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饱受折磨,别人却因为他的病受了不少好处,这让他怎么甘心?!
他要抢走时希,让时希只关心他,照顾他,让时言叶这个亲生子尝尝母爱被抢走的滋味。
还有徐洋陆湛他们,跟时言叶一再起冲突,都是云岚在一旁煽风点火的作用。
按照计划,只要他满十八岁,动完手术,就可以把时言叶一脚踢出云家。
没想到,时言叶抗拒,司家出手,再到后面云家投资失败。云家的实力不差,如果时言叶能念着几分跟云家的感情,都不会让云家进入这样的境地,这一切,都是时言叶的错!
时言叶皱眉,鼻子间闻到一股甜腻的香味,眼前慢慢模糊起来。
云岚从沙发上起身,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反正他的后半辈子已经见不着光,不如就让他跟他一块堕入黑暗吧。
时言叶想起身,却连根手指都动不了,坐在沙发上不能动弹。
眼睁睁看着云岚走到自己跟前,黑色的枪口直面自己,云岚扳动板机,脸上冷笑更甚。
门‘砰——’地一声被人从外推开,云岚吓了一跳,见到一脸阴沉的司牧白,反应迅速地拉起时言叶,将枪口对准他的太阳穴,冲司牧白道:“你别过来。”
云召从后面跟进来,没想到房间里上演这样一出,吓得脸色都变了:“福宝,你在做什么啊?哪里来的枪?”
云岚望着云召,眼底染上癫狂:“你也让我把枪放下,你也舍不得时言叶,对不对?!”
“你在说什么?”云召皱眉:“我自然是担心你做傻事。”
“这是傻事吗?”云岚看向目光迷离的时言叶,瑞凤眼角带水,尽管不能说话,却是可怜兮兮的模样,一看就很勾人。
抓着时言叶胳膊的手越发用力,时言叶吃疼地皱了皱眉,微微缓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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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目前的处境, 抬眼对上司牧白的。
目光清明,用眼神示意他现在他还好,不用担心。
司牧白点点头, 冲云岚道:“你有什么条件,不妨直说。”
明晃晃地将利益摆在他面前, 云岚的怒意开始冷却。他准备了这把枪,本来打算在不时之需的时候保护自己, 倒也不是为了杀害时言叶。
只是时言叶出现,而他心底关于以往的事情被挑起,一时失智。
如果——“什么条件都可以?”
“你说。”司牧白老神在在。
“如果,我要越秀山庄的项目呢?”云岚大着胆子提。
“可以。”司牧白想都没想。
云岚不敢置信:“我如何相信你?”
司牧白说:“我现在就可以让人拟合同。”
他的态度诚意满满,无可挑剔。但拟合同需要时间, 难道一直这么对峙着?
只需争取一点时间, 时言叶恢复过来, 趁着云岚还在犹豫的空档, 反手推开云岚,抓住他拿枪的手用力往后拧,云岚惨叫一声,枪掉到地上。
司牧白两三步上前, 将时言叶护在怀里,而张朝阳带着人抓住云岚:“你这个蛇精病, 等着坐牢吧你!”
云召没想到时言叶会如此不理智,但还是要努力保他一保。
毕竟今天是云家跟江家的联姻婚宴,云家出事, 连带着丢了江家的脸。
“阿叶,福宝只是一时心急,他不是故意的。”
“都把枪抵到人脑袋上了, 还不是故意的?”徐洋从后面施施然走进来。云召没想到徐洋都会来踩一脚,他不是很疼爱云岚的吗?
将地上的枪捡起:“25mm口径消音枪,倒是想得很全面周到。可惜——”徐洋瞥了瞥嘴:“国家能够允许公民持有的枪支,口径最大不能超过10mm。再加一条私藏枪支罪,你说能判多少年?”
刚才云岚一心想时言叶死,现在他非但没死,自己还得被关进监狱里。
一下子慌了神:“不要,爸爸,我不要被关进去!”
云召皱眉:“徐洋,你胡说什么?你一只把云岚当弟弟看待,怎么这会儿落井下石?”
徐洋轻笑了下:“伯父,当初我的确把云岚当亲弟弟一样疼。就算云家断了跟徐 家的合作,导致徐家亏损,我也照样在父亲面前替他说话。但我徐洋,也不是个冤大头,可以一直被出卖被欺骗。”
云家当初抽资的项目里,有徐家的,而且这还是当初徐洋一力促成,结果云家扭头翻脸,这些事还不算,徐洋心力交瘁地替云家善后,希望父亲不要恼羞成怒,落井下石,云岚却转身嫁给江城,还叱责他不尽力帮助,才会让他不得不成为联姻的工具。
云召语塞,他知道云家先落人口舌,怪不得他们。
“阿叶,云岚是你亲弟弟,你不能放他不管啊!”云召憋了很久,才将这个事实告诉他。
“什么?”时言叶皱眉,连带着云岚都很震惊。
“你是我儿子,我跟时希的儿子。”
云岚的亲生母亲性子冷淡,因为家里的原因不得不嫁给云召,对云召的求欢也总是拒绝。
云召怎么说也是云氏主理人,那么多女人投怀送抱,一次喝醉酒就跟时希睡了。
其实那一次,连时希都不知道,跟云召是发生了关系。况且那时她有英俊帅气,嘴巴甜的男朋友,怀了孕,只当是男朋友的崽。
而偏偏那男人没担当,一听时希怀孕就吓得跑路。
时希当时惶恐不安,想把孩子打掉。还是云召安慰她,可以让孩子留下来,继续待在云家,好歹还有容身之所。
时言叶长大后,跟时希长得很像,比起云召虽有几分影子,但旁人只以为住在一起久了,难免有几分相似,谁都没怀疑过时言叶的出身。
云召早就知道时言叶的真实身份,却也没有戳破。
“不可能!”云岚像是受了更大的刺激,歇斯底里地喊道:“这绝对不可能!云家的孩子只有我一个,以前也是,以后更是!”
时言叶抿着唇看向他,相较于他,云岚更接受不了吧。
如果时言叶是云家的孩子,那么云岚在时言叶面前那点仅存的优越感都会被打碎。
房间里乱做一团,张朝阳报了警,当警察出现在婚宴大厅时,已经引起一波骚动。
等得知他们的目的是带走云岚,婚宴的主人公时,更是窸窸窣窣乱得不成模样。
云召着急地开口:“阿叶,你不能让他们带走云岚。云家的脸面可就没了,还有 你爷爷奶奶,要是让他们知道了可怎么活?”
“你既然知道我是你亲儿子,依旧放任他们把我当成储血工具。”时言叶苍白着脸色,冷漠开口:“你也没把我当成云家人,我又何必上赶着认亲。”
他说得没错,时言叶连姓氏都没有改,就因为云家老爷子老太太不同意,现在跑出来认亲,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云召张了张嘴,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警察动作迅速,将云岚带走。任由云岚一个劲喊:“我是冤枉的,爸爸你救我啊!救我!”
一场婚宴,变成一场闹剧。云家不仅在上流圈层里丢了脸面,也让江家脸面尽失。
江家在婚宴当场就撂了脸色,狠狠地宣布,从此以后跟云家不会再有任何合作,也解除了江城跟云岚的婚事。
时言叶被司牧白带走后,脚还是发麻。应该是因为云岚用药的后遗症,时言叶只得让司牧白抱着,乖乖圈着他的脖子。
司牧白紧抿着唇,坐进车后座后只淡淡朝司机说了声:“开车。”
时言叶靠在椅子上,轻轻喘气,费力地抬起手,揪了揪司牧白的袖子:“你生我气了吗?”
“没有。”司牧白也没什么理由生他的气。
但时言叶就是能感觉到,司牧白生气了,源头是他:“你别生气了,这次是我粗心大意,我想着跟张朝阳一块去的,就放松警惕。”
司牧白瞥了他一眼:“再说。”
司大少爷还没满意,时言叶又在肚子里搜刮了一圈后说道:“我不该没有带你一块来,如果你在我身边,肯定不会遭遇这样的危险。”
舔狗做惯了,现在是信手捏来。
司牧白这才满意了些,将时言叶搂过来,其实他并不像脸上那样风平浪静,他也害怕。
如果不是因为望海寺那名带发僧人的话,他也许不会多留个心眼。
也就不能及时上去救时言叶,也许现在怀里这个温暖的小人儿已经被送进医院。
“阿叶,我不能没有你。”轻轻吻了吻他的头顶,司牧白心有余悸地说道。
时言叶点点头:“我也是。”他的手恢复些力气,圈住司牧白劲瘦的腰身:“我刚才,也很害怕,如果我真的遭遇了什么,你可怎么办?我不能再见 到你了,该怎么办?”
时言叶其实很少说这种心里话,他觉得肉麻兮兮。
也许是劫后余生,也许是心有余悸,时言叶迫不及待地将一颗热血刨在司牧白眼前,就怕再也没有机会。
云氏嫡子云岚在婚礼现场企图杀害继兄,被破坏计划后关进警察局的消息,一下子在网络上流传开。
也不知是谁带的节奏,挖出云岚是网上几百万粉丝的大网红主播,身体不好,一直在微博上卖弄励志鸡汤,四处引战挂粉。
既然云岚的身份暴露,再结合时言叶层被黑热搜,他是云家的继子。
互联网是有记忆的,所有的料都对上了。
云岚在微博上一个劲内涵的人就是糖果直播曾经最火的主播时言叶,要说时言叶也是神奇的人物。
在糖果直播以一己之力打败众多大主播,拿下了司氏的外宣经费投资,助力糖果直播转型成为众多自媒体up的视频网站,还签下了许多款电竞比赛独家直播权,可谓风生水起。
糖果直播正准备上市港股,这一些都只短短几个月功夫。
让他从默默无闻濒临倒闭,到现在的强势转型,时言叶在其□□不可没。
[之前就有时言叶的黑料,现在联系云岚之前的微博看,不是锤死了吗?]
[一个自私自利,忘恩负义的小人,肯定是有什么阴谋!我们云小岚一定是冤枉的!]
[天理不公,我们要投诉,要举报!]
举报什么,吃瓜路人不禁心惊于云岚粉丝的头铁,居然质疑警方。警方目前还没给云岚定罪,他们就迫不及待地上赶着带节奏,真就不怕被一棍子闷死?
不知是云家真头铁买水军,还是真让仇恨昏了头,总之微博一轮热搜。
时言叶倒不忌惮这些热搜,住在微博上的只不过是少部分人,就算他们天天嚷嚷着骂他,要举报公安,又能如何,有本事真集体上访□□,真让他们这么干了,估计又怂得一逼。
卸载微博,直接不看,安心在医院里待产。
云老爷子拖了好多关系要见他,希望他撤诉,不追究云岚的责任。就连时言叶都知道,这是桩刑事案件,已经进入取证起诉流程,不是他这个受害者可以说停就能停的。
偏偏云家人病急乱投医,看不清楚状况。这事闹大,司氏的公关部门正大光明下场,说明了之前为何没有选择云氏作为合作对象的原因。
就是因为云氏不诚信,云岚才会有这样的举动,都是有迹可循,一坏坏一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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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氏下场, 舆论就更别说了,群众的眼睛总是雪亮的,也就不需要时言叶解释什么。
云岚的调查取证很快, 云家动用最后那点关系,将他定性为精神病。对时言叶的伤害是在精神错乱的情况下, 并非出自本意。
没有被判刑,而是送进精神病院。
原本想待几天, 就把云岚弄出来。
没想到云岚真的在精神病院里疯了,谁都不愿意见,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整天瑟缩在床上。
云老爷子老太太相互搀扶着从病房外的窗户看进去,自家孙子成了这样, 他们老泪纵横。
好在之前替云岚找到了合适的骨髓, 做了手术, 不然云岚这样子, 没过两天就得折腾地去陪他妈妈。
“医生,福宝这样子……什么时候才能有好转?”云老爷子忧愁地说道。
“这还要看情况。”医生望了眼病例,保守地说道:“目前只能等云岚先稳定情绪,之后再用心理干预, 让他恢复记忆。”
云岚现在谁都不记得,遇到谁都当陌生人一般, 歇斯底里又如小动物般充满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