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血族穿成炮灰反派——by锲而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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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洛汀说:“我想到了一个没有玩过的小游戏。”
不过现在他们住在外面酒店,没有厨房给人类施展,只有等回家再说。今天就先尝试电影给他的另一个小灵感好了。
陆承熠真当他在说游戏,没再多问,驱车去找酒店住宿。
他们没住上次来订的学校附近那家,挑了家条件更好的。陆承熠拿着身份证准备去前台开、房,林洛汀叫住他:“开一间。”
怕对方不理解:“一个卧室,一张床。”
在人类怀里醒来是什么感觉?或许能一直暖和到天亮?
他这么一解释陆承熠反倒不明白了。
陆承熠知道林洛汀并没有想要发生什么的意思,只是之前那些睡前故事、暖、床已经够难以理解的了,对方还想怎么做?
收回迈出的脚拉着人走到一边的绿植旁,陆承熠:“你要做什么?”
林洛汀:“睡觉。”
陆承熠:“仅此而已?”
“当然,”话落若有所思地望着男人,林洛汀轻笑了声,“你以为我想做什么?”
陆承熠:“……没什么。”
他不是以为对方要做什么具体的事,因为无论对方打算做什么他都不能淡定如常,所以他担心的是这种可能。
两人开了一间大床房。
电影看了一个半小时,现在时间刚过晚上10点,差不多便是林洛汀平时睡觉的时间。
他先洗完澡出来躺在床上,裹紧被子,但被窝里热水带来的暖意还是很快消失。
他最近便发现了,他的身体越来越存不住外物带来的体温,只能维持在本身偏低的温度,一到半夜很容易冷醒。
不,也不能说是冷醒,他并不怕冷。
只是感受过温暖再失去的感觉,这种变化是很难忍受的。他怀疑导致这种变化的是自己身上的两种血脉融合到了一个关键点。
这也是林洛汀尝试让人类陪他过夜的原因,不单单是因为电影。
在有更好选择的选择的情况下,谁愿意委屈自己呢?
林洛汀枕在柔软的枕面上昏昏欲睡。
不知过了多久,浴室门发出一声轻响,洗完澡的男人携着满身潮意走出,他先是看了眼床上半醒半睡的人,抬步去翻行李箱。
“你做什么?”因睡意有软的声音问。
陆承熠:“给你找故事书。”
床上的人轻哼:“我什么时候听故事书了。”
不管什么书它都是睡前故事,没什么区别。
找到带来的书,陆承熠上了空出来的另一半床,很快便感觉到一具温凉的身体滚了过来,手脚都缠在他身上。
他习以为常,翻到上回翻折起来的那页继续往下读,没读两句就被人把书抽走了。
厚厚的精装书先是落到被面,接着再被毫不留情地推到地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陆承熠觉得自己被林洛汀折腾的是脾气越来越好了,这样也生不起气来,垂眸看他:“不听了?”
林洛汀也仰起视线看他:“今天先不听了,你下来。”
陆承熠:“嗯?”
林洛汀:“躺下来。”
男人皱眉躺下身体。
被子窸窸窣窣,身上很快便翻上来一个人,微凉的手在脖子一侧摸个不停。
陆承熠:“……你到底要做什么。”语气倒还平静。
身上的人没说话,只收回了乱摸索的手,脑袋凑过来一口咬在他脖子上。
些许刺痛伴随着湿润的呼吸传来,牙齿是硬的,舌尖是软的,还有隐隐啜吸的力道……
发丝扫在脸侧的触感有些痒,嗓子一下变得干涩。
陆承熠想起上回剧组酒店发生的事,微妙地哑声问:“你饿了?”
遍咬不得的林洛汀松开齿间的软肉,泄气又不满:“算是。”既然到了融合关键点,没道理犬齿一点动静都没有吧。
陆承熠:“我给你点点吃的。”他先是试探。
林洛汀:“不想吃这个。”
果然是异食癖犯了。
陆承熠:“……私人医院应该能买到血袋。”
闻言林洛汀蹙了蹙眉,抬起头看他:“我说过,我不是谁的血都能将就。”
那我是不是还要感到荣幸?
侧身让人重新躺回床上,陆承熠坐起身体:“那就睡吧。”捡起地上的书:“还听不听?”
林洛汀看他半晌,总觉得那句“那就睡吧”过于敷衍。不过他没有犬齿,喝不到血确实也是事实。
怏怏闭上眼:“听。”
男人便接着被打断的那句继续往下读。
一句一句,直到一段情节结束,他合上书垂下视线,目光落在身旁的人脸上。
林洛汀呼吸轻缓,似乎已经睡着了。长而黑的睫毛掩下遮住了那双平时顾盼间或撩人或冰凉的茶色眸子,让他整个人安静下来,少了些清醒时攻击性的昳丽。
说来奇怪,分明是个性子有些散漫慵懒的人,却无端让人联想到他喜欢的红玫瑰。
艳丽,却带着刺。
柔软的发丝凌乱地在眉眼间散开,男人指尖动了动,还能记起上回酒店时的触感。
只是这感觉太过禁忌,手指便摁压在书封上停住。
身侧的人又将他抱紧了些,手紧紧拥着他的腰,将所有呼吸喷洒在腰际敏、感的皮肤。
陆承熠望着床上被子隆起的弧度沉默。
他无法准确描述自己此时的心情,也不愿去细想自己此时是什么心情。
就好像他只看见床面隆起,却不愿探究被子下面究竟如何。
就好像有些事情只要不去正视,便永远不会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小陆动心啦,不过要他承认和更进一步还要纠结一段时间[叹气]
小可爱们多多评论鸭,我一直有偷偷窥屏的,眼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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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这一晚陆承熠睡的不太、安稳。
梦境从未停歇, 光怪陆离地纷至沓来,他觉得自己像被扼住了咽喉般难以呼吸, 深陷在不见光的泥淖中, 更带着说不出来的窒息心悸。
猛地睁眼吐出一口气,这才发现身上八爪鱼似的趴着一个人。
林洛汀半边身体扒在他身上, 手和脚分别勾着他的腰和腿, 脑袋就枕在他胸口处。
他说怎么感觉难以呼吸。
动作小心地将人翻到床上。窗户隔着窗帘隐隐透进光来,外面应该已经大亮了,陆承熠想趁人没醒先去一趟医院。
不料身体刚翻动了一下身上的人便隐约有了动静。
迷迷糊糊中林洛汀往热源处挤, 直到将剩下一半身体也挪到男人身上, 脑袋蹭到男人颈窝, 他倦怠地开口:“你做什么?”
既然被发现了陆承熠就没想着瞒他,声音微哑地说:“我要去一趟医院。”
卧室内光线昏暗, 禁锢了一晚的空气微暖。
初醒时沉哑的嗓音仿佛带着弱电流,引起耳膜与声带共振,酥痒从耳廓绵密地蔓延开来, 到大脑, 到心尖, 身体脱力般地发软。
让林洛汀一下子清醒了。
他睁开眼睛,昏暗的光线并不影响视力, 视野所及男人的脖子和耳后的轮廓线条完美, 肤色是大理石般的硬白。
身体往上蹭,将耳朵蹭到男人唇边,这才懒懒地卸掉力气, 林洛汀:“陆承熠,叫我。”
陆承熠:“……?”他莫名。
即使自认为足够了解林洛汀,有时候还是跟不上对方跳跃的思路。
他倒也没蠢得问为什么,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顺着对方就是了。
陆承熠:“林洛汀。”
耳朵又是一麻,身体又是一软。
林洛汀:“不,就最后两个字。”
男人呼吸微顿,嘴唇几次张合,再开口时声音轻了很多。
陆承熠:“……洛汀。”
这两个字的影响比他想象中还大些,熟悉的重量沉沉压在心口,有些话落入别人的是耳,入了自己的是心。
得到满足的血族使劲在男人颈侧蹭,头发蹭的凌乱,弯着唇轻哼着夸:“你声音……真好听。”
果然让人类陪、睡是个再正确不过的决定,不然他都不知道原来人类刚睡醒时声音是这样的。
若说平时男人嗓音是沉而偏稳,是硬朗的,平静的;那么初醒时的声音便是低而偏磁,是沙哑的,性感的。
与冷静淡然的模样完全不同,好似泄露出几分压抑不住的情、欲,让他蠢蠢欲动。
林洛汀愉快地做下决定:“你以后每天都陪我睡。”
不止声音好听,人类身体也很暖,半夜他都没被体温变化惊醒。
陆承熠很想拒绝,但是他的身份无法拒绝。
林洛汀:“还要唱歌给我听。”
这个陆承熠可以拒绝:“……我不会。”
林洛汀:“你可以会。”
他总有办法让人类无法拒绝的。
陆承熠不会这时候与他争执,便干脆略过不提。
“别动了,”提醒时顺便将乱动的人控制住,陆承熠提起之前的话题,“我要去一趟医院。”
林洛汀心情好,便好脾气地问:“去做什么?”
陆承熠平静道:“去看看我妈。”
唔,差点忘了人类的母亲还在住院。
说起来上回他陪陆承熠来办理休学手续,第二天不想去,陆承熠自己去学校拿休学通知,结果下午才回来……
所以那天他是去医院了?
林洛汀和陆承熠一起去了中心医院,因为他们去过医院后打算直接开车回渚市。
没跟陆承熠一起上楼,陆承熠进医院后林洛汀就自己去了一家医院附近的美术馆,看看画打发时间。
看画期间他接到一通电话,是韩美美打来的……
此时陆承熠也已到了陆母的病房。
陆承熠从小在单亲家庭长大,家里有教书的外公外婆和母亲,至于父亲和爷爷奶奶,自他记事起就没见过。
他小时候问过这件事,家里人没有瞒着他,其实没有什么不好说的。
陆母大学期间和男朋友恋爱,毕业后和平分手,没想到避孕措施失败意外怀了身孕。这事家里人知道后,外公外婆包括陆母自己都一致决定将孩子打掉。
但是去了医院医生告诉他们,陆母身体弱,如果流产会影响身体健康,同时很可能导致终身不孕。
这个消息对陆家来说无疑是噩耗,陆母那时还不到23岁!一家人经历了震惊和痛苦的过程,为孩子的去留犹豫商量了很久。
不生,影响陆母健康且以后可能都生不了。
生下来,陆母未婚带孩的条件可能找不到好的对象,更何况他们也不能保证这个人未来一定会对陆承熠好。
他们没想过把事情告诉男方。
一是男方家庭情况和他们不一样,主动提起对方会不会怀疑他们有别的心思?二是陆母已经和对方分手了。
意外怀孕是谁都没想到的事。
那时候还未去世的外公握着陆承熠小小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承熠,别怪你妈妈曾经想打掉你,那时候她也才刚刚大学毕业,还没做好当母亲的准备。”
早熟的陆承熠其实并没有多少难过,因为结果足以使他宽慰。
陆母生下了他。
妈妈对他很好,外公外婆也对他很好。
转眼二十年过去,他长大,外公去世,母亲也病了。
他从未后悔几个月前答应林洛汀的条件,之前不后悔,现在更不后悔。
陪床上外婆打着瞌睡昏昏沉沉,陆母放轻了声音,看着床边沉默的大男孩心中既骄傲又酸涩。
“你有心事,承熠,”她缓声开口,休养得红润两分的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如同以往每一次孩子在学校受欺负回来般,“能跟妈妈分享吗?”
陆承熠削梨的手顿了顿。
陆母:“不能说?”
陆承熠:“不是,是不知道怎么说。”
陆母不逼他,她知道自己的孩子只要愿意开口就一定可以说出来。
直到一颗梨削好切成小块放进陆母手里,陆承熠收起水果刀用纸巾擦了擦手,抬起视线:“我发现我身上发生了一些变化。”
如果是好的变化承熠不至于如此纠结……陆母直觉很准:“这个变化是好是坏?”
陆承熠:“不好……也不能说坏。”不好,却也不想用坏来形容。
陆母:“那是不适应这种变化还是害怕这种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