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佛了但渣男们都开始慌了——by半寸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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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送给他的第一件东西。
他就这样轻易转送给了别人。
还口口声声说什么视他如亲兄长,其实对他没有一丝半毫的在意。
燕挽也知理亏,真心歉疚:“对不起,兄长。”
若是知道他将这颗珍珠看得这般重要,他定然不会送给祁云生。
纪风玄凉薄的笑:“不要叫我兄长, 谁是你的兄长,我说过……”
要做便要做他的夫君。
话未出口,燕挽仓皇打断,生怕他将之说出来,急切道:“我会给兄长一个满意的交代,还请兄长此刻不要再追究了。”
言辞中一片焦急恳求。
燕挽不希望祁云生对纪风玄的好感破灭,自从纪风玄救了他,他对纪风玄很是佩服尊敬,偶尔谈及都是向往之情。
“呵——”
赫然一声冷笑。
纪风玄直直对上燕挽那双单纯澄澈的眼,竟然不由自主的,真的住了口。
他转身冷冷离去,燕挽舒了一口气,看向祁云生道:“云生,你没事吧?”
“没事。”祁云生弯腰将腰带捡了起来,无不心疼道:“这是你送我的,我拿回去补补,看还能不能用。”
燕挽摇头,将那腰带接过来,扔了:“一件小物不必那么看重,我们成亲后,你的每件东西都由我经手,你想宝贝都宝贝不及。”
祁云生展颜一笑,抬眸看向纪风玄离去的地方,有点苦恼:“兄长这么生气,我们怎么办?”
“这个……”燕挽迟疑,想了一下,搪塞过去,“交由我来办就好。”
同祁云生挥别后,燕挽命人四处搜罗珍珠,务必要找到一颗和纪风玄那颗一样大的出来。
但能同南海所产珍珠相媲美的珍珠不多,更别提是那样一颗极品的。
找至第二日,燕挽放弃了,亲自去仓库里挑了一件可与南海珍珠比价的宝贝,然后带上它去了长芳院,才从下人口中得知纪风玄竟是一夜未归。
派人出去打听,方知纪风玄在忠义侯府。
陛下赐下府邸,他须得过去料理,纪风玄承袭了爵位,同时也承袭了麻烦,当年被燕家强力按下的一笔笔不了了之的陈年旧账又要被重新翻出,那些个居心不良的堂亲戚们嗅到利益的果实又会卷土重来,他们都恨不得啃蚀纪风玄的骨肉,将他拉入深渊。
这是一条十分险恶的路,不知纪风玄如何会做出这种选择,明明去边关磨练,立下战功,自己挣得爵位更有底气和威风,他却非要和小人做斗争,徒挂着一个侯爷的空头衔。
担忧纪风玄无人可用,受到堂亲们欺辱,燕挽点了一队燕家的护卫,让他们去相助,他可没忘记纪家那些堂亲都是什么样儿的嘴脸,借着忠义侯的名头出去花天酒地作威作福,在忠义侯死后倒打一耙诬陷亡人,还觍着脸说要分爵。
他们不将纪风玄的血喝光是不会罢休的。
果不其然,京都很快就涌起了关于忠义侯府的风声,均是对纪风玄不好的传闻。
殴打堂伯不敬长辈在前,拖欠旧账无信无理在后。
喧嚣至极。
燕挽在太书院,都不乏有好事者顶着一副“我心疼你”的表情,过来问他:“诶,燕留,纪风玄是不是真如京都传的那样,忘恩负义,不仁不义啊?”
燕挽生平第一次当众发了脾气,冷怒拂袖离去,宫中关于纪风玄的口舌顿时少了很多。
寂寂长夜,月明星疏,燕挽沐完浴,披衣借着烛光赶香囊最后一点工。
前前后后绣废了好几个,就这个勉强能看,画莺当真是无时不刻不在担心他熬坏了眼睛。
“公子,夜深了。”
燕挽绣得痴迷,头也不抬:“你睡吧,我马上就做好了。”
没法子,画莺只好道:“那我去厨房,吩咐他们给公子做些点心。”
燕挽含糊点头算应答,门轻轻“吱呀”了一声,四周安静,便剩下了他一人。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下起了雨,噼里啪啦砸得芭蕉直响,雨水从窗户里溅了进来,燕挽收了最后一线,剪了线头,抬眼朝窗外看去,然后起身去关窗。
身后的蜡烛被风吹得一晃,瞬灭。
入目一片漆黑,燕挽感觉房中多了一道呼吸,念头未及多想,接着他便被人搂在了怀里。
夹杂着寒气的怀抱十分冻人,但他被迫伏在厚实的胸膛上,听到了一声又一声强有力的心跳,有人将脸搁在他的头上,温热的唇触着他的天庭,嗅着那熟稔的沉木香气,燕挽放下了戒心,轻轻唤了一声:“兄长。”
浑厚沙哑的嗓音闻着极其疲惫:“别动,让我抱一抱。”
燕挽用脚趾头都能猜到处理那些事务一定叫他累坏了,但眼下听到他这般语气,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兄长定是累坏了,我扶你到床上去躺一会儿,命人给你做些吃的。”
纪风玄不禁大手一收,将他的腰握紧,听他痛呼了一声,才压下胸腔的躁动,隐忍克制的问:“燕家那些护卫怎么回事?”
燕挽被转移了注意力,果真也没将他推开,而是答:“我怕兄长一个人力不从心,所以派他们过去保护兄长。”
纪风玄淡淡“嗯”了一声,便没了后续。
两人于窗前无声相拥,似有默契般皆未再开口。
直到门被“咚咚——”敲了两声,画莺的声音自房外响起:“公子,糕点做好了,您睡了吗?”
燕挽没回,而是先对纪风玄道:“兄长,我脚麻了。”
纪风玄徐徐将他松开。
二人分开,纪风玄大步前去开门,燕挽则去案台边上点灯。
屋内透亮,画莺一见到纪风玄,登时如炸了毛的猫,杏眸圆瞪:“你怎么在这儿?”
纪风玄容颜冷峻,目光深幽,眼神令人如芒在背,画莺气焰无故削减了一些,燕挽连忙替他解释:“兄长方才过来正好下了雨,灯不小心被吹灭了,没什么大碍,正好兄长饿了,外头下着雨,你快进来吧。”
画莺咬了咬唇,忿忿不平进了屋,看纪风玄如看逼良为娼的奸/夫,将糕点放到桌上都带着一股火气。
纪风玄却没有继续待下去的意思,淡淡道:“天色晚了,早些睡。”
言罢,便要迈入雨中。
燕挽急急出声:“等等,兄长!”
然后,从镜台上翻出了一块极品翡翠,步至他跟前送上。
“这是做什么?”
纪风玄瞳孔中没有一丝温度,十分平静的问。
只是那平静中涌动了些别的,再细心的人也难以察觉。
燕挽低下头:“是我不好,没有珍视兄长的心意,将兄长送给我的东西随便送了人,这块极品绿翡翠送给兄长,希望兄长原谅我,不要为难云生,云生他很……”
尊敬你。
萦绕在纪风玄周身的冰冷的寂静的气息忽然长出了棱刺,那难得温和的态度也在眨眼间变得无比锐利,他的目光灼灼,宛如刀锋,似要将眼前之人开膛破肚:“我自是不会为难祁云生,我怨的只有你。”
燕挽愣了一下,傻傻的,接着竟然笑开了。
“多谢兄长。”
只要不伤害祁云生,怎么都好说,上辈子他时时见到他的冷脸,早就习惯了!
却不知这一笑,让本该离去的人,改变了主意,他一步一步走到燕挽跟前,每一步都如踏着尸骸般阴冷,画莺见状慌了,忙要出去喊人,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喉咙堵塞发不出声音,也无法再动弹。
桌子上的茶具俱是一跳,铺盖在上面的桌布冷硬砸在她脸上,遮住了她的视线。
燕挽脸色剧变,神经紧绷,满眼戒备的看着他,连声音都冷了下来:“兄长,你这是做什么?”
纪风玄面无表情的抬起大手,正面捂住了他的眼,眼前一片黑暗,燕挽被他逼得步步退后,直至退无可退,他的脊背抵上了房柱,他极尽克制,声音却还是染上了一丝慌乱:“纪风玄,适可而止!”
一个冰冷的吻落在了他的唇瓣上。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虫虫小天使的手榴弹。
谢谢小美受,南桑小可爱的地雷。
谢谢Jiy,青石,花怜,虫虫,南桑,零上小可爱们的营养液。
晚上还有一更。
第36章 难嫁第三十六天
这一吻落下, 两人俱是一怔, 燕挽浑身僵硬,纪风玄低下头,半张脸埋在他的肩头, 嗓音嘶哑而绝望:“不想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不要再来招惹我。”
有几个人抵抗得了他这般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他的好越是纯善,就越想让人将他攥在手里, 揉碎了吞下去,血肉都混在一起。
他身在无间深渊,陡然有一丝光照进来, 如何不想紧紧的抓住?
谁稀罕做他的兄长?
要么做/爱人,要么做仇人。
要么被救赎,要么堕到底。
休想拿兄长的名义箍住他!
燕挽长长的无声的沉默。
许久, 他推开了他, 轻声道:“我明白了。”
纪风玄痛苦闭眼, 再睁眼,眸中一片冷决, 好似一切都没发生过,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
燕挽再未踏进长芳院一步,他听着关于纪风玄的消息,不管是好是坏,都心无波澜,只是连续多日情绪不霁。
他真的极想有纪风玄这么一个兄长,自落水醒来后, 他跟纪风玄朝夕相对的相处,未尝没有付出过真心。
纪风玄带他逛街,教他看账,救他性命……,他亦发自真心的尊敬他,喜爱他,无论如何他都想他过得好,只是——
做夫妻终究勉强了。
他不可能背叛祁云生,辜负祁云生的深情。
许是燕母发现自家儿子最近有些不大对劲,于是安排了一番,准备带燕挽去含光寺散散心。
寺庙少人清净,容易想通一些事情,燕挽是个不喜将心思陈述以免惹得对方也烦闷的性子,或有话要对佛祖说。
燕挽想起自己已有多日不曾好好陪伴燕母,于是向太书院告了假。
巧的是陛下有心磨炼宁沉,于是将他派出了京都,这课也就不用上了。
含光寺在京都城外,马车慢行大概两日抵达,但画莺给他装了五大箱东西,再加之燕母的共有七箱,就又多行了一日才到。
燕府的仆人在他们抵达之前就骑着快马提前过来打点过了,当他们进到寺庙里,立刻就有沙弥将他们引到了寮房。
含光寺的灵文大师正是当初燕挽病重时指点过迷津,让燕挽以女身养着度过劫难的那位高僧,燕母捐了香油钱,想再见灵文大师一面,沙弥只手行了佛礼,摇了摇头道:
“方丈正在见客。”
燕母美眸一睁,有些惊奇:“还有贵人在寺庙中修行?”
铺子有淡季旺季,寺庙也是有的,佳节前后寺庙人烟旺盛,而眼下这个月份,则是寺庙香火最为惨淡的时候。
沙弥远远听到一声动静,忽又改了口:“夫人随我来。”
燕母看了看燕挽,两人一同跟了过去。
进了小佛堂,一行人在玄关等候,里头的人还在说话,小沙弥也不便打搅,正好闻得内室传来宛如长琴般温润动听的声音。
他似是要走了才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在他们不远处止了步,声音离他们极近:
“对了大师,我近日总是做一些荒诞离奇的梦,醒来久不能忘,神思浑噩,不知大师可有什么安神定心的法子,能叫我六根清净些。”
灵文大师的声音较为枯老,听着像是随时都会咽气,却莫名显得高深。
他道:“前尘之梦,应当忘却,老衲这里有《净心经》一本,可供施主抄写。”
“多谢大师。”
言讫,男子从内室退了出来,刚好和燕挽打了个照面。
燕挽一怔。
男子身着月白色竹纹锦袍,腰间束着同色的嵌玉腰带,坠着一条系着古铜色铃铛的宫绦,他的眉眼极是好看,如诗如画一般,唯有“温润”二字形容最为贴切。
他微笑着,气质纯粹优雅,弥漫着书香气息,原是与纪风玄一般狭长的凤眸,偏偏没有一点阴戾意味,只让人想到杏花春雨,绿草飞燕。
很难想象这是儿时那个钻狗洞爬墙的泼皮小子,端方稳重,一眼便让人觉得这个人与世无争,值得信赖。
——蓝佩,蓝九思。
燕挽恍惚了一阵,便听耳边蓝佩略含惊喜的道:“挽弟,燕伯母!”
燕母许久不见蓝佩,险些没认出来,若不是仔细端详,从他脸上找到了一丝昔日的影子,她还当蓝佩认错了人。
昔年蓝佩常常溜到家里来玩,虽然掰弯了燕挽让她痛心,但时间过去了那么久,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早已放下。
甚至还因想起他小时讨喜的模样心生喜欢,语气热络的道:“转眼不见,九思已经变成一个大人了,长得真好,真是个不错的儿郎。”
蓝佩笑道:“可燕伯母依然高贵美丽。”
然后看向了燕挽。
燕挽逐渐回过神来,心情虽有些复杂,表面却一丝都不显,他亦是笑容满面道:“好久不见蓝兄了,蓝兄真是一表人才。”
蓝佩微挑了下眉头,忍不住揶揄:“挽弟怎么不叫我蓝佩哥哥了?”
燕挽停了一瞬,然后从善如流的接过话:“这个称呼太过亲昵,小弟有婚事在身,不大方便。”
蓝佩含笑道:“祝贺挽弟大喜。”
故人相聚总是叫人心情愉悦,燕母见他们谈得来,道:“阿挽同你蓝佩哥哥在这儿聊着,娘进去见灵文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