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佛了但渣男们都开始慌了——by半寸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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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难嫁第十一天
蛋黄酥?
燕挽记得自己没有收到纪风玄的蛋黄酥,他心底疑惑了一阵,很快想通了,面不改色的笑道:“多谢兄长,我很喜欢。”
纪风玄便也没觉察,将冰皮酪置到他跟前,说:“想起你爱吃甜的,过来时顺手买了一些来,不过太甜恐对牙齿不好,冰皮酪的甜度正正好。”
燕挽非常感动,望着那冰皮酪也十分嘴馋。
冰皮酪,顾名思义就是冰皮里面夹了鲜奶酪,大约元宝那么大一块,晶莹剔透,奶香四溢,冰皮中心烤得些许焦黄,一粒粒碎芝麻点缀上。
燕挽咬了一口,味道极好,他心满意足得眯起眼睛笑:“谢谢兄长。”
纪风玄方才道:“挽弟,你来寻我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倒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想请兄长继续教我看账。”燕挽意犹未尽的将手中的冰皮酪放下,“兄长呢,你寻我是为了什么?”
“是出府的事。”
浓醇烈酒般浑厚嗓音带着些许沉郁。
不知何故,纪风玄看上去并不是很开心。
他微抿薄唇,看向燕挽道:“父亲今早把我叫到书房,同我说我随时可以出府,若我想入仕,也可替我找些门路……”
他停了停,滚动了两下喉结,“七日后便走,昔日父亲的旧部会在飞沙关接应我。”
燕挽十分惊喜:“且先预祝兄长一路顺风。”
七日学看账应是够了,大不了自己用点心学就是。
纪风玄用那双狭长幽深的黑眸盯了他一阵,眼底一片挣扎,最终化作沉寂,什么也没说出口。
……
次日,燕挽卯足了劲看账,他将眼睛瞪得跟两只铜铃似的,生怕自己睡着了。
纪风玄与人在后院谈生意,不时往窗户里瞟一眼,看到的就是他这般宛如打了鸡血的精神振奋的模样。
“……”
过来后院谈生意的方老板发现纪风玄频频走神,循其视线一望,清逸俊朗的侧颜映在轩窗上,他笑吟吟的略带好奇的问,“这是发夫?”
纪风玄悄然回神,目光幽微:“不是。”
方老板哈哈大笑,一副“我明白,我了解,我都懂”的表情,说:“那就是正在追的人了。”
不然哪儿会那么上心。
他跟纪风玄做了这么久的生意,见惯了他雷厉风行冷面无情的模样,何时见过他如此柔情的一面。
纪风玄一时竟不知如何解释,干脆懒得解释。
生意谈完,方老板起身要告辞,纪风玄欲要相送,方老板连忙挥了挥手,说:“不送,不送,可别冷落了佳人。”
言讫,他从怀里摸出一颗硕大的珍珠来递过去,“南海那边过弄来的,原是要带给小女的,如今纪老板用得上,便送给纪老板做个顺手人情,日后追上了让我两分利就好。”
一颗珍珠两分利,他倒是会想。
纪风玄如是想着,面容冷峻,却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受了。
“那就多谢方老板了。”
“不谢,不谢。”
方老板笑吟吟回身。
人还未走远,身后门槛传出动静,纪风玄回头,就见燕挽拿着账本优雅的向他走来,“兄长,你快帮我看看,这两本同月的账本为何对不上。”
纪风玄低眸顺着他修长的手指看向账本,正临中午日光耀耀,账本上的字看不真切,倒是看到他那俊秀的鼻子上沁着微小的汗珠。
“进去说。”
纪风玄一把拉过他的手。
燕挽“欸”地一声,高高兴兴的跟着他进了屋。
待得纪风玄给他做出解答,指出哪本做了假账,燕挽眉开眼笑,不由自主的赞叹:“兄长好本事。”
纪风玄冷冰冰的神情化开些许,向他摊开掌心,呈上了那颗圆润饱满的明珠,“旁人给我的,给你拿着玩儿。”
燕挽惊了惊:“好大一颗。”
京都乃至燕家多的是珍稀名贵之物,然而这么大一颗珍珠,燕挽还是头一回见。
他眼里有着分明的喜欢,但也没去拿,说:“旁人送给兄长的,兄长留着吧。”
纪风玄沉默,手却没收回去,骨节分明指腹薄茧的大手就这样一动不动,二人僵持,再三敌不过纪风玄的美意,燕挽只好拿了,有点无奈道:“那就多谢兄长美意。”
纪风玄堪才挪了话题,继续跟燕挽讨论账本。
天黑回府时,燕挽掂量着珍珠,思来想去不知作何用途好,直至进了厢房,看到镜台上那枚一梳头就喜欢把玩的佩玉,他心道:还是给祁云生做条腰带好了,祁云生现在用的那条都旧了。
第二天一大早,燕挽便将珍珠给了画莺,让她依着自己的尺寸,拿到衣庄里制一条镶珠腰带来,画莺欣然应了。
祁云生与自己身形差不多,应该是能系得上,且腰带松些紧些都可,倒是不必太考究。
吩咐完了这些,燕挽去了铺子,纪风玄果然已经在那儿了。
“兄长。”
像是早就约定好了一般,燕挽一过去,纪风玄就停下了手头的事,跟他一起往后院走去。
纪风玄边走边问:“昨夜可曾睡好?”
燕挽苦笑一声:“睡倒是睡得好,做的梦却不怎么好,我昨夜梦到我趴在账本堆里,怎么看也看不完,怎么看也看不完,最后那账本竟是长了脚,直往我脑子里钻,钻得我脑袋都要爆了,它还骂我,你真蠢,我要把你脑子吃掉……兄长,你说这梦可怕不可怕。”
纪风玄笑了,狭长的眸里闪着细碎的光,分外动人:“嗯,是挺可怕的。”
这话说得戏谑,燕挽一瞬会意:“兄长,你取笑我?!”
总之,为了避免落得梦中的结局,燕挽又殷勤学了半天的账。
至午时时,铺子里来了个意想不到的人,燕挽见着他,眼睛微微发亮。
“云生!”
正是祁云生。
他今天穿了一身鸦青色的袍子,为人稍显稳重,大步走到燕挽跟前,他满脸笑容道:“特意从宫中偷溜出来,找你一同用饭,刚才去你府上没找到你,他们跟我说你在这儿……”忽又见到纪风玄,他拱手行了大礼,“见过兄长。”
他跟燕挽订了亲,自然要随燕挽叫的。
纪风玄顿没方才同燕挽在一起时的亲近之感,眼眸沉沉,神色漠然,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祁二公子不必多礼。”
燕挽见气氛要冷,忙道:“兄长,不如和我们一道去吃饭吧。”
祁云生顺其意接过话:“小弟订了八方来福的席座。”
“嗯。”
像是勉为其难的应了。
有了纪风玄这么一尊冷面煞神在,祁云生不敢与燕挽表现得太亲密了,怕纪风玄觉得自己轻浮。
虽还未成亲,兄长还是要先讨好着些的。
燕挽看他憋得沉闷的样子,忍笑悄悄挠了挠他手心。
他们就像长辈眼下的一对小情人,难掩爱意,小动作繁多。
纪风玄面无表情,一双似深海巨潭般的漆黑眼眸宛如冰封。
走在路上,祁云生实在按捺不住,问:“兄长,你年庚几何,可曾婚配,喜男喜女,我可以托父亲帮兄长找找合适的,让兄长过过目。”
燕挽面色一凝,无奈抚额,他怎么忘了祁云生是个热心肠,对自己的人尤其关怀,这一问问到纪风玄马蹄上了。
果然,纪风玄冷冷道:“不必。”
祁云生碰了一鼻子灰,看向燕挽几分委屈几分悻悻。
燕挽好笑道:“你呀,你也不看看兄长是何许人才,怎会找不到人常伴身侧。”
祁云生被一提点,恍然大悟,连忙疾行了两步,拦到纪风玄跟前,揖了一首:“是云生失言。”
纪风玄满脸不耐烦,正欲与他说些什么,忽然眉间一凛,目光变得肃杀,他粗鲁的将人从跟前推开,环望四周。
只见,一支羽箭尖锐呼啸穿云破月般的着朝燕挽奔去。
燕挽不会武功,见到这箭支凌厉射来根本闪躲不及,然而那箭支还未飞到他跟前,就被纪风玄隔空打落。
纪风玄不愧是忠义侯府出身,内法相当浑厚,他退了三步,将燕挽挡在后面,护得严严实实,燕挽顾不得自己,看向祁云生,道:“快过来。”
被推开的祁云生亦因这猝不及防的变故而胆寒,眼见四面八方杀出刺客,他忙握住了燕挽向他伸的手。
燕挽不会武却还有一点搏斗技巧傍身,是父亲专程请人教他的,只为自保,而祁云生则是十成十的不会了。
“你们先走。”
纪风玄寒声说。
燕挽骤然想到了李世宜,上次他在齐贤居意图羞辱他,反被他羞辱,策划这一场刺杀的除了他不会有别人了。
正如燕挽所想,某酒楼栏杆处,李世宜嘴角挂着冷笑,远远眺望着战况,眼里一片狠戾。
刺客是他花了重金雇的,哪怕刺杀不成事情败露也绝不会供出他,将李侍郎府牵扯进去。
蹲了那么多天,总算蹲到燕挽出门了。
今日,他一定要燕挽死!
……
刀兵相接,火花四溢,纪风玄杀了一人,夺了他的剑,越战越勇。
他将燕挽牢牢护着,所有胆敢直接从他跟前越去杀燕挽的,无不被割了头颅。
浓浓的血腥味冲天,祁云生面色发白,燕挽亦是胃部翻涌难受作呕,可他到底没吐出来,毕竟两条命悬在钢丝上,稍有不慎就没了。
燕挽拖着祁云生狼狈逃窜,凭着那点皮毛防身术,竟然防了一两下子。
但他很快防不住了,因为刺客极其聪明的绕了后,前拥后堵,他逃也没处逃。
第12章 难嫁第十二天
战局早已不知不觉被分割,纪风玄被另一半死士团团包围。
燕挽拉着祁云生,手无寸铁,脸上血色尽褪,祁云生终于稳住了打颤的两条腿,反握住了燕挽的手:“把我当挡箭牌。”
“这如何……”
话未完,刺客持剑冲了上来。
燕挽瞳孔猛缩,忘了反应。
再然后——
嘭地一声响。
刺客直直跪倒,长剑“哐当”落在地上,他的背心插着一把剑,贯穿了整个胸口,燕挽劫后余生,满头大汗,又被救了一命,往纪风玄那处一望,才知纪风玄竟然百忙之中弃了兵器,徒手与人搏斗,脸色很是难看。
接着,他往燕挽这边突围,虽然没有兵器,死士们竟也奈何不得,眼睁睁看着他离燕挽愈来愈近,愈来愈近……
高楼之上,李世宜已是面目狰狞,几近扭曲,牙齿磨得细碎作响。
没用的废物!
这么多人连一个人都打不过……
他立刻回雅间,拿了备好的弓箭出来。
世家子弟擅骑射不是什么稀罕事,李世宜是个中翘楚,箭法极准。
一箭射出,悄无声息。
战局仍是一片混乱。
死士又如疯狗般朝燕挽扑了上去。
细微风声轻轻绽裂,纪风玄极是敏感,他斜眼一睨,呼吸骤乱,竟是顾不得闪避,生生受了一剑,加速往燕挽那儿会拢。
转眼间燕挽离他近在咫尺,他伸出手去,欲带他躲过这一箭,然而燕挽却好似没看到他,用身体将祁云生撞开,竟是想将刺客那一剑硬接。
噗嗤——
利刃没入肉/体,发出钝钝的响声。
纪风玄踢飞了朝燕挽刺去的刺客,而自己正正被那箭支射中,箭支穿透了他的肩胛骨,箭头裸在外头沾着血也不掩其锋芒森然,他踉跄了一步,被燕挽惊呼着扶住:“兄长!”
纪风玄微微喘息,咬着牙帮用那只青筋凸起满手血腥的大手用力将箭支拔出,喉咙中发出一声闷哼,然后声音极其沙哑的说:“没事。”
然后,他又朝那群刺客冲了上去,眼眸杀得血红。
很快,地上到处都是血液蜿蜒弥漫汇成的溪流,以及横七竖八死状惊恐的尸体。燕挽为纪风玄提心吊胆,见他安然无恙活到最后,心中那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连忙上去搀扶,看他汩汩流血的伤口,撕了衣袍角替他按住,声音不自觉焦灼到颤抖:“我们这就回府包扎,兄长,你且忍忍。”
纪风玄猩红的眼眸看了祁云生一眼,点头跟着燕挽一起离去。
祁云生站在原地失神,待他们走远了才想起凶手还躲在背后,急急忙忙去了大理寺。
……
燕挽将浑身是血的纪风玄搀进燕府时,燕府的下人及匆匆赶来的燕母都吓坏了。
“怎么搞成这个样子?”燕母无比痛心,转又问燕挽,“挽儿你有没有事?”
燕挽说:“没。”
接着,就连祖母元春大郡主都被惊动了,一边率人过来探望,一边命人进宫找太医。
燕挽将前因后果说了,元春大郡主震怒,摔碎了茶盏,一双凤目凌厉挑起:“谁敢刺杀我乖孙,查!一定要查个彻底!”
两刻钟后,太医到了床前,给纪风玄看了诊上了药,半只臂膀全部缠了纱布。
“还好伤得不是很重,再重一点这只手就废了,药一定要按时换,莫让伤口发炎腐烂。”
纪风玄厢房中的侍婢正要去接装药的瓷瓶,燕挽先一步道:“给我吧,兄长是为我受的伤,我亲自给兄长换药。”
太医立刻将药瓶给了燕挽。
一干人退去,留纪风玄在自己房中好好休息,燕挽坐在床头守着他,纪风玄坐在床上双目紧阖面色苍白,素来凌厉的眉眼显得有些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