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废话,转身背锅番外篇——by七寸汤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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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下意识望过去。
待看清来人,李延平赶忙卷着纸筒,往身后无差别攻击打了一圈,警告他们不要乱说话,然后毕恭毕敬喊了一声“副局”。
温衍有些微愕,眨了眨眼睛,开口却是——
“学长?!”
在温衍执行任务的时候,新上任的副局方渡慢悠悠走了过来,揉了揉温衍的头发,也不见惊讶,笑着回了声:“嗯。”
“你怎么在这里?”温衍疑惑道,随后想起了刚刚李延平那一声喊,顿了一会儿,喊了声:“副局?”
方渡一挑眉,默认。
温衍:……
而身后的李延平他们目光齐齐射在温衍身上。
怪不得口气猖狂要找局长算账。
原来他上面有人!
还是个“明着是二把手却因着一把手神出鬼没暗地里就是个一把手”的副局!还看起来很熟的样子!
想不到平平无奇的他们身边竟然还藏着一只金大腿!
“什么时候回来的?”方渡笑着敲了敲温衍的额头。
温衍眼睛微微眯起,本带着无辜少年气的眼眸被莫名拉得狭长。
总觉得自己好像落入了一个圈套。
“你们……认识?”温衍轻声说了一句。
方渡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李延平他们看着打哑谜似的两人,觉得其中的信息量很大。
这个“你”他们知道是谁,那这个“们”又是谁?
“他呢。”温衍漫不经心又说了一句。
组里人看着平日乖顺的温衍现在浑身上下散发着大|佬的气息,甚至隐隐有将副局压一头的架势,抓心挠肝。
眼前这个衍衍是谁?!
他口中的“他”又是谁?!
“咳。”方渡目光有些闪躲,伸手轻轻蹭了蹭下唇。
温衍心里怀疑更甚,这人紧张的时候下意识会做这个动作。
“别骗我。”温衍斜身靠在门上,将音调拖得悠长。
组员瑟瑟发抖。
这不是他们认识的衍衍。
“半路说要折回去拿东西,所以还没回来。”方渡果断卖队友,说着就推开办公室的门,“这么长时间也累了,坐着等。”
“想吃什么,我让人去给你买。”
组里人一个个都开始冒头,很想被副局指名,带薪买零食顺便听个墙角这种事他们都很愿意做。
可惜方渡只是把温衍拉了进去,转过身来说了一句“去工作”,便“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将一群扒墙根的挡在了门外。
“组长,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啊。”李延平仰头,开始反思刚刚竟然觉得小衍是自己叛逆期的儿子。
他不配有这样的儿子!
第119章 满是秘密的抽屉
春末初夏的风很浅,绕过窗头环在身上,热度不满,凉意又稍缺了一些,和云楚的寒风比起来,醺得人醉蒙蒙的。----更新快,无防盗上biqugexx---
温衍只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便有些犯困。
“起来走动走动。”方渡温了一杯奶,推了过来,“别等他来了,你再睡过去了。”
温衍闭着眼睛假寐,懒懒说了一句:“副局不想解释解释吗?”
方渡拉帘子的手一顿。
得,都喊上副局了,左右都躲不过去,于是道:“想听什么。”
“你们怎么认识的?”温衍侧过头看方渡。
白色的帘子并不完全挡光,只是减了二三亮色,透过辨不大明形状的纹路,漫涂一地的斑驳。
一抹细长的光照在温衍的左眼上,只那么一块,随即渐暗下去,光影交织间,撞得温衍的眸子越发亮堂。
“从小就认识了。”方渡慢慢走过来,“我得喊他爸一声叔。”
“亲的?”温衍手搭着沙发,半侧着身子看向方渡。
“不是,只不过爷爷那辈就认识了,这‘优良传统’就这么顺理成章传了下来。”方渡坐到温衍对面的单人沙发椅上,肘抵着扶手,一副“你尽管问,答不上来算我输”的模样。
“他跟你怎么说的?”方渡再度开口。
怎么说的?温衍有些微微的怔愣。
说真的,只有在帝国那个位面,那人才短暂的恢复记忆,当时自己被这突发情况打得措手不及,等理清思绪后,也没在身份上过多计较怀疑什么,只当是“严局长”因为“基层体验”此类的特殊原因也跟着他走了一遭。
他没问,严起没说,所以当方渡问出那句“严起怎么跟自己说的”的时候,温衍发觉自己还真不知道。
“所以他不是因为位面的原因,误打误撞认识了我?”温衍皱着眉头开口,他原先没细想,或者说因为不间断的任务根本来不及细想,所以“随便”找了个看似过得去的理由,先把自己骗过去了。
“误打误撞?”方渡神情有些复杂,连语气都重了些,“要是严起知道他苦心积虑想的法子到你嘴里变成了一句误打误撞,也不知道会是什么心情。”
方渡第一次有些同情严起,为了眼前这个人,换了岗调了职,劳心劳力的,最后换来一句“误打误撞”。
“你真不记得了?”方渡将杯子往桌子上一放,叮叮两声响动,“三年前举办多维度空间编程赛决赛的时候,地点选在我们学校。”
记忆一下子飘得渺远,温衍皱了皱眉。
三年前的确有一个空间编程大赛,声势之浩大近些年来无人能出其右——因为是中央直接选调,主要目的就是给“位面境管局”输送高端匹配的人才。
此消息一出,瞬间引起“腥风血雨”,各大高校摩拳擦掌,秉着“我为祖国献人才”的原则,连“友谊第一,比赛第二”这种官腔都懒得打,直接真刀真枪激烈厮杀,经过层层选拔,最终杀出了十支队伍。
他们学校的队长就是方渡。----更新快,无防盗上-------
而温衍就是这群“人尖儿”中打酱油的一个。
他被推上去的原因只有两个,第一,写得一手好字,第二,有一个足够出彩的长相。
这项大赛为了提高观赏性和观众参与度,除了枯燥的数据模型设置等,在决赛的过程中,还专门设立了一个“微课”,要求每支队伍派出一名选手,现场进行“模拟授课”。
与一般讲解不同,因为项目是飘在云端的科技最前沿,那讲解就要最接地气,而且面对的是一般观众,不是知识储备量丰富的评审,所以采用当今很少见的最原始的板书构图以及最白话生动的语言互动技巧。
温衍本身对比赛没兴趣,可最初报名的时候,队伍既定成员之一因为摔断了腿不能参赛,队伍里又尽是些“装备满级”的大|佬,而且等到了决赛的时候,像他们这么diao的大|佬还有上百来个。
所有人生怕拖了后腿,被骂个狗血喷头,愣是没一个人敢做那个替补。
于是跟大|佬们都很熟的温衍,就这样被推了上去。
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你就充个人头,别的只管交给哥哥们来。”
或许是因为温衍不说话的时候,身上总带着一股子淡淡的疏离,愣是没人发现这全员大|佬中混了一个冒牌货,都当他是深藏不露。
所以温衍的划水日常就是:整理资料,填写资料,出卖色相要求上级拨款,拉高团队颜值平均分,在旁边毫无灵魂地鼓掌。
整理资料,填写资料,继续出卖色相要求上级拨款,拼命拉高团队颜值平均分,再度毫无灵魂地鼓掌。
谁知,酱油打到决赛,报应来了。
而且还是作为东道主被安排在最后大轴展示。
温衍:……
由于多维度空间编程赛的比赛性质,参赛选手以男选手居多,在一众“学识渊博”的脸中间,温衍那唇红齿白又能言善辩的模样和一手无可挑剔的板书脱颖而出,成功引起轰动,加上方渡他们的正常发挥,一举拿下比赛的冠军。
可是温衍关于比赛的记忆很少,因为他知道他主导的这个环节只是“展示环节”,说白了就是比赛过程中的调味品,不能喧宾夺主,将真材实料的味道盖过去,所以比赛完后,他和团队成员草草说了声便溜了。
方渡他们也怕采访的记者问得刁钻,让温衍不好回答,于是便相互掩护着瞒了过去。
再后来,温衍因为这个比赛有机会提前毕业,撒欢似的玩了一年到境管局报道。
所以方渡这话题被那些撒欢的记忆一冲,显得有些淡了。
“他也在比赛?”温衍有些不确定地开口,他当时心思都放在讲稿上,只想将自己的部分尽可能做到极致,免得因为自己的纰漏拖了方渡他们的后腿。
反正坐在这选手席的,没一个不能打的,还真没留意周遭都是些什么人。
不过……不该啊。
就严起那种长相,一点印象都没有,似乎说不大过去。
方渡嘴巴张了合,合了又张,最后挤出干瘪的几个字:“你还真是…忘了。”
“他不是选手,是评委。”
“评委?”温衍惊讶出声,隐约间他好像是记得当年评委进场的时候引起了一阵骚动,但能坐到这种比赛评委席的,哪个不是一路火花带闪电出场。
“嗯。”方渡说着凑近了身子,压着嗓子说,“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身份。”
“什么?”
“Y。”方渡一挑眉。
温衍:……
“这个是不是一下子就拉近距离了?”方渡俨然心情很好的模样。
当年温衍对编程一知半解,虽说方渡他们让自己打个酱油,但免得显得自己过分“智障”,温衍还是下狠功夫补了课。
没过多久,这事就被方渡知道了。
本来温衍就是被拉来凑数的,方渡哪里舍得让他这么费神,偏生他手头事情一堆,挤不出时间来,思来想去还是托了“待业在家”的严起做个便宜师傅,要说专业,这人怕是比老师还要专业些。
一来二去,温衍便和这个“Y”网络一线牵,从最开始的“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不爱学习就不要交流,彼此做好一个没有感情的知识容器就够了”到后来自然而然的闲谈。
“你以为他为什么要来境管局?”方渡觉得自己已然劳苦功高,于是拍了拍大腿,吊儿郎当地起身,开口道:“闲着无聊的话,那边最下格的抽屉打开看看,有好东西。”
说罢,方渡踱步走了出去。
情绪太复杂太缜密,温衍也不知道其中渊源如此之多,他描摹地愈加琐碎,想起的东西就愈多,挤得心头也更闷,索性就喝了一口牛奶,将所有心思压了下去。
温衍眼神止不住往方渡口中的那张桌子瞟。
好奇。
忍不住。
温衍叹了一口气,终是轻声走了过去。
抽屉打开的那一刻,温衍眼眶都有些红。
“江枫渔火”和“不见长安”的身份卡、写着“顾煊”名字的印纸、属于“安洛”的勋章对戒,再往里看,是当年他参加比赛时候的采访照……
再加上之前交到自己手里的平安符。
温衍只觉得洒在衣襟处零星的阳光,一点一点钻进心底,再升腾着膨胀开来,挤满每一个角落,除了仅存的一点呼吸的余地外,全部被“严起”这个名字填满,挤得有些发疼。
这地方,慷慨赠予了他那么多名字,方白、叶景初、苏遥、安洛、楚怀瑾,也赠予了他一束光。
在阳关正盛的地方,穿过一重重叠嶂,看见了严起。
李延平跟他说,隔壁组长跟他说,身边人跟他说,所有人都跟他说,那些都是假的,你所有的奋不顾身、所有的爱意和以为是给予自己的温存都是假的。
说的人多了,以致于温衍时常有些恍惚地怀疑,这些经历对他来说,真的是一个不小心摊上的惩罚吗?
为什么所有人都说是假的?
可现在,严起用这些东西告诉他,不是,那不是惩罚。
或许算得上一场大梦,却没有无疾而终。
梦醒了之后,还有很多东西跟着留了痕迹,以为虚晃着的假相,其实是真的。
温衍正想着,忽然传开门的声音,他直起身子来。
严起就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盏花灯。
“在门口遇见方渡了。”严起没有上前,半靠在门上。
“然后呢?”温衍勾起嘴角,“说他揭了你老底?”
严起摇了摇头,随即笑着开口:“说我现在进门,很大概率上可以逮到一个趴在抽屉上看的‘下属’。”
温衍不可置否,一步一步朝着严起走了过来,就在严起张开双手准备讨一个拥抱的时候,温衍转了个向接过花灯,于是扑了个空。
“折回去就为了拿这个?这是萧衡给楚怀……”温衍说到这里,忽地顿住了话头,因为他看见这花灯上写着的竟然是“温衍”。
不是楚怀瑾,不是楚皇,而是……温衍。
“你……”温衍眨了眨眼睛,一个“你”字之后半天没有下文。
按时间算算,云楚恰逢花灯节,所以这人折了回去。
这不是萧衡给楚怀瑾的花灯。
而是严起给温衍的花灯,给他的……朝朝暮暮、永世为好。
温衍垂眸,指尖碰在花灯中央的红烛上,笑道:“不是说要放到那朝暮河上吗,怎么给带回来了?”
“放了一盏,又带了一盏回来。”严起眸中闪着细碎的光,“既然都是要给月老看见,总不能只叫云楚的月老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