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穿成反派师尊 番外篇——by似水如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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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戈欢一饮而尽,入口辣,随后香甜。
挽风凝然那张微微红的小脸,脱口而出:“小欢欢,你开心就好,如果…你不想回君山派,就跟我离开,我也不想回了。”
戈欢似懂非懂,又饮一杯: “不行,我还有群英会。” 还有大业未完成,他还要回到原世界,这里不属于他。
他看这小酒杯,觉得用这么小喝太不过瘾,便把杯子扔在一边直接上碗了。
他端起一碗,豪饮而尽,古代的酒怎么那么好喝,好痛快,能泡在酒缸里就完美了。
想起什么,又低声道:“挽风,我可没钱,你带够了吗?”
挽风轻笑一声,捻起酒杯把玩:“只管放心敞开了喝,小欢欢,你喝酒的样子也好看,大气。”
戈欢放下碗,认真道: “你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小欢欢,”他妈都没这么亲密地叫,最多就是小欢。
“ 顺口了,改不回来的,小欢欢。 ”
就一个代号而已,不计较,不计较。
戈欢决定不再说话,专心饮酒,一碗接着一碗,今日他破戒了,修行之人戒色戒酒。
可极星子为什么能破戒去喜欢另一个人。
想起那两人,心里就泛酸,明明只是师尊,他可以拥有自己喜欢的人,他做什么,自己无权干涉。
可想起极星子的温柔,极星子独一无二的偏爱,他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就好想藏起来,别人不能偷窥半点。
只能是他一人的。
他怎么可以能有这种荒诞的念头,那可是他师尊。
他醉醺醺瞥了一眼对面凝望于他的挽风。
脑袋猛然清醒,心狂跳,自己不会受这妖传染,喜欢男的?
他喜欢师尊?
不可能!
他疯狂把这念头甩出,厌恶自己怎可亵渎极星子。
挽风将他各种纠结变化的脸色尽收眼底,忍不住温声道:“小欢欢,你有心事?”
“没…没有。”
“ 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告诉我,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统统替你解决。”
戈欢眯着眼,脑袋晕晕乎乎,还故作微微思忖:“你为什么对我好?”
挽风手握酒杯,若有所思道:“ 你像是意外。”
戈欢打了一个酒隔,脸色绯红,眼神迷离: “什么…意外?”
挽风碧绿的眸子敛去妖艳,只剩温柔深情 ,轻轻叹息:“ 我第一次遇见像你这么笨这么蠢这么纯的人。”
“……”戈欢干脆抱起酒坛,咕隆咕隆往嘴里不要命地灌。
挽风紧盯着他的动作,继续说道: “ 被人踩在脚下,却还要替他撒谎,要是我,不把他剁成块儿喂狗难解心头之恨。”手中握的酒杯瞬间被他捏成渣。
“哈哈哈,”戈欢突然笑出了声,扔开酒坛,起身大声道:“挽风,我们倆想法不谋而合啊,当时我也这么想的,统统喂狗!惹过我的人,我都想统统喂狗,都他妈喂狗,凭什么欺负我,凭什么,凭什么”
谁他妈还不是个宝宝呢,以前他是一呼百应,众星捧月的中心,要什么有什么,可他也没仗着自己有钱有势欺负谁,除了何亦歌,他这辈子就对不起那个傻逼室友,他道歉认错还不行嘛,为什么非要让他在这里忍受这些侮辱。示弱,求饶,统统不管用,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哪儿做错了,哪儿惹别人了。
做人好难,他不想做好人,可也没资格做坏人。
没有选择。
他眼里不知是被酒辣出泪来,还是真哭了,泪花闪烁,,一手撑着桌子,摇摇晃晃的,声音颤颤,哽咽:“我明明那么卑微,我求他们了,别那么对我,或者都别理我,可是他们,不知道为什么,都针对我,饭堂的时候故意让我吃冷的,我坐下时候,他们故意施法,每当齐修时,他们”
他神智迷迷糊糊说不下去了,头晕目眩,看不清眼前人,可他觉得痛快,前所未有的痛快,他需要一个支点,他快撑不下去了。
有时候真觉生不如死。
挽风头一次听到戈欢如此激动的说话,八成是醉了,他眼疾手快地起身搂住神志不清的戈欢。
现夜已深,乌云遮住了月色,客栈里点的烛火飘忽不定,屋内视线较暗,昏昏沉沉。除了值夜的店小二在打盹,只戈欢二人还在畅然饮酒,桌边摆满了酒坛子。
挽风将戈欢紧紧搂在怀里,无比温柔,像哄孩子:“好了,好了,小欢欢,在这里没人欺负你的,以后也没人欺负你的,乖,别哭,小欢欢,你太傻,太单纯了。”
戈欢歪头傻笑,气息喷在挽风洁白的脖颈间,语气委屈:“没有你,我不想回去,那不属于我。”
他伸手拂去戈欢眼角不太多的泪珠,唇擦吻过他细软的发梢:“ 那就不回去,小欢欢,跟我走吧,我会对你好,我是真心的。”
戈欢仿佛进入一个温暖的漩涡,身子使劲往里钻,寻找一个能让他安心的位置,顺势勾住挽风的脖子,声音软绵绵,像被酒浸过一般甜腻。
“师尊…”
“师尊,谢…谢你,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我…怎么能,怎么能…”
挽风愣住,面色凝重。
第21章
头炸裂般疼,他这是喝了多少,戈欢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他已经想不起昨晚喝了多少碗酒,一碗接着一碗,停不下来。
他在喝酒,他在喝酒,他在喝酒。
他没回君山派。
完了!
戈欢慌乱起床,手忙脚乱的穿衣穿鞋。
死定了,死定了。
私自偷偷下山,破戒喝酒,彻夜未归,还与妖一起。
君山派的戒规全让他犯了,不管哪一条都可将他逐出师门。
他快急哭了…
鞋子半天穿不进,干脆赤着脚,拎起鞋子就往外冲。
门突然开了,与进来的挽风撞个正准。
“小欢欢,你醒了么?你这是干什么?”
戈欢没时间解释,只想快点回君山派,回当归山。
他推开挽风,一股劲地往外跑,挽风伸手不费余力的拉住他胳膊。
“小欢欢,你回来。”他稍微用力往回拉,将戈欢拽回怀里,双手环上他细而窄的腰。
“你,是不是有神经病!?” 竟敢抱他!戈欢怒目而瞪,从怀里蹦出。
“你昨晚明明不像这样,我还是喜欢喝醉的小欢欢,要不然今晚我们再喝喝?” 挽风呵呵轻笑,透漏出几分暧昧,轻浮。
“我,我,昨晚怎么?”他记得自己酒品很好,至少不会发酒疯的。
挽风用身体将戈欢围在门边,一手撑在他头附近,漫笑道: “也没怎么,就是抱着我,往我怀里钻,扯都扯不掉,对了,还勾住我脖子,对我”
戈欢越听脸色越不好,连忙打断:“不可能!别说了,我得回君山派了。”
他也没推开,直接从他手边低头钻过去。
“小欢欢,”
“你不要说了。”
戈欢头也不回的跑,太尴尬了!他是那种人吗,喝酒了行为就不规矩?还对男人!
指定是挽风凭空捏造。
他边跑边平息自己起伏不定的呼吸,不要紧张,不要紧张,沉着应对,戈欢你可以的!
穿好鞋,理好衣物,自信满满踏上回君山派之路。
这镇子离君山派并不远,下山时在挽风的掩护,畅通无阻。
可当他一个人回君山派时情况就不一样了。
结界处站着十几个群弟子,并成一排,在合力干什么事。
戈欢虚火,想打退堂鼓,他在这被磨的有社交恐惧症,不想与这里的人交流,应该是没法儿沟通,恨不能天天在当归山不出来。
他刚刚来时给自己加油打的气瞬间无,低着头,猫着腰,企图蒙混而过。
“戈欢,你去哪儿了!!晚星尊在四处找你,”
“ 都这节骨眼儿还到处乱跑!”
“仗着晚星尊宠爱,无视规则,故意让我们受罚。”
戈欢停步,畏畏缩缩地抬头,十几双怨恨的眼神杀过来。
“ 我,下山有事,对不起,我这就去找师尊,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罚都罚了,”
感觉话风不对,戈欢道:“我师尊罚你们?”
“ 别装了,我们不就是给你的场次牌施了障眼法吗,告什么状!还矫情撒气出走!是不是个男人?”
“就是,把我们绑在这儿站一夜了。”
听到这,戈欢内心暖流划过,不想多做停留,加快速度。
自己的确是矫情了。
极星子想怎么样都可以,只要他还是自己的师尊,足够了。
过于奢求也奢侈。
想通了的戈欢,心情舒畅不少,瞬间觉得君山派景色不错。
过两天就群英会,自己幻碎术也学得差不多,可大展身手了。
一定不会给极星子丢脸。
“身上的酒气哪儿来的?”
“弟子见过巫首尊。”
“我问你话呢!”
戈欢头低得深深的,只差埋进地里了,匆匆忙忙的,忘记去除身上的酒味儿了,现在才反应过来,于事无补。
“ 弟子,确实破戒了。”
巫首尊八字眉一拧,本来面目可憎,现一生气,整个人凶神恶煞。
“极星子教训我弟子来得勤快,自己的弟子如此不守规矩,却不严加管教,看来我和他得换着来管。”
戈欢扑通跪地:“巫首尊长,弟子知错了,我愿意接受处罚,请不要告诉我师尊。”
巫首尊早记恨在心,极星子断他弟子一条腿,到现在还躺床上下不来,逮到机会,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断他弟子一条腿。
“光知错还不行,还得挨点教训,不然不记事。”
戈欢低头不敢出声,不知巫首尊施了什么法,他全身轻飘飘,悬在半空。
四周绕一圈炫光,将他控制住,感觉右腿紧绷,酥麻酥麻,倏而转痛,像是有针在扎,要把他腿扎穿扎废扎得千疮百孔,灼伤之感阵阵袭来。
腿脚抽搐,在扒他筋?
他隐忍不发,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一张脸痛苦扭曲,哭泣求饶在这行不通的,他放弃这条路。
昨天与挽风肆意快乐的日子仿佛镜花水月,梦中幻境,今日才是真实的,他还是那个可任所有人欺负的菜鸟。
咔嚓一声,他感觉自己腿折了,骨头断了。
这老不死的竟然要断他腿,他大爷的,罚就罚,怎么还断上腿了呢。
完全想象不了没有腿的日子,瘫痪在床,无病呻吟,郁郁终日,以泪洗面,宛如智障。
他咬牙切齿,从疼痛缝隙间蹦出字:“巫首尊长,我错了,我错了,不要断我腿,求求您,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真的,我真知错了,求您了…”
汗泪交织,像断不了线的珍珠落下。
他怕了,的的确确怕了,怕失去腿,失去自由,全身颤动拼命挣脱却如同笼中鸟,瓮中鳖,再怎么挣扎,都是徒劳无益。
巫首尊 腾在空中施法的手丝毫没有收回的意思,他没有一蹴而就,而是慢慢折磨,让戈欢清晰体会到断腿的滋味。
“求求您,不要,”
到最后声音已嘶哑,像困兽般断断续续噎呜。
骨头咔嚓一声彻底断了,断了。
求饶声也随着没了,戈欢像只丧家犬耸拉着脑袋,缓缓跪伏在地,动弹不得,一动仿佛天崩地裂,人间地狱。
“ 自己爬回去,对了,如果极星子问起,你就说我还的,想来找我,随时奉陪。”
巫首尊满脸餍足,丢下这句话便潇洒拂袖离开。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他是不是死了,死了也倒好。
戈欢也不知道自己蜷缩在地,跪趴了多久,反正身边陆陆续续经过许多人,指手画脚,恶语相向,讥讽嘲笑,没一句人话。
他管不了了,他真的不在乎了。
他腿没了,
腿没知觉了。
脑袋天旋地转,不想抬头面对这个天,这个世界,还有未来。
很多时候,他并不想计较什么,得过且过,撑过去就好了,反正他也不是真正属于这个世界,不过黄粱一梦,完成任务就会回到原本温暖的世界。
可这些痛,他真真实实经历了,感受到了,
彻骨严寒。
何时解脱,无休止…
原男主,怎么挺过去的,他怎么挺过去的,他怎么活到了最后。
他好棒,好坚强,他一点都不傻逼,是自己傻逼,自己懦弱,自己矫情。
戈欢像受伤的小兽找各种理由来舔舐自己的伤口,希望自己像男主一样活到最后,黑化,屠了这些黑心人。
一个都不放过。
“戈欢师弟。”
熟悉的声音的响起。
戈欢费劲地挪一下僵住的手,露出一只哭红的眼睛,嗓子嘶哑:“阿清师兄。”
阿清蹲下身,温声道:“你怎么了?趴在这儿干什么?昨天晚星尊长找了你很久,知道你去拿群英会场次牌受欺负了,罚了每一个参与的弟子,你到底去哪儿了?”
仅露出的一只眼又忍不住泪流: “我…我,想回当归山。”
心底却在咆哮,没出息,没出息,哭什么哭,这么大个男人有什么好哭的!
这时,阿清才发现戈欢不对劲:“你受伤了?”
“嗯嗯,所以想麻烦你扶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