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是个恋爱脑 番外篇——by闻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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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打开汤盅,用勺子慢条斯理的喝甜汤。
“皇上可是为了柔嫔妹妹烦恼。”皇后轻声询问。
皇帝摇了摇头,他是烦恼甘陇县的事情,还有因为他轻判刘景钊,御史言官上奏骂他的折子把案头都给堆满了。
皇帝也是个犟的。
上次西北大旱瞒这么久,是颜家人作祟。刘景钊能避开楚王在西北的耳目犯下这么大的错,肯定有人在其中做了推手,甚至屏蔽了楚王的耳目。刘景钊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皇帝更恨在其中插手的人。为了打击政敌,不惜为百姓的性命为赌注。
他们想要他杀了刘景钊,皇帝偏偏不愿意。
“那皇上是为了甘陇县的事烦恼了,您有容丞相、李尚书、裴侍郎精于政事的臣子,楚王这样悍勇的武将,又有赵县令这样发现红薯和玉米的人才,甘陇县的危机一定可以马上解决的。您别把所有的事情都抗在自己肩上,也让大臣们替您分担一些。”皇帝道。
“梓潼言之有理。”皇帝敷衍地说。
皇后知道皇帝没有听进去,尽职尽责地劝说他爱惜自己。
皇后的话倒是提醒了皇帝,玉米本是赵疏桐找到的,刘家人抢占了赵疏桐的功劳。如今,赵疏桐要前往甘陇稳定局势,这功劳该还给人家了。
皇帝在力排众议把刘景钊的死刑改为流放后,又下旨意为赵疏桐正名。言明刘家人献上的玉米乃是抢夺赵疏桐的,是刘景钊不听从皇命,私自推行玉米让甘陇百姓种植,与皇室无关,以抢夺他人功劳的罪名撸了刘珏刘景刈的官职,显赫一时的柔嫔娘家至此沉寂下来。
刘家人为玉米忙碌了一年,可谓竹篮打水是一场空。
但皇帝对刘家处罚的宽宏大量,让一些久经官场斗争的人不由得思量起来。害怕刘家会东山再起,往日和刘家结仇的人都没有急着落井下石。
“恭喜赵兄拿回自己的功劳。”谢启在皇上下旨后恭喜赵疏桐。
“还要多谢圣上明察秋毫。”赵疏桐道。
谢启和赵疏桐相对着笑了笑。
玉米的功劳是谁先献就是谁的,皇帝当初没替赵疏桐做主,是没有站得住脚的理由。如今刘家在玉米上犯了大错,皇帝把功劳还给赵疏桐,大臣们和刘家撇清关系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替他们说话。
在支持正统的大人眼里,也都觉得玉米的功劳还给赵疏桐比在三皇子这个稚龄幼童身上好。
谢启帮赵疏桐找了二十个正当壮年的退伍的士兵,还有一个从汝阳侯府退下来的武师傅。
赵疏桐询问了一下这些人的情况就照单全收了。
他如今在羊毛铺子每个季度都有分红,这些人还是养得起的,家人到了西北的安全问题才是重中之重。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十二点前更了,哈哈。
皇帝很狗,但是没有那么好色,前面一章裴侍郎骂他,就是下属私下里骂领导,当不得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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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胡闹, 你和哥婿去西北,怎么还把小红薯给带上了。”
侍郎夫人在知道赵疏桐和裴栖要带着赵竹心一起去甘陇县,将裴栖喊过来, 一定要让裴栖给她个交代。
幼儿脆弱,甘陇路遥, 他们怎么狠心让小红薯那么一个小的孩子,跟着他们受苦。
裴栖撇嘴,“娘, 我和夫君都离开了, 留下小红薯一个人在京城多可怜。他还小呢, 离不得爹爹和阿姆。”
“你还知道他小, 小红薯不到半岁, 你们夫夫就带着他走远路, 要是路上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娘怎么活。”侍郎夫人一想到钟灵毓秀的外孙因为父母狠心在路途夭折,心中就不忍。
“夫君请了大夫, 我们还带了两个奶娘, 沿路会照顾好小红薯的。小红薯身体强健, 出生以来就没有生过病, 不会出事的。”
裴栖虽然一直和侍郎夫人保证不会让赵竹心出事,但天有不测风云, 这一刻人还好好的,谁知道下一刻会不会就倒霉了,侍郎夫人根本不愿听信他的那套说辞。
君子都讲究不立危墙之下, 做父母的为了自己的私心,让小红薯去冒险,就是不应该。
“你刚做阿姆,不懂轻重。从京城到甘陇县两千里地,你们跟着钦差的车马不停蹄地过去,大人都要脱层皮,何况刚出生不到半年的小孩子。你和哥婿要是放心我和你爹,就把小红薯留下来,我们替你养着,等孩子大些了,再给你们送过去。小红薯要是真的出事,再后悔就来不及了。”侍郎夫人苦口婆心的道。
“娘,这都商量好了。”裴栖为难地说。
为了小红薯的去留问题,夫君和公爹已经讨论过好几次,最后说服了公爹和他们一起走。
夫君要把小红薯养在跟前才放心。
这么大的孩子,他心中也舍不得。
小红薯不在跟前,他连欺负的人都没有了,他就小喜欢小红薯委屈却不得不忍着的小模样。
赵疏桐说不会让赵竹心出事,裴栖十分相信。他的这种相信不是盲目的,而是有理有据的。
赵疏桐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不靠谱的事,说过的事情都会做到。在他还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小举人的时候说会娶他,就真的让他风光出嫁了。刘家人抢走他们的玉米提前献给皇上的时候,他说会把玉米从刘家人手里夺回来,不到一年,皇上就亲自把功劳还给了他们,虽然夫君处于特殊情况没有升官,但上次不少财物。遭遇别人那么阴险的算计,都能化险为夷。还有纺织机、羊毛制品、玉米糖,这都是赵疏桐带来的。
赵疏桐说能在去西北的路上保赵竹心无忧,虽然不知道赵疏桐的底气从哪里来的,但裴栖无条件的相信赵疏桐能做到。
侍郎夫人见裴栖怎么也说不动直接恼了他和赵疏桐这对狠心的父姆,第一次将裴栖给赶出家门。
“赶紧走,赶紧走,就没有见过你们这么做人阿姆的。光想着舍不得孩子,也不想想怎么才是对孩子好。”
“娘,小红薯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我和夫君心里有数呢。”
“也不知道赵疏桐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了。”侍郎夫人嘀咕。
“夫君说我们一家人就要完完整整的。”
“合着你娘我是外人了,你们的家务事你们自己看着办,免得有人说我老婆子说太长。”
“娘,你不是外人,就算我出嫁了,你想怎么管就怎么管。但你要相信我和夫君,我们敢这么做,是有我们的道理的。”裴栖安慰失落的侍郎夫人道。
“好了,娘知道了,你们的行囊还没有收拾好吧,快回去吧。”侍郎夫人夫人又开始粘人了。
裴栖又和侍郎夫人说了几句话,就继续回家收拾行礼了。裴栖看着自己半书房的话本子,心中充满了不舍。
这次走的急,行李都带不走多少,他也不能不懂事的带一箱子话本子,让人看笑话。甘陇县那地方刚刚发生过暴动,肯定不会有好的话本子卖。夫君让他拿个一两本当做纪念,可是每一本都是他的心头好,特别难以取舍。
裴栖这边纠结带哪本话本走,侍郎夫人因为赵竹心的事情,又在裴侍郎跟前数落了他和赵疏桐一顿。
“年轻的小夫夫,就是不知道轻重,哥婿怎么能这么狠心,让一个半岁的孩子跟着他们一起去受苦。”侍郎夫人哽咽地道,对赵疏桐这个一定要赵竹心带走的始作俑者不满极了。至于裴栖这个帮凶,侍郎夫人不忍指责就忽视了。
“什么小年轻,赵疏桐都快三十的人了,有什么不懂的。”裴侍郎提起赵疏桐就没好气,“夫人你也别为他操心了,既然他敢带着咱们外孙去西北,一定是有依仗的。”
最了解一个人的是他的枕边人,栖栖既然赞同赵疏桐带着外孙跟他们一起走,但赵疏桐一定是有底牌的,他懒得管。
“话是这么说,但我的心啊,还是忍不住为小红薯担心。”侍郎夫人道。
“老爷,哥婿这两年一直顺风顺水的,你说他是不是心大了。”
“他就是飘到天上去,我也要给他按到地下。”裴侍郎哼哼地道,“甘陇县对哥婿是一个考验,要是他能把甘陇县治理好,将来的道路就好走了。你也别舍不得他们,至于外孙,咱们就在其他方面对给他找补找补吧。”
裴侍郎也有些心疼可怜的外孙,父姆不靠谱,他们做外祖父外祖母的,就多关心下孩子。
侍郎夫人知道事情成了定局,也不说什么了,给赵竹心收拾了一堆东西,甚至为了明确表示自己的偏心,把给裴栖的东西限制在给赵竹心的一半,让裴栖感到了巨大的争宠危机。
明明昨天以前,他在他爹娘心里还是最重要的崽,怎么今天就被赵竹心后来居上了。
*
裴栖在曾嬷嬷的帮助下打包行李,赵疏桐则是忙着拜访两位尚书,收拢人手,从朝廷的一些机构了解甘陇县的情况。
出发前两天,赵疏桐找赵贵谈了次话。
不算给原主做书童的日子,赵贵跟在赵疏桐身边差不多有两年的时间,各方面的能力都得到了锻炼,家中的下人管的也不错。赵疏桐没想赵贵给他做一辈子的下人,本打算有机会时提携一下赵贵,没想到这个时候会外放。
“赵贵,咱们都是一个太爷爷传下来的血脉。桐叔我也不忍心让你一直帮我看家守户,我本打算六部或者其他官曙招收小吏的时候推荐你去考试,等做上两三年,再想办法让你从不入流转入流,做个八-九品的小官,你家的门第也可以趁机改换了,没想到我这次突然外放到了西北,你是怎么想的。和我去西北,还是留在京中。”
赵贵见赵疏桐这么细心的为他打算过,也不是那种不知道感恩的人。如今,赵疏桐正是用人的时候,赵贵是愿意跟着赵疏桐去西北的。赵疏桐不是个吝啬的人,他现在付出的多,将来收获的也多。
“桐叔,我想让孩子们还有孩子他娘留在家中孝敬父母,我跟着你去西北。”
“好,那我暂时先不招募管家了,等我在甘陇县安定下来,你再回来,我会让裴编修帮你留意招收小吏的事情的。”赵疏桐道。
此次去西北人生地不熟,换一个不熟悉的管家磨合,他还是比较倾向带着赵贵一起去的。
“多谢桐叔,侄儿定会鞍前马后回报你的恩德。”
赵贵因为赵疏桐的许诺,心头火热,他好像幻想到了将来自己家改换门庭的美好日子,自己有了前程,儿女有了好的出身,将来他们一家必定会越过越好。赵贵想回到家中的时候,一定要嘱咐娘子多多督促孩子读书。
本来赵贵和家人说,要跟着赵疏桐去西北,赵贵母亲担忧西北混乱,赵贵前去指不定哪一天就送了性命,不想让赵贵去。但赵疏桐如此待赵贵,甚至赵贵堂弟都忍不住想抢了赵贵的差事跟着赵疏桐去西北,赵贵娘自然是没有不同意的。赵贵的爷爷都发话了,她也不敢不同意。赵贵爷爷不忘叮嘱他,让他好好为赵疏桐做事报答赵疏桐。
让赵疏桐意想不到的是,他临走之前,村长和五堂叔找了过来,说忠孝村和五堂叔愿意以一文钱一斤的价格卖给赵疏桐十万斤红薯,让赵疏桐带去甘陇县给百姓育苗用。
赵疏桐:……。
忠孝村这是要把红薯的价值给榨干啊。
虽然一百两买十万斤红薯挺划算的,但甘陇是个什么情况,赵疏桐现在还没有摸清呢,朝廷又给甘陇县播了十万担赈灾粮食,这个风口浪尖的时候赵疏桐不打算私自采购粮食。否则好事变坏事,他有理也说不清。
“五堂叔,村长,甘陇县的情况还不明朗,我又出发在即,是否需要买红薯等我到了甘陇县查探清楚具体情况,再来信告知你们。”赵疏桐婉拒道。
“疏桐,要是咱们不要钱直接捐给甘陇县呢。”村长满脸精光地道。
“七弟不妥。”五堂叔阻止村长,“咱们都已经给西北捐过一次红薯了,皇上也给了赏赐,再继续捐赠,皇上是赏和还是不赏。要不了第三次,皇上就该厌倦了咱们了。”
五堂叔想低价卖给赵疏桐红薯,是听说甘陇那边没有了收成,百姓快要饿死了,说不定连育苗的红薯都被他们给吃光了。他怕赵疏桐施展不开,想要帮帮赵疏桐,或许有卖人情给赵疏桐的意思,但没再想过博取名声。
“村长,五堂书说的有道理。上次捐红薯的事情咱们不提,如今甘陇县遭了灾你要捐红薯,那么将来江南发生水灾,川蜀遭了火灾,直隶有了蝗灾,你捐不捐。要是不捐,别人就要骂我们沽名钓誉,配不上圣上赐下的忠孝二字,要是捐了,齐国国土辽阔,年年都有地方发生天灾人祸,咱们村子的百姓就算是勒紧裤腰带,也是捐不起的,到时候村长你要怎么办。”
“这、这不可能吧。”村长结巴地道。
赵疏桐没理会村长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他马上就要外放了,今天一定要打醒这个已经魔怔了的村长,“怎么不可能,盛极而衰,您老若总是想着出风头,难免会招了别人的眼球,让别人把咱们村子耗尽。”
“疏桐这话严重了,七弟不是这样拎不清的人。”五堂叔出来打圆场。
“是呀,疏桐,我不是这样的人,我只是没有考虑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