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by乔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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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衍手指在膝盖处摩擦,垂眸,眼中神情看不太清楚。
最后,陶择问祁衍:“哎,你想去吗?”
祁衍:“这个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你不是说关于这个话题,老师们还在讨论吗?”
陶择:“对啊。可是你也知道,老师们都恨不得我们一天二十四小时学习,怎么可能会同意么?而且这一去可不是一天就能来回的,听说还要在那边过夜。时间就是生命,时间就是金钱,我觉得悬。”
祁衍声音没有任何波澜,“那你纠结什么?”
陶择往桌子上一趴,“可是我想去啊!我最喜欢团体活动了!想想都肯定会很好玩……”歪着头问:“那你说,老师们最后会同意吗?”陶择抓耳挠腮的,早知道就不听了,不然最后期待落空他该多失望啊。
祁衍顿了顿,说了一个字。
“会。”
大概是春困秋乏,天凉下来后,余夏就觉得浑身懒洋洋的,被阳光一照,昏昏欲睡。
这两天天气还很好,阳光暖融融的,大家都要去上班,小区就安静了起来,风吹着树叶飒飒作响,余夏常干的事情就是跑到阳台晒太阳,两只猫玩了一会儿就怂恿着他出去玩,余夏身上懒,不愿意,它俩只好走了。
没有了两只猫打扰,余夏终于得了清静,耳朵里听着隔壁邻居的琐碎念,眼睛惬意地眯起。
陶蓓蓓的婆婆在训自己的老伴,“天凉了,你别把孙子的袜子脱掉,他着凉了怎么办?!”
老爷子很不服气,“小孩子哪那么娇气,咱儿子这个年纪的时候,还不是光着屁股乱爬,不也好好长大了。”
“那是他命大!”老太太啐了老伴一口,“我到菜市场再买点菜回来,锅里是我给蓓蓓煲的汤,你别又偷吃!孩子这几天天天加班,都瘦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老爷子觉得老伴啰嗦,脾气上来了,有点不耐烦,平来不太利索的腿脚现在健步如飞,提起孙子躲清静,“孙孙乖,陪爷爷睡觉,别理你奶奶,她老糊涂了,整天啰啰嗦嗦个没完,耳朵都起茧子了!”
门关的声音,应该是老太太走了。
余夏听着这些家长里短,只觉得分外安逸,眯着眼睛翻了一个身。
祁衍课间通过手机看了看,发现祁火火这么一翻身,搭在肚子上的摊子就落到了地上,忍不住失笑摇头。
“你还在看啊?”陶择偷偷瞅了一眼,知道他一直通过手机看家里的狗。心想,不过一条狗,至于么?还能不见了不成?
没看出来,他同桌还是个狗奴。
还好自己没养狗,陶择心里暗自庆幸,不然得多操多少心。
上课铃响,祁衍意犹未尽放下手机,无视了陶择的窃窃私语。
像他这种没狗的人,是不懂他的感受的。
睡梦中,余夏鼻头皱了皱,嗅到了一丝刺鼻的味道,不满的抽了抽鼻子,翻身继续睡,然而那味道越来越浓,余夏转动因为陷入沉睡而有点迟缓的大脑,才辩出这事煤气的味道。
煤气!
那一刹那,余夏的大脑陡然清醒,哪里来的煤气味?
他一个急翻滚站了起来,钻入厨房,心下稍安,不是他们家的。余夏一进客厅,那味道就淡了很多,他又跑回了阳台,凭着灵敏的鼻子,闻了出来,那煤气味是从隔壁传来的。
余夏大叫,试图引起隔壁的注意,然而他咆哮了两分钟,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余夏暗道不妙,冲了出去,扒拉陶蓓蓓家里的门,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按理说他这么大的动静,里面的人怎么也该出来看看情况。
糟糕,余夏有种不好的预感。
结合他没睡之前听到的动静,这家老太太出去了不在家,可屋内还是有俩人的。一个陶蓓蓓的公公,一个陶蓓蓓家的孩子。
别是出了什么事。
余夏跑到其他邻居门前求助,挠门大叫。楼道里充斥着他的咆哮,也没有人出来看看情况,工作日大家都去上班,估计家里没人,只有他的回声做回应,更显得空空荡荡,清清冷冷。
余夏又往下跑了几层,竟都没有找到人。
赵文武在和同事说话,突然顿了一下,侧耳倾听,“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同事听了一下,“是狗吧?畜生都这样,不分白天黑夜的叫。”
赵文武又静静听了下,蹙眉,“这狗叫的也太惨了,都这么久了,别是出了什么事。”
想起这段时间小区里死的猫狗,虽说最近太平了,可也不能掉以轻心,同事的表情也不再吊儿郎当。
赵文武:“我过去看看。”
想了想,拿了个棍子卧在手里,赵文武寻声而去,正好碰上了出了楼的余夏。
余夏看到熟人,眼睛一亮,叫声更加响亮。
待看清那个叫个不停的狗的时候,赵文武愣了一下,诧异道:“火火,怎么是你?怎么了?”
余夏嗷呜一声,咬着赵文武的裤子就往里拖。
赵文武脑中闪过什么,脸色立马变了,“是不是出事了?!”
第69章 疼吗?
赵文武知道祁衍家的这条狗不可能无缘无故疯叫不止, 而且听它声音这么惨厉,肯定有问题,果然如他所想, 听到自己的话, 那狗立马松开他的裤腿, 冲他叫了两声, 转身跑了。
赵文武立马跟了上去,就那那狗到了楼下,猛地一跃, 滴的一声, 楼下玻璃门锁开了,他大步上前, 帮着这狗拉开了门。
正好电梯在一楼, 电梯门一开,余夏就迫不及待把他顶了进去, 然后按了一个楼层。
赵文武本以为是祁衍出了事, 却见火火扒拉着邻居的门——他给火火送东西的时候来过祁衍家。
这么说来,不是小祁出了事?
赵文武靠近陶蓓蓓家的门,就闻到了煤气味, 脸色一变。
赵文武转门把,打不开,他又狠狠捶门,用身体撞门, 大声道:“里面有人吗?”
没有人回答。
赵文武没有钥匙,破不开门,旋即报了警。
余夏却有些担忧,担心时间越长, 那屋内的一老一少越危险,一咬牙,转身回了自己家。
跑到阳台,借着椅子跳上护栏,低头看身下高度,余夏腿微微颤抖,来不及害怕,他猛地一跃!
余夏扑到了对方阳台,借着冲势滚了进去。
“啊——”余夏疼的差点跳了起来,陶蓓蓓家的阳台里,种了不少花,他砸翻了一地的仙人掌和仙人球,扎了一身的刺。
余夏面容扭曲,强忍着疼痛踉跄着打开了陶蓓蓓家阳台的门,一开门,就闻到了浓浓的煤气味,余夏赶紧让门大开,窗户的地方太高他够不到,旋即打开了门。
赵文武快要被吓死了,他见火火回了自己家便跟着进去,想找些趁手的工具,看能不能把门砸开,谁知道就亲眼目睹这么惊险的一幕。
直到看到它平安无事,提着的一颗心才回归原位,手脚发软地跟着它进了陶蓓蓓家。
余夏轻车熟路,在床上发现了睡着的一老一少,两人脸上面色潮红,余夏低吼,上手推了推两人,都没有动弹。
已经昏迷了?
“叔!”赵文武晃了晃老爷子,又探着他俩的鼻息,打了个120。
在学校里的祁衍突然站了起来,凳子在地上划出一道尖锐的声音。陶择刚从厕所回来,抽出一张纸擦手,被这动静吓了一跳,纸巾掉了,惊恐地拍了拍胸膛,“你要吓死人啊。”
“出事了。”祁衍表情凝重,他刚才习惯性地拿出手机想看着家里的祖宗现在在干什么,结果从监控上看到家门打开,便切到了门口的摄像,画面中,祁火火在门口大叫,隔壁陶蓓蓓家门口站了好几个人,看样子,穿的还是白大褂,应该是医生。
陶择是陶蓓蓓的弟弟,祁衍便把手机给了他看,陶择疑惑的接过手机,心想祁衍怎么变了性子,往常被自己发现他看手机后,都会收起来。
这是什么?
陶择皱眉,画面上,几个人抬着担架从屋内出来。
祁衍:“这是我家门口监控拍下来的。”
他家?祁衍家里出事了?门口?不对!
陶择越看越熟悉,这是他姐家啊!
他急忙给陶蓓蓓打了电话,响了好几声,没人接听,自动挂断,陶择不死心,又继续打,一连三四通电话,都无人接听,陶择的心提到了嗓子口,脚下发软。
陶择:“不行……我,我要去看看!”
说着,陶择就冲出了教室,祁衍紧跟其后,担心自家的狗。
救护车开走,赵文武查着业主信息,开始帮忙联系,然而无论是男主人还是女主人,电话都打不通。
赵文武又试了一次,这次接了。
电话那端是一个清朗的男声:“你好,我是苏颂,请问哪位?”
赵文武松了一口气,自报家门,把这里的事情详细告诉了他,起初苏颂还不相信,以为是诈骗电话,赵文武解释,恰好祁衍和陶择已经赶了回来。
祁衍一下子就看到了在保安亭站着的余夏,喊了一声:“火火。”
余夏闻声转头,兴奋地想扑上去,一想到身上还扎着仙人掌刺,便止住了脚步,只来回蹭着祁衍的腿。
赵文武看到祁衍,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举着手机忙道:“小祁,你回来真是太好了,来来,你邻居家里出事了,我打电话和他说,他不信,你们认识吧?你来和他解释解释。”
“谁?”陶择猛地扭头,夺过电话,喂了一声,听到那边的声音,立马送了一口气,喊了一声:“姐夫。”
祁衍蹲下身,敏锐地发现了异常,他家祁火火每次看到他,都恨不得把他扑倒来表达它的热情和看他摔倒的幸灾乐祸,今天反应怎么那么平淡,而且走路也有些怪异,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可能不会发现他腿有点瘸,可祁衍多熟悉它的一举一动,没有错过这一丝不寻常,皱着眉认真检查它的身体。
这一看不得了,祁火火腿上,腹部,还有身上,都扎了不少细碎的刺。
怎么回事?
手机被一小伙子抢走,没赵文武的事了,他便走到祁衍身边,看到他神色严峻,小心翼翼翻开祁火火的毛发,忍不住道:“它滚到了仙人掌上……”
祁衍抬头看她。
想了想,赵文武又忍不住多嘴,“为了开你们邻居的门,火火它……从你家的阳台,跳到了你邻居家的阳台,这刺,就是那时候不小心扎它身上的。”
赵文武咋舌,看了两个阳台之间的距离后,他内心震撼,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一个大人,探出头往楼下看,都觉得心惊胆战,双腿发软,这要是不小心掉下去,还不得当场没命啊。
这狗怎么就这么敢呢?
想想它做过的一些列事,赵文武有些心生敬畏,对这狗更加怜爱了,它怎么就那么好呢。
一些事情,人未必能做得到吧。
祁衍没看到余夏从阳台跳过去的画面,但他听到赵文武的话,抬头遥遥望向自己家的阳台,那么远的距离,那么高的阳台……
“汪汪汪汪——呜——”余夏突然一阵惨叫,祁衍不知道发什么疯,本来好好查看他身子的手,突然用力,还是在最柔软的腹部,疼的他缩成了一团。
这边陶择和姐夫联系好了,问了保安,就准备拦车去医院。
祁衍站了起来,平静道:“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陶择欲言又止地看了看祁衍,又低头看了看拿脑袋撞祁衍腿的狗。他已经顺耳听了几耳朵,连着从祁衍手机看的画面,多少知道这事多亏了祁衍的狗,陶择感激的无以复加,但暂时没空去陈情,姐姐联系不到,姐夫还在外地出差,他只能先奔赴医院,郑重的对祁衍说了声谢谢,陶择就离开了。
祁衍沉默地牵着狗回了家。
余夏忍着疼跟在祁衍身后,身上受的伤都是小伤,几根刺而已,又不是伤腿断脚的,可就是这么几根微不足道的刺,威力却不容小觑,疼都疼的不痛快,像是看电视屏幕脏了一个点,擦又擦不掉,就大咧咧地躺在那,逼死强迫症,恨不能暴起。
余夏现在就是那种感觉。
突然,他一下子腾空,失重感让他恐慌了一下。
祁衍把他抱了起来。
这要余夏是人形,俊男俊男的,哪怕祁衍面色有点冷漠,也会是一副让人忍不住尖叫的画面。
可惜余夏是狗,还狗的特别狗,惊吓之中五官扭曲,怎么看怎么沙雕,生怕祁衍抱不住逐渐威猛的自己,四肢朝天,僵硬的和石块一样。
祁衍不像抱着一条狗,反倒像捧着一尊佛像。
祁衍把这尊佛像放到沙发上,找出了镊子开始给挑刺。
余夏这才发现祁衍的表情不太对,忍不住伸出爪子碰碰他的脸。
祁衍躲开了,呵斥:“别动手动脚的。”
余夏悻悻地收回爪子,躺在沙发上无聊透顶。
祁衍见祁火火老实了,抽空看了它一眼,低头先给它把爪子上的刺拔掉,“疼吗?”
余夏歪头。
“我本来以为家里装了监控,换了门锁,你应该会安分点。起码不会再做一些会伤害到自己的蠢事。可事实结果证明,我低估了你。”
余夏总算知道祁衍态度的突然冷淡是因为什么了,祁衍肯定是通过监控看到了他的所作所为,也是余夏大意了,监控装完第二天,就把这事抛之脑后,加上祁衍也不再提,余夏就没多在意,没成想他暗中观察着自己啊,怪不得应该正在好好上课的人怎么突然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