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穿书文里的恶毒炮灰 番外篇——by廿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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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舒钰贴近他的唇边才听清他呢喃什么:“痛……”
他把手搭在李明瑾的脸上,很烫,应当是高烧引起的疼痛。
罗舒钰既心疼又着急:“太医,有没有办法让殿下退烧,这么烧下去也不是办法!”
太医继续给李明瑾把脉,叫罗舒钰别着急,他看看情况如何之类的。
罗舒钰哪能不急,要不是看他年迈差点就想直接去太医院再找多几个个太医过来一块会诊了!
太医诊治一轮又熬了药,罗舒钰让庆旺亲自煎药,不能过任何人手里,若是玩忽职守,他定要处罚。
庆旺不敢大意。
药煎好,罗舒钰亲自喂他喝下,李明瑾还有意识会咽汤药,但是药苦,喝完嘴里还发出不满,罗舒钰给他塞了颗糖含在口中才安然睡下。
只是,李明瑾这睡下不到半个时辰又有了新的症状,他开始全身发冷,嘴里喊着冷。
罗舒钰又命人多拿两床被子过来,给他盖上。
太医对李明瑾的病情感到迷惑,想给他施针,但又见他抖动得厉害,不敢下手,就算三皇子日后不继承皇位,但他还能封王,太医不敢怠慢,也不敢乱来,诊治的手段便也就中规中矩。
李明瑾的病情反反复复,高烧完了又开始发冷,发完冷又开始高烧,罗舒钰陪着他熬了一宿,直至早晨病情才稳定下来,未再继续发高烧,也未再发冷,应当是过去了。
太医这才被安排回客房休息。
罗舒钰也很累,探了探李明瑾的手心,不再发烫了,决定在桌上趴一会儿。
辰时,李明瑾睁开了酸涩的双眼。
他嘴里满是苦涩的药味,鼻子闻到的也是药味,动了一下,全身都疼,他侧头便看到的是趴在桌上睡着的罗舒钰。
李明瑾张了张嘴,有点干涩,嘶哑道:“来人。”
守在一旁的庆旺立即上前问道:“殿下,您醒了?”
罗舒钰睡得并不踏实,庆旺一出声,他也醒了过来,转头便和李明瑾对上了眼。
罗舒钰平静地问他:“醒了?要喝水吗?”
大概是天然的警觉性,李明瑾觉得现在的平静,等待他的有可能是狂风暴雨,他不敢多说也不敢多问,只是虚弱了发了个单音:“嗯。”
罗舒钰倒了杯温水,亲自扶他起来,喂他喝下:“还要不要?”
李明瑾说:“不要了。”
他记得自己昏倒前见到的是满脸都是担忧神情的罗舒钰,而现在,他有点过于平静。
什么都不问么?
越是这样李明瑾越是心慌。
罗舒钰安排人去给李明瑾准备早饭,同时也让人把太医叫了过来,再诊一诊。
太医说还要继续观察,就目前看,脉象不像昨晚那般紊乱找不到头绪,现在却平稳很多,他不敢将话说太满,只敢说继续观看。
以他的眼见力,昨晚三皇子妃直接将他扣在三皇子府,就说明他做事有魄力,无畏无惧,同理,不能得罪此人。
罗舒钰哪管太医在那儿想三想四,他看到李明瑾双眼又恢复往日的清明,心里踏实不少。一放松下来,也就开始犯困了。
李明瑾还有几分虚弱,嘴唇也苍白,但他现在不发烧也不发冷,就是个好现象。
他坐在床上用早饭,而罗舒钰则在桌上用。
罗舒钰是困得不想说话,而李明瑾则是不知该如何开口,他知道自己病情发作是何等模样,就是不知道昨晚有多折腾。
等他鼓起勇气想问罗舒钰昨晚是不是很累,有没有被他吓着时,罗舒钰抱着软被在小榻上睡着了。
李明瑾不想吵醒他便继续在床上躺着。
不知不觉,室内只余下一片安宁,李明瑾能听到罗舒钰轻微的呼吸声。
这是风雨欲来的宁静,等待是最难受的。
前一刻他还答应不再伤害自己的身体让罗舒钰担忧,结果下一刻他却带着满身伤回来。
他媳妇儿没经历过这些,昨晚应该是吓坏了吧。
李明瑾自己也疲惫,胡思乱想着便也睡了过去,醒来后应该不会被追究的……吧。
罗舒钰醒来时已是未时。
第一时间便去看李明瑾,发现对方正在床上呼呼大睡,没发烧也没发冷,应当已无大碍。
被扣留的太医也得到良好休息,在罗舒钰的要求下过来给李明瑾把了把脉,再三确认已无大碍后才放他离开。
此时罗舒钰正在外边用他迟来的午膳,喝的是冯嬷嬷让厨房给煲的参汤,还有一些清粥小菜。
才吃到一半,便瞧见硬撑着起来的李明瑾,他闻到香浓鸡汤味儿就醒了。
罗舒钰扶他坐着:“殿下,伤口疼吗?”
李明瑾肚子咕噜噜叫唤:“伤口还好。”
罗舒钰:“饿了?”
知我者媳妇儿也,李明瑾点了点头:“嗯。”
罗舒钰说:“太医说你这两日都得喝药,今日暂时喝点粥。”
李明瑾以为端上来的会是明火白粥,但实际上罗舒钰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他不会拿他的身体开玩笑。
剁了肉碎放到浓稠地粥里,熬得香喷喷的,送上来的菜也都是精心烹饪,看着像是肉菜,不过吃起来其实是素食。
李明瑾嘴巴淡,但胃口还行,没多久就吃完自己那份,若是身上没有伤那便再好不过了。
不过,罗舒钰从头到尾都没问过他半句他身上伤痕的由来,心越发不安定。
这可怎么办?
他必须再次鼓起勇气主动坦白。
午后的阳光正好,罗舒钰让人将窗帘勾起。
“殿下躺床上还是躺榻上?”罗舒钰心想就他这模样估计哪儿也去不了,也不怪他上朝或是去刑部都是三天打渔两晒网。
李明瑾说:“榻上吧,能晒晒太阳。”
罗舒钰扶他上榻,然后摆上了小桌子,上边放着茶水和书,他坐在另一侧,捧着书开始看。
李明瑾没有伤痕的腰后垫着软枕,手中也拿了本书,但是他压根儿看不进去:“钰儿,你不和我说说话吗?”
罗舒钰头也不抬地问他:“殿下想聊什么?”
李明瑾一时卡壳:“嗯……我……”
罗舒钰:“你怎么?”
李明瑾:“我错了。”
罗舒钰翻了翻书页,头也不抬:“殿下何错之有?”
李明瑾:“我答应过你不拿身体开玩笑。”
罗舒钰依旧未抬起头:“嗯,然后呢?”
李明瑾心想他媳妇儿突然变得好冷漠:“我不是故意的。”
罗舒钰:“那便是有意的?”
李明瑾立即辩解:“自然不是!”一急扯到了胸口上的伤,“嘶。”
罗舒钰放下书本:“殿下哪儿疼?”
李明瑾捂了捂胸口:“不小心扯了一下。”
罗舒钰也无法继续故作漠不关心:“你别乱动,我看看流血没。”
等罗舒钰坐在他身侧,李明瑾看着他说:“应该没有。”
罗舒钰就看着他的包扎的伤口,眼眶突然就红了,从昨天到现在他半滴眼泪都没掉,可是现在看着李明瑾,他还是没忍住。
“你怎么可以吓我,我好容易回来,我们都好不容易活着,你怎么可以吓我……”
李明瑾被他哭得自己都想哭,忙抱着他,手指抹着他脸上的泪。
“是我的错,你别哭,打我骂我都行!”
罗舒钰头靠在他肩上,越哭越大声,整个人几近崩溃!
他这一哭,李明瑾真的心都快碎了,现在就后悔他没有用完好的身体迎接他未来的媳妇儿。
李明瑾轻拍他的背,心一急便签下了不平等条约:“钰儿,只要你不哭,我做什么都行!”
哭了半晌后,罗舒钰轻声问他:“真的吗?”
李明瑾郑重点头,继续给他抹泪。
罗舒钰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道:“那你把药交给我。”
李明瑾:“……”你、你怎么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三皇子:媳妇儿,我听说隔壁小说这药吃了能更加持久,一次七天!
罗舒钰:……
第42章 系统新任务
李明瑾当然不能承认自己有药这件事。
他不相信刚跟他成婚不到两个月的罗舒钰会发现他的秘密, 肯定是诈他的,毕竟他媳妇儿那么聪明。
他故作不知罗舒钰在说什么:“你说什么药?”
虽然罗舒钰现在看着既可怜又委屈,若是真跟真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 岂不是让他更担心,李明瑾觉着自己不能这么做。
罗舒钰扁扁嘴:“殿下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你怎么发病的我不清楚,但是你肯定长期服用对身体有害的药物, 你也别想着骗我,我跟母妃和暗三确认过了。”
李明瑾差点扯到伤口,他媳妇儿一脸委屈神情说着最无情的话,但他还是继续觉着罗舒钰在套他话。
李明瑾继续坚持:“他们说什么了?”只要他能挺过罗舒钰地怀疑,应该就问题不大,努力挣扎一下。
尽管罗舒钰眼角的泪未干, 但他头脑却十分清晰,逐一问道:“殿下不想承认也成,那先不管他们说什么, 您给我解释一下此次缘何无故伤人,又为何生病时会发冷发热, 连太医都未能诊治出真正的病因。”
他为何伤人?
这一点李明瑾不知该如何向罗舒钰解释。
其实他昨日出门前就感觉身体有所不适, 成婚后日子过得太过顺心,差点忘记自己身上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他以为自己可以撑过这一天,再借口在外头住两天, 等病情发作完后再回府。
他以为以会在自己的掌控中, 但谁知,他想的还是太简单,病情发作期间他的脾气会极为暴躁,只要听到一点不合心意的便会直接发作,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昨日在校场, 他正在挑选趁手的弓箭,身后的几个年轻有说有笑的,一开始他也未曾注意到几人说的是什么,直到他们提到与沈明云和李明纯之事。
在他人看来,或许这只是李明纯的风流韵事,与李明瑾无关,但他们说了句刺激到李明瑾的话:“这罗府的公子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让皇子们对他们流连忘返。”
李明瑾当下一听,面色越来越不对劲,李明纯站得远听不见,他离得近,将这些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他扔下刚选好的弓箭,情绪一上来抽出了鞭子,朝着笑得最大声的那人甩了过去。
管他是谁的儿子!
骂他媳妇儿就是不行,当着他的面也敢胡言乱语:“找死!”
鞭子毫不毫不留情地抽在他们身上,一下两下三下!
几个嘴碎的年轻人脸色大惊,有的连忙跪下求饶,有的连滚带爬躲避李明瑾的鞭子。
他们万万没想到就嘴贱两句会被三皇子听见,被抽才想起刚才说的那些话全是大不敬,但这些人跪是跪了,逃也是逃了,可李明瑾的怒气一上来,再加之他的情绪变得十分暴躁不安,鞭子收都收不住,几人被抽得四下乱窜,在场不明状况的人想拦都拦不住。
李明瑾的武功并不差,很快四人身上便见了血!
他们这边的动静之大,天盛帝看到李明瑾手持鞭子打人便让武功高强之人卸下他的鞭子,将他捆绑起来,被绑走时,李明瑾还狠狠地瞪着倒在地上的几人,用尽全力的力气想挣脱捆着他的绳子,像一只发了狂的暴躁狮子。
被带走时,李明瑾意识有些不清晰了,但还是念着那句:“你们该死!”
就这样,李明瑾被了关起来,再醒来时,他的身上已满是伤痕,他很清楚,这些都是自己自残自伤弄出来的。
刚清不久,便被放了出来,侍卫扶着他回了府。
当罗舒钰问起他“药”的事,他不敢说,怕把罗舒钰给吓坏,怕他日后看到自残的自己。
“殿下?”罗舒钰发现了李明瑾的迟疑,从他脸上看到他的犹豫,如果只是普通的小事他当然不会步步紧逼,可是这事关他的性命,关乎他们的未来,绝对不能任由病情恶化下去,“我知你不想说,这次发病的原由不说也没事,但我希望不要向我隐瞒任何关于这个病的所有事情。”
李明瑾看着罗舒钰的眼眶马上又要泛红,他只好缴械投降,微微地叹了口气:“你别哭,也别生气,我说。不过,我想知道母妃怎么跟你说的。”
罗舒钰一五一十地告诉他自己进宫找梅妃一事。
李明瑾夸他:“钰儿真聪明,还知道找母妃。”
罗舒钰瞪他一眼:“我当然都急死了,你还笑。”
李明瑾:“没有笑。”
罗舒钰催促他:“那你赶紧说,这事今天不说清楚,明天也得弄明白,要么我再进宫问母妃。”
李明瑾将他拉着坐在自己身侧,他背后有伤,不能大动作,只有握着罗舒钰的手,这样握着,像是在给自己鼓安慰。
这么多年来,没有人问过他发病的事,大家都只当他是个疯子,一个脾气不好的疯子,就连父皇也是如此认为,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是成功的,成功的苟活下来。
李明瑾说:“这件事要从我八岁那年开始说起。”
李明瑾轻轻地握着他的手,罗舒钰觉得还不够紧,便回握回去,怕扯到他的伤口,又放松了力道,他做好听往事的准备,上辈子从未了解过李明瑾的事,现在迫不及待想知道他的所有过去。
“我小时候在几位皇子中还算聪明,有好几次功课都被先生表扬,渐渐被父皇记挂上,小时候不懂事,也不知道皇宫里的勾心斗角是有多严重。母妃大概也不知道我在文武上都相对拔尖儿,直到我隐隐有超越其他皇子的趋势,且长乐宫也开始被各种算计时,母妃才意识到不能再由着我继续下去。一开始也还在犹豫,直接八岁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