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牧白没有看他,而是走进去揽着时言叶的肩膀:“江总是吧?”
“在下江城,司少总。”江城记不起他叫什么名,叫司少总总没错。
司牧白点点头:“他是我的人,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这都是误会。”江城赶紧求饶:“我怎么能想到这位先生是您的人呢,我有眼无珠,您千万别见怪。”
司牧白紧抿薄唇,带着时言叶走出房间,全程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云岚。
“司牧白!”云岚沉不住气,喊他名字。
司牧白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倒是时言叶转过身,双手环胸挑着眉看他,倒想听听云岚还会放什么屁。
“有何贵干?”
“时言叶。”云岚咬牙切齿:“你不过跟我一样,是个怪物,你以为司家会容你?”
“一个不男不女的东西,司家什么样的姻亲找不到,你还没有了云家的身份,也不会得意多久的!”
云岚不甘心,他怎么能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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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父母近亲的产物, 带着一身病,而时言叶,没有云家的血缘就轻松拥有跟他一样的身份, 凭什么?!后来得知时言叶是个不男不女的身体,这本来就是该遭人唾弃的事, 怎么他就能怀上司牧白的孩子?!
司牧白,司牧白!这个被他刻在心上的人, 为什么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他哪里比时言叶差吗?
“是吗?那你就拭目以待,我到底能在司家待多久。”
时言叶冷笑,跟司牧白俩人离开。
云岚想追上去,被一脸狞笑的江城拉住:“急什么?你差点让我栽了个大跟头, 要不是司牧白及时出现, 我这会儿就着了你的道!”
“我什么时候给你设套了?司牧白跟时言叶的关系, 我自己也不知道啊!”云岚着急挣脱。
“哼, 小骗子,我还能相信你吗?不如给爷消消火,我就相信你。”
江城磕了药,现在火没地方发, 将云岚强硬地拉着进了房间。
时希在外面等了许久没有离开,云岚让她给时言叶喝下那杯红酒之后就可以离开。但她顾及时言叶的身体, 并没有让他喝酒,而是喝了白水。
不知道这样的差错会有怎样的后果,时希只觉得目前的一切都在脱离控制。
看到时言叶和司牧白相携从酒店门口出来, 时希心底猛地一惊,他一直不肯说孩子的爸爸是谁,难道说……是司牧白?!
如果真是司牧白, 那时言叶有了靠山肯定不愁。只是司家会不会承认他,时言叶的性子,可不是愿意委曲求全伺机蛰伏的人。
又等了会儿,云岚还没出来。
时希有些不放心,又回到房门口。
从门里听到破碎的呼救声,来自于云岚。吓得连忙往后退了几步,高跟鞋差点崴脚。
云岚显然不是自愿的,这事要是让云召和云家二老知道,她也得跟着受牵连。
北市,云家是肯定不能待了。
幸好时希提前转移了一笔财产,至少能抵一段时间衣食无忧。
不管她走后,时言叶和云岚还有司牧白之间发生什么事,都不是她能插手能过问的
。
这么多年如履薄冰的触觉,让她连夜定了张机票,飞往国外。
…………
云岚被江城折腾地住了院,云召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原本就因为云家竞标失利,面对之前合作企业的责难和银行收紧的放款政策,一个头两个大。
再看到宝贝儿子云岚面无血色地躺在床上,遭受过巨大折磨的模样,差点背过气去。
“云岚!”云召走上前,轻轻唤他名字。
云岚睁着眼,嘴角带伤,眼角默默留下一行行眼泪。
“你……你先别哭,谁把你弄成这样的,你说。”
云岚怎么说,被时言叶算计吗?现在时言叶手握司家这个最大的筹码,轻易动不得。
可他受的苦,又能跟谁说。
还没说话,江城就推门进来,看到江城,云岚反应激动,挣扎着指着他:“你走,你走!”
江城摸着下巴,一脸不以为意:“云岚,我是真心来关心你的,你别这样。”
云岚:“你会好心?我才不信!”
云召从两人间看出端倪:“你们俩……”
“云叔叔,不好意思,昨晚我喝多了,跟云岚做出了糊涂事。但是你放心,我愿意对云岚负责。”江城一脸诚恳。
云召看着江城光秃的头顶,不知道该说什么。
再看云岚:“不,我才不要你负责,你给我滚!”
看着云岚激动到脸色潮红的模样,云召知道不能再让他受刺激,将江城打发走。
江城有些不甘心:“我还会再来的。”
等江城走后,云岚窝在床上,用棉被遮住脸。
云召走过去,看到被子一角湿了大半。心疼地拉了拉被子,被云岚更用力地抢夺过去包住自己的脸。
“云岚,究竟怎么回事?你跟爸爸说,我一定为你做主。”云召皱着眉道。
“时言叶……时言叶陷害我……”
云召不明所以,他原本以为关云岚跟江城的事,怎么时言叶也牵扯进来。
“他怎么了?”
云岚抽哒哒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事到如今,瞒也瞒不住。江城居心不轨,还得靠云召帮他应付他。
云召听完,匪夷所思:“你怎么会打这样的主意?”
“我……我也不想的啊。如果时言叶昨晚不把我一个人留下来,我能被江城抓住吗?”
云召都觉得云岚的逻辑感人:“江城不是你自己引狼入 室的吗?”
“爸爸,你现在是觉得我脏了,嫌弃我了,一点都不在乎我了吗?”云岚越说越激动,差点喘不上气。
“没有,云岚,你怎么会这么想?”云召将云岚搂在怀里安慰,被云岚一个劲推攘,云召又不放弃地上前抱住云岚:“云岚,你别怕,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保护你。”
“爸爸,我决不能放过时言叶那个贱人!”
“云岚,他现在有司家保护,轻易动不得。听话,你先好好养伤,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云召怕云岚入了魔怔,执着在恨意中。可问题是,时言叶并没有做什么,就因为他的存在,司牧白才不喜欢云岚的吗?
这根本就是毫无道理的因果关系,司牧白该喜欢谁还是喜欢谁。
…………
一个月后,时言叶的肚子大地过分。
去医院检查,医院也很奇怪,距离预产期还有两个月,怎么会这么大的肚子,影响正常行动。
顾程远:“孩子没其他问题,就是胎儿有些过大,稍微注意些饮食,呃……就可以。”
他也是奇怪,明明之前还是胎儿过小,需要增强营养,这才过了多久,孩子就营养过剩。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黑人问号脸。
时言叶有些小忧愁,不光孩子大了一圈,他整个人都胖了一大圈,双下巴都快出来了。
每次张朝阳他们见他,都贱兮兮地嘲笑。
好歹他是个爱美的人,经此一遭,有点儿不大高兴。
“听到了没,我得少吃点儿。”
司牧白捏着他软软的后脖颈:“你现在正好,一点都不胖。”
“你是医生还是他是医生,该听医生的话就得听。”时言叶不高兴。
顾程远感到自己在恰柠檬:“呃……司牧白,你不用太紧张,现在时言叶的身体状况挺不错的。主要是孩子……到了孕后期,孩子会吸收更多营养,让母体感觉饥饿,忍不住多吃一点。”
“我现在不饿了,可以少吃一点。”爱美少男时言叶补充。
司牧白:……
“呵呵,到了孕后期,的确饥饿感不会那么强了,多运动,注意饮食合理,对生产也有帮助。”顾程远补充。
回到司宅,司展依旧忙碌,也自觉地给小两口空间。
张管家 紧张地问:“怎么样?没事儿吧?”
时言叶赶紧申明立场:“医生说我吃太多了,需要少吃点。”
张管家一脸怀疑:“哪儿吃多了,我看看——分明还是瘦胳膊小腿呀,没事儿你还能再多吃点。”
“不行,”时言叶义正言辞:“宝宝太大了。”
张管家一脸愁容:“看看这小胳膊小腿,不管吃再多都被宝宝给吸收营养了,诶!”
“我知道了,这就安排人给你制定营养餐。”之前孩子发育不好,张管家都是可着劲儿补,现在是发育太好了。
“小宝啊,你可别折腾你小爸爸了,他不容易。”张管家一本正经地望着时言叶的肚子叮嘱。
司牧白略带忧桑地搂着时言叶:“我觉得你一点也不胖啊,现在这模样多可爱。”
时言叶翻个白眼:“谢谢您嘞,我都快变成小猪了。”
云家嫡子云岚的婚事传得很快,司家也接到请帖。
尤其是云召知道时言叶在司家后,特意让人送来了他那张。
作为云岚名义上的哥哥,毕竟时希和云召现在还没有离婚,他出席云岚的婚礼是理所当然。
看着请帖上面的名字,云岚和江城。
江城为了结婚,倒也注意形象,特意去植了发,倒是再没有秃顶的苦恼。穿着西装的模样,倒还算是精神气十足。
只是眼眶下那两个发黑的卧蚕,展示出平时纵-欲过度,云岚这小身板,能挺住江城吗?
“云岚怎么会跟江城结婚?”时言叶望着请帖,喃喃问道。
司牧白洗了水果出来,面无表情:“云家目前资金链断裂,急需注资。江氏愿意帮助他们,联姻是必然结果。”
“云岚那么受宠,应该不会被卖。”时言叶摇摇头,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再受宠,在利益面前也得让路。”司牧白说出这个显而易见的道理。
时言叶还是有点难以理解,这话在别的家族里看来情有可原,但以云岚的受宠程度,不可能把他卖了换资金。
指间来回翻转着这张请帖,时言叶依旧眉头紧锁。
司牧白rua了把他的头发:“你就别想了,我请了两天假,带你去玩。”
跟张朝阳他们约的旅行一直没成形,因为司牧白的关系一拖再拖。这次他终于可以请出俩天假,时言叶一下来了劲:“好。”
他美滋滋地上楼去整理衣服:“我要带上泳裤。”
司牧白看他大个肚子还要去游泳,直接两眼一黑。不过他兴致在,就随他去了。
红色骚包跑车,一大早就轰到司家别墅门口。
张管家打开门,见从车里走下来一名穿着花裤衩的男生,戴着墨镜,娃娃脸,一本正经好不骚包。
“张少爷。”他自然认出是经常来玩的张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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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爷爷, 早啊。”张朝阳靠在车门口,凹个造型,冲张管家摆摆手。
“你这么早, 吃过早饭了吗?”
“没呢。”一提这个,张朝阳的脸就垮下来:“你不说还好, 一说我还真有点饿了。你做早饭了吗?”
“当然,知道你们要出去玩, 我还做了些便当,准备了点水果让你们好路上吃。”
张管家其实更想跟着去,小宝都快出生了,他是一刻都放不下心。
“谢谢张爷爷。”张朝阳乐呵呵地走进屋。
已经啃下一根油条,才看到时言叶打着哈欠走下楼:“嗨, 叶哥~”
时言叶揉着眼睛, 跟一只没睡醒的小兔子一般:“你怎么这么早?”
“我兴奋啊, 而且还是我比较够意思吧?亲自上门来接你和司神?”张朝阳骄傲地翘起鼻子。
“我们自己可以开车去。”时言叶无情打断张朝阳的邀功。
“那怎么能一样?今天载你们坐我的新车。”
其实张朝阳是来显摆他的新车吧。
跟张朝阳面对面吃早餐, 时言叶喝完一杯豆浆,吃了一根油条后便不再吃,默默叉水果往嘴里送。
司牧白才从楼上下来,刚洗完澡, 头发还没擦干,水滴顺着发丝留下来, 沿着棱角分明的脸颊往下。
冷白皮透着水光,俨然冰男出浴图,绝杀啊!
张朝阳忘了手里啃的三明治, 目瞪口呆地看着司牧白,他真是馋这对夫夫的身子~
司牧白的下三白眼一抬,张朝阳立刻畏畏缩缩地低下小脑袋。
走到时言叶身边, 大手勾上时言叶的脖子,将他凑近自己就是脸颊上用力亲了口。
时言叶嫌弃地擦了擦:“你脸上的水都沾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