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身娇体弱——by执笔忆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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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物,以后你可以随时过来。”戚闻研拉着人往外走,去开车,“希望,不会拒绝我这个粉丝的心意,我想见证你的成长。”
他回头朝人笑了一下,仅仅是唇角向上勾起一个很小的弧度,清冷的月光照下来,却显得极为好看。
“寿星今天,不可以拒绝礼物哦。”戚闻研已经猜到纪烨要说什么,提前堵住了他的所有话头。
纪烨只能把将要出口的半句话咽回肚子里,连眼眶都开始发红。
他光是想要止住自己放声大哭的冲动,就已经很辛苦了,所以心思各异的两人在回程路上格外安静。
等到了家,戚闻研的车开远,纪烨还有些恍惚。
手里硬质的钥匙膈着他的手心,已经被他的体温同化至温热。
这异样的触感提醒着他,都是真的。
等到身子都被寒风吹得有些僵硬了,纪烨才转身准备上楼,却在一处拐角,瞥见一道黑影。
眨眼间就没了,让他不禁怀疑,那只是他的错觉。
第82章:喜欢跟性别有什么关系
纪烨又多看了几眼,可除了昏暗的路灯,便没什么动静了。
现在接近十二点,虫鸣声都没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奇怪的人,可能是路灯被拉长的影子吧。
纪烨回到家,在屋里站了一会,才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打开那扇门,走进那个充满秘密的房间,把手里小小的钥匙塞进了小盒子里。
又把小盒子装进大盒子,外面上了把锁。
层层叠叠像套娃一样锁了好几层,才算安心。
直到收拾完一切瘫回床上,他才来得及细品,今天这份礼物,究竟有多珍贵。
准备的那个人,又该是多用心。
纪烨在床上滚了一圈,一下一下揪着床头的垂耳兔玩偶,长长的耳朵被他捏在手里卷了一圈又一圈,根本没眼看了。
好像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所见到的戚闻研,跟旁人口中的,电视上的,偶尔话题说起的印象都全然不同。
一个是高冷不苟言笑,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影帝男神。
而他能想起来的,却都是那人低声劝慰他的样子,在他出事时毫不犹豫支持他的样子,甚至在这种特殊时刻毫不嫌麻烦,为他精心准备惊喜的样子。
关系再好的朋友也不过如此了,甚至很多时候连家人都未必能做到这个程度。
所以……
男神究竟是怎么看待他们之间的关系,又是怎么想他的呢?
是把他当成了难得可以放心交往的朋友,还是可以提携的后辈,亦或是……
他所憧憬的那样呢?
他是不是能有,一点点期待,男神对他,也是有点那重意思在里面呢?
越想越睡不着,越想越脸红,纪烨唰的一下把被子猛然拉高盖住鼻子,直到被闷得受不住,才把自己解放出来,心跳快得厉害。
自己已经签了星娱,以后在公司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虽然可能会有点尴尬,但是拍完这部戏之后……
就去跟男神表明心意吧?
假期其实没有多长,肯定要尽快投入新的工作,到时候就不会有这么频繁的见面机会了。
他还是想试一下。
也算是对自己这么多年无望感情的一个交代吧。
就算被拒绝了,也不会改变什么,只不过会将这份感情埋在心底,继续努力追赶他罢了。
下定了决定,连带着那颗一整日都漂泊不定的心也稳定下来,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也许因为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又经历了这么一遭,纪烨难得地做了梦。
但却不是什么好梦。
梦里反复回放着出事的那一天,他是怎样被哥哥套上精致华丽的西装,塞进那辆有些骚包的兰博基尼里。
因为从小离家的关系,纪烨跟老宅的那些所谓亲戚并不亲近,更别提每次去了,他们总会拉着自己说一些不利于许奕泽的话。
大的已经叛逆了,小的总还想抢救一下。
可纪烨却半点不想听,吵闹不休,跟那群老头子的关系也闹得很僵。
所以他是一点都不想去老宅过什么成.人仪式的。
但平时几乎对他百依百顺的哥哥,唯独在这件事上,强硬得很,半分不容商量。
他说,“我是叛逆又混蛋,公认的。但是你,还需要许家的庇佑和支持,我没办法确保能真的护好你,这件事没得商量。”
反抗无果,只能妥协。
然后在一处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一辆失控的大卡车径直冲了过来,瞬间将他们的车撞翻。
满地的碎玻璃,浑身剧烈的疼痛,嘈杂哄闹的人群声,嗡嗡直响的头。
一遍一遍在脑海中回演。
纪烨眼睁睁看着他们坐的那辆车被一次次掀翻,整个人陷入一种极度的恐慌和不安中。
却怎么都醒不过来。
像是陷入了一场永无止尽的噩梦循环。
戚闻研穿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几乎是疯了一般冲上床,拼命叫着,甚至用爪子在他身上刨着,试图把人弄醒,眼见都无效,直接冲进了卫生间,用一只小盆接了一些冷水。
纪烨脑海里的声音渐渐清晰,里面的每个细节都被无限放大,甚至连那天他身上穿的衣服,纽扣的朝向都记得清清楚楚。
“仪式虽然是临时备的,但是叔公们都在,这是大日子,由不得半分马虎。”
“我替你应下了仪式,有什么脾气回来之后再跟我发,今天不准任性。”
“老头子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也在老宅等你,别学你哥我犯浑,许家以后是你的,十八岁了,该长大了……”
一句句话萦绕在他脑中,就像魔咒一样不停念叨着。
生日,仪式,老宅,临时……
这几个关键词被他记得死死的,可他似乎在什么地方也听到过类似的话。
纪烨愣住了,脑中轰隆一下,可怕的噩梦循环终于被打破,周遭的一切就像是镜像一样,片片碎裂开来,陷入一片黑暗中。
他漫无目的地朝前走着,隐隐约约又听到了那几个词。
整个人变得越发焦躁起来,究竟是在哪听过?
究竟还有谁说过?
突然,纪烨顿下了脚步,整个人都僵住了。
“你哥哥,可是被你害成这样的,差点死了,现在还没醒!”
“你说说看,当年出事的为什么不是你?普普通通一个生日还非得回老宅,纯属作的,好死不死走的那条路……”
“不过也好,起码保住了一条命,下次就不知道有没有这么幸运了……”
“啊!”纪烨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正好金毛用头顶着门,叼着一盆水进来,本来准备往他身上洒的,看到这一幕,瞬间放下水盆,冲了过来。
纪烨喘的厉害,眼神还有些发飘,剧烈震动的瞳孔昭示了他现在的不安和恐惧。
方才的一幕幕重新回到脑海,似乎隐隐约约连成一条线。
但是那背后所隐喻的东西,却是他暂时不敢细究的。
纪烨抖着手,摸到自己手机,打开一看,一点半了。
可他根本顾不得什么,甚至抛弃了一直以来的修养,在这么晚给别人打电话。
“喂,大东,”电话接通,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初时还有些茫然,很快就清醒过来。
这人原名赵东,是许奕泽的手下,之前跟着他一起打江山的,后来许奕泽昏迷,公司无人管理,自然就被许国梁收了回去,连带着他一起。
但是他曾经受过许奕泽极大的恩惠,所以本质上是帮他看着公司的,并没有真正被并入许国梁的势力范围。
而且这人极有能力。
“我要你帮我查一个人,五年前撞我们车的那个司机,现在怎么样了?以及他之前的全部资料。”纪烨认真道。
哪怕有任何一丝微小的可能,他都不会放弃潜在的任何危险。
“哥哥刚醒,这件事先不用告诉他。”纪烨又叮嘱了一句,确认那边明白了,才挂了电话。
出了一身的汗,现在感觉背后凉透了。
纪烨却像是感觉不到冷一样,就这样傻愣愣地坐在床上,直到手边触上一片毛茸茸的热意。
他低头一看,小南正用它的脑袋蹭着自己的掌心,暖暖的,软软的。
“我好像发现了一点事情……”纪烨侧了侧身让金毛上了床,抱着他的脖子把头埋了进去。
金毛偏高的体温终于驱散了一点寒意,纪烨懒懒散散地靠着,不想动也不想去换衣服。
“可是现在我还不确定,谁都不能说,但如果是真的……”纪烨眯了眯眼,眼神再没有半分柔和,甚至带了杀意,“那这件事,没完!”
戚闻研听到了方才那个电话的全部内容,猜到应该是跟几年前的车祸有关,心情也沉重了几分。
如果那不是一场意外……
他也明白其中的关窍,所以才越发担心这小孩会钻牛角尖。
戚闻研扭了扭头,在纪烨的脖颈处蹭了蹭,蹭的他直发痒。
“别闹,小南,好痒……”纪烨笑着松开他,揉了一把脑袋,又凑过去蹭了蹭它的鼻头,“没事了,吓坏你了吧?”
他醒不过来的时候,确实隐隐约约听到了凄厉的狗叫声,想来是自己的异样吓到它了。
戚闻研放下心来,扭头在他脸上舔了一下,眼见纪烨痒得直缩,逗人逗得越发起劲,然后下一秒天旋地转,就发现自己已经穿回去了。
睁眼是熟悉的卧室,漆黑的,寂静无声。
戚闻研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发生转变的契机是……
他细细回想了一下今晚的所有异常。
纪烨噩梦,半夜惊醒,还有他刚刚过度的亲昵……
戚闻研心思转得飞快,脑中已经大致有了猜测。
但眼下,显然有件更重要的事需要做。
他抓起手机,给纪烨打了一个电话。
纪烨刚起身换掉自己那身湿透的睡衣,就听到铃声,还有些奇怪,这个时间了,谁还会给他打电话呢?
“喂,纪烨,睡了吗?”那边传来戚闻研低沉磁性的声音,纪烨瞬间精神了。
“没有没有,你说,怎么了吗?”纪烨握着话筒,有些紧张。
“没什么,”戚闻研似乎笑了一声,“就是刚刚做了个梦。”
纪烨的心一下子被提起来,吊到了嗓子眼。
“梦到咱们刚认识时候的事,突然想给你打个电话。”戚闻研继续道,“所以……晚安,做个好梦。”
晚安,希望你再不受噩梦侵袭。
纪烨愣愣道了声晚安,坐在床边发呆。
如果不是知道不可能,他真的要怀疑自己跟男神有某种特殊的心电感应了。
每次在自己最难过,急需安慰的时候,似乎戚闻研总能察觉到。
哪怕是一句简单的晚安问候,都能给予他无穷的力量。
所以说到底,今天还是个好日子呢。
许奕泽醒来的消息,早就已经上了电视。
不光是他许氏继承人的身份,单是植物人五年突然醒来,都可以称得上是个医学奇迹了,各大媒体争相想要采访,都被拒了。
而复健工作也正进行得如火如荼。
“好好的怎么非要我打压秦家?现在我们还是有不少合作的,再说了,你这让你妈怎么自处?”许国梁坐在一旁,看着许奕泽艰难地用着牵引器锻炼手部力量,满头满身的大汗。
“秦瑶那女人对小然做了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自己儿子都要被欺负死了,你还打算看热闹?”许奕泽放下牵引绳,用自己依旧瘦的可怜的胳膊试图撑起自己的身体。
摇摇晃晃,颤颤巍巍,看得许国梁心惊肉跳。
“我知道,那女人确实过于恶毒了些,小小年纪的。”许国梁也沉了一张脸,“只是确实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倒是她自己被害的不轻,要是我们再发难,恐怕太咄咄逼人了些,那姓秦的也不是好对付的。”
“我管他!”许奕泽冷哼一声,“真要论实力,姓秦的差我们可不止十万八千里,因为没伤到就能不追究吗?你可以但我咽不下这口气,既然我醒了,知道了,那这事就别想善了。”
他偏头,看着许国梁,晃了晃手里的东西,“要不是我现在这个样子,还用找你?小然小的时候我就说过,不可能让任何人欺负了他去,要么你按我说的,去给秦家一个教训,要么,我就放弃复健。反正好不好醒不醒,都保护不了什么,没意思。”
说着,真的把东西一甩,倒回床上,颇有些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