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病,得治番外篇——by六等星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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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是以后都不理我了,我该怎么办?”奚宁掐着自己的指尖,神色慌乱,“如果他直接回了魔界,我就得去找他……”
系统赶紧劝道:“宿主难道不做任务了吗,天巫珠还在霍修那里呢……”
“不做了,”奚宁小声打断它,“惩罚就惩罚吧,等他儿子一怀上,我再想办法杀了他。”
“宿主可不能这么消极任务!”系统听他这么说更加着急,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了,“这事也不是宿主的错……”
奚宁摇头:“不,就是我的错。”
是他太自以为是了,觉得司徒照怎么都会向他妥协,可这一连几天过去,他当真是不给自己半点解释的机会。
“不如……宿主试试装病?”系统又给他想了个办法,“司徒照明显还是关心宿主的,不然不会为宿主找来低魔,虽然这件事也跟他有关系……不过我觉得宿主如果生病了,他一定会忍不住来看的。”
奚宁觉得它说的有理,但是自己怎么样才能生病呢,“我好歹有法术在身……仙宫里的人也会生病吗?生什么病比较好?”
总归不能是感冒什么的吧,奚宁对这些不太懂,系统为他查询后说道:“嗯……宿主可以利用龙角的生长,假装疼得不行?”
他们交谈间奚宁已经回了寝宫,榕伯上前迎接:“殿下,一切可都还好?”
他就担心仙帝发现初一的事向奚宁问罪,但奚宁周身没什么异样,只是魂不守舍地,摇了摇头自顾自向前走。
片刻后奚宁又转了回来,小声对榕伯说道:“你去散布消息,就说我……因为龙角生长,疼得快死了。”
榕伯目瞪口呆道:“快……快死了?”
“嗯。”奚宁脸色认真,再次确认了一遍,“就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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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装得更像一些,奚宁这两天一直在寝宫没出去过,看起来就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药膏他也不抹了,放在矮榻边的小桌子上吃灰,于是他的龙角真的开始疼起来。
“这办法真的有用吗?”奚宁有些怀疑,他将手背贴在额头上,“我好难受。”
不仅是身体上的难受,还有心理上的,两个世界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和司徒照闹别扭,冷战了这么长时间。
奚宁觉得自己已经被司徒照宠习惯了,他反思了一下,觉得自己对司徒照实在不够好。
现在还闹出这个误会,他翻了个身,郁郁寡欢。
系统心里犯嘀咕,它只能按照过往的数据进行分析预测,并不能直接感受情绪,
莫非是它推断出了错?而且司徒照虽然和宋舟是同一个人,但他在每个世界里是植入了角色背景信息的,相应的性格也会出现偏差。
外面天色已经很快暗了下来,奚宁睁着眼看了窗外许久,慢慢起身准备休息。
他脱下外袍随意扔在一边,坐在床头发呆。
没过多久,榕伯在外面敲门:“殿下,早些休息。”
榕伯最近很在意他的作息和状态,他不知道奚宁为什么要装病,却怕他真的病了。
奚宁应了一声:“知道了。”
榕伯和林管家有些像,至少在这段时间让奚宁没有感觉太孤独。
他起身想去喝口水,也没有穿鞋子,赤着脚走到桌边倒水。
奚宁喝完水后捏着杯子,突然有个念头浮上脑海。
“司徒照现在会不会正在外面看着我,”手中的杯子一点一点下滑,奚宁决定赌一把,“如果我晕倒了,他会进来吗?”
要是等不到人,那他就再自己爬起来就是了,奚宁手一松,闭着眼就向地上倒去。
杯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榕伯已经走远了听不见屋里的动静,奚宁躺在地上等了半晌也没人过来,顿时觉得自己好蠢。
他更加失落,正当准备睁眼起身时,身后吹来一阵微弱的风,有人轻柔地将他从地上抱起来。
奚宁只愣了一瞬,迅速转过身紧紧搂住来人的脖颈。
司徒照就知道他是装的,可自己偏偏就是着了道,他冷声道:“放手。”
奚宁闻言将他抱得更紧一些,声线颤抖:“我不。”
第35章
司徒照还半跪在地上, 奚宁一直往他怀里蹭,他伸手抓住奚宁的手臂,想将他拉开。
奚宁感受到他的动作,慌忙抬头挣扎着:“你不要走, 你听我解释好不好……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的表情看上去快要哭出来, 这几天的惶恐与思念都在此刻爆发,奚宁语无伦次说着:“我还去找你了, 可你不见我, 你也不和我说话……”
司徒照心疼他, 可他更忘不了那天奚宁在他怀里叫出别人的名字, 这段时间对他来说何尝不是折磨。
他手上力道一松, 奚宁重新扑过去将他搂紧, 司徒照不小心坐在了地上,一手撑在身后, 另一只手抬起来想抱住奚宁, 最终又放下了。
奚宁还埋在他的脖颈:“你不要走……”
司徒照闭了闭眼:“好, 我不走。”
他的态度有所松动, 奚宁稍稍安心一些, 讨好地蹭蹭他颈侧的皮肤, 向上寻到他的唇主动亲了一下。
司徒照没有半点反应,像个木桩子一样坐在原地,只低头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奚宁。
奚宁委屈道:“如果我不晕倒, 你是不是还躲着我?你好狠心……”
“我狠心?”司徒照意味不明地扯了扯嘴角,语气轻柔, “不是要跟我解释?”
他极力想作出冷静的模样,说出口时还是带着点咬牙切齿:“那你告诉我,宋舟是谁?”
司徒照这几天除了偷偷来看奚宁之外也没闲着, 他派人将仙宫里所有人,尤其是奚宁有机会接触到的能查的都查了个遍,结果一无所获。
但他听得一清二楚,那天奚宁因为情毒而暂时失了心智,在他面前对着他的脸,喊出了一个陌生的名字。
他当时离开得还算冷静,回去之后差点拆了整座宫殿,幸好几个属下拦着他才没闹出太大的动静。
后来司徒照仔细回想,奚宁一开始看见他的时候,就表现地不太对劲,在知晓他不是普通低魔后没有半点的惊慌,甚至还主动亲他。
莫非自己只是个替身?一想到奚宁可能喜欢的是另一个人,一切的乖巧与甜蜜也都不是因为他,司徒照难以言说自己的心情。
他还曾想过干脆直接回魔界,天巫珠的事他懒得管了,提亲也不提了,就当从没遇到过奚宁。
结果后来还是为他解决了初一的事,还偷偷来看他。
现在奚宁紧紧抱着他叫他别走,他又更加心软了,如果奚宁肯好好坦白,把以前的事全都忘掉,今后只一心一意对自己,他可以原谅他。
即使真相是残酷的,他也不希望奚宁在这事上对他有半分的隐瞒……
奚宁委屈地看着他:“是你啊。”
司徒照脸上的表情有一丝裂缝,紧锁着眉头阴晴不定:“我没有这个名字,别想骗我。”
“没有骗你,”奚宁没办法说出自己穿越者的身份,他不断吻在司徒照侧脸和唇上,想用行动证明自己的内心,“只有你,我只喜欢你。”
奚宁亲了几下发现司徒照根本不为所动,焦急之中一口咬在他下巴,用了不轻的力道,仿佛要将情绪都宣泄在其中。
等他松了口,看见眼前深深的牙印又开始慌乱,凑过去一边亲一边含糊道:“对不起……你不要生气……”
司徒照受不了了,忍不住低头吻住他,动作间有些急切,手臂禁锢着奚宁不让他动弹半分。
奚宁被他抱得身上发疼,舌根也快麻木,心里却十分满足,他努力顺从回应着,偶尔发出几声小猫似的哼哼。
司徒照逐渐冷静下来,退开了一些垂着眼:“以前有没有别人像这样亲过你、抱过你?”
奚宁抿了抿被咬破的下唇,小声道:“只有你。”
司徒照沉默了半晌,不知道在想什么,奚宁心中忐忑,想再向他解释解释,突然感觉到放在腰间的手动了动。
司徒照在他耳边低沉道:“有没有别人碰过这里?”
奚宁攥着衣物的指尖发白,艰难道:“只有你……”
那只手很快换了个地方,他重新问道:“这里呢?”
奚宁差点控制不住声音,倒在司徒照怀里瑟瑟发抖,还是那三个字:“只有你。”
司徒照终于放过他,仔细为他整理好衣物:“很好。”
他不是故意想欺负奚宁,只是觉得自己实在太卑微了,前些日子还能忍住不理他,现在抱着人又放不开手,既然拿他没办法,自己也要做点什么让心里更好受些。
地上凉,司徒照将奚宁抱回了床榻,即使他刚刚那样对奚宁,奚宁还是搂着他不愿撒手,司徒照便和他一起靠在床头。
他的小龙依旧如此粘人,可他把自己当成什么呢?司徒照心里很不是滋味。
事已至此,他也舍不得离开,舍不得放手。
“现在告诉我,宋舟是谁?”他不可能不在意,就算是替身他也认了,只想从奚宁口中听到确切的答案,“不许撒谎。”
奚宁平日里看他的眼神,对他的态度,就算以前喜欢过别人,司徒照不信他对自己就没有半分的真心。
他此刻阴沉着脸,却还温柔抱着自己,奚宁既心疼又哭笑不得,说道:“你可能不信我,但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就是宋舟。”
奚宁没办法用别的什么话来欺骗他,也在这个世界找不出宋舟这个人。
“其实我在遇见你之前,做过一个连续了好久的梦。”
奚宁隐去部分真相,将上一个世界说成是他的梦境,试着向司徒照解释。
这个梦非常真实,在梦里他和一个叫宋舟的人相恋,可惜后来这个梦戛然而止,再也没有出现过。
再后来,他就遇到了伪装成低魔潜入仙宫的司徒照,在见他第一眼时就发现他与自己梦中的那个人十分相似。
“我那天中了毒神志不清,以为自己回到了梦中,就……”
司徒照皱着眉听完,狐疑道:“仙界中人,也会做梦?”
奚宁说的时候没想到这一层,当下不知怎么回答:“这……我也不知。”
他担心司徒照不信,急忙再次强调了一遍:“宋舟就是你,不是别人。”
司徒照沉默许久,脸色渐渐开始缓和,如自言自语般说了一句:“……莫非,是前世?”
他们在上一个世界所经历的,某种程度上也可以算作是前世了,只不过奚宁记得司徒照不记得而已,奚宁松了口气,点头附和:“也不是没有可能。”
司徒照这样猜测不是没有原因,奚宁从小住在仙宫不曾外出,接触过的人少不说,更是在仙宫里找不到叫宋舟这个名字的,而且他现在想来,当初自己对奚宁几乎是一见钟情,如果奚宁没有骗自己的话,这样似乎也说得通。
原来不是替身,而是前世的缘分?司徒照心境顿时不一样了,他面上却不显,捏住奚宁的脸故意凶狠道:“我愿意信你,但要是让我发现你是在撒谎骗我……”
“我就把你带回魔宫关起来,”他最后一句紧贴着奚宁耳根,像在呢喃着情话,“好好收拾一顿。”
奚宁身上一颤,说不清自己是害羞还是害怕,埋着头声如蚊蝇:“嗯……”
司徒照嘴上说得狠,现在可还舍不得动奚宁,他抱着人静静坐了一会儿,突然又道:“你还记不记得梦里别的什么事?再与我说说。”
奚宁怕他起疑心,还不敢说得太详细,只说梦里的房子和衣服,都与这里大不相同。
司徒照听得很认真,最后还找出纸笔让奚宁画下来给他看。
奚宁画工一般,在纸上简单画了些现代化的东西,最后画了一个大大的三层饭盒。
司徒照横竖看了好几遍,还真的找到一丝熟悉感,但这感觉转瞬即逝,也没想起什么更多的来。
他将奚宁画了东西的纸张都一一收好,重新回到床榻亲亲奚宁:“不早了,睡觉吧乖宝?”
奚宁听他这么叫自己,鼻尖一酸:“你终于不生我的气了?”
司徒照见状有些懊悔,摸着奚宁的龙角:“不生气了,是我不好,不该不理你。”
“我之前还扮作仆从去过你住的宫殿,”奚宁还对那一次耿耿于怀,“结果你不见客,也不收东西,门口的那个魔族就把我们赶走了。”
“嗯,我知道。”
司徒照早就在暗处看穿了奚宁的伪装,他那时正在气头上,也不知该怎么面对他,干脆就不见。
况且在今日听见奚宁的解释之前,他怎么也不会料到“宋舟”的真实身份。
“我本想一走了之,却还是狠不下心,”司徒照屈指描绘着奚宁的侧脸,慢慢说道,“后来你对外称病,我便每夜都来看你。”
奚宁听见他这么说,小幅度勾起唇角:“真的?”
“嗯,真的。”司徒照说起来还带着一股怨念,“即使知道你是装的,还故意晕倒在地上想引我出来。”
奚宁理直气壮:“我要是不这么做,你还不知道躲我躲到什么时候。”
司徒照无言以对,叹息着继续说道:“进来之前我曾想,把你扶起来就走,结果却没走成。”
还有一些话他没说,若奚宁对他有一丝的真心,并跟他说实话,他可以不再纠结此事,和以前一样对他好。
但他好歹是魔界之尊,这话说出来显得太卑微,便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