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男二翻车后——by清月皎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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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澡后来敲门什么的, 如果被拍到,定然会在整个娱乐圈引起轰动。
江恪漫不经心地笑了下:“主动找上门给导演潜规则,我觉得我这个明星当得还挺自觉。”
他走进许慎房间里, 顺手关上门:“我找你来是想跟你说下关于骆远的事。”
明天就要去见骆远了, 这几天许父也联系过许慎, 他其实私心不希望许慎跟骆远有交集, 经过这么一遭, 他看出骆远这人并不是什么好鸟,许慎让他放心。
他对骆远还算比较了解,骆远并不是个偏激的人, 把约会地点设置在度假山庄就能看出来他是个顾念旧情的人,退一万步讲,就算骆远真打算做点什么,他跟江恪两个人一起去,总不会出事。
许慎抱着手:“嗯?”
“你们家破产,跟骆远有点关系,”江恪抬眸望他,拉过他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骆远在供货这方面做了手脚,我现在已经很确定了,只是缺乏证据。”
是骆远让他们家破产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许慎愣了下:“他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啊。”
看着青年一脸茫然,眉头轻皱,江恪笑了下:“那看来你需要刷新下对他的认识了,除了我以外的男人,你都需要警惕。”
他待在江家的时候,见惯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恒的朋友,一旦商业伙伴发现在你身上无利可图,那他会毫不犹豫弃你而去,只有有价值的人才能活下来,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许慎想到从小到大他跟骆远相处的场景,每次玩的时候骆远总会带着他,不让别人欺负他,他不会做题的时候骆远会耐心教他,骆远还会夸他折纸做得好看,许慎送给他的折纸,他会十分珍视地收藏起来。
骆远真的是个非常温善的邻家哥哥。
许慎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个消息,他坐了下来。
“从你高中时我就看出来他不是什么好人了,”江恪像是玩上瘾了似的继续捏着许慎手指,语气悠然,“有谁会在喜欢一个人时,在他还没成年就送戒指这种事情?居心不良。”
许慎差点被他逻辑套进去,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不是吧,那么久之前的陈年旧事你还记得?”
江恪不以为意:“只是顺便记得而已,谁会专门记这个。”
凑近了些,许慎把手指从他手里抽出来,近距离望着他:“说起来他那天送戒指的那个银色戒指盒我还挺喜欢。”
江恪眨了下眼睛:“不是黑色么?”
说完后他沉默两秒,反应过来自己被套话打脸了。
江恪:。
许慎没忍住,趴在他肩膀上笑出了声,笑声闷在肩窝里:“只是顺便记得他送了戒指盒,细致到连戒指盒颜色都记住了,你是想说,你记性特别好?”
江恪瘫着张脸:……
“还说他居心不良,”许慎笑够了后开始琢磨他的话,发现并不能细琢磨,“他送戒指只是让我戴中指上的,又没做任何出格的事情。可有些人,在我还是他哥时就直接告白强吻了,按照你的理论,未成年前送个戒指就是居心不良,那他这种行径算什么?”
江恪:…………
他忽然觉得这种时候不必动嘴,应该动手,他伸手揽住许慎的细腰,翻身把他压下,在他腰间挠了两下:“我那是真情流露,跟他的行为怎么能相提并论?”
许慎怕痒,躲了几下,笑个不停,弧线漂亮的狐狸眼里漾满柔和笑意,他伸手去制止他:“哎,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小心眼和幼稚啊?”
还趁机抹黑骆远行为,像是想把骆远这两字直接清除掉似的,有点可爱哈。
“只对特定某个人开放,”江恪挑了下眉,“所以麻烦许导以后可千万管好自己,不要出轨,我心眼这么小,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许慎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这会儿好不容易停下来可以喘口气,他眼里覆上了层薄薄水光,抬手去擦,晶莹细碎的光芒落进眼底闪烁,格外漂亮。
他问:“你会做什么?”
下一瞬,压在他身上的人俯身,轻轻吻住他眼尾,许慎下意识闭上眼睛,模糊间,感觉自己大腿间似乎被什么东西抵住。
那吻一路向下,气息拂在他耳边,声音低沉,带着点勾人意味:“你。”
心跳不可遏制加速,许慎睁开眼,与近在咫尺那双深邃眼眸对视上,江恪唇角微勾,拉住他的手,带着他一路往下:“许导,要试一下潜我么?”
手心被烫了下,许慎望了江恪会儿,微微抬身,咬住他弧线清晰的喉结。
他仿佛在大海里沉沦起伏,皎洁圆月悬在半空,将海面涂上层银白色的光。
所有声音都被深海吞没。
-
度假山庄里,骆远提前清了场,他要确保山庄里只剩下他跟许慎两个人,他想弥补年少时那场失约的遗憾。
他哼着歌准备好红酒,然后把一针药剂从木塞口推了进去,除此之外,他还准备了绳索和刀。
可以想见,他们一定会度过个十分完美的假期,这次骆远会做个完美情人。
然而当从监控录像看见开车上山的除了许慎外,还有江恪时,骆远眼眸以肉眼可见速度冷了下来。
这不过才短短几天,两人就已然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么?
许慎居然如此信任他?连赴约都要他陪同?
骆远给许慎打了电话:“我记得我们的约会只有两个人?”
“既然大家都是朋友,”许慎温和笑道,“那我多带个朋友又有什么关系呢?”
骆远被噎了下,脸色愈发不好看,但他还是没说什么:“我会好好款待你们的。”
度假山庄是座在半山腰的山庄,建筑是仿古风格,有点客栈的感觉,但里面该有的娱乐设施都有。
骆远把饭桌设置在一处露天花园里,许慎到的时候,精致实木饭桌上,摆满琳琅满目的美食。
骆远坐在桌子另外一边,江恪跟许慎坐在这边。
身为主人,骆远向江恪敬酒,他笑容满面道:“你就是小慎的弟弟是吧?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呢。”
视线落在高脚杯里的红酒上,在江家时江恪参加过很多应酬,也跟着江父学了些品酒知识,他嗅觉很灵敏,闻出这酒的味道似乎有点不对。
江恪长指握着高脚杯,微微摇晃了下,纠正道:“我现在是小慎男朋友了。”
坐下后,许慎觉得口渴,随意地拿起酒杯想喝,江恪伸手拦了下:“今天别喝酒。”
许慎:“嗯?”
“如果你不想回去抹药的话,就别喝,”江恪把那杯红酒拿到一边放置,“桌上带辣椒的菜也别吃了。”
尽管他压低声音,但许慎耳根依旧漫上层薄红:“知道了。”
骆远耳力很好,听见江恪的话,他自然知道发生了些什么,而且他有种江恪就是故意说给他听的感觉。
他手指攥紧成拳,隐忍般坐了下来:“今天点的可都是小慎你爱吃的食物,我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伯父伯母不在家,我去你家做饭给你吃……”
若是往常,许慎听他念及往昔,指不定会心软几分,可这回,他却打断了他的话:“骆总,我们还是来谈谈合同的事情吧。”
骆总这个称呼,很清晰地与他划清界限。
骆远心头宛如被浇了盆冷水,安静几秒,他收拾好情绪,只是这回说话不再带笑了:“对于许氏的破产,我深表遗憾,骆家跟许家关系素来交好,危难时伸手援助理所应当,只是最近骆家也资金周转困难,所以才迟迟没有签约。”
隔着方长桌,许慎打量骆远,这是一直陪他长大的邻家哥哥,他温和,善良,体贴,周到。
可人长大后,真的是会变化的。
许慎似乎觉得很可笑:“那你要跟我订婚这件事怎么说?”
“跟你订婚不过是权宜之计,”骆远巧舌如簧,“许家的声誉很好,哪怕是破产股市动荡都很小,若是传出我们订婚交好的消息,这对我们两家都有好处。”
“按你这么说,”许慎慢慢地道,“我们家破产,这件事你非但无过,反倒有功?”
江恪看好戏似的打量这一切。
骆远强迫自己不去注意江恪的存在,低下头,满是诚恳与难过:“怎么会有功呢,骆家最大的错就是没有足够资金帮许氏度过难关,摆脱破产命运,关于这一点,我到现在都没办法原谅我自己。”
都到这步田地,许慎才算是真正看透骆远为人,他静静地道:“骆远,许氏破产,你的功劳最大。”
骆远愣了下,不敢置信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小慎,你是在怀疑我?”
从口袋里拿出一小片皮革,许慎放到桌上:“天然皮革换成人造皮革,导致所有货物全都质检不过关需要返厂重做,再然后因为工期超时未能按合同规定时间发货,许氏在支付巨额赔款后不得已破产。骆远,你清楚是怎么回事吧?”
扫了眼桌上的皮革,骆远一颗心直坠谷底,后背沁出一身冷汗。
这件事骆家摘得干干净净,许慎是怎么追查到的?
“小慎,这怕是其中有点误会吧?”骆远平复呼吸,尽量维持平静,“发生这种事我很惊讶,但骆家与许氏合作多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骆家为什么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没想到这种时候骆远仍旧执迷不悟,从刚开始谈话到现在,许慎已然给过他机会,可骆远依旧半点悔改意思都没有,反而一错再错。
他站起身来,牵着唇角笑了:“我也很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这么做。回去后我会正式起诉骆家,我们法庭见。”
江恪也跟着站起来,随许慎一起离开。
骆远心里慌极了,如果没有正经证据,如果没有十足十的把握,许慎是不会起诉骆家的。
他本以为许慎刚回国毫无根基,他可以一手遮天瞒天过海,可没想到这件事居然这么快被抖落出来!
不,这件事绝不能被揭发,否则骆家声誉将败得一塌糊涂!骆家付出的代价是难以想象的!
看着许慎江恪驱车离开,已然错失最佳动手机会的骆远也驱车跟了上去。
他有做过第二计划,他本不想走到那一步,这一切全都是许慎逼他的!他要是乖乖答应跟他结婚,不是什么事都没有?!
骆远发动车子,握紧方向盘,眼里一片阴郁。
盘山公路马路宽极窄,仅容两辆车并肩通过。
看着前方黑色车辆,骆远踩下油门,发狠般地冲了上去!
从后视镜注意到后方车辆不怀好意靠近,江恪急速换挡,打方向盘,车子往山壁边一偏,车胎与地面发出尖锐摩擦,骆远不甘心极了,刚想跟着撞上去,把那辆车逼到撞山,忽然一道尖锐鸣笛声从前方响起!
一辆大卡车迎面而来,司机本是从弯道行驶而来,没想到刚转过来就遇见两辆几乎撞到一起的车,他猛地打方向盘,可却已然来不及了!
骆远车速来不及降下,正好与大卡车撞到一起,只听见砰地一声,车头顷刻间凹陷下去!
骆远张了张唇,耳边一片嗡鸣。
黑色轿车在避无可避情况下,处在卡车与另外白色车的夹角里,撞上山壁。
许慎瞳孔骤缩:“江恪——”
江恪第一时间侧身护住许慎,遭受冲击,安全气囊自发弹出,保护两人。
似乎有粘腻温热的液体顺着额头落下,许慎一歪头,失去了意识。
汽车零件落了一地,白色小车车身被撞得变形,汽油顺着油箱慢慢地流下来,滴落在布满车辙痕的地上。
恍惚间,骆远察觉自己身体迅速变冷,灵魂脱离肉身,飘荡而出。
一股极其强烈的怨念萌生出来,宛如毒蛇的毒液。
凭什么他要落得这个下场?
这一切只是因为他比江恪晚了一步而已,只晚了一步,如果能够再重来一次,如果还有选择的余地,许慎一定会选择他!
他不至于对许氏下手,他会好好对待许慎,他们两个人会很好地生话在一起……
随着他前所未有的强烈想法,不远处,出现了道白光,将他整个人都吸入。
混沌,喧嚣,痛苦。
醒来后,骆远拥有了段被植入的记忆,而他很明确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
历史以一种荒谬可笑的姿态重演。
化工厂爆炸时,骆远想起来了一切。
他疯疯癫癫,想哭又想笑。
上天真的给了他一次重来的机会,可他还是输了。
他永永远远,都不如江恪,这仿佛是个魔咒。
既然如此,他要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他们两个人,他既然没有好下场,他们两人也别想好过!
……
医院里,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健步如飞:“在连环车祸里受伤的三名患者全都有意识了么?”
护士抱着病历本跟在他身后:“对,除了骆姓患者无意识死亡后,其余人全醒了。”
这是场极为轰动的车祸,在车祸中受伤的患者之一是顶流巨星江恪,此刻记者们已然快把医院包围了,安保部门正在加紧疏通维护秩序。
病床里放了两张病床,分别躺了人,一个人温和清隽,一个人俊美挺拔,医生走过去,检查他们身体体征。
仿佛从一场很长很长的梦里醒来,在睁开眼的瞬间,江恪清晰记得梦里发生的一切,可等到意识回笼的那瞬,一切又轻烟似的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