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墙角被我挖塌了番外篇——by刃天青Resazur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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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宁初观其急切,弯唇冷笑,又道:“我之所言便是狡辩,你洛水宗所言就是言之凿凿。就算有我师兄证词,郝城主稍作细究试查我清白,便是审判不公,欲行包庇。”
他又朗声,道向众人:“诸位,你们当中亦有入得迷宫之人,当知陆某所言非虚,洛水宗之指认难以立足。而袁长老这般急切,甚至不惜横生‘堕魔’污名,只为尽快将我铲除,难道不像是为遮掩真相,意欲包庇他那恶孙袁林吗?”
人群议论又起波澜,不过波澜不大,不似之前那般言“陆宁初确为恶徒”那般热烈。他们受流言影响,对陆宁初心生不少恶意,自然不会这么快就自驳脸面。
不过,陆宁初也并未指望他们罢了。若世人皆当明辨是非,前世他也不会落得那等下场。
然陆宁初可接受如此,袁启容却难容忍人群非议袁林。听得有人议论“或许当真是袁林欲行残害同门之事”,他便再难隐忍恨意,竟是一掌打出。
“你这恶贼杀我孙儿,又辱他身后之名,莫要欺人太甚!”
袁启容乃元婴修士,筑基修士若受他一掌,不死也得重伤。
“袁启容!”郝城主当即怒喝,掠身欲行施救,却见陆宁初虽不及躲避,但手中长剑一挽,竟是以剑化解掌力,只身退些许不曾受伤。
陆宁初嗤笑:“袁长老莫不是被我说中,才急着将我灭口?”
“陆宁初!休得狂妄!”再起斥责之人,却是太上天宫马长老。
他一脸肃容,道:“你之前所说确有道理,我为你师门长辈,自是想要信你。但你方才所为,却是露的马脚!你不过筑基,如何可挡元婴之击?若说你不是修了歪门邪道之法,谁人能信!”
袁启容可鄙,但马长老这等背后捅刀之人更是可恨。
“那按马长老所言,我面对袁长老生死一击,当安然受之才可证我是正道?”
陆宁初不予马长老言语时间,又微微眯眼,嘲道:“马长老,以筑基挡元婴,你做不得,我便也做不得吗?门下弟子天资过人,你不以为荣,不予维护,反倒听信外人言语打压,这可容易令门中弟子寒心哪。”
马长老顿时怒瞪:“妄言!你当众杀人,剑指前辈,又咆哮公堂,皆是我亲眼所见。这等狂徒所为,不亚魔道中人,我如何信你直内方外!”
“呵,好一个亲眼所见。”陆宁初一声冷笑。
“你们说来说去,不过是想以‘堕魔’罪名定我死罪,那我若能以尔等眼见之实自证清白,尔等又当如何?”
“自证清白?谁知你是不是采用邪法蒙蔽众人!”
“马长老果然思虑周全。不过我既有此言,自有令众人信服的道理。”陆宁初反刺一句,又对郝城主拱手,“郝城主,请暂退些许,容我放肆。”
郝城主早已看清陆宁初是何处境,只怕他如何自证,袁启容和马长老都会寻其漏洞,言其作假。不过此刻,旁人已觉他有包庇之嫌,他也无法为陆宁初作保,只能深深看着年轻剑修一眼,默然允之。
袁启容和马长老皆是冷笑,做观好戏之态。
陆宁初行至堂前中央,剑指青天,眉头一挑,眼中唇角皆是无边锐意。
“雷来!”
此声一出,陆宁初剑指之处,顿聚厚厚云层,轰然劈下一记惊雷!
众人皆是变色惊诧。
“他不是剑修吗,怎会召雷?还有这等威势!”
“他想干什么!是当真为两位长老说中,见自辩不清破罐破摔了吗!”
“怎会有‘雷来’这般简短的咒法?”
袁启容和马长老当陆宁初是要大闹行凶,试图脱逃,顿时冲身而出,欲皆此机杀陆宁初。
却见,浩浩雷光不落旁处,竟是直奔陆宁初而去。
这般状况,终于有人明白,嘶然喊道:“是劫雷!金丹天劫!”
第29章 惊破天 剑承天雷惊人间。
第一道劫雷落至秋虹剑上,陆宁初身形一震, 面上微现痛色, 但仍是锐意不减。他见袁启容和马长老袭来,唇角更弯笑出两分恶意, 而后悍然挥剑引雷!
一束雷光随秋虹剑动, 轰然炸开一片, 袁启容和马长老冲势太猛,自然沾染一身劫雷。
天降劫雷,不容小觑,即便是金丹劫雷,元婴修士也要退避。
随袁启容和马长老之退避,雷声渐止, 陆宁初的第一道劫雷当此结束。明明是他的天劫,反倒是袁、马二人身形狼狈,他却身立如松。
陆宁初露出冽冽白牙,不无嘲讽地道:“多谢二位长老相助。”
天劫不可旁人相助, 为本人受之方才算数,但陆宁初先将劫雷聚于秋虹剑身, 已是以身受雷, 而后挥剑抛洒雷势,却是合理化解劫雷。故劫雷之威最终消于袁启容和马长老之身,却算不得作弊。
杀人不成,反替人受了雷劫,袁、马气得心中呕血。然, 他们却也不敢上前,再卷入雷劫之中。
郝城主亦是出声:“二位稍安勿躁,我等且看九道金丹劫雷降下,再观陆宁初是否清白。”
寻常金丹雷劫,是有九道天雷。但魔道修士修炼,多行伤天害理之法,故其挨去九道劫雷后,还要多挨一道诛邪雷,以彰天道之怒。
陆宁初当众引来天劫以渡金丹,可谓甚是大胆。毕竟天劫不容有失,旁人渡劫不是躲至无人之处,就是请来亲朋好友护法,以免有外人刻意破坏,使得劫败身死。
不过,以天劫自证清白,确实是谁都无法言其作假的铁证。
郝东辰目光向至堂前剑修,眼中显露欣赏,又予侍卫指示,命他们不可让旁人打扰。
陆宁初当众渡劫已是令人万分惊愕,然众人观其渡劫,却是看得更痴。
旁人渡劫,都是能避则避,能挡则挡,饶是如此,最后也是闹得狼狈不已,身负重伤者是为多数。
但陆宁初渡劫,却以剑引雷,再做舞剑,以剑势化解劫雷之威,浑然不受劫雷所伤,再以其白衣相衬,当真是疏狂潇洒欲作仙!
旁人看痴,袁启容和马长老却是越看脸色越黑。
若是留得此子,他们定然不会有好下场!
要知道,陆宁初如今方才十八!
凌霄派陶润玄弱冠筑基,就已是惊世之才,十八岁的金丹简直是要惊破天去!
袁启容是恨袁林之仇不可报,自己也难逃清算。
马长老却更是后悔不迭。
他光忌惮陆宁初天资过人,却不知他天资过人至此。不说陆宁初是否记恨于他,就是回得太上天宫,让掌门知道他欲害这等天资的弟子,重罚都算从轻发落,若离恨天执意追究,他少不得会被逐出太上天宫!
劫雷一道一道落下,犹如棘鞭狠抽袁、马二人之心,即便知道陆宁初敢以此法自证,定是清白昭昭,他们也不由期望九道劫雷之后能再多一道。
两道。
三道。
……
九道!
九道劫雷终于尽数落下。
烁烁雷光刺得眼睛酸痛,不舍错眼的众人正欲眨眼缓和,却听青天之上又是轰然雷响,竟然又降一道劫雷!
人群哗然沸腾。
袁启容和马长老如从地狱重回人间,难掩喜色,又难掩急切,当即冲出。
“贼子受死!”
郝东辰见得第十道天雷,也是面色剧变。不过察觉袁、马二人之举,他仍是出手阻拦。
他不信陆宁初会自寻死路。
只是袁、马二人甚是急切,以一阻二终是有所不及,郝东辰只来得及拦住马长老,却为袁启容冲至陆宁初身前。
陆宁初虽以秋虹引雷,但秋虹凡剑难以全然扛下劫雷,故其身周也是雷光烁烁,如为雷霆包围。
雷光映衬之下,袁启容急切含恨之面容更显狰狞。
陆宁初却无丝毫惊慌,也不露惧色,只邪气一笑,又引劫雷落向袁启容之身,并朗声道:“袁长老且试,我这劫雷可是诛邪天雷?”
诛邪雷与正常天雷自当有所不同。正常天雷是为试炼,诛邪雷却为诛恶除魔,杀意更重且有心魔之乱。
袁启容身中劫雷,觉出其中并无诛邪雷之杀意,且陆宁初目光清明,也未遭受心魔之乱,这第十道天雷,虽威力更甚,但仍是正常天雷!
劫雷是天意之彰,天意浩荡,旁人也自觉出这劫雷并非诛邪雷。
此时不同之前,陆宁初将劫雷威势四散分之,还有马长老共同承受,此次一雷,自陆宁初剑出时仍是聚于一束,且为袁启容独自正面接下。
饶是元婴之躯,袁启容也为这一雷劈的身形巨震,甚至面容焦黑,发如蒿草飞扬。
“你!……”他欲怒斥,一开口却是先吐出一口白烟。
“轰隆!”
又是一声雷响,第十道劫雷化去,竟是又降第十一道。
陆宁初不予雷劫全神贯注,眼中流光璀璨,是载嘲弄笑意,他一个旋身又接劫雷。
“袁长老,我于劫中舞剑,心有所悟,方才那一剑便是成果,名曰‘雷霆一钧’,你且觉得如何?”
劫雷接下,他又转回,不及袁启容反应便又挥一剑。
“袁长老似是未能细感,那就再来一剑。”
袁启容倒不是不想及时驳斥,奈何身有麻痹之意,陆宁初又动作迅捷,等他可控自身之时,第二剑已然劈至面前。
受了一剑,已很是狼狈,劫雷之威,袁启容也不想平白再受。他顾不得姿态,连忙急急退避。
元婴期终究是元婴期,袁启容这一退,劫雷便只沾得他之衣角。
不过,元婴修士如丧家犬般,手脚并用逃窜,倒也颇有看头。
陆宁初毫不掩饰地嗤笑一声,才回转身体,专心应付天劫。
他这天劫,可是足有十八道。
第十二道雷落下,便有见多识广者终于道出原因。
“这是剑道雷劫!据说若是剑修在剑道上造诣非凡,便会在渡劫提升境界时,引来双倍劫雷!”
出言之人微微停顿,声音低上些许,默默喃道:“可是连离恨天流明剑主那等剑修,都是直到元婴突破出窍之时,才引来剑道雷劫……”
这话虽然说得轻,但却仍被许多人听入耳中。只因,听得剑道雷劫之意后,众人都不由噤声。
溯及过往,虽无剑修可及陆宁初,却也有声名赫赫的道修、法修天才,可与陆宁初一拼天赋,甚至胜过陆宁初。故他们知陆宁初之天才,却仍觉他的天资在常理之内。
但陆宁初如今表现出来的种种,却证明他的天资远远超出常理,甚至可用非人称之!
常理之中的天才,尚且还会引来嫉妒,但前所未有的非人水准,却是只能令人生出敬畏乃至恐惧。
毕竟这等天资,若能成长必将横行于天下,就算想趁其未成长前将其扼杀,也要思虑若是有一丝一毫让对方逃脱的可能,之后的结果便是不可承受!
郝东辰是出窍期修士,不是猝不及防,自然可以拦住袁、马二人。
十八道劫雷终于落尽,天上劫云散去。
陆宁初只身上白衣边角为劫雷撕碎,发丝稍乱却不狼狈,天雷之浩然正气似乎仍存其身,白衣翩翩如谪世仙君。他不急于作声,只看手中秋虹,眼中似有落寞。
众人哑然,一时不敢出声,颇有几分“恐惊天上人”之意。
“唉……”陆宁初忽地叹息,而后手中秋虹寸寸碎裂化沙。
凡剑到底是抵不住天劫之威。
不过,他也知秋虹保不下。本命灵剑至金丹期方可铸,此前金丹劫必然要以秋虹抵过。
秋虹尽数流走,陆宁初才抬眼看向袁启容和马长老。
“二位长老,现在你们可认我是清白了吗?”
他重生回至十六岁时,实则一年前便可晋升金丹,只是为进织梦灵境才一直压制。陆清月选李云琅,是因他足够年长,经验丰富,可照顾师弟师妹,但他却从未外出,故若是他晋升金丹,陆清月便不会选他去织梦灵境。
再者,十七岁的金丹是惊世骇俗中的惊世骇俗,恐添麻烦他才一直压制,倒是不想此时起了大用。
马长老已不敢再说。
但袁启容却是和陆宁初有死仇,仍是不依不饶地嘴硬:“谁知你是不是身未入魔,心已入魔!纵使你可用织梦灵境的规矩推脱施恶刑杀我孙儿之罪,但杀孙钦于堂前,却是实实在在地行凶为恶!”
他面上显出几丝狰狞笑意:“你想召来天劫便召来天劫,证明你早已可升金丹之境,但你故意压制修为,隐藏实力至此,难道不就是为行凶之后方便脱罪吗!”
孙钦之死,连郝东辰都没有证据,可保证确非陆宁初所为。
袁启容这些话一出,终是又生怀疑视线。
陆宁初微微拧眉,道:“那袁长老想要我如何证明?我既有自证清白之法,为何要当众行凶,置自己于难以开脱之境?”
“你就是仗着有自证清白之法,才敢如此为之!”袁启容已然有些胡搅蛮缠。
但他的话也不无道理。
众人不敢再像之前那般肆意议论,只能眼巴巴看向郝东辰,以期他能公正审理,为孙钦之死给出一个说法。
郝东辰头痛之际,人群中忽有人出声。
“诸位,在下有一法器可验谎言。诸位若信得过在下,不如以此法器测这位剑修是否说谎可好?”
循声望去,只见人群一隅分出道来,有一面容俊雅温和的黑衣男人向堂前走来。
人群嘈嘈切切,顿生不少惊喜敬仰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