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青了——by洛拾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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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去抚州的路上,洛识微还悄悄地打量了他一眼。
楼既回已然伪装成那少年的模样,看起来神情寡淡,带着些许的麻木,俨然就是一副被生活磨去棱角的抑郁模样。
但是,他回过头,看了一眼眼神古怪的洛识微,眼角微微上挑,霎时间,那寡淡的面容便多了几份惑人的风情。
哪怕是换一张普通的脸,楼督主仍然可以散发出来自灵魂的风华绝代。
他漫不经心的说:“想什么呢,抚州快到了。”
“知道了。”洛识微乖巧的应下,跟着马车抵达抚州。
驾车之人已经去敲门。
因着他们身份特殊,几番交涉之下,洛识微便见城门打开,紧接着一行人急匆匆的走出来。
为首之人皮肤略黑,却生的高大英俊,眉宇间散发着一股不同于凡夫俗子的气势。
楼既回站在洛识微的身边,正欲低声提醒,却见那身着华衣长裙的“美貌少女”已经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直接扑到了男人的怀中。
“她“仰着头,泪水涟涟,声音激动地颤抖:“哥哥!哥哥!阿芙终于见到哥哥了!”
她说着,直接将脸埋在了对方的怀中。
这一声哥哥,完全是浑然天成的娇嗲,不带丝毫做作,仿佛已经喊过千遍万遍。
不仅起义军的首领,就连他身边的那群谋士不由的一震,霎时间,就有人看着那“少女”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连武将的声音抖不由自主的放柔,生怕吓到这娇软的女孩子。
“大将军,这就是您的妹妹吗?”
莫说他们,就是督主都是瞳孔微微收缩。
完全没想到,砚卿竟还有如此……的一面。
第82章 惩罚
说真的,大家都挺懵的。
今天之前,大将军(起义军首领)倒是和他们提过,家有一对老父母,和一弟一妹。
弟弟自幼失声性格孤僻,妹妹年方十八,生的漂亮,就是性格太骄纵,不好相处。
所有,大家心目中都勾勒出来一个刁蛮任性的可怕形象,哪里想到……
两位谋士跟着大将军,将人送回府邸时,还在后面窃窃私语:“赵兄,小姐和大将军说的不太一样啊。”
“哪里是说的不一样,不是你们之前想岔了吗?”
同僚笑了一声,说:“大将军之前还想给小姐和唐复说亲吗,结果唐侠士一听直接拒绝,说自己并无成家的打算,甚至为了躲避小姐都自请去刺杀楼既回了。”
这可真是,避之如虎。
两人皆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也好,唐复拒绝了,那他们也少一个竞争对手了!
“说起那楼既回,大家还是要小心一些,他既已出发,肯定会混入抚州的,如今多事之秋,一定要严防死守。”有人叮嘱道。
旁边的人连连点头,严肃道:“那阉狗狡猾狡诈,就算是大将军的亲眷随行中也不能大意,一定要好好排查。”
“没错!我看大将军的弟弟就可以多观察一下,毕竟那可是最好伪装的角色。”说话的人顿了顿,笑着说:“至于小姐就算了,莫说连大将军与她是亲兄妹,都觉得妹妹没什么问题,就说大小姐如此娇俏,哪里是一个阉狗能扮演的上来的?”
小姐啊……
他们说着说着,目光就不由得望向大将军的府邸,回忆起小姐那娇羞的神情,不由得心跳加速。
他们进城出乎意料的顺利。
进入大将军府后,伪装成大将军老父老母的东厂番役们都交换了一个眼神,依旧谨慎,不敢放松。
万一是早有预谋,等待瓮中捉鳖呢?即便不是,也不能掉以轻心,在那起义军首领的面前露出马脚。
然而很快他们就发现,这可真是想多了。
起义军的幕僚文臣们非常谨慎,谨慎的都跑去试探大将军的哑巴弟弟许明了,至于大将军许乘和则一心都在哭的娇滴滴的妹妹身上,把人送到家后还在不住的感慨:
“爹、娘,我这几年不在家,小妹真是出落的越发水灵了。”
嗯,这个时候才记起旁边还有他的老父母。
许母咳嗽两声,苦笑道:“是啊,可就是因为这个,她这两年一直被镇上的恶霸骚扰,偏你小妹眼界高看不上村里的人哩,才拖到这么大!”
“正常正常,我小妹就是不能嫁给那种没文化的庄稼汉!”
许乘和拍着胸脯和二老保证:“爹妈,你们放心吧,我肯定会给她找个如意郎君的!”
这边说着,很快话题就转到了家里那些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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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洛识微回屋之后,并没有急着做什么。
丫鬟一排排的走进来,手上托着绫罗锦缎、珍珠玛瑙,都是用来讨好小姑娘的东西。
为首的管家谄媚道:“大小姐,因为将军刚驻扎在这不久,所以衣服首饰都是现做的,不是很多,您先用着,待日后攻到京城去,整个皇宫的珍宝都是您的”!
“许小妹”抬手抚摸着丝滑的布料,眼中仿佛有星星般亮晶晶的,闻言,她小幅度的弯了弯唇,似又不想被人看出自己流于表面的情绪,只是轻哼了一声,说:“那是自然。”
她生的漂亮,就连这等“没见过世面的小家子气”都带着一股少女的娇俏般。
那管家以前是抚州知府身边的人,已然头发花白,却仗着见识多而惯是看不起乡下人,如今却被“许小妹”的灵俏给晃花了眼,愣了一愣。
这般灵气的少女,即便是精挑细选送进皇宫的秀女,都不一定有她招人吧。
他不由得想着。
丫鬟们将锦衣华服放下,又准备好了沐浴的大桶,接下来要伺候小姐沐浴更衣时,却被洛识微给打发了下来,理由也很自然,见不得别人看着自己的洗澡。
这对于前半生生活在村子里,没被人伺候过的小姑娘而言,实属正常。
待闺房的大门关上之后,洛识微警惕的观察了一圈,这才朝里间走去。
洗澡还是要洗的,因为今天晚上还有接风宴。
洛识微一边走一边迫不及待的解开女装的领口,他呼出一口气,嘟囔着:“这要真是要了命了……”
一抬头,声音戛然而止。
“督……督主?”
软榻之上,正坐着一个男人,他慵懒的往后一靠,一脚压在榻上微微弯曲,手中端着一杯热腾腾的茶盏,从容的吹了口气。
楼既回此时脸上还披着许明那张其貌不扬的面具,清茶的热气冉冉上升,模糊了他的面容,男人眼眸微挑,斜睨了洛识微一眼,仍是风情惑人。
恰好印证了那句话,美人在骨不在皮。
洛识微停下了揭开纽扣的动作,吐槽道:“您可真是神出鬼没。”
楼既回轻笑一声,视线落在洛识微解开的领口雪白的肌肤下,艳红色的肚兜若隐若现,他意味深长的道:“砚卿今日的表现,才真是令我大开眼界,真是怀疑我身边的洛大人,到底是男是女。”
这可真是报应,作为死宅男,他是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泥塑到自己身上了。
洛识微没好气的噎了回去:“女的,女的,那小崽子其实是我生的,督主要是感兴趣,我也给您生一个!”
这话说完,声音突然停滞,洛识微的脸色也不由泛着微白。
这是标准的口不择言,说错话了。
他强作镇定,若无其事的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的去看楼既回的表情,却见那人依旧唇角含笑,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正注视着他,看的他猛地一惊。
他放下了茶盏,在小案上发出不轻不重的响声,却仿佛重重的敲在人的心头。
楼既回轻柔的语气,带着一股似有所无的阴冷,他低笑着,说:“可惜啊砚卿,本宫身有残缺,你怕是要失望了。”
“督……督主!”
洛识微慌忙的后退了一步,求生欲爆表的试图打岔:“当然了,我可是个男人,肯定生不出孩子的啊,哈哈……”
下一秒,他的身体一晃,却已被一道凌厉的掌风所控,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朝楼既回扑上去。
洛识微的眼前一黑,回过神来时,已经落到了对方的怀中。
他被牵制住,被迫仰躺着,以一种仰视的姿态望着楼既回。
冰冷的手指滑过他的脸颊,顺着他的唇蔓延到脖颈中,他的动作格外的温柔缱绻,但只需要稍稍用力就能碾碎他的喉骨,一股危险的气息在悄然蔓延。
洛识微泛起一身的鸡皮疙瘩,整个人都不由得往后缩了缩。
“砚卿。”
他听见那人贴在他的耳边,轻声唤着他的名字,楼既回说:“虽然督主不能让你生一窝小崽子,但还是可以用其他方式满足你的。”
“不……不用了,督主!”
洛识微眼看着领口的衣衫被撕碎,整个人的声调都变了音。
“督主,我真的知道错了……,砚卿对您一片忠诚,绝无那种肮脏的想法!”
“督主……督主!”
慢慢的,青年的求饶声都变了质,泛着些许的哭腔,连公事公办的“督主”二字,都泛着一股暧昧的甜美气息。
但是,楼既回的惩罚却始终没有停下。
煎熬,永无止境的煎熬。
洛识微第一次察觉到,楼既回对自己身体的敏感,还是属于宦官那股被触碰到要害的恐怖感。
即便是权倾朝野、一手遮天的楼既回,也有自己抹不去的伤痕。
一经触碰,十倍反噬。
不知多了多久,洛识微整个人都疲惫的没有了挣扎的力气,他仰着头头,无意识的望着楼既回,那人不知何时早已揭开人皮面具,阴影处那张绝艳倾城的面容模糊不清,只是隐约看到他狭长阴鸷的双眸,还有眼角处的薄红。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异样的气息。
他喘着粗气,筋疲力尽时还在想,该庆幸那人即便是发疯,也没用要了他的命吗?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小姐,您洗好了吗?”
两个人猛地惊醒。
洛识微瞪大了眼睛,抬手推开楼既回,调整声线,高声道:“马上就好。”
生怕继续被惩罚,他赶紧将手抵在楼既回的肩膀上,瞪大眼睛,低声提醒:“督主,外面都要怀疑了!”
这语气,还带着点小委屈。
楼既回慢慢的抽出了手。
洛识微松了口气。
下一秒,肩膀猛地一痛,他“嘶”了一声,整个人都慢慢蜷缩起来。
痛过,是酥麻温热的舔舐。
仿佛是打了棒子给了甜枣。
紧接着,是楼既回的轻笑声,他说:“那年晋文帝也曾想上本宫的榻,却没想到一伸手就再也没能收回去,最后是四肢全断做成人彘熬了七天七夜才死的。
却是没想到,有朝一日,你竟然是被惩罚着躺在这张榻上。”
洛识微双眸含泪,眼巴巴的看着他,委屈屈的说:“小臣不敢。”
“好好洗,晚上还有正事要做。”
那人总算放过了他,戴上面具,隐蔽的跳窗离开。
洛识微瘫软在榻上,一动不动,死鱼眼的望着天花板。
【哥,我要死了。】
【爽死的吗?】
【……】洛识微恼羞成怒:【别胡说,作为一个直男,竟然被一个阉狗搞成这样,你能不能考虑一下你宿主的心理承受能力!】
他顿了顿,心虚的补充了一句:【当然,过程是很爽的……】
作为一个男性,总是很难排斥下半身带来的生理性快乐。
洛识微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骄傲还是该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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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主!”
楼既回回到“许明”的卧房时,下属紧随其后的跟上来,低声说道:“许乘和的幕僚正朝这边而来,似将你当做重点怀疑对方。”
不是演技不好,纯粹是许明这个人太容易被假扮。
“知道了。”楼既回以锦帕擦了擦手,轻描淡写的说:“我来处理他们,你们去查一下唐复这个人。”
唐复,这是他从周遭人小声的议论中捕捉到的信息。
据说是一位江湖侠士,武功高强侠义无双,与起义军首领是同门师兄弟,这次特来相助师兄。
若真如他们所言,那天晚上与楼既回过上几十招、全身而退的人,应当就是他无疑。
下属点点头,低声应下来。
待人走之后,楼既回却罕见的没有行动起来。
他立于案前,低头,看着一双大手,上面似乎还残留着那人的余温。
“砚卿……”
楼既回低声唤出洛识微的表字,神情晦暗不清,慢慢的、他的唇角扬起冷锐凌厉的弧度,自言自语:“到底是无意中的脱口而出,还是刻意试探呢?似乎哪一种放在他身上都不会违和。”
若是刻意试探他的底线,那么洛识微的确成功激怒他了。
不过……
督主的神情逐渐古怪起来。
他自幼入宫,身体尚未发育已然残缺,此后的二十年,出于对权势的渴望,楼既回抓住了一切机会向上爬。
一个卑贱的内侍,白天跟在太子身边悄悄地读书识字,听朝廷大儒讲课,晚上则在练功修炼,不眠不休的磨砺自身。
这二十年,他从尔虞我诈中,得到了至高无声的权利,将皇帝、甚至是这个国家都踩在脚底下,却……
这是第一次体会到情欲的滋味。
哪怕只是用手去惩罚那个诡计多端的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