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佛了但渣男们都开始慌了——by半寸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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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淡棕色的瞳变得深沉乌黑,直盯着那盏未饮完的茶,面色十分难看。
燕挽极其惊惑,将那茶杯的盖打开,嗅了嗅,完全没嗅出什么,他上前去扶着宋意:“老师,你怎么了?”
宋意已然哑了嗓音:“茶水里有药。”
燕挽瞬间想起雪茶,但顾不得追究,立刻喊人将府中的大夫叫过来。
不一会儿,大夫挎着药箱来了,走得很是着急。
雪茶也在此时拿了衣服过来,恰巧和大夫撞上,便知大事不妙,硬着头皮进了正厅。
只见燕挽从宋意身上分离视线,转眸向他看来,语气很是寡淡:“衣服给我,你出府去罢。”
雪茶慌了,急忙认错:“公子,雪茶是一时糊涂,请您不要赶雪茶走……”
燕挽无论如何也留不得他了。
他像祁云生,毕竟不是祁云生,祁云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他是一个光明磊落坦坦荡荡的人。
哪怕知晓宁沉暗恋他,也要告诉他,好让他做出更明智的抉择。
“福顺,给他点银子,放他出去。”
说是放,其实是赶,福顺怎会听不懂,将他手里的衣服一把抢过来,就拖拽他下去。
雪茶哭叫:“公子,公子……”
燕挽充耳不闻,只让大夫给宋意诊脉。
大夫颤颤巍巍的摸了一会儿脉象,怎么摸怎么不妙:“中了烈性的毒,这毒来得急,中毒者相当难受,我这就去熬药,公子你……”
他滞了滞,后半截到底没有说出来。
那就是解这种毒最好是有人能帮他纾解,但两人关系尴尬,他身在燕府知晓得清楚,也就不好提了。
燕挽将宋意扶出了正厅,扶到了附近的客房,正厅人来人往人多冗杂,怕处理不好坏了他的声名。
方将人扶到床上,踏出门叫人抬冷水来,好让宋意能够舒服一些,便闻宋意慢隐忍着叫了他一声:“燕挽。”
燕挽回眸,快步上前:“老师,你再忍忍,马上就有药来了。”
宋意抓住了他的手腕,紧紧的,却又强逼自己放开,一字一句的问:“燕挽,如果我们之间不曾有那么多误会,你会一直喜欢我吗?”
燕挽怔怔的看着他,一时回答不出来。
好久,他低低道:“我想大概是会的,老师不知自己何等绝色,足叫人一辈子都垂涎。”
宋意撇过眼,喉结微滚,冷决道:“你走罢,你留在这里对我来说诱惑太大,我定然坚持不住。”
燕挽张了张口,正要说话,下人抬着冷水进来,到了嘴边的话立刻变成了:“老师实在难受,不若进去泡一泡,我让人调了水温,不会太冷。”
宋意说:“你先出去。”
燕挽委实不放心他,似他这般四肢酸软能否走到桶边都是问题,但他坚持,他还是退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没过多久,里面传来“噗通——”地水声,仿佛有人栽进了浴桶里。
水哗啦泼了一地,接着再无半点声响。
燕挽守在房门外,派人去催大夫的药,忽然发觉过了好长一阵,房间里都没有半点动静,他眼皮一跳,警铃大作,急忙推开门进去。
只见宋意浸在水里,陷入了昏迷,乌黑的发披散,俊美的面容更显苍白。
“老师!”
他冲到桶边,用手指探了一下他的呼吸,虽然还有,但是微弱,慌不择路的给他渡气。
再然后,身上一紧,他被人卷进了浴桶中,方才还四肢无力的男人此刻宛如金刚力士一般,将他压在桶壁上,狭小的空间两人身体紧密相依,桶里的水又漫出去好些。
宋意薄唇贴在他耳边,声音沙哑至可怜的唤了他一声:“卿卿。”
万分旖旎。
卿卿,情人密称,爱意浓极之时,堪才这般唤一声。
燕挽心尖一颤,眼睫微掩,轻声说:“老师,卿卿是男子与发妻之间相用的,你不要叫错了。”
宋意捧着他的脸,却又执迷不悟的叫了一声:“卿卿。”
他的眼瞳宛如琉璃一般漂亮,此时望着他像精致琉璃器中盛着一汪温柔春水。
他一向冷淡,鲜少露出这样情意绵绵的模样,燕挽与他对视,情难自禁的主动吻了上去。
庄周梦到的蝴蝶不是最虚幻最漂亮的那只,自己眼前的这只才是。
“老师,我能否觊觎你的美色?”
“能。”
“老师,倘若我趁人之危占了你的便宜你会不会怪我?”
“否。”
……
大夫熬好汤药端过来时,客房里散发着淡淡的麝香味,宋意接了药碗一饮而尽,闭目养神了一会儿。
燕挽坐在床头看书,与方才并无什么不同。
但大夫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不然这室内的气氛何以如此诡异。
宋意养好了神,许是药起了作用,睁开眼道:“我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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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难嫁第一百一十三天
燕挽搁下书, 道:“老师,我送你。”
宋意默许,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厢房, 并肩往燕府门口走去。
小径的花儿开得正好, 花苞千枝万朵累累低垂, 无声地, 宋意停了一步:“我走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倘若有人欺负你,传书同我说,我一定赶回来替你撑腰。”
燕挽笑了一下, 眼神很是明亮:“不会有人欺负我的,老师且放心罢。”
宋意静静的凝视了他片刻, 忽然伸手搂过他的脖颈, 俯首在他的眉心上碰了碰,道:“终须一别,卿卿保重。”
燕挽垂着眼睫, 还是决定暂且不告诉他自己也想去晋河的事, 免得他规劝,又对他笑了笑。
至此, 宋意不让他送了, 自己孑然出了府去, 燕挽立刻回身回了厢房, 命福顺收拾包袱, 画莺得知一派慌张,忙要去禀告燕母。
没过一会儿,燕母仓皇匆促的来了, 见之喊天喊地:“我儿你这又是作何,守孝十年不娶不继已经足够还他的深情了,你也替为娘和你父亲想一想,你若去了晋河,我和你父亲怎么办?”
燕挽不是没想过,也并非一时头脑发热,他很是认真的道:“母亲,我为男儿二十载苦读不只是为了写写文章,云生有福泽万民之心,所以他去了,我亦有拯救百姓于水火的抱负,我想去晋河,不是为了云生,是为了我自己,若我能够治除水患荣耀归来,我燕家必然光大,来后我入了仕途也更令人信服。”
燕家世代为官,簪缨鼎盛,不可能自他这里换从农商,纵然他们的心愿是希望他平安和乐万事顺遂的过一生,但他须得肩负起自己燕家子孙的责任。
宋意点醒了他,祁云生未完成的事业是横亘在昀国万千臣民心头的大事,要有人身先士卒前去完成。
宋意身为太傅,明明与治水八竿子打不着干系,却还是请命去了,而他这个天子心目中原定的青年才俊之选,没理由因服丧龟缩人后。
并且,当初祁云生是代他去的。
燕挽说得那样坚决,燕母也说不出什么了,只拭泪。
燕家什么都好,但最大的缺点就是把这唯一的儿子教得太过正直,以前就囔囔着以后要做良臣,要为昀国鞠躬尽瘁;现在好了,履行诺言,当真要为昀国鞠躬尽瘁去了。
“母亲……”
“你先别收拾,我同你父亲说说,他若是答应,我也无话可说。”
燕挽一喜,依燕父耿直果断的性子,想来会同意的。
燕母黯然离开厢房,直接去了书房。
整齐明亮的书房中,身穿便服的男人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奋笔疾书,而是坐在书桌前,看着书案上的笔墨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的样子看着严凛而忧愁,就连燕母踏入燕父也是浑然不觉,直到燕母开口唤了一声:“夫君。”
沉思的男人顷刻抬头,面上凝肃的神情俱散,温柔唤了声:“夫人。”
燕母将燕挽欲去晋河之事与他祥说,却见他大大变了脸色,而后一口否决:“不行,这几个月他必须待在家中,哪里也不能去?”
燕母松了口气,有些疑惑:“为何?”
燕父张了张口,几经挣扎,整个人都颓丧了起来:“陛下本就有意将挽儿调到晋河去,是宋意察觉其中有鬼主动请命以身替之,这才让挽儿避免被陛下发落晋河的结局。挽儿他……他与太子殿下苟且之事被陛下知道了……”
燕母震惊,深感大祸临头,丽容无比难看,却还勉强维持着镇静道:“你在胡说什么,挽儿他何曾与太子苟且?”
分明是宁沉惦记他的儿子,还让公公专程过来同她通话,凭何罪责落到燕挽的身上?
而且,苟且?
何时苟且,哪里苟且,天子分明是怕燕挽坏了太子的君主之路,这不公平!
燕父更是难堪:“我怎么也没想到挽儿竟敢招惹太子,若不是有人证物证,我也不敢相信……前些天,挽儿留宿太子寝宫,同太子寻欢作乐,正被旁人听了墙脚还一番窥视,如今宫中已是传遍了,什么污言秽语都有。”
燕母听言心凉了大半:“那……太子是何态度?他有没有想法子堵住悠悠众口?”
燕父摇了摇头:“太子放任流言滋长,且还上奏陛下,欲迎挽儿为正妃,皇后听闻直接晕了过去,陛下急着将挽儿调出京都正因此故。”
燕母总算明白了那日公公过来替宁沉当说客,同她说“一定不会让她失望”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何止是没有让她失望,便连她这个一心为了自己儿子的,也觉得宁沉太过了。
为了情爱罔顾皇室颜面,不管圣上母后,这般决心堪称壮士断腕几人能有。
“陛下想对挽儿下手?那挽儿岂不是危在旦夕?”
燕父一叹:“太子殿下派人来传过话了,叫挽儿不要轻举妄动,好好待在家中,一切交由他来解决。”
如此,晋河必然去不成了。
燕母一想再想,比起千里迢迢被派去晋河送命,陛下起了杀心但有太子相护再好不过,父子之间的博弈尚有悬念,去晋河那可真是死路一条。
“我这就去同挽儿说。”
燕母生怕燕挽悄悄走了,急急退出了书房。
殊不知,宋意前脚刚走,蓝佩后脚就来了,将一切与他尽说。
燕挽知晓前世之事,对天子想杀他的事并不意外,只觉得心里发堵,原来他是为了他才去的晋河,他竟对他只字不提……
蓝佩也毫无紧张感,执住了他的下颌,微笑着问:“阿挽同太子缠绵又是什么时候?”
留着神似宋意的替身,心里记挂着征战沙场的纪风玄,身体与宫中的太子勾连,独独哪里都显现不出他心里有他半分位置。
真是有意思。
燕挽被这一抹笑激得头皮发麻,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矢口否认:“我并未与太子殿下缠绵。”
只是被伺候了一番而已,同缠绵大有区别。
便闻得蓝佩慢条斯理的笑了一声,不徐不疾道:“小狐狸,京都这么危险,我带你离开,把你藏起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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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难嫁第一百一十四天
不太好。
且不说他不会离他的双亲而去, 单论他这语气仿佛要将他将他关起来不让见光似的,燕挽毫不怀疑自己一旦点头,就会被困在床上哪里都不能去。
他硬着头皮道:“蓝佩哥哥, 你深得陛下信任器重,这样会不会不好?”
身为宠臣,他不跟天子一条心也就罢了,还跃跃欲试着想要背叛,天子若知必定吐血三升。
蓝佩不以为意的笑道:“有什么不好,我带走了你,便是替陛下分忧,如果不是你同他最喜欢的儿子纠缠在了一起,他怎么会起杀心?阿挽, 忠义是可以两全的, 倘若太子败了,偌大京都只有我护得住你。”
燕挽不疑他的本事,他知道他一向足智多谋, 鲜少有什么能难得住他, 无语凝噎中,听得蓝佩问:“你舍不得宁沉?”
虽是疑问,语气中却是肯定更多。
燕挽默了一阵,趋近默认,他低下头去,低声地说:“蓝佩哥哥, 太子对我很重要。”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们亦君臣亦手足, 彼此互生情愫后, 又多了更深一层的牵绊, 那种深厚的感情是无论如何都割舍不断的,虽从未想过要同他有什么善始善终,但他也从未想过与他有什么分离,即便他对他做再多过分的事。
况且,前世他金殿求死,为他殉情,他更不可能在他与天子对抗最是艰难孤独之时,同别人远走高飞,伤他的心。
起码,要看到他赢。
这一世他不会再让天子寻到下手的时机,他的结局一定会和上辈子不一样。
蓝佩看着他,好像看穿了他的想法,提醒他:“如果他成功谋得帝位,一定遑论你愿是不愿,抢你进宫,至高无上的权力会让人迷失,丧失对旁人的敬畏,你当真想入宫为妃,将自己禁锢在那空冷的后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