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佛了但渣男们都开始慌了——by半寸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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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了燕挽,夹在两人中间,一个头两个大。
最过分的是入城住进客栈,三人同床共枕,燕挽被左右两边盯着,平躺着不敢翻身,怕他们计较起来,装睡装得宛如一具尸体,忽然,一只手搂住了他的腰,忽然,又一只手搂住了他的腰,两只手在腰间相遇,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第123章 难嫁第一百二十三天
燕挽打定主意装死装到底, 任纪风玄和蓝佩斗去,不想气氛仅是僵滞了一瞬,两只手一只挪到了他的胸口, 一只挪到了他的大腿。
燕挽:“……”
他好像有点内急。
半刻钟后, 燕挽实在没忍住坐了起来, 同他们说:“我睡不着,出去赏月,你们慢慢睡。”
不等两人答应, 燕挽手忙脚乱的翻过纪风玄的身体, 跌在地上也顾不得喊疼, 摸黑趿了靴子匆匆离开。
“挽弟。”
“阿挽。”
燕挽头也不回地关上了门。
黑暗中一片寂静,没了燕挽,谁还有心思睡觉, 纪风玄点了灯, 同蓝佩对视。
两人皆是冷眼,谁也不待见谁。
蓝佩开口道:“我和阿挽两情相悦, 侯爷明知阿挽心软还死缠烂打, 有甚么意思,不如痛快放手, 蓝某还会感激你。”
纪风玄冷冷道:“谁稀罕你的感激?”
至于两情相悦,更是无稽之谈, 他得到的消息分明是他将人暗中从京都掳走的, 否则以燕挽的孝心, 怎么舍得远走扔下双亲不管。
况且这些天, 燕挽跟他也生出了感情。
燕挽出了门, 一个人到客栈的庭院, 此时夜深庭院里无人出来走动, 凉凉的月光洒在台阶上,将石板上的细纹也照得清晰。
他支着下颌,一个人坐了好久,没打算回去,也懒得想纪风玄跟蓝佩现在有没有打起来,身后却传来了脚步声。
竟是客栈的小二,俨然干完了一天的活才歇下,擦了擦额头的汗,发现他坐在地上,诧异走来在他身边坐下。
小二目露疑惑:“公子,你在此处作何?”
燕挽答了一声:“赏月。”
小二没走开,反而毛巾往肩上一搭,在他身边坐下,说道:“公子有心事啊?”
燕挽摇了摇头,片刻又点了点头,便听小二说:“公子有心事,来一壶我们店里的上好花雕酒啊,保管解愁。”
燕挽一愣,接着好笑道:“那就来一壶吧。”
小二说了声“好嘞”,立刻起身美滋滋的给他拿酒去了。
几乎是飞一般的跑回来,燕挽付了钱还打赏了一锭碎银,喝了一口。
小二:“公子为何这么忧愁,可是有什么困扰?小的别的本事没有,最会安慰人,平生遇到烦恼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燕挽将将饮了一口,停了下来,怅然道:“我想家了。”
小二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公子想家了就回去啊,这有什么难的?”
燕挽沉默,小二懂了:“公子这是同哪家姑娘私奔出来的吧?”
“嗐,这种事小的见多了,这里离富庶之地偏远,常常有私奔到此的,因害怕被家中人找回去,但是没过两三年就分崩离析的不在少数。”
“这其中有男方中途后悔的,也有女方中途后悔了,思来想去还是父母更为重要,于是又折身回去,但也有怕辜负对方情谊强撑的,一条路走到黑,结果大多不好,男方后悔的在成亲后总是动手殴打妻子,将人揍得鼻青脸肿甚至上告官府,可惜不闹出人命衙差也管不了,于是这女方只好含泪忍受,女方后悔的则是偷偷联系家中想要家中来人将她回去,但家中理会的只有少数,毕竟败坏门风不是真疼女儿的只当这个女儿已经死了,要么就开始变得水性杨花,放荡不羁,当初满心满眼的情郎到如今不过是一桶潲水而已。”
“私奔不是明智之举,公子年轻做出这样的事也是情有可原,但这时便开始悔了的话,还是及早放过人家,将人家好生送回去,以免爱侣变怨侣,也不是什么好事。”
“况且,公子双亲将公子抚养长大很是不易,难道真舍得和双亲永隔,不再相见?咱们做男儿的,要孝顺要有担当,切不能因为一时之气就卸下肩上的责任,你若实在喜欢那姑娘,再多想想法子劝说就是,想必那姑娘能够体谅你。”
燕挽听他一番通情达理的说辞无言以对,又笑了笑:“倒也不是,我没有什么姑娘。”
“那更好办了。”小二道,“公子更应该回去,若是公子因为害怕伤到别人强求别人身边,那那人知道也不会开心的。”
“但是没了我,他们会很难过。”燕挽低着头,又饮了一口酒,“而我,不想他们难过。”
停了停,他平静恬淡地说道:“他们有各自的使命,肩上扛着不同的责任,如若我要回家,便只能与他们分别,我厌憎离别。我曾有一个疼爱我的祖母,以及一个极其爱我的知己情人,他们尽皆离我而去,令我很是伤怀,如若他们也不在我身边,我一定会感到孤单,我不想面对这种孤单。”
语毕,他又冲小二一笑:“多谢你的开解,我已经好多了,天色不早了,早些去休息罢,明日还要早起呢。”
小二头一次面对这么复杂的人,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好站起身拍了拍屁股的灰:“那我先去睡了,公子也早些睡,再难的事睡一觉就好了。”
燕挽点了点头,朝他挥手,目送他离去。
很快,四下恢复寂静,只有瑟瑟月光相伴。
燕挽喝了半壶酒,不见醉意,越发清醒,突然又闻身后脚步。
回头一望,来人是纪风玄。
“兄长。”
出来这么久,他的确该担心了。
纪风玄衣束整齐,在他身边坐下,看向他手里的酒:“如果只是单纯出来喝酒,怎么不叫我?”
燕挽心想,两人喝酒还好,就怕三人一起喝,场面又陷入了尴尬。
纪风玄也没追问,将他的酒壶接过来,灌了一大口酒,然后看向月空,淡淡道:“可还记得之前我们一起在石阶上坐着喝过酒?”
燕挽同他一般望向月色,一时恍然:“记得。喝了半宿,兄长那时特意等我从皇宫回来。”
纪风玄慢悠悠的转眸:“想回京都吗?”
燕挽一怔。
纪风玄将酒壶还给了他:“明天我送你回京都。”
燕挽万分惊愕的睁大了眸:“为什么?”
纪风玄认真的盯着他:“给你一个认清自己心意的机会。”
燕挽一阵沉默,闷了好一会儿,低声道:“其实兄长大可不必如此。”
他并不需要他做出这样的牺牲。
纪风玄却道:“这是我跟蓝九思商议之后共同做下的决定。回京这一路,倘若你还没玩够山山水水,想跟蓝九思一起携手天涯,我便独身回北境,宁沉那边我来交代;而倘若你不念山水,牵挂我于北境孤苦多艰,想同我一起保家卫国,我再带你回来,宁沉那边也由蓝九思去斡旋;但若是你更担心宁沉的安危,想要尽早确保他平安无事,我们会暂留京都,替你替他扫清障碍助你登位,然后我回北境,蓝九思辞官归隐乡田,我们以后都不再见。”
燕挽霎时变了脸色,面庞微微发白。
纪风玄直视他的眼,一字一句道:“挽弟,不论你选谁,我们都可以接受,并且可以保证绝不会怪你,所以你一定要遵从自己的本心,不要让自己后悔。”
“可是兄长……”
他不值得他们这么付出。
他们越是这样,他就越是难以从他们的感情中脱离出来,他觉得这不是他们该有的结局,可他也不知道那个更好的结局是什么。
“挽弟,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自己。”纪风玄道,“我同蓝九思虽从小不对付,但不想与他争夺了,我们都想知道你心中的答案。”
燕挽顷刻一顿。
接着,他慢慢变得坚定:“好,我明白了,很抱歉我忽略了兄长和蓝佩哥哥的感受,我一定会遵从自己的本心的,请兄长和蓝佩哥哥放心。”
纪风玄这才站起身来,向他伸出手,燕挽将手交了出去,被他拉着站起,两人一同回客房。
上了台阶,又见漆黑松树下,月光洒进树缝的银黑交界处立着某个人。
纪风玄松开了燕挽的手,将空间留给两人,燕挽唤了一声:“蓝佩哥哥。”
树下之人走出,至他跟前慢慢的说道:“想必他都跟你说清楚了,阿挽,我仍坚信我是可以保你一生安康顺遂,同你情比金坚的那个人,只要你喜欢我。”
“但阿挽,你可以不选我,也不选任何人,但有一丝犹豫宁愿放弃也不要勉强,像你这样的人,合该配天下最好的,再等一等也无妨。”
“来后,你若是有看得上的,我们亲自替你登门提亲,这一次不会有人再敢不答应或退你的婚,你也不会绝不会再沦为京都笑柄。”
“可是,阿挽还是选我最好了,我虽在床笫间过分了些,以后会改的,不会再折磨阿挽了……”
燕挽本是眼眶发热,顿时脸红,狠狠瞪了他一眼,问:“那陛下那里怎么办?”
蓝佩微微一笑:“阿挽用不着担心,太子必然会救我的。”
虽然他同宁沉是情敌,还趁他不备劫走了燕挽,但那个男人同他一样舍不得燕挽伤心,更不愿意燕挽为了他求到他跟前,所以为了避免自我戕害,还不如率先出手,说不定还能凭此讨些福利,善妒聪明得很。
燕挽想不明白其中症结,略有些茫然,但蓝佩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只道:“回房睡吧,我们不吵你了,明天就启程回京都。”
便也只好回房休息,果真他一人一间。
次日,纪风玄令军队先行回北境待命,自己一人返程,护送燕挽回京都。
“折子我已经递上去了,以回京探病为由,陛下允了,母亲那边也串通好了,并无大碍。”
燕挽问起燕母近况,听得放心,蓝佩骑在马上,嗤然一笑:“侯爷好手段,这京都想走就走,想回就回,阿挽以后必然不能同你在一起,没个定性。”
纪风玄面无表情道:“我不同你吵,免得坏了挽弟的心情,驾——”
第124章 难嫁第一百二十四天
三人往京都行去。
燕挽这一路很是寡言, 虽然纪风玄和蓝佩不曾给他施压,但他心里并没那么轻松,越是临近京都越是煎熬, 纪风玄和蓝佩也没有打扰他, 给他静思的余地。
但这煎熬在路途行至一半,听闻旅商谈起京都近事时居然诡异的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思归之情, 他想快快回家见到燕父燕母并祭拜元春大郡主。
还有……那个男人。
不知他和天子是否化干戈为玉帛了,这一世是否像上辈子那样日渐消瘦, 寝食难安。
入某一小镇歇脚时,燕挽突闻昀国已经改朝换代的事情,整个人十分震惊,他搁下筷子, 到了邻桌去,拍了下那高谈阔论的食客的肩膀问:“方才兄台说的可是真的?”
食客哪里会嫌自己又多了一个听众,“来来来”的挤了挤其他同伴, 腾了个位置让燕挽坐下,纪风玄与蓝佩仍在原席,一个夹了粒花生米没入口, 一个慢慢垂睫慢慢饮酒,皆投过视线。
那食客满面红光道:“新帝登台大赦天下, 颁布律法减税薄赋,那可真是万分英明啊。而且,新帝还有一位传奇男皇后, 听说为了我昀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明明是位好男儿, 却遵从上天法旨委屈自己假扮好了好几年的女儿身, 他还去往民间誓要踏遍五湖四海救济穷人。”
“你是不知道,这位男皇后所到之处是瘟疫消散,洪涝骤停,现在全京都的百姓都等着这位男皇后回来呢,新帝也因他决意不再纳妃。”
“有人说,这位男皇后本就是天上仙子转世,一不小心投错了胎,才成了男儿身,上天怜悯他,不忍他在下头孤苦无依,所以将咱们凡间最最尊贵的紫薇星君指给他,免得辜负了这位仙子一片大慈大悲之心。”
燕挽:“……”
纪风玄一声冷笑。
蓝佩皮笑肉不笑道:“这些话有人信么?”
食客摆了摆手,说:“嗐,只要他们能造福百姓,管京都传来的故事多离谱,咱只管信了就是,反正又不是我们绝了子嗣。”
燕挽扶额,隐隐感觉有点头痛。
宁沉这次争斗赢了,赢得十分漂亮,倒是叫人放心。
只是这些浮夸又扯淡的桥段略略令人尴尬了些,百姓也不是傻子。
食客说得好好的被蓝佩搅了兴致,饭吃饱了,结了帐走人。
燕挽回到自己的原位,刚坐下,左边传来一句:“想必阿挽感动坏了吧?”
右边又来一句:“六宫无妃的确十分让人心动。”
燕挽哭笑不得,执起筷子:“明明是你们商量着送我回来的,怎么自己忍不住狎醋了。”
纪风玄轻声一哼。
蓝佩笑容灿烂:“只是快到京都了,阿挽毫无掉头的想法,叫我们有些恐慌。”
燕挽无奈道:“那我们现在就掉头回去?”
纪风玄冷冷道:“不必了。”
是夜,燕挽独住一间房,洗澡上了床,却被人摸进了房来。
古木的气味将他包围,燕挽被人搂在怀里咬耳朵,问:“我究竟有几分胜算?”
燕挽被咬得痒痒,直说:“兄长,别闹了,等到了京都你自会知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