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佛了但渣男们都开始慌了——by半寸月光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9-15
都没了。
宁沉又从燕府冲了出去,一路受影卫指引去了集市,他茫然站在人群中,听影卫道:“燕公子即是在这里走丢的,至于如今身在何处……”
“找!去、找!”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他总得……再见他一面。
……
北蛮之地。
血流成河的战场,满地烽火余烬未灭,方赢了一场胜仗,军队原地暂做歇息,所有士兵望向那冷峻魁梧的男人无不充满敬佩。
男人身穿铁甲,棱角森森闪着寒光,一如他锋利的眼神,但士兵们知他沉默而仁善,是他们心目中至高无上的战神。
纪风玄重拾昔日忠义侯府旧部,主宰了这一片贫瘠边境,蛮夷节节败退,瑟缩如龟,丢失的城池全部收了回来,百姓们亦是感恩戴德。
忽有一只雪白的信鸽从天边飞来,落在他的掌心之上,他取了竹筒里的信一阅,脸色骤变,接着往后退了两步,膝盖弯曲,以枪相支单跪在地。
他抬头面容覆上暴怒和凛寒,周围将士纷纷涌上关心:“老大,您没事吧?”
却见他转眸,眸子漆黑深沉得令人害怕:“我要回京。”
将士们身躯一振,这边境还没彻底收拾干净呢,现在就回京会不会太快了点。
纪风玄面露厉然之色:“我在沙场厮杀拼搏,陛下却在京都杀我义弟,害我祖母,谁愿同我杀回王城,我纪风玄牢记他一世大恩。”
众将士瞪大了眼,继而愤慨,慷慨激昂:“我们也许多年不见妻儿,不知如今是否安好,吾等誓死追随将军!”
“杀,杀回王城!”
……
蓝府。
“逆子!”蓝父拍桌震怒,“我们蓝家效忠于陛下,而你亦深得陛下爱重,你竟然……你竟然出卖陛下,暗投三皇子,你将我蓝家置于何等境地!”
身穿水蓝长袍腰坠铃铛宫绦的男子面上浮起一丝微笑:“父亲不是说阿挽是妖人,应为天下人唾弃,那我偏要将他捧上凤位,以后万民朝拜,父亲见了亦要三拜九叩,怎么样,高兴否?有今日全拜父亲所赐。”
“你这是……”蓝父怒极反而失了力气,“你有什么冲我来,何必拿整个蓝家做筹码?”
蓝佩笑容忽然敛去,眉眼笼上层层阴郁,冷冷道:“蓝家上下无人不奉承你、依附你、苟同你,不过一群腐烂的蛆虫而已,我对你的心已经死了,对蓝家亦是,只盼着这一团污秽早日灰飞烟灭,三皇子若胜了,我一人的从龙之功与蓝家没有分毫干系,三皇子若败了,天子问责我会拖着整个蓝家一起陪葬,一个也跑不掉!”
停了一下,他又笑了,笑容血腥又残忍:“不过父亲放心,相较于后者,我还是更偏向于前者,我既身在这无间炼狱,挣脱不出,有的是时间陪你们慢慢玩。”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7-30 00:56:05~2020-07-30 10:25: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今天看书了吗?、子车白若 10瓶;迦勒底咕嗒子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2章 难嫁第一百零二天
蓝父万没想到短短时日, 自己的儿子变得如此偏激,他欲毁天灭地,毁了蓝家的天,灭了蓝家的地。
时过几日, 蓝父一直活在惴惴不安之中, 生怕三皇子败, 蓝家真的没了活路,统统给蓝佩陪葬。
却是这时,他听闻了生平最大的喜讯:“三皇子即位,燕公子……逝。”
蓝父一愣, 然后狂喜到哈哈大笑:“死了好,死了好, 看我那好儿子还有什么说的!”
于是, 他浑身舒适的朝蓝佩的院子走去, 却发现他那好儿子坐在桌前, 没有想象中的悲痛愤怒, 很是平静的整理着匣子里的信件, 然后起了身, 宛如死水般朝他看了过来。
因他太过平静反倒叫人害怕, 蓝父的嘲讽之词蓦地说不出口,于是假惺惺的说了一句:“我儿节哀顺变。”
蓝佩抱着匣子,说:“我出去一趟。”
那语气浑似再也不会回来。
蓝父突然慌了, 叫住他, 额外叮嘱:“早去早回。”
蓝佩回过眸,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当然,我还没拖垮蓝家,不会殉情的。”
蓝父又怒了, 但蓝佩已经走了出去。
蓝佩独自一人上了荒山,来到了那座种着海棠花埋着银锞子的坟茔前,他将信烧尽了,道:“倘若你在天有灵,保佑我顺利替阿挽报仇,负你之罪,自会请之……”
语气无故抖了一下,紧接着发颤。
“你是不是太寂寞,才把阿挽带走了。”
“可他是我的阿挽。”
“你能不能把他还给我。”
“求求你。”
……
宫廷之变,波及到了许多人,宫人们人人自危,怕被新皇灭口以封秘耻,四处寻找大腿图个安生,更多的则是瑟然,等着头上欲落不落的巍巍一剑。
太书院里十分萧条,就事的官员已经躲起来观望风向,却有铮铮琴音从院墙中传出,极其激越。
铿——
琴弦崩断,曲目戛然而止。
坐于檐下的衣衫雪白之人一手抓住了所有琴弦,弦如刀片紧勒掌心,痛亦未觉。
汩汩鲜血从被划破的伤口中流出,他抿紧了唇,挥袖大步走了出去,名人去了长公主府。
琅寰公主向来淡泊权势,她的兄长是天子,一直很尊敬他,只要不做出格之事,任她为所欲为,如今虽改朝换代,由着她的侄子当上了皇帝,似乎也没差别。
当下人通传宋意来时,她逗弄男宠的微笑滞了一瞬,然后让男宠下去,吩咐侍婢道:“将宋郎请过来。”
侍婢退下,不一会儿华衣胜雪的踏着回廊的阳光疾步走来。
琅寰公主斟了两杯茶:“宋郎坐。”
宋意顷刻在她对面坐下,他的手血迹方干,看着很是骇人,摸了一下茶杯,忽被琅寰公主按住:“宋郎这是怎么了?怎么把手伤成了这样?”
宋意淡漠将手收回,看着她道:“殿下,臣有一事相求。”
他便不开口,琅寰公主也知道他想说什么,徐徐道:“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天子杀了燕挽,他必然想杀了天子为燕挽报仇,可那是她的亲兄长。
宋意不动声色的试探:“是皇后娘娘。”
琅寰公主微微一笑,命人拿纱布来给他包扎。
宋意却站起:“我知道是谁了,多谢殿下告知。”
琅寰公主无奈一叹:“宋郎何以如此聪明,我这般喜欢你,并不想与你为敌。”
“多谢殿下从前多有照拂,日后若是兵戎相见,不必手下留情。”
“你当真就那般喜欢他,不要命不要前程?”
宋意未答,只手负立。
琅寰公主道:“何不放下仇恨,做一个真正无牵无挂无欲无求的太傅?”
宋意看向她,目光清冷而冽然:“无牵无挂无欲无求的是满天诸神佛,而我只是一个心之所系求而不得的可怜人。”
“我同他一念之差失之交臂,这一差让我肝肠寸断,但愿上天念我一片赤诚之心,下一世不会再错了。”
琅寰公主突然极其后悔:“若知你这般深情,当初你自荐枕席,我便应该受用。”
真是那样,或许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
夜色如墨,月洒长阶,幽冷的风刮过宫廷,发出孤寂的声音。
一袭明黄色的衣衫坐在路旁石头上,手中握着一根红色的发带。
这是燕挽不小心落在他宫中的唯一一件东西。
昔日意浓,他喜欢用这个绑着他,听他动情的喘息,到如今只落得一具棺椁,他再也没有他的挽挽了。
此乃登基前夕,宫人们找宁沉找了一圈没有找到,领首的大公公是天子的近侍,亦是大内总管,行事很是周全。
他见宁沉坐于月光之下,浑身哀沉,抖了抖专程拿过来的大氅,上前给他披上。
却听宁沉问:“父皇母后今日过得怎么样?”
大公公答:“太皇今日心情甚佳,太后娘娘对您有些操心,太后娘娘劝您想开些,以后三宫六院很快就会忘了燕公子。”
宁沉扯开哂唇笑了一声:“很快就忘了?我记性一直很好。”
他还记得前几日那人是怎样脸红的,从前是怎么冲他笑的,看向他时是怎样的眼神。
大公公哎叹了一声,犹豫了一下,道:“父子没有隔夜仇,太皇从小疼陛下,陛下莫非要一直记太皇的仇?燕公子他……毕竟是外人。”
最末几个字他也不敢说的太大声,唯恐戳了宁沉的痛处。
然宁沉望着手中的发带,不徐不疾道:“是我没保护好他,此过自是由我来承担。”
大公公吓得“噗通”一声跪下:“陛下!”
身后的小宫女小太监跟着跪倒了一片。
他起身,大氅落在地上,孑然往灯火通明中走去,转眼没入黑暗中,那发带被他系在手腕上,尾端如翩跹红蝶。
天亮,国乐奏响,大典开始。
诸多繁琐礼仪有条不紊的进行。
“封燕氏燕挽为永固皇后,入皇室宗牒,掌凤印……”
……
纪风玄带兵杀回王城,只用了短短的一个月,所有城官不战而降,他势如破竹抵达京都。
立于城门之下,昔日忠义侯府旧部还担心有诈,这内里是龙潭虎穴,然而城门缓缓开启,露出里面繁华长街。
纪风玄喉结一滚,当机立断直闯而入:“走!”
身后已扩大至万人的军队浩荡入城,百姓们无不胆寒。
作者有话要说:写着写着忽然发现家里漏水了,然后折腾了老半天,不然能早点,我佛了。感谢在2020-07-30 10:25:55~2020-07-30 22:03: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殷曌卿 6瓶;努力学习,为国争光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3章 难嫁第一百零三天
大军入城, 气势汹汹,京都皆危,臣子们一片惶恐,祈望宁沉能做点什么, 但新皇极其镇定, 什么也没做。
还是琅寰公主出面, 帮忙稳固军心,皇室是宁氏的皇室,非宁沉一人的皇室,皇室兴亡, 宁氏有责,然而面对纪风玄那战神降世般的压迫, 她未免有些力不从心。
却没想到纪风玄竟孤身入宫等候传召, 大臣们均是大喜, 纷纷进言让宁沉抓住这个机会将他格杀。
但纪风玄毫发无损的踏出了宫门, 就好像只是来宫中遛了个圈, 大臣们终于绝望了。
他们终于领略到了纪风玄连取十八城一路告捷并非是他神勇无双, 而是当今这位陛下私下放行, 才导致这样的局面。
纪风玄离了宫, 立即点兵清整军队,一路走来他觉得颇为奇怪,想给新皇最后一个机会, 同他讨要一个说法, 然新皇面对他的诘问和怒火,只是冷笑:“燕挽确为朕所杀,因何?自是朕想了又想,觉得男子为后有碍江山社稷, 可情到浓时誓言轻易说出,朕一言九鼎岂能反悔,便也只好让他这昀国江山去死一死了。”
纪风玄已不想真相究竟如何,凭他这一番话,万死不辞,既招惹了燕挽,就该下地狱去陪燕挽,免得一个人走黄泉路孤寒。
他收到了两封密卷,一卷绘着皇宫暗道,一卷绘着皇城防布,验过真伪,三日后起兵。
天上乌云密布,浓浓的墨色从天边积压下来,狂风呼啸,宛似嚎啕。
皇宫沦陷,一片尖叫,纪风玄直取金銮殿,那里一人孑然而立,青衣懒散,风姿绰约。
纪风玄提着剑,剑尖血液嘀嗒流到地面,宛若妖艳的花朵,他薄唇翕动,冷然道:“我再问你一次,害死挽弟和祖母的到底是谁!”
宁沉不答反笑:“忠义侯府世代忠良,你的父兄先后战死,其实你早就恨透了昀国了罢,若非忠义侯遗训,你怕是宁愿折去一身傲骨长久待在燕府,也不愿今日站在这里,朕说的可对?”
纪风玄握紧了剑柄,沾着血的手骨节发白,面色冷厉的怒斥:“闭嘴!”
宁沉唇角的弧度勾得更深了,他不徐不疾道:“朕死之前,须得告诉你一件事,燕挽就是燕怀枳。”
纪风玄浑身一震,瞳孔猛缩。
“燕挽命中有一劫,须以女身养到十八岁,你在书房偷藏燕怀枳的书画,苦苦爱慕他多年,殊不知他一直在你身边,而你还拒了他的婚。”宁沉用毛骨悚然的愉悦的语气道,“你赢了又怎么样?燕挽临死前身心尽皆交付于我,我得到了他的爱。”
噗嗤——
长剑没入肉身。
发出钝钝的响声。
哐当——
纪风玄扔了剑。
他不看地上横陈的尸体,头也不回的离去,踏出皇宫,天上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整座京都笼罩在雨幕里,繁华长街空无一人。
纪风玄浑身湿透,可心更冷,明明有武功御寒,却不知那寒意为何直往身体中钻,冻得他牙齿哆嗦,他抹去脸上的雨,发现雨水里夹杂着一抹温热的泪。
他便这样朝着一个方向一直走一直走,走到了一座荒山,他找到了那个被雨水打湿的墓碑。
纪风玄放慢了脚步,生怕惊醒了那长眠之人,伸手摸上墓碑,喉结一滚,又一滚,发出低低的沉闷的声音,似哭非哭,似笑非笑,极是哀戚,而后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