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男二翻车后——by清月皎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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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慎一句话直中要害,骆远佯装犹豫,之后才承认道:“是,他不想拍戏,想找个人养着,但我跟他发生关系是他算计好,并非出自我自愿。”
“邹慕是个很合适的小情人,他体贴,听话,懂事,”许慎慢慢地道,“离开剧组前他人还好好的,跟了你后就得了抑郁症,他怎么会喜欢上一个让他得抑郁症的男人?”
话题走向并不在骆远意料之内,他没想到许慎这么不好糊弄,眉头轻蹙:“怎么就成了我让他得抑郁症?这话可不能乱说。”
许慎轻轻一笑:“刚才在说邹慕联系我说喜欢你的时候,你很不好回答吧,承认不是,不承认也不是,为什么呢?”
骆远面色微沉。
青年把茶盏扣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自顾自替他回答了:“因为你根本就没相信过我的话。”
他把手机拿出来,扔到骆远面前,屏幕上有张照片,骆远扫了眼,瞳孔微缩。
那张照片,是条领带,那是给许慎下药那天骆远戴的。
“现在,我有个小小的疑问。”许慎斯文地请教道,“一个被无名无姓小演员拿捏威胁的人,为什么有能力销毁第二天的监控录像?”
这种东西,一般情况下,是会作为把柄,被邹慕拿着。
骆远没有说话,眼神有些阴郁。
“好一出颠倒黑白,巧舌如簧。”许慎微笑道,“从头到尾,邹慕应该都在你的掌控中吧——骆、总?”
茶香氤氲,气氛如同张紧绷的弦猝然拉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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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46
来之前, 骆远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自认为准备好一切,借口找好了, 逻辑挑不出错漏, 再加上邹慕带血书跳楼自杀带来的刺激。
——只要是正常人,都会在过度受惊害怕情况下,对雪中送炭的那人产生吊桥效应, 自发依赖。
可没想到许慎不仅跟正常人不一样, 居然还有脑子把所有事情全都过一遍,找出这一整个连环里,微不足道的一小环提出质疑。
偏偏是这么一小环,毁掉他所有计划。
所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骆远心头不可遏制感到愤怒和挫败, 这些情绪燃烧起来足以把他理智燃烧殆尽。
这种情况下,他也可以选择继续伪装掩饰, 粉饰太平,但这些都没意义了。
看着面前青年凉薄脸色,骆远就知道,已经太晚了, 从下药把许慎扶进房间里那一刻起,他就失去了他所有的信任。
接下来无论他说再多,都是狡辩, 虽然事实也的确如此。
他肩膀微微放松,露出个微笑来:“原来你从一开始, 也没相信过我。”
“何必呢。”许慎瘦长手指摇晃着碧绿茶盏,他是真的想不明白,“骆远, 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知道你图的是我的地。可为了一块地,你至于机关算尽,连人命都可以作为不择目的的手段?”
如果是这样,许慎会觉得眼前这个人,真的很可怕。
既然窗户纸已然捅破,那骆远也没什么好伪装的,他彻底放松下来:“我从一开始要的就不是地。”
许慎到现在,都还不明白么?
骆远眼眸里倒映出他朝思暮念的人,舌尖抵着下颔,他声线低哑:“小慎,我喜欢你。”
在看见许慎的第一眼起,骆远灵魂深处发出颤栗,他像是在哪儿见过许慎似的,脑海里有个深刻声音一直回响,他想要这个人,这个人必须属于他。
如果不能得到,他将抱憾终身。
许慎:。
他面无表情地把茶盏搁下,连自己亲手泡的茶都喝不下去:“你别侮辱喜欢这两个字。”
许慎站起身,打算离开。
他现在不仅是跟这个人没什么好聊的,他甚至以后都不想再看见他。
在许慎路过他身边时,骆远忽然开口问:“我又输给江恪了,是么?”
满室静寂,只听得见青年离开的脚步声。
骆远面前的桌子上,只剩下盏已然凉透的茶。
-
苏忘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江恪正在思考要不要动用江家人脉,但只要动江家人脉,江永元势必会知道。
背后闹事者到底是谁,他不是没有怀疑对象,许慎从不与人结仇,能盯上他的,只有那两个人,死了一个,那事情想必就是剩下的那个做的。
可怀疑并不能给人定罪,他需要找到实打实的证据,才能永远把人钉死。
邹慕自杀这件事太诡异了,做得太干净,但江恪不相信找不到任何疑点。
等江恪一接电话,苏忘急切开口道:“卧槽我发现邹慕在自杀前一个星期曾经去银行存了个东西!”
江恪来了精神:“他存的是什么?”
“祖宗,他把东西存进保险箱了,不是指定人打不开。这我哪能知道他存的什么,但是你能知道。”苏忘用一种非常迷幻的语气道,“因为取件人填的是你的名字。”
江恪:?
挂了电话后,江恪穿好外套下楼,想尽早把东西取回来,从大厅穿过,走到大门这段路,需要经过个天井,天井四周做了透明小茶室,院子里种了些花树,看上去颇为雅致。
他穿过天井时,不经意间抬眸一看,从透明落地窗里看见道熟悉身影。
江恪眯了下眼睛,抬脚走了两步,视角变换,他瞥见在那道身影对面坐着骆远。
……这个关头,许慎在跟骆远约会?
江恪停在原地,眼神一点点沉了下来。
原本要去向大门的脚步一转,江恪大步流星朝茶室方向走过去。
许慎从茶室走出来,拿出手机,准备跟何多多联系,他边低头按手机边走路,不期然撞到堵墙,许慎嘶了声,往后踉跄了下,腰间被只手扶住了。
许慎抬眸一看,江恪似笑非笑道:“怎么走路的?故意往我身上撞?”
这明明是路中间,江恪反倒是倒打一耙。
许慎懒得理这种碰瓷行为,正好这边光线暗,想到自己易摔体质,他顺手抓住他胳膊,继续低头看手机:“你怎么在这儿?”
骆远从茶室门口走出来,隔着条长廊,江恪视线与他对视一秒,他转眸,任由许慎拉住他胳膊,他把另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从背后看,那是个几乎将许慎抱进怀里的姿势。
他声线懒散:“小心,这边有台阶。我刚好路过而已。”
两人渐行渐远,背影登对如壁人,骆远眼神冰冷地看着他们走远,哪怕知道江恪是故意做给他看,嫉妒和不甘依旧像是毒蛇般紧紧缠绕他心脏,一口狠狠咬下来,让他发狂。
走到门口,光线明亮的地方后,许慎松开江恪,视线从屏幕上移开:“我要回华远一趟。”
江恪:“正好我要去那附近拿东西,我们一起。”
许慎主动与他拉开距离,摸出个口罩戴上,只露出漂亮眉眼在外面:“在发布声明前,我们先保持距离。”
职业缘故,许慎对媒体十分敏感,他眼睛从大门一侧扫到另一侧,排除一切可疑人员。
听到熟悉的保持距离四个字,江恪忍耐地道:“那你想好我们是什么关系了吗?”
虽然江恪的确很想做一些十分冲动的事情,比如借热度圈住许慎,承认他在追许慎,这样的话,就不愁离开剧组后许慎会消失在他世界里。
但最终这个疯狂想法还是被摁下来了。
许慎顺着台阶往下走,关于这个问题,他是有思考过的。
在拉灯情况下,没想到照片还是被拍了,虽然光影模糊不清,但能看得出来两人的脸,这张照片会对剧情起十分关键的推动作用。
睁着眼睛说瞎话肯定不行,这种亲密程度早就超过普通朋友范畴。
许慎沉思了会儿:“我们实话实说吧。”
江恪洗耳恭听。
许慎:“就说我对你一见倾心,爱而不得,疯狂追求。”
江恪:……
江恪:。
这种话居然他妈是实话实说?
无数道不清说不明的心思一齐涌上来,如同浪潮。
江恪气笑了:“哦,原来你上一秒说跟我保持距离,实际上内心想的是对我求之不得,疯狂追求。”
“人是矛盾的结合体,你要用辩证思想去看待我的行为。”许慎对自己想出来的这个关系很满意,自觉可以解释很多事情,“你等我回头想个剧本发给你,在此之前,你不要说漏嘴。”江恪十分憋火地看着他。
许慎把口罩往上拉了下,盖过鼻梁,何多多开着车来到门口,许慎坐上车,何多多就把车开走了。
银色车身像是一尾鱼,融入车流里。
许慎看了眼后视镜,嘱咐道:“小心跟车。”
何多多在这方面的经验还算丰富,他点点头:“没问题。许导,我们这会儿回公司,怕是没什么人在。”
因为邹慕跳楼,为了防止有人看热闹开直播拍照,把地点变为网红打卡地,导致线索被破坏,警方已然把现场封锁了,华远里接触过邹慕的员工都被留下来问话,其余人今天放假,得到通知前不能来上班。
许慎打开了个空白文档,打几个字,又删除,他心不在焉道:“没什么人正好。”
他现在身份敏.感,如果贸然出现在大众视线里,只怕会引起人流堵塞。
半个小时后,他们到达目的地,华远公司果然没什么人,平时就显得冷清的写字楼此刻更是寂寥无人。
警戒线拉着,公告牌上写了闲人免进四个大字,几个穿警服的人在门口站岗,看见有人想靠近,警察阻止道:“这里面在办案,普通人不能进去。”
“我是华远公司的总经理许慎,”许慎主动表明身份,声音温和,“听说今天死的人跟我有莫大关系,我想看我能不能帮到你们什么。”
警察狐疑地打量了他两眼,然后转身跑回去跟队长小声说了几句话。
这件案子处处透着诡异色彩,监控录像显示,邹慕是大半夜来的华远公司,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门禁卡,他进来了后,走楼梯上了顶楼,一直等到天亮,然后跳了下去。
像是个幽灵。
这件案子没什么悬念,是自杀,但得调查清楚这人为什么自杀,否则社会舆论会铺天盖地把他们给淹没。
没过几分钟,许慎被请进临时征用的会议室里,十分巧合的是,这间会议室,正是许慎第一天穿书醒来的地方。
刑警队队长疲惫地按着额角,问道:“你就是许慎?”
许慎点点头:“从死者身上搜出的血书就是关于我的。”
他此趟过来,是想跟警方信息共享,给他们提供侦察方向。
“血书……”队长轻轻啧了声,从证据逮里拿出拍的血书照片,仔细辨认了会儿,“你说的是这个吧。”
虽然血书矛头直指许慎,但他们在第一时间排查过邹慕人际关系,许慎已经两个月没跟邹慕联系过了,并不在他们怀疑范围内。
但话虽如此,他们还真想不出来邹慕为什么带一封跟许慎相关的血书跳楼自杀。
许慎嗯了声,正想开口说话,余光瞥见那照片时,停顿几秒,他蹙起眉头:“能方便把照片给我看看么?”
原则上是不行的,毕竟许慎算是案件相关人员,但刑侦队长实在没什么眉目,他头疼地把照片推过去:“看吧,如果想到什么可以及时告诉我们。”
那照片上,是近拍的血书,角度是俯视,旁边灰色地面上还有血迹。
许慎盯着那血书看了会儿,脑海里自发闪过邹慕在剧本上做笔记时的字,他喃喃道:“这不是他的字。”
这句话像是纷杂毛线团的一个切入点,队长眼神蓦然锐利起来:“你说什么?!”
第47章 47
与此同时, 桌上手机猛然震动,队长拿起手机看了眼,上面赫然是检验科那边发来的消息:化验结果出来了, 血书上除了死者本人外, 存在其他人血迹,字迹比对结果也出来了,其中“许慎”二字并非出自死者之手。
没想到许慎说的竟是真的!
如果真是这样, 那这件案子就不再是简单自杀了, 它变得更为复杂。
队长望向那个好看青年:“……你还有什么想提供给我们的线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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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慎从写字楼走出来时,已然是深夜,寒风刺骨,他拢了拢大衣领口,低头给何多多发消息问他什么时候到。
刚发完消息, 面前忽然响起汽车鸣笛声,在黑夜里显得有些尖锐, 许慎抬眸一看,江恪坐在驾驶座里,对他摇下车窗:“上车。”
许慎犹豫了会儿,看了看时间, 已经过凌晨十二点,既然有现成的车,再让何多多跑一趟也麻烦, 他于是戴上口罩,又确认了遍四周没人跟踪, 才慢吞吞上了江恪的车。
车厢里开着空调,很暖和,混合着江恪身上熟悉淡香。
江恪也不知道在这儿等了多久, 见许慎上车,他打了个哈欠,发动车子转弯。
许慎打量了他眼:“是不是等了我很久。”
江恪俊美眉眼轻抬,声音懒散低哑:“没多久。你现在去哪儿?”
酒店肯定是不能回去的,许慎已经让何多多帮忙把行李收拾好,不预备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