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亲哥极速进阶攻略 番外篇——by夜若三郎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0-02
周国,樊都。朝堂。
邢铭恭手在前,沉稳内敛地说:“驻军守边,是为军防。军防以朝廷意志为意志,振一国之威。农耕戍边,是为民防。民防以粮税报效朝廷,以粮商通边境有无,宣一国之仁。若民防不振,军防可代之。是以我国军农共边,双管齐下。无威不仁,弗仁伤威。要仁威并至,必得先强军防。”
朝中大座上,周君王静静聆听。
刑铭再恭手,又继续:“坚实军防,才能主控国境,亦才有民防可落实。王上,吴县不可因农户动乱。若农迁乱边,应遣军户接管吴县,以军治边,杜绝外患!”
周君王闭眼,向椅背靠去。
邢铭不弃:“王上,另有黑心红花一事,漱石山庄庄主柳翠衫交给朝廷的精鍊白-粉实有剧毒,若能研製以为军用,便好。若传入民间,后果不堪。要监管红花,我们必得深入潇国,了解局势优劣,寻求掌控之机。”
周君王睁开眼,说:“继续。”
邢铭说:“王上,潇国女君久未露面,潇国农产递减。渐有潇民以经商为由,滞留他国;亦有潇农以助耕为利,换取宋地久居。此非一国常态,臣以为,潇国定然有恙。若真如此,我朝应探究其虚实,再探黑心红花。此花可用,便设法收归周国所有,不可用,则应尽数焚毁!”
周君王闭上眼,不说话。
-------------------------------------------
“你醒了。"
“我们在哪?"路杰林虚弱地。
“一个马商的帐子裡。他们去市集了,我帮他们管管小马。"顺便管管你,柳翠衫在心裡说。
“我怎麽了?"
“喔,昏倒,像被雷劈到一样,突然就翻白眼口吐白沫,呃呃呃呃……"
“你好讨厌。"
“哇!病一场起来,什麽都不认、什麽都过眼云烟了,我就知道,哪有这麽好的事!"
路杰林挣扎着起身,虚弱却坚定地抱住柳翠衫。俩人体格纤瘦、强健,抱在一起感觉很扎实,有点硌。彼此身体都很热,也许太热了,开始流汗。汗湿腻腻的……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路杰林耳边细语。
“没事,我想通了,既然得待在这,那就好好待着做点事吧!反正我也閒不下来。”柳翠衫轻抚他背。
“不是的,是我需要你,我想你留下来,帮我。”路杰林将柳翠衫拥得更紧。
“你、你悠着点,刚發高烧的人呐,对大哥呢,也不用行这种大礼。你要不,再睡睡?"柳翠衫将路杰林轻轻放倒枕头上,拿一块镇凉了的棉布帮他擦脸和手。
路杰林没说话,一直盯着他看。
“你、你不要这样看我。"
“就喜欢看。哎,我们現在在哪?"
“宋郊。"
“我昏过去多久?"
“就两三天。"
“是两天,还三天?"
“呃,三四天吧,别那麽计较。"
“这……几天,你一直照顾我?"
“废话,不然谁?"柳翠衫手裡忙着,眼神闪烁。
“你……你手怎麽了?"路杰林發现柳翠衫手背上有些细小擦伤,像是缰绳勒出来的。
“喔,这、这没什麽……"柳翠衫正想编个光彩点的故事,路杰林一把抓住他手臂。
“嘶……干什麽你!"柳翠衫尽量轻声地。
“你手臂怎麽了?我们的马呢?我们在谁的帐裡?为什麽你不戴鬍子了?"
帐外突然传来牧马人叫声:“柳大哥,到时间出来干活囉!"
“好勒!马上来啊!"柳翠衫向外边喊。
“你……你把我们卖了?"路杰林抓着柳翠衫手不放。
“嘘,短-期-打-工!别担心,大哥很壮的。"秀完手肌、背肌,柳翠衫轻捏一把路杰林脸颊。
“你!"
“别你呀你的,你都病了,还这麽多意见,真的好可怕喔!你再睡睡,相信我,这裡是安全的。等我回来,再告诉你些新鲜事儿哈!"
“……"
“走了!"柳翠衫说着,在路杰林额上亲一下,拿起皮革外罩,走出帐外。
路杰林赶紧起身,一阵头昏脑胀下不了床。他挺身坐起,告诉自己千万冷静,开始运气调息。
半晌,路杰林觉得更清醒些了,便下床炕。拖着疲软双腿,到帐门边,打开门帘…………
短草新黄,无边无际的开阔,充满眼前。远方一阵浓稠烟尘,想是有马阵正在快速奔跑。不久,马阵以极快速度来到目光可测之距,声势浩大,黄烟漫起。
遥远处,一个拿长鞭的牧马人从马阵冲来的九十度方向开始加速奔跑,马阵感觉有异,领头马将马群微微带向另一个方向,牧马人再减速合流,跟着马队平行奔跑,一边挥舞手中长鞭,發出宛如歌唱般的长啸。
这裡,应该距离宋都不远了。
阳光十分刺眼,路杰林病后虚弱,席地坐在帐门边,發现大帐后方停了一辆规格讲究的木马车,前方马疆可同时容纳四匹大马。
再看远方官道,都是可以八马错身的平宽大路。心想,莫非,柳翠衫为了搭载昏迷的自己,让自己有处容身养病,将马卖了?将他自己卖了?
想着想着,耳边又响起柳翠衫两次自称大哥时的玩世不恭,心中有些怅然。他是不懂?还是不愿?路杰林幽幽思忖。
不知过了多久,夜风醺醺然至。路杰林感觉被横身抱起,是柳翠衫回来了!
“你怎麽在门边就睡着了?再着凉可不好,哟,还烧着呢!"
“你去做什麽了?"路杰林仔细检查柳翠衫手心手背,没有新伤。
“来,你先躺下。帮你盖好哈,乖。看,风裡都是尘土,你脸髒得,啧啧!帮你擦擦哈。"
柳翠衫忙活一盆清水来,又去一处大帐提了壶热马奶茶,坐在床边,仔仔细细帮路杰林清理。
路杰林皱着眉,盯着他看。
“好好好,我说我说。真怕你了!知道吗,这裡离宋都近了。"
路杰林点头。
“这裡的马队都在练习一种技能,准备参加比赛呢!"
“撂队?"
“嘿,你知道!看谁能用最短时间,把一队快马赶往另一个方向奔跑,还不能有脱队的马,也不能让头马冲出阵外。这比赛实在太有趣了!"
“那你……"
“对,我就报名啦!"
路杰林睁大眼,说:“你是不是跟哪个马队交换条件,要是赢了就怎麽怎麽的?"
“你怎麽知道!我开的条件可值了!我说给你听哈。"
“撂队是宋国特有的比赛,你不是宋人,他们能让你参赛?"路杰林问。
“当然,因为我说我是宋人啊!"
“他们信?"
“有什麽好不信,又不用验护照、身分证件的。"
“什麽条件,你赢的话?"
“去跃马天原拿总冠军!"
“这……这不等于无条件吗?这裡比完,想当然耳,就是去宋都跃马天原比冠军赛不是?"
看路杰林亮起眼睛,全神专注想讨论的样子,柳翠衫很高兴。他想,这对他的病情或许有好处,他虽然虚弱,却很有精神。这样的他,真是特别好看!
“咳咳,我是说,我答应他们去跃马天原拿总冠军,条件是,我要女装出赛!"
“为什麽?"
“因为,我要见宋国君主和潇国王子!"
“我懂了,消息传开,他们会想来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柳翠翠。可是,这样不会有危险吗?一旦你是柳翠翠,不是宋人,身陷宋都,安全无虞吗?"
“别担心,哥都想好了。那是国家级大比赛,到时会有很多人观赛,反而安全。”
“你想……让宋国知道,周国,也能撂队?”
“而且撂得比他们都好!”
路杰林静静不说话,双手抚着柳翠衫一手心,微微颤抖。
他看起来非常苍白,还要担心许多,柳翠衫很不忍心。轻拍他胸腹,倒一杯马奶茶,服侍他小心喝了。
柳翠衫其实是想嘴对嘴餵他喝,因为几天下来都习惯了。
“我的水壶呢?"路杰林问。
“大概忘在官驿了吧!别担心,小童会收好的。"
“你还没说……这太多问题要考虑了,这……"
“不然我们来宋国要怎麽查案子?直接找老大、管事的,不就得了!"
“一下子就找老大,我怕事情不容易有转圜。我原想找暮山,或许他,会愿意帮我们。"
“那个送殡一样的将军啊?他那麽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他那不是撂队,是撂人,还一堆人……嘿等等,他是不是……柳翠翠炸死前最后见的宋国特使啊?"
“应该不是,特使直接受命于宋君主,相当于宋君主亲自要见柳翠翠。这暮山将军是……"
“什麽?"
“他是爱慕柳翠翠的人。"
“…………"
“他……"
“嘘!你赶快好起来,就不会有问题了。信我,我们不会有事的,这裡是安全的。"柳翠衫让路杰林躺好,小心帮他把被子拢实,坐在炕下,头放在他枕边,静静看着他。
“你还是上来睡吧。"路杰林虚弱地声音让柳翠衫完全无法拒绝。
柳翠衫一个跃起,上了床,把路杰林捲在被子裡,用身体将他往裡边挪了挪,连被带人抱紧。
“你怎麽了?"路杰林觉得柳翠衫呼吸的速度不对。
“没,冷。"
“那你进来。"说着,路杰林想掀开被子一角,被柳翠衫更严实抱紧,不让他动。
“我怎麽觉得,你怪怪的。"
柳翠衫知道路杰林不是轻易可以哄骗的,只好认真地说:“我现在必须冷静想想,要怎麽赢这场宋郊第一大马市的撂队准决赛。你好好睡,明天,我再告诉你,我梦到什麽解答,乖。"
------------------------
清晨,宋君主高台吹风,台下百马成阵恣意奔跑,各色马鬃掩映飞尘。风中有土的馨、马的腥。
终有一阵茶香,后方除来,那是他殷殷期待的人。
“爱卿,若朕不好战,但他人叫阵,应当如何?"
“回君上,臣斗胆,若将他人操演军队视为叫阵,岂非不是好战之人?"
“哈哈哈哈哈哈!你,你真了解朕!"
“请君,恕罪。"
“嗯,不恕。那操练马阵回敬,如何?"
“这……"
宋君主难得见缪言如此胶着,好奇地回望。
“君肯回头,回头便好。"
“哦?"宋君王依然眼带笑意。
“臣指,马阵若能回头,便可。"
“若不回头,又当如何?"
“君已回头。君无戏言。"
“哈哈哈哈哈,你阴我!"
“臣不敢。"
“没事,知你不喜争战。而朕,喜听卿唤朕为——君。"
缪言欲藉故告退,宋君主捉住他打着恭微微颤颤的双手,不肯放开。
“朕,只为你回头。”
------------------------------------------
晌午,路杰林还没起身,帐外有个小哥轻声地说:“柳大哥,你要的竹竿给你堆这儿哩!"
“谢小安哥,太好了!”柳翠衫的声音让路杰林想睁开眼。
“柳大哥真好,给你弟弟削玩物呢吧!"
“给他解解闷,他这人呐就閒不下来,让他一躺这多天,要闷坏的!"边说,边拿起竹管细细检视,敲敲比比。
“柳大哥,祈大夫家的闺女今早插旗了,谁要拿下撂队第一,拔了旗,就嫁给他!她可是身怀独门药方,可以医治你家弟弟的呦!"
“嘘,小点声,裡头还睡着呢。"柳翠衫开始将竹管分类,长短、大小、新旧。
“好好,我轻点。那个祈婷可是马术、医术都精良,而且智勇双全那叫是。祈老爹在这地方跟着马商行医,也算逐水草安居。张罗药源、铺货,那靠的全是这祈婷,你看她多骁勇,走南闯北的,处处吃得开呀!这多年,她一个小伙没瞧上,你一参赛,她就插旗,对你多另眼相看呢吧!”
“嗯,她是挺漂亮一姑娘的,昨儿个还在市集碰上,聊了两句,人是真的好。不过马术、医术这东西好是好,可厨艺呢?绣工呢?哥们喜欢吃好穿好,没这两样,就少了点什麽,是不?不过,能治弟弟病,这点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考虑什麽呀!我听说祈婷样样都行,什麽都会,她插的那根旗也是她自个儿绣的,多好呀!过这村没那店,你可得想想清楚喽!"
“这个……撂队赢了就一定得娶吗? "柳翠衫选了一根宗竹,黄绿相间。
“拔旗呀!你去观赛台上拔了她插的那根旗,那你,就是认定她了!"
“那……要是没赢呢?"短刀一划,宗竹剖开。
“这……我想,有祈婷默许,还是可以……喔不,柳大哥,我看你就是赢定了!祈婷要不看你稳赢,她那心高气傲的姑娘肯定不会出来插旗的。"
短刀三出,宗竹现出一根细长竿子。柳翠衫问:“是像这样的旗竿吗?"
“对!挂上自己的织物,咱这儿的姑娘要选人,就出这活儿。"
“小安哥挺着哥们呢哥们谢了,不过这事,我还得琢磨琢磨。"
“要琢磨什麽!"突思达雄厚低沉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
“突思大哥!没什麽,正商量着……嗯,一些大事呢!"柳翠衫压低声音,指指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