beta快活……王未初长长舒了口气,掏出手机准备给哥哥打电话。
岑尧看了一眼远方,然后敛起了目光,拉开一旁的车门:“先上车再打。”
王未初:“嗯?”“啊,好。”
他也没想太多,本能地坐了进去,拨电话。
王哥哥很快就接起了:“初初啊,怎么了?哪里疼?”
“我出院了。”
“你怎么不和我说?那你等着啊,哥哥来接你!”王哥哥说完,又坐了回去,“你等我一个小时啊……这边活动暂时走不开。”
“好。”王未初乖乖应了声,然后就听见一旁岑尧的手机响了。
岑尧接起手机,对那头说:“人进去了?”“还砸东西了?”“不是说过不能放他们进去吗?”
王未初听着听着,就忍不住专心竖起了耳朵。
……岑尧在和那头的人说什么?
岑尧很快结束了通话。
王未初也早挂断了,他捧着手机,扭头,小心翼翼地问:“你家里的电话吗?”像是胸口揣了一只小兔子,又怯又无边可爱。
岑尧:“嗯。我得回去一趟。”
“那、那你去……你放我下去就好了。”王未初连忙说。
“不安全。”岑尧盯着他说。
王未初心底一跳,还有点心虚。
自己还想着岑尧是个绿茶Alpha,不能让岑尧和季松飞一块玩儿,岑尧却在关心自己安不安全……我可真是太坏了。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王未初觉得自己好像寻摸到了一个新思路。
季松飞不是很心疼岑尧吗?觉得他处理不了家里的麻烦,所以才要上门去帮岑尧。
那我去帮岑尧不就好了吗!
只要岑尧的事都解决了,季松飞还能有什么借口呢?
王未初眉尾扬了扬,高兴了点儿,甚至还主动出声催促:“走吧走吧!我们走吧!”
岑尧:“开车。”
王未初坐那里,想了想又觉得光自己跟过去好像什么用也没有,连点气势都撑不起来。
“我叫哥哥去你那里接我?”王未初问。
岑尧转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王未初感觉自己好像被他看穿了心思。
岑尧:“好。”
王未初悄悄松了口气。
那应该是没有看出来。
这辆车很快就驶离了医院,王未初也告知了王哥哥新的地点。王哥哥刚听见的时候,还心有不快,总怕这天杀的城府极深的Alpha对他弟弟干点什么。但想想刚才王未初说的,岑尧让护士来打了抑制剂,而不是趁虚而入……王哥哥才闷声应了:“好了好了,乖乖在那里等我。”
这边气氛很好。
而季松飞却又一次在护士那里吃了个闭门羹。
“王未初出院了?”季松飞不可置信地出声。
护士也纳闷地看着他:“是啊,你不是说你是他男朋友吗?那你怎么不知道?”
季松飞冷着脸。
我他妈也想知道,我为什么不知道!
季松飞转身就要走,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了另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还是那个Alpha陪他出院的?”
“啊,是啊。”
季松飞勉力遏制住了,一拳将护士面前访客登记电脑打碎的冲动。
他一定要找到那个Alpha!
-
其实王未初还真没想过,要特地打电话和季松飞说一声。
王未初并不娇气,也不算黏人。
他以前多给季松飞打一个电话,季松飞还会说他耽误了事。后来王未初想想也是,学生,学习才是第一位嘛~而且大家也都是需要私人空间的。虽然想一想,他给季松飞留足了个人空间,季松飞成绩也还是没提高。
不过王未初的确养下了不是什么大事,就都不会打电话给季松飞的习惯。
这次也就一样。
更别提眼前还摆着一个岑尧,吸引了全部的心神了。
车渐渐驶近了岑家。
王未初调下车窗,探出头往外看了一眼。这片住宅区,他是听说过的,好像是很早期的富人区……岑家原来应该是很有钱的。
岑尧是一朝从天之骄子,变成了麻烦缠身吗?
王未初跟着岑尧下车。
岑家的大门敞开着,还没走近就能听见有人高声怒骂的声音。
“我们丁家是什么人家?云城有名的书香门第!云城上下都知道,我们家的人什么时候和人红过脸啊?也就岑尧这小畜生,不仅不把人放在眼里,还这么欺负我们丁家人!连个长幼尊卑都不懂!”
“看看,看看!也不知道岑英还在世的时候是怎么教的?”
……
王未初听得皱起了眉。
肆意对别人评头论足,开口“畜生”,又动辄长幼尊卑,像是从上个世纪穿越过来的。这也叫书香门第?
书香门第风评被害。
王未初忍不住悄悄转头去看岑尧。
岑尧依旧神色不变,稳稳地迈上了台阶。
屋内的人并不知道岑尧已经回来了,仍旧在叱骂。
“女人教养出来的就是不行……离我们家瑞瑞差得远!”
“所以啊,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也不看看这些年,都是谁在照顾他和他妈。他就是嫉妒瑞瑞的成就,所以才找了人,把瑞瑞害成了那样……”
“岑英啊!岑英你如果还在世,看见你儿子这样做派,肯定得活活气死吧!”
……
王未初听着都好生气好生气,可岑尧的脸色还是变也没变。
“他从小就不擅长处理这样的事务,只有让人欺负的份儿。”季松飞的话又从王未初脑中转了一圈儿。
不该呀!
哥哥不是说岑尧很有城府心机吗?
他淋着雨推门而入的画面又从王未初脑中闪过。
王未初忍不住一把抓住了岑尧的胳膊:“你……你真的现在就进去吗?”
“嗯?”
“要不,等等我哥哥?”王未初小声说。
王哥哥经常说自己在学校里,如何如何有威严,如何如何压那些Alpha一头,在王未初心中,那就没有比王哥哥更厉害更靠谱的人物了!
有哥哥在的话,岑尧就不至于被动挨欺负了吧?
岑尧已经踏上了台阶,他微微侧过身子,垂眸去看王未初。
他能清晰瞥见少年仰起来的饱满光洁的额头,和他鼻尖上一点紧张的汗,还有抿紧的唇,还有那双,无论过多少个世界,经历多少岁月,都始终澄澈如空的眼……
岑尧压下了血液中奔腾的蠢蠢欲动,哑声说:“好。”
王未初松了口气,心说这岑尧还是蛮会看形势的,都不用怎么劝就答应了。
王未初左看看右看看:“……我们找个地方……坐着等?”
岑尧:“嗯,你挑。”
这座别墅还是老式的装修,小院子里修了个亭子,但亭子大概是很久没人坐过了,看着未免显落魄。
真惨。
“那里?”
“好。”
王未初转身就往亭子走去,心里越发觉得岑尧好说话。
两人就这么在亭子里落了座。
管家呆愣愣地站在亭子外,看了看岑尧明显换了一身衣服的打扮,又看了看他手里拎着的袋子,再看了看乖乖巧巧坐在一边的Omega。
管家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但又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没明白。
丁家也就是岑尧的继父家。
丁家人这会儿站在客厅里,好不威风,又是叫,又是骂,还砸东西。
自打岑尧回了国以后,他们的好日子好像就离他们远去了。想登岑家的门,来找岑尧的麻烦,竟然没一次成功摸进了门。上一回让防电网给电着了,上上一回让狼狗追着撵着三条街,上上上回岑尧还报警把他们带走了……今天可算进来了,那能不好好泄泄火吗?
岑尧有个律师,那律师可威风又利害,这些日子没少让他们吃亏。这会儿他就坐在客厅里,不冷不热地看着他们。
丁家人兀自叫闹一会儿,也禁不住有些累了,再看律师稳稳当当坐那里,竟然有种被看了猴戏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