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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佛了但渣男们都开始慌了——by半寸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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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挽眼睛亮亮的看向纪风玄:“难道兄长不开心的时候也会出来逛逛吗?”
  纪风玄语气冷漠的说了一句:“不曾。”
  然后停下来,买了两串糖葫芦。
  他递给燕挽,却嘱咐他:“不要多吃,牙齿会坏掉。”
  燕挽剥了透明糖衣,舔了一口,心道:两串还不够呢。
  然而纪风玄走在前头,看到什么顺眼的小玩意儿,都会买下来给他拿着,没过一会儿他抱了一怀的东西,根本顾不上吃糖葫芦了。
  燕挽从不缺好玩的物件,只是好久没玩了,成日泡在账本书堆里,再玩竟格外满足。
  然后,不等纪风玄买给他,他自己就逛了起来,见什么拿什么,买多了就囔囔:“兄长,帮我拿一拿。”
  纪风玄逐渐沦为了他的奴仆。
  两人行至街尾时,燕挽打算回去了,纪风玄却骤然停了步,落在了身后。
  燕挽回头,只见纪风玄立在几步开外,不禁好奇:“兄长,你在看什么?”
  他循着纪风玄的目光一望,只见路边有个年迈的老伯支着个很小的面人摊子,生意冷清,看着可怜极了。
  燕挽心中微动,但见纪风玄收回目光准备走了,却上前去,温声问:“伯伯,面人多少钱一支?”
  老伯颤颤竖起一只手:“五文钱一支。”
  燕挽道:“能不能做两支和我们一样的?”
  “两位公子如此俊美,恐怕做出来的没那么好看……”
  “无妨。”
  老伯点了点头:“我试一试吧。”
  燕挽给了钱,朝纪风玄望去,只见纪风玄垂着眼眸,喜怒难辨,不由小声问了一句:“兄长,你喜欢面人吗?”
  “嗯。”
  轻然鼻音如若蚊声。
  昔日忠义侯夫人在时也曾给他买过面人。
  燕挽开心的笑了,这还是纪风玄头一回这般坦率,平日里都是显山不露水的。
  他们耐心的等着,看老伯捏完了头,捏身体,忽地对他们说:“二位公子,黑色面泥没有了,能否用红的代替?”
  燕挽看了一眼纪风玄身上,墨色的衣袍衬得他冷峻逼人,实难想象他穿红色的衣裳是何等模样,不禁有些期待的看向纪风玄:“我听兄长的,兄长觉得如何?”
  “随意。”
  于是燕挽同老伯说:“兄长觉得甚好,就用红的吧。”
  不多时,纪风玄的面人捏好了,衣服红红的,脸圆圆的,神色跟他此时的表情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看着别扭又可爱。
  燕挽忍俊不禁,戳了戳面人的脸:“兄长,你看这个像不像你。”
  “不像。”
  很快燕挽的面人也捏好了,纪风玄道:“这个倒是做得像。”
  燕挽看了看面人的衣服,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哑然。
  他的衣裳也是红的。
  两支红衣裳的面人并排放一起,怎么有点……的意思?
  一晃神,纪风玄将他手中那支面人抽走了:“既是买给我的,便都是我的。”
  燕挽:“……那我再要一支吧。”
  纪风玄不置可否。
  燕挽买了支现成做好的鲤鱼精的面人,一口咬掉了头,吃了嫌弃:“粘牙。”
  纪风玄好笑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回到府上,燕挽让画莺将他街上买的小玩意儿放好,却有一名小厮匆匆过来传话:“公子,三皇子殿下今晚想请您到葳蕤亭小酌几杯。”


第23章 难嫁第二十三天
  燕挽皱了皱眉,想到祁云生,纵然心底不愿,却也只好应了一声:“知道了,我会去的。”
  ……
  今晚月色不错,一轮很圆的月亮挂在树梢,淡淡的光晕散开,柔和而皎洁,此番景致看了令人心静,怪不得文人总爱对月吟诗,也不是没有几分道理的。
  燕挽被宫人引着到了葳蕤亭,六角的凉亭亭翼垂着铃铛,亭柱挂了深紫的纱帐,几盏明珠交映生辉,倒是将这里照得如白昼一般亮。
  春日蚊虫渐生,亭中大约被熏过一轮了,浮动着淡淡的香气。
  清风轻拂,宁沉就坐在亭中,琼浆瓜果还有点心摆了一盘,分毫未动。
  直到燕挽踏入亭中唤了一声:“殿下。”
  宁沉含笑朝他看来,挥手让周遭的宫人退下去,伸手示意道:“坐。”
  燕挽在他对面坐了下去,温声道:“殿下找我来何事?”
  宁沉给他斟了一杯酒,唇畔带笑道:“说是小聚便是小聚,说说闲话,增进感情。”
  燕挽如何不知道他是故意借着祁云生的事与他独处,却也只好应承着,低头饮了一口酒,就听他道:“挽弟文章写得极好,我记得有一年御史大人外出巡视,挽弟是不是跟着一道去了?”
  燕挽谦虚笑了笑,说:“是,那年同父亲一道出去,路至某县,发现那县官老爷家中墙壁为黄金所筑,搜刮民脂民膏,贪污受贿,我还做了一回县老爷,审了一回公堂,不知道如今哪位大人在那当职。”
  “你说的可是邰县?”
  “正是。”
  宁沉笑道:“这我倒是知道的,邰县由去年状元郎蓝九思当职,政绩斐然,父皇有意调他回来做京官。”
  不想竟然是蓝佩,燕挽又默了,邰县因为那贪官百姓怨声载道,随便换个好点的便能让人欢欣至极,怪不得蓝佩这么快就要擢升,天子为其镀金镀得如此明显,想必回京便会成为京中炙手可热的人物。
  宁沉记得蓝家府邸原在燕挽隔壁,后来陛下赐了状元府,蓝家这才搬走,也不知道原来的府邸发卖了没,想来燕挽跟蓝佩做邻居,定然跟蓝佩极为相熟。
  一不经意就多了个祁云生碍手碍脚,若再多……他即便心胸宽广,也是会烦的。
  “挽弟不问蓝九思什么时候回来?”
  燕挽摇了摇头:“也没什么好问的,与蓝大人许多年没见,感情已是聊胜于无。”
  宁沉目光一闪,不再提了,转而给燕挽续酒:“许久不曾和挽弟一起对饮了,今日定要不醉不归。”
  燕挽并不想待在皇宫,亟待问清了自己的事情就走,他端起酒杯,看宁沉给自己也斟了一杯,心中略有迟疑,一忍再忍,还是忍不住道:“殿下,云生他同漱颜公主的婚事……”
  酒壶的底在石桌上噔地一响。
  宁沉仍是笑,但燕挽却知道他已经发怒了,便听他道:“挽弟在我跟前,若是能忘了祁云生片刻,我会很高兴的。”
  燕挽生怕宁沉对祁云生不利,连忙道:“心之所系,抱歉殿下。”
  宁沉眯着眼看了他一会儿,倏地拍了拍手,一群宫女端着托盘陆续走出。
  宫女们端着笔墨纸砚,一样一样在桌上铺陈好,宁沉道:“挽弟心不静,便罚挽弟为我作副画吧。”
  燕挽不擅长作画,直拧眉:“殿下!”
  宁沉将笔递给了他:“挽弟如此聪慧,定然现学现会。”
  燕挽只好将笔接了过来。
  他的言辞中处处透着不容置喙,他根本没有选择。
  宁沉便走到他身侧,给他磨墨,动作徐徐,赏心悦目,道:“挽弟不必紧张,好好看看我,想想该怎么画。”
  燕挽不得不向他看去,昳丽眉眼成熟妖冶,透着一股子强势的意味。
  燕挽落了笔。
  不想画得叫宁沉不满意,他画得很慎重,每画一笔就看宁沉一下,若是看人能让人损坏,宁沉已经千疮百孔了。
  宁沉看着他笔下的自己一点点形成,勾起嘴角极其愉悦,虽然是强迫得来的,但是他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样子,令人感到十分满足。
  天色愈来愈黑,黑到远方的嘈杂声都听不见了,只有鸟叫虫鸣幽幽作响。
  少年郎指尖白皙,握笔姿势端庄,令人极想将他压在桌上。
  但他到底没有这么做,只是在少年郎画好画吐了口气时,凑过去道:“我看看。”
  燕挽犹犹豫豫将画交出,低声嘟哝道:“画得不好,殿下不许生气,我真的不擅长作画。”
  宁沉早有心理准备,饶是如此,将画接过来一看时,嘴角的笑意还是有片刻僵滞。
  画上男子脸肥如肿,身材走样,虽然从下笔的痕迹来看,他已经竭力想补救,但反而越救越糟糕,比起脸胖身体瘦四肢不调的怪物,他还是更愿意当一个脸胖身体也胖的胖子,起码只是看上去滑稽,不至于不成人形,而且眉间还是有他嗯……一分神韵的。
  在燕挽略带着忐忑的目光下,尊贵的皇子殿下嘴角微抽着说了违心的话:“不错,我很喜欢。”
  燕挽长长舒了一口气,真心实意的笑了:“殿下满意就好,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宁沉见他匆忙往亭外走,眼眸微沉,慢条斯理的收了画,不徐不疾道:“挽弟就不想知道祁云生同漱颜的婚事结果如何?”
  燕挽果然身形一顿,回过头去。
  宁沉勾唇道:“父皇说此事会酌情考虑,但只要漱颜那边不松口,婚事就算是定了。”
  燕挽心底一沉。
  “只有我能帮你说服漱颜。”
  燕挽缓缓平静直视宁沉:“殿下待如何?”
  宁沉笑了一下:“再为我画一副吧,只要是挽弟画的,无论怎样我都喜欢。”
  画是这么说,他却命人呈上了量尺,道:“挽弟拿捏不好分寸,量好后依比例折算了再画上去。”
  燕挽:“……”
  嫌他画得丑就直说。
  却也只好拿尺量了身长手长腰围,连五官的距离也想量一量。
  宁沉看着跟前动来动去的人影,嗅着鼻端慢条斯理浸润的甘甜香气,眼里的眸光渐渐深了。
  ……
  燕挽给宁沉作了半宿的画,是后半夜回来的,燕府的下人都睡了,他敲门惊醒了看门小厮,独身往自己厢房走去,将近厢房时看到一抹高大身影立在廊柱下。
  燕挽不愿在宫中留宿,哪怕宁沉刻意磨他,他也犟着回来了,却不想居然有人在等他。


第24章 难嫁第二十四天
  他将手中宫灯往上提了提,“兄长。”
  纪风玄从黑暗中走出,英俊的面容被昏黄的灯光映照着,倒是不显得冷酷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燕挽道:“宫中作画故而耽搁了,兄长如何这么晚还没睡?”
  纪风玄薄唇一抿,答:“赏月。”
  燕挽望了眼天上,月亮只有平平无奇的半弦,着实没什么好看的。
  燕挽笑了一下,问:“兄长喝酒吗?”
  纪风玄拧眉未语。
  燕挽有些无奈道:“反正我也已经睡不着了。”
  过不了两个时辰天亮了,没睡好又要起床,倒不如不睡算了,反正也没什么倦意。
  纪风玄方才开口:“好。”
  燕府花园也有凉亭,只不过太远了蚊虫也多,他们取了酒就就近找了块石阶坐下。
  燕挽喜欢甜的,所以喝的果酒,玉色的窄口小坛底部大概一个巴掌那么大,纪风玄喝的女儿红,一拔塞就散发出浓浓酒香。
  燕挽闷了两口,顺势往后一躺,手垫着脑袋,道:“兄长能给我讲讲你以前的故事吗?”
  纪风玄低垂眼睫,缓缓道:“倒也没什么好讲的,你若想听,我便讲给你听罢。”
  燕挽说:“想听。”
  纪风玄默了一下,用以低沉的声音娓娓道:“自我记事起,我的父亲就很严厉,母亲却很温柔,我有两个哥哥,先后战死,父亲的脾气就变得越来越暴躁,尽管我是家中唯一的嫡出儿子,他也总是打骂我,每次被打完之后,母亲就会偷偷给我做一碗鱼丸汤,汤里飘满了葱花,后来有一回我不满父亲的严苛离家出走了,可我又不敢走远怕母亲担心,就偷偷藏在一个瓮里睡着了。”
  “后来呢?”
  “我就躲在瓮里看忠义侯府出动了所有护卫去找,父亲急疯了,我从来没见过他那么可怕,好像能把人给吞了,我有点后悔,又不敢立刻就出去,就躲到了深夜,夜深后我从瓮里偷偷爬出来,回了自己的房间,我就看见父亲坐在那儿。”
  燕挽失笑道:“兄长可真不是一般的顽皮,想必忠义侯又打你了罢?”
  “不,父亲没有打我。”纪风玄缓缓道,“他反倒对我放纵了起来,不逼我看兵书,也不逼我练武了,后来母亲将我找了去,哭着同我说父亲是他怕有一天战死,换我上沙场,会落得跟兄长们同样的结局,让我原谅他。”
  燕挽怅然微叹:“但是兄长从来没怪过他,又遑论原谅呢。”
  纪风玄心弦被拨了一下,喝了口酒,静问:“你又怎知我从来没有怪过他?”
  燕挽但笑不语,纪风玄也不再问了。
  晚风徐徐,地上晃动着婆娑的树影,月光从树枝缝隙中细细密密的漏下,形成诡美的画面。
  纪风玄倏然出声:“你喜欢你姐姐吗?”
  燕挽噌地一下坐了起来,面色有一丝丝僵,他咳了一声,极力掩饰自己的不自然,问:“兄长想姐姐了么?”
  纪风玄波澜不惊道:“我喜欢你姐姐。”
  语气很稀疏平常,像是在谈论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突然被表白的燕挽有一丝丝尴尬,他别过眼去,人也不敢看,惊讶表现得十分浮夸:“啊?真的吗?我以前怎么不知道,我姐姐她……她确实挺好的。”
  早知道不喝酒了。
  鬼晓得夜半私语为什么会私到这个。
  燕挽以为自己早知道纪风玄喜欢女装的自己这件事,应该可以很淡定很从容,但……完全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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