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总裁文里当极品男配——by三千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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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跟邱溪都只知道纪沅跟应舒涣的关系匪浅,但是也没想到能好到这个地步。
大晚上的不睡觉,一个人去找吵架负气的另一个人?
这什么言情偶像剧的桥段啊?
车开到应舒涣的私人别墅,小保姆看到是纪沅,连忙开口。
纪沅开门见山:“有没有看到应舒涣?”
小保姆诧异:“没有啊……应先生最近都在拍戏,没跟你在一起吗?”
自从应舒涣开始追求纪沅之后,他就搬家到了纪沅隔壁,住的乐不思蜀,都快忘了大别墅了。
纪沅第一个就排除了应舒涣回出租屋的想法,毕竟他是跟自己吵架的,吵完了之后怎么可能回自己家隔壁。
小保姆意识到什么,连忙开口:“我打个电话给应先生……”
“不用。”纪沅道:“他手机关机了。”
刚才,他一路上已经打了个无数个电话,对面只有冷漠的提示音,提示着纪沅,您拨打的电话号码已关机……
江玉看到这一幕,心里嘀咕了一下:“纪沅跟应舒涣家的保姆还挺熟的啊,这小保姆对他毕恭毕敬的……”
邱溪也点点头,表示认同。
别墅里没找到应舒涣,纪沅只能想到老爷子家了。
只是他如果找到老爷子家里,态度就显得有些暧昧了。如果被老爷子误会,又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纪沅找了一些应舒涣常去的地方,都没看到他的人。
他无功而返,江玉看到纪沅浑身上下几乎湿透了,面对瓢泼大雨,他撑着的伞聊胜于无。
大风把雨珠吹得东飘西摇,纪沅的裤子湿的能拧出水来。
江玉喊道:“你大晚上找他干什么?应舒涣有的是地方去,我看你再找下去就要感冒了!”
纪沅拧干了衣服,心里一阵失望,他能找的都找了,实在没找得到人,心里也悬着,担心他出意外。
但愿他回到老爷子的宅子里了……
江玉看着发呆的纪沅,也懒得询问他的意见,直接开车把他送到小区。
江玉接下来还要跟胡小芸去拍一组杂志,邱溪也得回去做报告,纪沅意识到自己因为私事耽误了他们的时间,也不好意思继续找下去了。
江玉担心纪沅等他们走了之后继续找,直到送纪沅上了电梯,他跟邱溪才回去。
电梯里,纪沅拧着衣角,转头看到镜子中自己的模样,愣了一下。
……真狼狈。
上一次这么狼狈的时候,已经是前世的事情了。
他垂下眼睫,漫无目的地盯着电梯楼层。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他翻出手机,这会儿已经是十一点了。
就算应舒涣再伤心难过,应该也找到住处了。
这么大的雨,他总不能一直在外面……
纪沅一边分析,一边往前走。
他抬头,脚步一顿,微微愣了一下。
自己家门口的大门是紧闭的,门口靠坐着一个人,双眼紧紧闭着,正是应舒涣。
他出门的时候没带伞,因此衣服湿了,雨珠滚到地上,形成了干涸的水迹。
应舒涣看上去很疲惫,双眼通红,像是哭累了才睡过去,梦中也不安稳,睫毛微微颤动着。
他高挑的身材如今缩成一团,像是被人类抛弃的小动物,可怜兮兮的把自己裹住,安静又乖巧的沉睡着。
纪沅从下午开始就悬挂的心终于落到了地上。
连自己都没察觉,他松了一口气。
纪沅蹲下身,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从来没有想过应舒涣会看到原主的日记,甚至产生了这么大的误会。
这一切发生的猝不及防,一向冷静沉着的纪沅在那一刻都没想好措辞去面对。
要解释吗?
写日记的根本不是我,我也根本不喜欢陆觉行。
可是跟应舒涣解释的意义是什么?纪沅自己都迷茫了。
再者,如果真的要解释,那不是暴露了自己跟原主是两个人的事情吗?
只是他最大的秘密,对谁都不能说。
纪沅心如乱麻,下意识用手拨开了黏在应舒涣额头的一缕黑发,瞬间,烫的吓人的温度从纪沅的指尖传来。
纪沅一愣,用手背直接覆盖在应舒涣的额头上,好烫。
应舒涣额头滚烫,梦中的不舒适可能不是因为做噩梦,而是因为他发高烧了。
纪沅连忙开门,把应舒涣从地上拖起来,两人身高悬殊大,纪沅只能半扶着他,将他先安顿在沙发上。
他房间里没有什么衣服是能给应舒涣穿的,想了半天,只能硬着头皮翻阳台,去应舒涣家里拿了些贴身的衣服过来。
纪沅先给他换下了湿哒哒的衣服,又用温度恰好的毛巾心无旁骛的擦拭了应舒涣的身体。
前世行军打仗遇到暴雨时,也有许多士兵的身体扛不住,染上风寒。
当时的草药稀缺,军中就自己发明了一套退烧的方法,至今为止,纪沅还记得,他就按照这个办法,给应舒涣简单的处理了一下。
不过,比起前世,这个时代的药物资源丰富。
就算是半夜也可以使用手机叫一个外卖,送药上门。
纪沅没有叫人送药上门,自从上次感冒之后,他自己在家也会自备一些常用药。
他给应舒涣喂药的时候,应舒涣被苦醒了,他吞不下药,胶囊就在嘴里化了。
只是他的神智还不清楚,双眼迷茫的看着半天,才看到眼前的人是纪沅。
这一刻,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就沉默了下来。
应舒涣在心里痛恨自己的卑鄙无耻,也带着一丝窃喜,苦笑的自嘲着:看,你成功了,他就是这么心软。
他就知道,如果自己把自己搞的这么惨来找纪沅,对方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纪沅微微张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应舒涣抿着唇,然后开口道:“对不起。”
纪沅一愣。
应舒涣的声音出来时,眼泪几乎是一瞬间夺眶而出。
他原本已经不怎么委屈了,可是看到纪沅的一瞬间,好像所有藏起来的委屈都决堤了。
应舒涣自己都诧异自己的眼泪,他擦了一下,发现越擦越多,断了线一样,啪嗒啪嗒掉在被子。
“对不起……”
应舒涣哭起来也是好看的,眼眶是红的,睫毛被眼泪洗刷过,根根分明,挂着泪珠,一颗一颗的落下来。
“我没想哭的……”
纪沅被他一哭,反而松了口气,有些无奈:“你发烧了,好好休息吧。”
应舒涣拽住他的手臂,哽咽道:“我还没把话说完。”
纪沅没转身,温和地开口:“有什么话等明天退烧了说,你先休息。”
应舒涣急切的掀开被子,从床上爬下来,然后站在地上。
他跌跌撞撞,差点儿摔在地上,连忙扶住身边的落地衣架。
纪沅也被他的动静惊到了,无法保持自己的冷静,连忙转身。
应舒涣道:“我说对不起,我下午不该跟你发脾气。”
纪沅看到他没摔地上,松口气,道:“我没有怪你。”
应舒涣说话带着鼻音,听上去十分委屈,他小心翼翼,几乎有些卑微的问道:“纪沅……今天的事情,可以当做没有发生吗。”
他假装不知道纪沅的日记,不知道纪沅喜欢陆觉行。
他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厚颜无耻的赖在纪沅身边。
只要他们没在一起……
只要他们……
应舒涣不敢想他们在一起了,自己该怎么办。
他压抑着哭腔,迫切的继续问道:“你能不能别赶我走。”
纪沅哭笑不得:“我没有赶你走,你先休息吧。我如果真的要赶你走,会把你带回来吗。”
应舒涣垂下眼睫,把所有的情绪都藏了起来:“纪沅,对不起,我是说,从以前到现在所有的事情。对不起,我以前不该误会你……我、我不会强求你原谅我,纪沅……”
他抬起头,双眼中包含了极其强烈的期盼和祈求:“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吗。”
纪沅看着他,应舒涣的心瞬间就慌了:“我是说,我不会缠着你了,我会保持距离,我不会黏着你的,我、我……”
他想说,我会很乖,会很好,会在你身边一句话都不多说。
他从来没有试图去讨好过一个人,因此说话时磕磕绊绊。
应舒涣想说,要不然和他做朋友吧,拜托了,不要就这样判他出局,如果是做朋友也可以的。
他想说,跟他做朋友好处很多的,他……
应舒涣想到这里就愣住了,他发现,他没什么好处。
他知道自己的性格任性,糟糕,不可一世。
他也知道自己给纪沅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伤害,是他用什么都弥补不上的。
他想来想去,竟然想不到自己一条优点。
更可怕的是,他竟然偷偷地拿自己跟陆觉行做对比。
对于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应舒涣来说,这是一件匪夷所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他竟然会偷偷和别人做对比?
多可笑,多卑微,多难堪。
这是他第一次,发现自己输了,不管是性格还是为人处世,他似乎全都输给了陆觉行。
应舒涣忽然就失去了所有勇气,他松了手,所有的话碎在了喉咙里,变成了锋利的刀片,疼得他身体微微缩起。
他像个犯了错的小孩,茫然无措的站在纪沅面前。
“我真的不会缠着你了,我只要站在能看到你的地方就可以……”
他似乎只有这一个优点能够让纪沅开心了。
只要不缠着他,他是不是就能轻松一些。
纪沅心里堵得慌,闷的难受。
他看到应舒涣哭的时候,记忆中,有什么东西拨动了他的心弦,有些抓不住的回忆转瞬即逝。
他似乎看见了,有这样一个人,也在等着他,也曾这样满脸泪水的哭喊过。
纪沅心想:我让他难受了。
他叹了口气,轻轻推了一下应舒涣,让他躺在床上,声音平淡:“你听好了,这不是可怜你,或者看你发烧了哄你说的话。”
纪沅顿了一下,道:“我不喜欢陆觉行。”
应舒涣看着他,纪沅开口:“不管你看到了什么,都是过去的事情。我不喜欢他,至少,现在的我不喜欢他。”
他有点无奈的笑了一声:“你可以睡觉了吗?”
应舒涣死过一遍的心似乎又一点一点,死灰复燃,跳动了起来。
纪沅说他不喜欢陆觉行了?
不是哄我?也不是可怜我?
结果这么一来,应舒涣反而更加睡不着了。
是了,他看到日记本的时候,怒气几乎烧毁了他所有的理智,导致他当时脑海里除了纪沅喜欢陆觉行之外,什么念头都没剩下了。
如今纪沅一解释,应舒涣立刻就相信了他的解释!
其实,纪沅不用强调是不是哄他,或者是不是可怜他。
就算是哄他,就算是可怜他,应舒涣也会毫不犹豫的相信。
他只要敢说,他就敢信。
仔细想想,纪沅如果真的喜欢陆觉行,怎么会一点都不表现出来?
也不知道那个日记是什么时候写的,他只粗略的看了自己无意翻开的那一页,意识到是纪沅的日记之后,后面的就没看了。
但整整两页的爱慕也足以摧毁了应舒涣所有的理智!
应舒涣安静的躺在床上,强行让烧成了浆糊的大脑运转思考着。
过了会儿,他就头痛的要命,意识到不能这样想下去了,应舒涣才怀着惴惴不安的心睡过去。
只是,这一次有纪沅在床边陪着,他睡得比之前都安稳一些。
纪沅等他睡着了才回到客厅,比起应舒涣大起大落的心情,他的心情一直都是茫然且复杂的。
走到客厅中,纪沅坐在落地窗面前,看着外面的大雨。
他随手拿起了一本书,翻到自己上一次阅读的位置。
书签是应舒涣上一次从国外回来带给他的,和这本厚重古朴的古典书籍格格不入,它是一根小兔子书签,白色和粉色相间,毛茸茸的小兔子无辜的瞪大着眼睛看着纪沅。
纪沅的指尖落在了小兔子书签上,无意识地想道,兔子的眼神和应舒涣撒娇时候倒是挺像的。
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拆开了这包书签用着。
他的房间里,有着应舒涣带来的各种各样的东西,不管他走到哪里都能看见。
明明没有住在一起,他的茶几上却有应舒涣喝水的“草莓音乐节”玻璃杯,沙发上被胡朱迪、闪电哆莉……这些他见都没见过的玩偶给堆满了,这些玩偶的名字都是应舒涣自己取的。
应舒涣总是借着教他演戏的理由,每次来他家看电影,都会带上一堆零食和一个小玩伴。
这些小玩伴他也从来没带回去,反而在纪沅的沙发上天长日久的住了下来。
纪沅虽然翻著书,但是书上的一个字都没能看进去。
他的大脑进行着和看书完全不一样的事情,漫无目的的神游着,直到他的目光通过落地窗,一直向着远方飘去……
外面的夜色是浓郁的化不开的黑,水雾弥漫,大雨磅礴。
他的房间里,亮起了一盏小小的夜灯,跳动着两颗心脏,让他陡然有了一种安心的感觉。
他似乎,也没有那么孤独。
至少在这个夜晚,在他的房间里,还有另一颗心也在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