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反派的哈士奇——by乔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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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的。”老太太说:“知道火火没了后,你林阿姨就把自家狗刚生的小狗崽送给我,让我给小祁,结果小祁看也不看……”
“对小祁来说,火火是独一无二的存在,谁也替代不了。”
用的感情越深,到它离开的时候,留下的人才越无法接受。老太太想着之前好意送小狗崽给少年希望他早日走出阴霾的那天早上,少年看着那小生命的一眼,冷漠而无情,像看一件冰冷的物件儿,才恍然大悟,也是那刻才明白……
他不是一个喜欢养宠物的人,只是格外喜欢那条叫祁火火的狗……
但是,这条狗离开了。
对祁衍来说,世上可以有千千万万条狗,可别的狗再乖巧听话惹人怜爱,都不是他的那条。火火那条狗的离开,将祁衍的热情一并带走,从此世上,再没有一条可以让他开怀的哈士奇。
第82章 你找谁?
余夏在一片白茫茫的地方走了很久, 才找到系统说的那点光——那是系统为他竭力打开的洞口。
系统察觉世界快速崩塌,吓得差点故障,尤其看到他的魂体时, 更是变成一团乱码, 满天乱窜。
“你怎么死了!”系统崩溃大喊。
任务还没完成宿主先死了, 这是它从业生涯中第一次遇见的事情, 系统花容失色,想要闯入世界看情况,结果被弹了回来。
它被拒绝进入了。
什么情况?!
余夏说了前因后果, 系统要将他重新送回去, 结果根本无法送回到原本哈士奇的身体中,文中世界时间随着崩塌的速度飞快流逝, 那条狗的身体已经不能用了。
余夏进入那团光里, 身子陡然一空,像平地的人, 突然踩空, 身体猛地动了一下,下一刻,听到了仪器的‘嘀嘀’声, 环境变得嘈杂,好像有很多人在他身边走来走去,他猛地喘了一口气,睁开了眼。
“醒了!醒了!他眼睛睁开了!”一个声音灌入他的耳朵。
余夏侧头, 发现床边围了不少人,其中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年人,老泪纵横,旁边一个年轻男人搀着他, 望着自己的目光中也是充满了激动。
他抬起了手,看过骨节分明的修长的手指,心想,看来系统成功了。
系统本来想找替代的身体,但余夏看它的意思,估计还是动物,毕竟相对于人类而言,这会消耗较少的能量。
可余夏不同意。
作为动物,能做的事情太少了,余夏抱着自己的一点私心,态度很坚决。
系统无法,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世界消散,使出浑身解数,撕裂一个口子,将他送了进来。
只是眼前是个什么情况?
俞连中看着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手指颤抖,“你这个逆子!你还敢醒啊!老子非打死你!”
俞洲扶着父亲,给他拍背,无奈道:“爸,消消气,别把身体气坏了,小扬醒了是好事,想教训他,也等他出院再说。”
俞洲知道,他爸也就是虚张声势吓唬吓唬自己那不争气的小儿子,一向强硬的老父亲,在听到医生下的病危通知书时哭的像个孩子,怎么可能在他刚醒起来的时候就动手,不过为了避免他下不来台,他还是要给父亲搭个台阶。
余夏疲惫地眨了眨眼睛,身体重若千钧,眼皮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一时间也无法梳理目前的情况,眼睛一闭,睡过去了。
病房瞬间鸡飞狗跳的,俞洲急道:“小扬!医生!快过来看看,我弟弟他怎么昏过去了!”
“……”
……
两个星期后,余夏出院。
经过这些天的旁敲侧击,余夏也搞清楚了目前的情况,他这个身体的原本主人,叫俞扬,俞连中的小儿子,二十六,是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因为年纪小嘴又甜,被他母亲宠的无法无天,导致二十多岁了还一事无成,混不吝的混日子。无论在家里还是家外,横行无阻,反正出了事情家里给兜着。俞连中有心要管教,但妻管严,每次他凶儿子的时候,儿子就跑到妻子那里告状,撒个娇,诉个苦,再滴几滴眼泪,最后结果是自己被老婆骂的狗血喷头。
就这样,俞扬这颗歪脖子的小白杨轰轰隆隆跑到了成年,家里事业有大哥顶着,俞扬没有任何负担,撒开了脚丫地玩,到了大学就更肆无忌惮了。
他大哥早熟,老早就背上了家庭重担,高中时候就帮着父亲掌管家业,大学后更是直接替了他老爹的位置,整天忙着公司的事情,不可开交,像一个不停旋转的陀螺,也因为此,对自己的弟弟疏于管教,等他发觉的时候,他弟弟这颗歪脖子树,已经茁壮成长,长得四肢八叉,张牙舞爪的。
俞洲觉得不行,背着他那个宠儿狂魔的母亲,亲手把他弟弟扭送到国外,找了所管理特别严的学校,送了进去,还让人专门看管,就这样都没能把他从正道上拉过来。
几年下来,连用英语日常交流都不会,气的俞洲心肌梗塞,把人又从国外招了回来,打算还是亲自看着。结果人家俞扬不闲着,在国外有国外的玩法,在国内有国内的玩法,一回来后就召集了自己的狐朋狗友飙车,结果出了车祸,在弯道时车子失控,撞上了山道,没能抢救过来,让余夏钻了空子。
余夏了解俞扬的生平,叹为观止。
不过俞扬爱玩是爱玩,但从来不做犯法的事,甚至带着罕见的天真,活的没心没肺,只是最后,不慎丢了性命。
余夏叹了一口气。
俞家人很宠俞扬,从接他回家的大张旗鼓就能看的出来,俞扬的母亲心肝肉的叫着,只差没把人捧到天上去,怪不得养出俞扬这个不可一世的败家子。
旁人来看,只会觉得慈母多败儿,可余夏占据了俞扬的身子,成了那个‘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败儿,无论如何也无法指摘这个慈母。
余夏被众星拱月般送到了二楼,原主原本的房间。隔壁住着他大哥俞洲,不过早先俞洲搬出去住了,因为公司离家远,干脆住在公司附近的一处房产,省的来回跑。不过现在又搬了回来,因为自己不省心的弟弟。
俞连中虎目圆瞪,对着小儿子教训道:“以后少和你那些狐朋狗友联系,再让我知道,我打断你的狗腿!”
俞母道:“你说话那么大声干嘛?吓到孩子怎么办?他刚从医院出来,医生不是说了,他现在情况还不稳定,不能受刺激,你要是把他吓出个好歹你赔我一个活生生的儿子!”
“你……”俞连中被自己老婆气到,“你就惯吧,他都多大了,二十六了!到现在什么都不会,只会吃喝玩乐,和白痴一样!家里的事业一概不管,一问三不知,只知道伸手要钱,今天能撞山,明天就可以跳海,再不管,再不管还能不能要了,迟早他会把自己那条小命给折腾完,到现在你还护着他,出事的时候哭的不是你吗?”
“白痴会花钱?我儿子聪明绝顶!感情孩子不是从你肚子里出来,你不知道心疼,我怀胎十月,顺转剖,折腾了我半条命才生出来的宝贝疙瘩是让你骂的?现在谈管教?早干嘛去了?天天忙着你的事业,喝酒应酬,两个儿子十岁之前你过问过没有?事后诸葛你骂我儿子,他受了这么大罪从鬼门关出来你不心疼就算了,一开口就只知道教训,他是你手底下的员工吗?啊!”俞母分毫不让,护着儿子,瞪着自己的丈夫。
余夏:“……”谢谢,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
“那洲儿呢?”俞连中指着自己的大儿子,“和小扬一样,我以前也没管过他,怎么他就和小扬不一样,从小就品学兼优,年纪轻轻就能帮我管理公司了?”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俞母眼眶立马就红了,“所以他累的像条狗一样!快三十的人了连个对象都没有!小时候顾着学习不让你在外面丢脸,长大后又忙的像个陀螺,替你管着你那破公司,连偷个懒的空隙都没有,小脸整天惨白惨白的,你这个当爹的还觉得挺美是不是?”
俞洲:“……”谢谢,感觉自己也被冒犯到。
俞连中说不过老婆,脸色铁青。
俞母:“干嘛?你还想打我啊!”
俞连中:“你……你不可理喻!”
余夏扶额,出口劝说二老。住院的这段日子,余夏享受了他们无微不至的关怀,对这家人的感官很好,虽然这份关爱不是给自己的,但他既然占了他们儿子的身体,自然要对这家人负责。
他对这具身体适应的很好,还接收了原主人一些残留的记忆,而这些记忆在俞家熟悉的环境中逐渐清晰。俞扬混归混,可对自己亲人的感情都是真的,连带着余夏也对这家人亲近了几分。
余夏认真道:“爸,你放心,经过这件事,我已经洗心革面,改邪归正了,以后,我肯定踏踏实实,再不乱惹祸了。”
“真的?”俞连中狐疑,不太相信小儿子的说辞。毕竟这些话他说了没有成百也有上千了。可是面对着虎视眈眈盯着他的母老虎,俞连中有了台阶立马就下了,虎着脸严肃道:“最好是,不然我以后就当没你这个儿子。”说完,像是怕了什么,落荒而逃。
俞洲无语地看着老父亲逃走的矫健身姿,和老妈追过去凶神恶煞的背影,摇了摇头,转身,正好看到弟弟睁着眼睛看着他,心中一软,过去摸摸他的头,“到家了就好好休息吧,好了之后我带你去公司转转。这么大的人了,也该收收心了。”
余夏连连点头。
他和系统的联系被切断,无法通过它得知这个世界的进展,但在医院的这段时间,已经知道,距离他死的那天,过了十年。
十年……
余夏恍惚。
他从醒来之后迫不及待地想见到祁衍,可俞家人看的严,余夏从医院逃跑几次都没能成功,如今回了家,余夏趁着大哥办公,父母午休的时间,偷偷溜了出去。
他打车去记忆里的地址,看到熟悉又陌生的街道,十年时间,足够一切大变样了,而让他意外的是,小区好像没什么变化,保安换成了三十几岁的青年。
对余夏来说,他明明没有离开多久,却突然近乡情怯,心跳如擂。
祁衍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他还能认识自己吗?
十年的时间,漫长而充满了变数。余夏突然意识到一个重要的事情,书内世界的持续崩塌说明他的任务并没有完成,剧情还在继续,现在的祁衍已经二十六七了,他做哈士奇的那一年,带给了祁衍什么?
祁衍和之前一样吗?
他有没有遇到女主?
最重要的是,祁衍不会养了其他的狗子来替代他吧!
余夏这么一想,立马怒火中烧,心说如果开门之后让他看到什么东西,可别怪他手下不留情。
但转念又一想,自己现在是人,和宠物斤斤计较会不会有失身份,搞不好还会被祁衍当成神经病。
毕竟祁衍当初宠他可把他宠上天了,如今换了个身份,他认不出自己,反而将自己暴打一顿怎么办?
余夏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咚咚咚——’
门开了,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进耳朵,“你找谁?”
第83章 我是他祖宗!
背后突如其来的声音, 吓了余夏一跳,他扒拉着门,一副干了坏事被人抓包的模样, 战战兢兢, 心虚地转头。
余夏:“……”
余夏认出了身后的男人, 旋即恢复了正常。
十年的时间, 陶择已经踏入社会,脸上褪去了学生的青涩,穿着衬衫和西裤, 胳膊上挂着一个十岁出头的小男孩。
陶择看这年轻人鬼鬼祟祟, 有些警惕,“你是谁?在别人门口晃荡什么?”
余夏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 仔细地看着陶择的脸, 然后视线往下移,对上小男孩清澈的眼睛。
这感觉有点奇妙, 昨天看到陶择还是一个风风火火的少年, 稚气未脱,转眼,他就变成了都市精英, 看起来混的还不错。
而这个小孩……
估计就是陶蓓蓓的儿子了,这给他的冲击尤其大,更让他深刻地认识到,他已经离开了很长时间。
陶择眉头拧成川字, 眼神充满了戒备,打量这个鬼鬼祟祟的不速之客,不悦地又问了一遍。
“我?”余夏回过神,睁着眼睛说瞎话:“我是这家人的亲戚, 有事找他。”
陶择表情有点怪异,“你是他什么亲人?”
“他……”余夏暗戳戳的占祁衍便宜,道:“他表哥。”
“嗤!”陶择冷嗤一声,很明显不听他的胡话:“我可没听说他有什么亲戚……”说着掏出手机,拨打号码。
余夏笑了:“稀奇,你又不是他家人,你怎么知道他有什么亲戚?”
说着还敲了敲门。
陶择面无表情道:“因为这家主人已经搬走十年了,你要是他亲戚你会不知道?”
余夏的表情裂开了,他不敢置信,祁衍已经搬走了十年了?
什么意思?
甚至不等陶择反应,余夏跑到了之前自己藏钥匙的地方,拿出了祁衍当初配给他的应急卡片,打开了门,迫不及待冲了进去。
望着里面的装饰,余夏楞在了原地。
里面的东西的摆设和他走之前一模一样,角落里放着一棵光秃秃的圣诞树,是他让祁衍买的,准备回头往上面添些东西,电视柜和茶几上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灰,细碎的尘土在阳光里跳跃,可以看的出来,房子已经久久无人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