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男二翻车后——by清月皎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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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幽香浮动,暗沉窗幔将一切光线阻挡在外,暧昧光影交错浮动。
“许慎,”骆远俯身,不紧不慢解着他衣服,“你说你是不是挺不识好歹?”
许慎手指蜷紧,努力想逃脱,可力气不亚于蜉蝣撼树,眼前越来越晕,一股难以言喻燥.热在体内蔓延。
“我真的很不甘心,我明明对你那么好——”骆远愤恨不平,眼里满是不甘和怒火,他伸手抚摸他脸颊,力道逐渐加重,“我那么喜欢你,给你介绍人脉,为你买钻石,带你吃你喜欢吃的东西,我只求你把我放到和江恪同等位置上,公平对待,可你呢?!”
他卑微至如此境地,换来的却不过是他一句“我们不合适,还是做朋友吧”,谁想跟他做朋友?!
他拒绝自己如此干脆利落,转头和江恪缠缠绵绵,那个男人有哪点比得上他?他看许慎眼神恨不能将他彻底占为己有,他就是个疯子!
许慎怎么能跟那种人在一起?
他和江恪,长了眼睛的人都知道要选谁,许慎为什么这么拎不清?
骆远极度恼火,恨不能这会儿就把许慎衣服全都撕干净!
他冷冷地看着许慎:“既然如此不识抬举,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许慎,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得到爱,现在就好好做一块破抹布吧。”
哪怕在这种境地下,许慎依旧很平静,似乎在发现他没机会逃走时,他就放弃了。
他轻轻眨动眼睛,说话语速很慢:“骆远,从你给我下药开始,你在我这儿,永远,永远都比不上江恪一根手指头。”
这话像是导.火索,刺啦一下引燃导线,骆远攥紧拳头,如同头被惹怒雄狮,眼睛发红,往日那副温柔绅士表皮似乎全撕下来,这副丑陋狰狞模样才是真正的他。
他咬着牙,喉间溢出冷笑,伸手把他衬衫往旁边拉开:“江恪?我能拥有你一整晚,他能比得上我?”
青年安安静静看他,视线平和:“骆远,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骆远俯身向他凑近,视线落在他唇角,手指用力摩挲,旋即倾身下来,“你总有一天会因为不选择我而后悔!”
扑面而来淡淡古龙水香味,却仿佛化为无数尖刺向他,身体仍在持续发热,渴望和欲.望化为魔爪牢牢掌控他,许慎却难以忍受地闭上眼,胃部翻江倒海。
白色床单上沁上点点嫣红,那是他掐破手心染上的血。
如果骆远敢动他一分一毫,他定要他付出千倍万倍代价——
在骆远嘴唇即将落到他脸侧前夕,大门忽然被人猛地推开!
骆远蓦然偏头望去,不过转瞬间,他尚未看清来人,衣领口忽然被人攥紧,旋即他整个人从床上被恶狠狠摔在地上!
“骆远,”来人眼里蓄积狂风暴雨,彻彻底底发了疯发了狂,他一拳头揍到他脸上,声音阴狠,“我有没有说过,让你离他远点?”
骆远几乎毫无还手之力,眼底金星一片,脸顷刻间高高肿起,骨头像是要被打断了似的,疼得他倒吸口凉气,血腥气不断翻滚蔓延。
江恪想把他碎尸万断,想把他一刀刀凌迟!
没人知道他在推开门进来那一刻是什么心情,他当珍宝似的放在心尖上,哪怕想了无数遍,都不舍得动一根手指头的人,居然被人如此对待!
但现在不是教训他的时候,死太便宜他了,他要骆远生不如死才能解恨!
江恪一脚把骆远像是垃圾似的踢开,立刻转身想去看许慎情况,在看见许慎衬衫几乎被全解开时,他偏头,把西装外套脱下来,盖在他身上。
许慎仿佛身处火炉,皮肤透出点点嫣红,像是纯白花瓣染上层胭脂,虚汗从额头流下,沁入乌黑鬓发里。
江恪弯腰,慢慢把他抱起来:“……许慎?”
在察觉到江恪来的瞬间,许慎紧绷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他闭上眼,声音很低:“我可能走不动,麻烦你把我送到医院,有劳。”
江恪平复了下狂跳不已的心脏和呼吸,他抱住许慎往外走。
外面全都被清场过,一个人都没有,江恪用房卡刷了专用电梯走进去。
之前江恪曾对许慎说过你看上去挺轻,实际上也的确如此,怀里的人轻得像是羽毛,没什么重量。
江恪面无表情想,刚才在拍卖会现场,他就该棒打鸳鸯,他真的太善良了,真的,以后他发誓要做个恶人。
怀里人忽然动了动,头在他肩膀上无意识蹭了下,江恪低眸看了眼。
青年眼尾泛红,眼睫翕动,眸里仿佛盛了池潋滟水光,他靠在他怀里,仿佛在极力忍耐什么,嘴唇微抿,呼吸滚.烫。
只此一眼,恶念滔天,无数疯狂想法被勾出来,在阳光下无所遁形。
江恪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再等等,马上带你去医院。”
电梯叮地一声到达负一楼停车场,司机早就准备好,江恪抱许慎坐上车后,司机发动车子,开出停车场。
许慎感觉自己像是缕快要蒸发的水蒸气,而靠近江恪,能让他稍微得到片刻清凉。
但理智告诉他,这样子不对。
于是他冷静地道:“江恪,你离我远一点。”
车厢内就这么大,江恪往车门旁边移动了些,与许慎拉开界限,中间约莫可以再坐个人。
许慎仰靠在座椅上,头颅仰起,从下颔到锁骨拉出漂亮流畅的线条,他觉得自己要热疯了,想把身上一切遮蔽物全都撕掉。
而旁边,就有一泓清泉,只要跳进去,就能得到解脱。
许慎无意识地,磨蹭地慢慢挪近。
过了会儿,意识到不太对的许慎再度冷静开口指责:“江恪,你离我还是不够远。”
眼睁睁看着许慎靠近,而已然被挤到车门边缘的江恪:?
许慎摸索到他手,抓住,顺理成章批判道:“你为什么要靠我这么近?”
他离他这么近,是不是故意来勾他的?
显而易见,他就是想送上门勾他。
垂眸看着被许慎紧抓不放的手,江恪几乎要气笑,他一字一顿地喊:“许慎。”
许慎神志不清地看他:“许导,谢谢。”
这时候的许慎,哪里还有平日半分精明冷静的模样,他这会儿分明是只极度不清醒,不知天高地厚的狐狸毛团子。
还一个劲,往最危险的地方钻。
“许慎。”江恪喉结轻滚,另一只手绕过他肩膀后,扶住他,慢条斯理把他往车门那边带,“你可能对我有点误解,我呢,不是那种你随便撒娇就会给你甜头的人。”
“意思是,”许慎不太了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只从客观逻辑学角度分析,“不撒娇,甜头就随便给?”
江恪:?
“在演艺圈做人不能太随便,”许慎被挪过去后,倒是克制自己没再靠近,他依旧记得自己导演身份,一板一眼道,“江恪,你不要做随波逐流的人。”
江恪匪夷所思地看他,感觉锅从天降。
许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安静下来,昏暗灯光洒落下来,他半张脸隐没在阴影里,声音很轻:“否则,我会有一点难过。”
霓虹灯如流光似的打在车窗玻璃上,转瞬即逝,车厢内,只听得见彼此呼吸声。
哪怕知道他这会儿只是在胡言乱语,江恪还是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他头发,答应下来:“好。”
另外一边,爱丽丝酒店二十二楼。
二十二楼被封了,没人能进得去,安保人员在楼梯入口处以及电梯处都放了禁止进入的牌子。
但没人能进得去,却拦不住早就停在二十二楼的人。
在听见外面动静都停歇下来后,邹慕从2215隔壁房间里走出来,悄声进入2215,转身把门带上。
骆远正在对着镜子照自己脸上伤处,猝不及防看见有人进来,他下意识皱起眉头就想呵斥,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身体有些热。
邹慕走到他身后,绽开抹微笑,轻声喊道:“骆总。”
“今天这一晚,谁都不会进来,”邹慕指尖从他背脊线一路游走,煽风点火,“那姓许的不识趣,我来做个识趣的好不好?”
空气中那股暗香似乎更浓厚了些,让人为之灼热疯狂。
骆远看着镜子里站在身后的人,牙关紧咬,眼神阴郁:“你在这房里也下了药?”
之前收到邹慕信息,他说可以帮他得到许慎,只要能把许慎邀到晚会上来,其他一切责任都不用他负,而事后许慎也没胆子声张,说不定两人还能因此绑定在一起。
骆远为这个建议而心动。
但现在,他却发现,局面反过来了,着套的不是许慎,好像成了他自己。
邹慕从身后环住他身体,视线对上镜子里的他,贴近他道:“二手准备而已,也是为了让您玩得更尽兴。”
骆远绝不会想到自己还会有这么一天,无数情绪在胸膛中翻滚,最终他转身,掐住邹慕下巴,微微一笑:“行,如你所愿。”
衣物落了一地,灯光熄灭。
而在床头对面的置物柜上,摄像头安静注视这一切。
-
做完检查后,医生给许慎开了输液的药。
护士过来给许慎扎完针后就退了出去,病房内重新恢复安静。
许慎似乎睡了很长一觉,他许多天都没睡安稳过,偶尔路过花坛,总会想到那只猫。
自那件事后,他工作忙碌,与江恪除了拍戏外没机会再有别的接触,他察觉到江恪似乎有意无意地,在避开他。
但许慎从来就没主动问过什么,他觉得没必要。
这一觉睡得,许慎做了很多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是暴雨天,一切充满潮湿气息,他连伞都没打,急匆匆跑出去,很着急地要找什么东西。
梦里的许慎还是个小少年,眉清目秀,他一个人在雨里奔跑,腿上衣服上都溅了泥点。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总而言之,是人命关天的事情,非常非常重要。
不知道来回跑了多久,一只手蓦然从身后抓住他,小许慎茫然回头,看见骆远恶毒地骂他:“许慎,你是个没有心的人,你这种人,根本捂不化,你不配得到爱!除了我之外,根本不会有人爱你!”
小许慎怔怔的,雨水顺着脸颊滑落。
你不配得到爱,根本不会有人爱你。
……你不配得到爱。
你,不配,得到,爱。
仿佛充满毒汁的藤蔓,将他包裹,毒刺在他周身留下嶙峋伤口。
小许慎想,他只是有一点难过。
只有一点,而已。
阳光洒在脸颊,许慎睁开眼,发现病床前站着王铭和白柔。
见他醒了,白柔松了口气:“吓我一跳,我还以为许导您身体还有什么问题呢。”
明明刚刚医生查房时检查过,说许慎很快就能醒来,没想到这一等,差不多快等到下午。
许慎安静躺在病床上,缓慢地从梦里情绪抽离出来:“我没事。”
他记得昨晚是江恪救了他,但今天醒来他却不在。
许慎有那么一小会儿走神。
“你可总算醒了。”王铭今天一上午可是在病房里转无数圈了,他像是个找到妈妈的小鸡仔扑到他床边,“剧组那边闹翻天,邹慕发来解约函,说不演了!他戏份可都演了一半了,现在说不演就不演?”
他没想到,许慎不过是去参加个晚会,这个世界忽然就变了天,而没了许慎坐镇,他现在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拿主意。
许慎从床上起身,去病房里附带的洗手间里洗了把脸,出来后简短道:“说下具体情况吧。”
睡了一晚后衬衫有些许褶皱,光线拉出他清瘦身体线条,他看上去依旧优雅从容,仿佛任何事情都不会压倒他。
王铭比谁都想搞明白发生了什么:“我知道的都说完了,没有任何预兆,他说解约就解约,剧组问过原因,他那边拒不回复,说解约金会按时赔付。”
“既然如此,”许慎淡淡地道,“那就解吧,按照流程办事。”
邹慕铁了心想走,虽然他也不明白状况,但邹慕这个人心思多,他并不怎么待见,走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去找选角导演,杜同,还有制片人。”许慎长腿迈开,走到病床边收拾东西,视线触及到被叠得整整齐齐的西装外套时,停顿了会儿,旋即,他继续道,“我回剧组后开会,务必一天内重新找到容想人选。”
许慎思路清晰,有条不紊,一下子让王铭军心稳定不少,他连连点头,跟在许慎身后:“行,我立刻去吩咐。”
白柔有些走神,她想起最后一次看见邹慕的时候,邹慕问她,如果有机会可以得到许导,她愿不愿意。
那时候她觉得他有点奇怪,可今天,许慎就出事了,说是什么急性胃炎发作。
虽然两件事看起来没什么逻辑,但白柔却始终觉得怪怪的。
许慎伸手拉开病房门,偏头继续对王铭道:“还有……”
一句话还没说完,他忽然撞到了什么,又没看清脚下门槛,整个人一个踉跄,旋即往前扑去。
危险迷人的浅香萦绕在鼻尖,来人伸手环住他腰,扶他站稳,声音慵懒:“许导如此盛情,我倒是,有点害羞呢。”
许慎抬眸,撞入双漫不经心眼眸里,他也不知道这是见了什么鬼,为什么他见江恪一次,就能摔一次。
身后两人纷纷移开视线装瞎,当作什么都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