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皇帝的同人被发现后 番外篇——by岩城太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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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悯点头:“好。堂兄让我不用客气,我就不客气了,堂兄不要生气。”
“不会。”
韩礼拿着东西出去,回到房间,将东西往案上一甩。
凭他韩悯算什么东西?没考过殿试的人,装得却像个状元,也敢对我的文章指手画脚?
他收拾好,准备再去柳府走一趟。
韩悯也不高兴,推开东西,继续写他的《圣上与丞相二三事》。
系统附在白猫身上,开始晨练,一边道:“你干什么还教他?他那副模样,明明就是只听夸赞的。”
韩悯淡淡道:“我夸不出口,而且是他自己说不用客气的。”
“他回去肯定又不高兴了,以后别管他了。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你身边的文人大多都是君子,没怎么见过小人,这个道理你还不太懂。”
“好嘛,那我下次不管他了,闭着眼睛吹就好了。”
“这就对了,早打发他走,你也多些清净。”
“好了,不说了,我写书稿。”
韩悯又写了两三行,系统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对了,还没问你呢,昨天晚上怎么又把我给屏蔽了?”
“洗澡当然要屏蔽你了。”
系统冷笑一声,问道:“皇宫的浴池大不大啊?”
韩悯认真地回想了一下:“挺大的。”
“脱光了的傅询好不好看啊?”
“瞎说什么呢?没看见。”
“真的?”
韩悯信誓旦旦:“真的,我是眯着眼睛的,从头到尾。”
“小白猪”尖叫着蹦进他的怀里,用胖爪子捶他的胸口:“你怎么敢!你还没成年!我不允许,不许再屏蔽我了。”
“又不是别的什么事情,而且我们离得很远。”
但是这事要是让韩识知道,想来他不仅可以站起来,可以跑,或许还可以飞檐走壁了。
*
韩悯很快就要办束冠礼,这几日,几位老人家都在操持他的事情。
为他择定字号,为他准备礼品,准备当日出席所穿的衣裳。
韩悯的衣裳早些时候就着裁缝缝制了,今日裁缝带着小伙计上门,让韩悯试穿衣裳,若有不合适的,他们再带回去改。
韩悯将衣裳都试了一遍,也给爷爷看过,都觉着没问题之后,便付了工钱,留下衣裳,将裁缝送到门外。
老裁缝朝他拱手:“恭喜公子束冠。”
“多谢老师傅。”
“送到这里就好了,公子请回吧。”
“好,慢走。”
看着裁缝和伙计离开,韩悯转身向回,就看见不远处有几辆马车驶来。
后边那辆马车里,楚钰掀开帘子,朝他招了招手:“韩悯,快过来,一起去玩儿!”
韩悯上前,疑惑道:“琢石,你不是今天当值么?”
“是啊,不过是圣上带我们出来玩儿的。”
他将帘子掀得更开:“辨章也在。”
傅询带他们出来,实在是太难得了。
韩悯问:“你们要去哪儿?”
温言道:“信王爷在城外圈出一块地,做了马球场,是宋国时兴的玩意儿,好像挺有意思的,请圣上移驾过去看看。我们正好在书房,就沾了光,一起过来。”
楚钰笑了笑,从袖子里拿出自己的《圣上与起居郎二三事》笔记:“不比你,圣上说你或许会喜欢,特意过来接你过去。”
韩悯蹙眉,温言看着他点点头,表示楚钰所言非虚,又道:“你快上来吧,我们的马车停在这里,别挡了别人的路。”
“好。”
他提起衣摆,就要上去。
不想前边的马车里,也有人掀开帘子,对他道:“韩悯,他们那儿坐不下了。”
韩悯应了一声,朝前边的马车走去。
前边的脚凳都摆好了,只等他过去。
韩悯爬上马车,坐在傅询身边:“陛下。”
“嗯。”
傅询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傻了吧唧的,没有半点自觉,连自己该上那辆马车都不清楚,还要别人提醒。
温言与楚钰滞了许久,对视一眼,看了看十分宽裕的马车。
温言笑了笑:“果然我们都是沾光过来的。”
楚钰握紧拳头:“我已经看到了《圣上与起居郎二三事》大卖特卖的胜利曙光。”
他拿出厚厚一叠的笔记,翻出新的一页,开始记录最新发生的事情。
“我都记录了这么多事情了,还有起居注上边的。辨章,你知道吗?起居注上出现最多的人,除了圣上,就数他小韩大人。”
“只怕后人修史,也要溺死在他二人的似海情深里。”
作者有话要说:句子的语序会影响意思:
系统冷笑一声,问道:“皇宫的浴池大不大啊?”
“瞎说什么呢?没看见。”
“脱光了的傅询好不好看啊?”
韩悯认真地回想了一下:“挺大的。”
哥哥正在磨刀
第69章 双眼微红
六月盛夏, 日出之后便十分燥热。
宫中用硝石制冰,傅询出行时,取一两块摆在马车里,十分宜人。
在冰上凿出一个凹陷, 上边摆着一个琉璃缸子, 里边放着各色时鲜瓜果。
傅询看了一眼面前的东西, 对韩悯道:“南边新送上来的,你尝尝。”
这些东西, 韩悯在福宁殿当值的时候就常吃。
南边官员进京述职的时候带的, 荔枝樱桃, 甜瓜杨梅,傅询不爱吃, 全都进了他的肚子。
韩悯曾经创下一人独吃一小竹筐樱桃的记录,打个嗝都是樱桃味的。
今日的琉璃缸子里全是荔枝, 韩悯道了谢,伸手拿了一个。
在外边要矜持一些, 他只吃了两个就停下了。
傅询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不吃了?”
韩悯笑了一下:“臣吃好了。”
他吃的少,傅询下意识以为:“病了?”
韩悯努力保持微笑:“没有, 臣真的吃好了。”
“等会儿带过去慢慢吃吧。”
“谢陛下厚爱,臣不用。”
“这东西放不久, 他们送过来,也费了一番功夫, 你不吃就放坏了。”
“也是, 那臣尽力为陛下分忧。”
说着,他又伸出手摸了一个。
傅询又问:“方才你送出来的,是裁缝?”
“是,臣过几日就束冠了, 请老师傅上门调调衣裳。”
虽是试衣裳,但他今日在家,原本是临时被喊出来的,只穿了一身半旧的衣裳,又素净又平常。
头发也用发带挽着,想了想,还是全系起来了。系得高一些,也更有精神。
傅询看着他绑头发,随口道:“我们几个一起长大的,数你年纪最小。”
“是。”
“你也要束冠了。”
“是。”
傅询不明意味地勾唇笑了一下。
此时马车驶出城门,远远地便听见马匹的嘶鸣声、人群的欢呼喝彩声。
韩悯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只见不远处的空地上,用木桩立起围墙,圈出一大块地,又用彩旗装饰。
周围搭了高台与棚子,世家贵族各自占着一处。此时场上正比着,听着声音,看比赛的不只有公子哥儿,还有姑娘小姐。
倒是十分热闹。
韩悯放下帘子,转回头,笑着道:“原本是宋国人的游戏,怎么小叔叔也喜欢上了?”
傅询道:“他素来征战在外,如今无仗可打,自然是心痒了。”他想了想,又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宋国使臣来永安,自然带来了他们的玩意儿。”
早前几日松竹馆就传了密信过来,说宋国的广宁王赵存与季恒认识了。季恒又是信王李恕的外甥,有理有据地说上两句,李恕也会应下他的合理请求。
再加上收到密信时,傅询就让人吩咐李恕,近来季恒要做什么,都答应他。
所以这处马球场,其实是赵存与季恒在背后推动,借李恕的手办的,傅询早先也和李恕通过气。
但傅询并不想把这件事情告诉韩悯,只是见他掀着帘子看,兴致不错的模样,别过脸去,淡淡道:“你要是喜欢,等九月去秋狩,打野兔野雁才有意思。”
韩悯道:“都挺有意思的。”
傅询十分正经:“野兔漫山遍野都有,不像他们,争破了头去抢一个球。”
韩悯看着他,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很辛苦。
傅询瞥了他一眼:“想笑就笑。”
韩悯摸摸鼻尖,还帮他找起理由来:“其实这个和所处地域也有关系。我大齐山壑丘陵遍布,有时候马匹跑也跑不出多远,所以看重山野狩猎;宋国地处平原,他们比较喜欢这个。”
“你想说,打马球可以加到军队训练中去。”
“正是,宋国把它当做取乐的玩意,实在是亏了。”
已然到达马球场外,马车也停下了,外边人请圣上下车。
落了地,信王爷李恕与悦王爷傅乐就带着人在马球场外候着。
见过礼,说了两句客套话。
里边人比赛未完,傅询看了一眼看得出神的韩悯,抱着手在外边停下脚步,道:“等他们打完再进去,行礼叩拜反倒打扰他们。”
场上分做两队人,为作区分,分别在右臂上系上红色或蓝色的丝带。
韩悯与悦王爷站在一块儿,仿佛看见一个熟人:“小王叔,那个系着红丝带的,是不是傅让?”
“悯悯好眼力,他蹿得这么快也看得见。他爱热闹,哪里有不上场的道理?”
“还真挺有意思的。”
悦王爷看了看自己憨实的腰身:“那可不?倘若小王叔再年轻个几岁,就和他一起上场了。”
韩悯笑了笑:“让他自己去玩,我和小王叔一起看看就好。”
再看了一会儿,两边得分追平,最后一刻,傅让扯着缰绳,斜跨在马背上,一挥画杖,击进一球。
人群中爆发出一声震天的喝彩。
险胜对面,傅让志得意满地骑着马,在场子里撒开腿跑了一圈。
跑到靠近出口的地方,这才看见傅询站在那儿。
傅让一惊,赶忙勒马,翻身落地,俯身作揖:“皇兄。”
傅询看向他:“玩得不错,起来罢。”
“是。”
傅让欢欢喜喜地应了一声,走到韩悯和悦王爷那边,和他们挨在一起说话:“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样?我还行吧?”
韩悯推了推他的手:“怪热的,你别黏过来。”
傅询拢着双手,缓步走进马球场。
他颇有气势,不等内侍通报,场中众人都看见他,安静下来,弯腰行礼。
搭建的高台棚子绕场一周,傅询环视一圈,目光扫过宋国使臣所在的棚子,很快就挪开了。
“不过是信王爷说有意思,朕便过来看看,不必约束,该怎么玩就怎么玩。”
他回头,朝韩悯招招手,要他过来。
韩悯只好留下旁人,走到他那边。
*
信王爷在正中给他们留了位置,棚子宽敞,又比两边的高台略高一些,风吹过,十分凉快。
傅询在位置上坐下之后,众人再行了礼,才各自落座。
随侍众人在他身后侧坐下,原本韩悯一掀衣摆,也要坐下,却不料傅询把他面前的软垫往自己这边一扯。
韩悯差点扑了个空,伸手按住自己的垫子,傅询把软垫拖过来,摆在自己身边,拍了拍:“你过来坐。”
韩悯磨了磨后牙,气呼呼地坐下了。
坐在后边的楚钰拿出纸笔,默默记录。
温言道:“得亏你喜欢看,还记得这么高兴。要是寻常史官,早把他二人骂死了。”
三位王爷也与他们坐在一处,打过招呼,分了点水果吃。
下一场还没开始,坐在前边的傅询与韩悯也在吃水果。
案上的水晶碗里摆了些水果,傅询拿了几个放到韩悯面前,韩悯不理他。
傅询想了想,吩咐侍从:“把马车上的荔枝拿下来。”
听见荔枝,韩悯神色微微一动。
他不经意间望向右侧,忽然看见有人朝他招了招手。
原来那边是柳家的棚子,朝他招手的是穿着男装的柳毓,柳停、江涣与谢岩都在那个棚子里。
韩悯也朝他们挥挥手。
等侍从把荔枝捧来,场上又开始了一轮比赛。
韩悯吃着荔枝,看着比赛,不知不觉,跪坐的姿势就变成盘腿坐,所谓恃宠生骄,好不悠闲。
*
又一场结束,傅让才说打了一上午,累得不行,才休息了一会儿,又手痒了。
他向傅询请辞:“皇兄,臣弟有些心痒,这就去同他们再打一局。”
傅询还没来得及应话,广宁王赵存与荣宁公主就到了。
赵存拱手道:“参见陛下,陛下好兴致。”
搭在膝上的手指微动,傅询毫无喜色地笑了一下:“广宁王也不错。”
“这游戏原本是我们宋国的,只因我妹妹在外思家,正巧我同信王爷的外甥季恒相识,便请他央求信王爷,开辟此处作为玩乐,不料陛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傅询并不接话,只是看着赵存,眸色晦暗。
赵存继续道:“不过齐国人到底是头一回玩马球,看着到底不如在宋国时过瘾。”
他倒是凡事都要暗戳戳地踩一下齐国。
韩悯不爱听他说话,笑着道:“方才陛下还同我说,宋国使臣既然把马球带了过来,我们齐人也不好不还礼,正说要带王爷去狩猎。我说野物不比死物,也不知道王爷见过会跑的马球没有?不过想来,凡事后来居上,也不无可能。王爷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