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神他不想上学 番外篇——by浮樱

　　或者金狮族族长为了和狂化种连儿子都不要了？
　　安斯艾尔确定完海登的状况，费解地蹲在嗷嗷叫的小狮仔面前，看着他无能狂怒的模样，忽然间，对于他过去对他、对他的灰驴所做的一切彻底释怀。
　　没必要和一只连人话都不会说的小狮仔计较嘛，安斯艾尔大度地想。
　　许是安斯艾尔的表情太明显，连小狮仔都看了出来, 他停顿了片刻后, 不冲着杰拉德狂吠, 又转向安斯艾尔一个劲儿大叫起来。
　　在场的四人一兽类, 唯有查尔斯和格里曼没有任何关系, 他对于格里曼的现状只有全然的“哈哈哈你居然也有今天！”这类的想法。
　　他不怀好意地看向小狮子，问：“老是让他这么叫也不是个办法，我让他闭嘴？”
　　他们现在身处敌营唉，放任这么个小东西一直叫，不是引来不必要的关注吗？
　　至于怎么让他闭嘴，那方法多的是啊。
　　迎着查尔斯满是恶意的眼神，小狮仔浑身上下的毛都焉了下来。
　　他似乎感觉到了危险，叫声停顿了片刻。
　　然后以一个格里曼的脾气，过会儿应该更嚣张，更跋扈地叫嚷回去吧。安斯艾尔估摸着他知道的格里曼的脾气，做下定论。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小狮子没有再狂叫，他瞪着着黑黢黢的眼睛，盯了盯查尔斯，慢腾腾地走回拴住他的桌椅下，屁股对着他们，背对着他们趴下来休息。
　　安斯艾尔：“？？？”
　　格里曼脾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他用眼神询问另外两名同班。
　　杰拉德盯着小狮仔有些落寞的背影，若有所思。
　　海登则淡淡地说：“他之所以在，这是因为我保下了他。如果他闹腾的厉害了，让那些人觉得我管不住他，之后他会被带去做什么，那就只有那群人知道了。”
　　杰拉德心神一凛。
　　安斯艾尔更是急的直接喊了出来：“你们见面了？”
　　就算海登没有明确的说“那些人”那究竟是谁，但无论是杰拉德还是安斯艾尔对此都心知肚明。
　　安斯艾尔撸起袖子，决定再来一套检查生理心理安全和健康的套餐。
　　海登没有拒绝，只是面无表情地说：“我是一名炼金术师。”
　　一名技艺高超，还没得感情的炼金术师。
　　海登在实验台上某个角敲了一下，刷的一下，整间实验室的地板有普通的木色变成透明。
　　杰拉德、安斯艾尔，还有查尔斯齐刷刷往下看去，就连小狮子也克制不住的往下挪了挪视线。
　　这座外表恢宏大气的教堂下——虽然能看见教堂的只有那么几个人——泥土石块被挖空，生生建造出了一大片宽阔的空间。
　　“下面才是我真正的实验室。”海登从刚才起就再没有任何表情。
　　安斯艾尔看着透明地板下一个个僵硬的身躯，一双双失去焦距的眼睛，一张张空洞到无法用语言形容的面孔，震惊到失语。
　　这特么是丧尸围城……哦不，是丧尸发源地啊！
　　查尔斯的视线则盘旋在所有人脑袋上，他在找他其他5名同伴，他甚至跪在了地板上，一寸寸一点点地寻找。
　　海登平静地给了他答案：“不用找了，这下面都是活人，暂时还是。如果你的朋友已经死了，那么他们不会出现在这里。”
　　杰拉德的视线紧紧盯着海登：“你对他们用的哪种东西？”
　　安斯艾尔立刻脑补出“和谐同班级就此破碎，彼此踏上|你争我夺的”内讧场景。
　　“别这么说。”安斯艾尔惊奇地发现，现在居然轮到他在打圆场。
　　可是现场除了他也没有其他人能上了啊！
　　安斯艾尔心里苦，安斯艾尔想向人诉说，然而这会儿没人能听他说。
　　他再一次的开始怀念好友欧尼斯特。
　　“我相信海登不会搞人体实验，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苦衷和不得已。”
　　海登用认真的实事求是的态度说：“从广义上讲，对人体使用任何试剂或者是炼金产物就算人体实验的话，那么我已经踏入这个领域。”
　　安斯艾尔，安斯艾尔还是不相信啊。
　　他和海登当了这么一段时间的同学和室友，他觉得他还是比较了解海登的。就是退一万步，在这么一个敌人的大本营里面行事，海登肯定有很多顾虑和他们才进来的人不知道的难处。
　　可是同学你得把你的难处说出来呀，不能就这么一味的说自己干了什么“坏事”好不好！
　　看着海登坦然得不得了的模样，安斯艾尔当场就想说，同学我这么帮你说话，你居然还要拆我台，你是不是现在想先和杰拉德先打一架？
　　海登回答完安斯艾尔的问题，然后才对杰拉德说：“R-17。”
　　安斯艾尔：“？？？”
　　反应了一会儿他才明白，海登这是在回答杰拉德问他对下面的人用了什么东西。
　　“……”
　　“…………”
　　等等，这个发展好像不太对劲啊。
　　看着海登和杰拉德如出一辙的平静面孔，安斯艾尔终于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这里面大有文章。
　　“R-17是什么？”
　　这一回，是杰拉德替海登解释：“一种用来麻痹神经的液体材料，可以依据液体材料的浓度以及用量，可以短时间，或者是长时间，屏蔽使用者对外界的反映，麻痹他们的神经。”
　　安斯艾尔条件反射地低头看了一眼透明地板下“麻木不仁”的丧尸，哦不，试验者们——
　　哦，怪不得看他们一个个灵魂飞出体外，整个一副丧尸化的模样，是因为现在他们现在真的无法感知外界，进而做出任何反应。
　　唉不对呀，既然海登敢拿出来给实验者们用，还在狂化种的眼皮子底下用，说明他对这个R-17有很大的信心，那么……
　　“那个什么R-17是你什么时候制造出来的？”安斯艾尔问海登。
　　海登平静地回答：“哦，大概两年前吧。”
　　安斯艾尔：“……”
　　杰拉德终于忍不住笑了笑：“海登有实验资格证。”
　　简单来说，拥有实验资格证的人可以征询志愿者，来试验他/她的新产品，包括但不限于各种试剂、炼金产物。试验的对象也包括但不限于植物，动物以及人。
　　这也是海登在克列斯学校里的铺子摊的这么大、名声这么广的原因之一。
　　“不过实验类型有限制。”海登补充道。
　　“噢。”安斯艾尔了然地点点头。
　　他很理解，他十分理解。
　　也是嘛，就算给破格给一个还在上学的学生颁布实验资格证，允许该名学生对人进行一定程度的实验，但也不能搞出太过丧心病狂的事嘛。
　　比如说只是研究一下如何辅助医疗，让人做手术的时候失去感觉，方便患者上手术台，也方便医生做手术之类的啊，完全可以理解嘛。
　　……
　　所以白瞎他担心同班因为观念不合而站在对立面！
　　安斯艾尔愤愤不平地瞪着杰拉德，他知道海登是没有这方面的想法的，但杰拉德一定是打着看他好戏的主意。
　　杰拉德冲安斯艾尔摊摊手，做出无辜的模样，然后迅速转开话题。
　　“格里曼怎么作的死？”杰拉德知道，无论是海登出于个人安全考虑，担心格里曼发现他的身份、伪装，还是格里曼本身在金狮城的地位，他怎么说也不该沦落在现在的地步。
　　既然不是海登主动搞的事，那只能是格里曼自己作的死啦。
　　安斯艾尔立刻兴致勃勃地盯着海登，他也很好奇！
　　海登淡淡地说：“他想知道那些人怎么提高人的天赋。”
　　格里曼本人已经是职业者，天赋还不低，但是之前在学校里，纯物理方面有个凡妮莎压他一头，理论方面还有个杰拉德永远比他考得好，这不，一听到自家老爹说：孩砸，回来瞅瞅，你说不定能提高点儿职业者天赋呢。
　　然后他就回来了，还不忘带着小弟格雷。
　　然后他还贪心不足，想知道和他老爹合作的人的秘密，偷偷跑到了“那些人”另一个据点里，然后被抓了个正着。
　　海登：“当时那些人还在商量怎么处置他，我觉得他还有救，于是用试验品的名义把他带了回来。”
　　格里曼都能大意地跑去狂化种据点里搞事了，说明他压根不知道狂化种的事，还不算无药可救。
　　这是海登出手的原因之一。
　　至于就下来的后果嘛，短时间内只能像个普通小狮仔一样，那都不算什么，毕竟命保下来了嘛。
　　“自作自受。”安斯艾尔精准得给出评价。
　　杰拉德看了眼缩成一团的小狮仔，问：“那些人要你做什么？”
　　海登：“他们想要乖巧的祭品。”
　　海登语气平静地叙述他在那名另一名身着黑衣的炼金术师的带领一下，来到金狮城见到另外两名头领的情况。
　　“领头的一共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叫瑞秋，男的叫安东尼奥。”
　　有一个外人括号查尔斯和格里曼在，海登没有特别明说这两个人的身份。但安斯艾尔和杰拉德都get到了海登的意思，这两个叫瑞秋和安东尼奥的家伙都是狂者！
　　他们也是这次事件的幕后黑手！
　　安斯艾尔忍不住看看完好无损的海登，心想：这家伙直面了两个boss级的人物，成功骗过两个boss级人物不说，还安然无恙地回来，和他们会面，这就这心理素质，牛哔啊。
　　“瑞秋和安东尼奥，还有金狮族族长福瑞，这两方谁先找上的谁我还不清楚。”
　　海登说句话的时候，坐在角落里的小狮子轻微地哼了一声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瑞秋和安东尼奥对金狮族族长说想要举行祭祀，那么一定必须要有祭品，”
　　而这个祭品嘛，当然只能是活着的人喽。
　　“金狮族族长同意了，这个教堂也是在他的默许下建起来的。”
　　小狮仔又把自己整个人往里团了团，看起来更小了。
　　安斯艾尔紧紧皱眉。
　　也就是说，金狮城大族金狮族族长，说不定还有其他大族，在明知道举行祭祀的条件、前提，是需要有活着的人当祭品，他们还是同意了。
　　海登他们三个对内情最清楚的人心里一片沉重。
　　这样算下来的话消灭了狂化种以后，就算这些大族族长不知道狂化种的事，也需要也要被清算。他们这参与的程度可不低。而那些普通族人更是需要慢慢清查。
　　“至于祭品的选择，”海登继续说，“安东尼奥只要女性祭品，拒绝男性祭品，因为安东尼奥很顽固，他认为男性都是，”说道这儿，他停顿了一下，“他觉得男性都是肮脏的。”
　　安斯艾尔：“……”
　　什么性别偏见啊？不说别的，安东尼奥本人就是个男的好吧？他自认为自己也“肮脏”？哦对不起，只有他自己是肮脏的。
　　心里吐槽归吐槽，海登没有把话说得太明白，但去过狮心城的三人都清楚。
　　这就是为什么金狮族和狮子族的大族商量，只要女性所谈人的原因了。安斯艾尔恍然。
　　杰拉德眉头都要打结了：“金狮族不需要出祭品？”
　　海登：“不需要。”
　　安斯艾尔匪夷所思：“这么明摆着，亏都让别人吃，利益自己得的事，金狮族族长居然也相信？”
　　小狮仔在听到有人说他父亲的坏话，条件反射的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然而他一偏脑袋，在场4个人看他眼神都不怎么好，尤其里面还有个每时每刻用充满恶意的视线看着他的人，小狮又默默的缩了回去。
　　海登：“那些被抓来当祭品的人，有的发现了他们身处的境况，想要逃跑，所以瑞秋和安东尼奥还有金狮族族长不得不分出一部分人手过来看押他们。”
　　但是嘛，既然是祭祀，要活的祭品，自然是祭品的生命力越浓越好。生命力越浓，代表他/她是职业者的概率高。
　　职业者无论是法系职业者还是物理性职业者，当他们想要搞事的时候，造成的破坏相当可观。这就让瑞秋，安东尼奥还有金狮族族长不是特别高兴。
　　天天看着据点损失报告能高兴就怪了。
　　“所以他们很高兴我来了。”海登说，“对于瑞秋、安东尼奥还有金狮族族长来说，我可以控制他们，不逃跑更不让他们生事。而对于一名渴望追求更高的境界的炼金术师来说，有如此多的材料在，只要不弄死了，不让他们受到太重的伤害那那我想做什么都可以。”
　　互惠互利的事儿，谁不乐意呀。
　　然而海登并不乐意呢，在他眼里，这并不是互惠互利。
　　他想方设法保存下那些极力挣扎，却挣扎不脱的人的性命和安全。
　　“我打着需要更多实验材料的借口，把之前被抓住，但安东尼奥并不想要的男性也全部带了过来。”海登指了指透明地板下。
　　这时候安斯艾尔才发现，下面大致划分成了两部分，其中的大半部分塞满了女性，另外一小撮特意隔开的空间里，站着的都是男性，而那些男性身上的伤口比女性普遍多得多。
　　安东尼奥不要男性祭品，男性在这边的待遇自然不好。
　　所以他的同班相当于是以一己之力，想办法把整个据点里的所有无辜人都护在了手下！
　　安斯艾尔望着善良伟大、浑身散发着伟光正气息的同伴，既感动的热泪——并没有——盈眶。
　　“海登，我真的要对你说一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