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你闹个什么——by松水辞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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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昭理所当然道:“独一无二呀。”
“狡兔还知道三窟呢,你这一损就全没。”景昀之前说他脑子不好使,还一点没冤枉他。
景昭恍然大悟,“皇兄,你真是太聪明了,等我把我的宝贝们全部刨出来就按你的方法去做,哎呀,修明你怎么不早些来呀……”
“早些来有用么?你的兵器库又没出事,我们八竿子都谈不到你的兵器库上去。”景昀无奈地摇头,皇宫没有培养好你,是皇宫的错。
景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转移话题道:“皇兄,你这次来是专程来找我的么?”
“不是我找你。是玄冥山庄庄主找你。”虽然也与我有关,景昀心说。
“谢萧?你同他一起的?”景昭蹙着眉。
“嗯。”景昀点头。
谢萧坐在椅子上,细细品着这千枢阁最好的茶,淡青的茶水盛在冰瓷碗里,茶叶上下翻滚颇有一番乐趣,景昀爱品茶就是喜欢看这些茶叶上下翻滚罢,他们怎么还不下来,茶叶都翻滚十几遍了。
待到谢萧饮完第三杯茶时,景昭下来了。
千枢阁阁主同玄冥山庄庄主私下交情还是不错的,毕竟毒药与暗器本就臭味相投。谢萧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请你亲自做一个神农鼎。”
景昭想了想,“先谈价,再议时间。”
“价钱好说,最快什么时候能做出来。”
“平时的话,半月即可,但最近我比较倒霉,二十日。”
谢萧挑眉,“十天就要。”
景昭额角一跳,“得加钱,十天材料都运不齐,得加钱派多几艘船去。”
“行,但是必须得你亲自做,一分一毫都不能有差错。”谢萧点头。
“行。”景昭也爽快。景昀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这两人不像是在谈大生意,倒像是菜市口买菜的。
“皇兄要在这里住几天么?”景昭朝景昀眨眼。
景昭长得像娴妃,小鼻梁不像谢萧那般又挺又直,而是带着点喜人的弧度。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纵是不笑的时候也让人感觉含情脉脉。
景昭从小就长得粉粉嫩嫩像个小姑娘,后来大些,常常舞刀弄枪把自己练糙了,这些年做阁主,似乎又白回去了些,就这长相,景昀早些年认为他会是他们兄弟中最早娶亲的,可到现在他也没个心上人。
谢萧轻咳了一声,将两人的对视打断,又说:“他不住这……”
“为什么不住这,在我的地盘上,当然要住在我这里。景昭撇撇嘴,又转头对景昀道:“我这最好的屋子给你住,不要同他去住客栈。”
“好,看行之最好的屋子长什么样子了。”景昀好笑。
景昭欢呼了一声,转身出门招呼小厮“赶快,赶快去将东面那个带竹子的院子收拾出来,去去去……”。
谢萧看那人走远,轻凑到景昀耳边,“想不到,你还会哄人。”语气里带着一丝促狭。
景昀不理他,端起桌上一杯茶,“你花了多少钱?”
谢萧伸出手比了个“七”的手势,“你弟弟会赚钱呐。”
“他也就赚钱这点上脑子还够用。”
“诶,别喝。”谢萧伸手夺下景昀手里的被子,“空腹不宜饮茶。”
景昀:“……”
“去找你弟弟,拿点东西吃罢,正好我也饿了。”谢萧将茶碗倒扣在桌子上。
两人一前一后出门去,景昀并不想吃东西,方才晕船一吐搞得他现在都有些晕乎。
景昭给他们准备了一大桌吃食,全是吴地的特色美食,光是鱼就做了好几道,还有各色糕点,不像宫里那般精致,却分外朴实让人能看到食物背后原汁原味的诚意。
景昀似乎渐渐能理解,景昭为何不愿在皇宫而非要入江湖了,没有尔虞我诈没有互相算计,这样似乎也不错。
景昭一整顿饭都吃得很开心,时不时拉着景昀扯几句从前事,偶尔同谢萧说一些江湖轶事,气氛很是欢乐。
景昀看着眼前这无忧无虑的少年,心里宽慰:娴妃还真是将他养得好,兵器库塌了带来的阴霾立马就不见了。
说到娴妃,景昀立马问:“太妃娘娘现在在何处?”
景昭一愣,脸耷拉下来,“母妃?她不想同我住在一起,搬到对面的山上同一个写话本为生的宋大娘住在一起了,据说那个宋大娘写了大半辈子话本,我们以前看过的那些有名的话本,都是出自她手。”说着指了指远处的山头。
“那太妃娘娘可算是圆了她的梦了。”景昀微笑。
“那可不,我从小她就说要同写话本的住在一起,天天凑在她面前催她写,现在实现了。”景昭耸耸肩。
“那你怎么一副不乐意的样子?”景昀问。
景昭眉头又皱了起来,“她前些日子来这里同我说,她看的话本子里的角色全都成亲了,非要在清江镇给我找人说媒。”
景昀心头一动:多好啊,还有个人为他操心着操心那,操心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操心成没成亲。
要是自己的母妃还在,会不会也操心他的婚事了?从小景昀就挺羡慕景昭的,虽然父皇不是很看中他,但是有好多人对他好。
再一想,如是他的母妃真的在世,知道自己还同谢萧谢萧纠缠不清,又会是何感想。
景昀无声的笑了笑,其实现在这样也挺好的,这么多年不都一个人过来了。
“那不是挺好?”谢萧插了一句。
景昭筷子一搁,“我们江湖少年,怎么能这么早就成亲?成亲了还怎么闯荡江湖?”景昭义正言辞。
“你还要如何闯荡?”景昀失笑,这门派也建了,钱也赚到了。
景昭摆手,“当然还不够,我还没有仗剑走天涯呢,光有门派可不够,我还想去别的门派做卧底、学会易容术……”
“打住打住,你这些想法,恕我直说,一个都不现实。”谢萧摇头,继续给景昀去鱼刺。
景昭翻了个白眼,“你们不懂,不与你们说了。”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通报:阁主,昨日闯入的贼抓到了……
清江千枢阁3
景昭将筷子一放,快步出门去。
谢萧望着景昀,景昀解释道:“他收藏了两万多件宝贝的兵器库塌了。”
“咳……”谢萧忍不住笑了,“真是……”表情微妙地盯着景昀。
“你想笑就笑。”景昀皱眉。
谢萧咽下一口汤,“你说是何方妖孽砸了他的场子?”
“不知。行之说是那人会妖术。”景昀低头看见自己碗里满是白花花的鱼肉,眉头皱得更深了。
“说不定真是妖,鬼也说不准。”
“那就该他倒霉了。”景昀将碗里的鱼肉悉数夹出。
谢萧不乐意道:“不爱吃鱼?”
“嗯。”景昀低头应了一声。
“那吃糕点么?”谢萧将一叠豆绿的小饼递到他面前,“你吃你的。”.景昀不接,搁下筷子,道了句:“我饱了。”
谢萧默默收回手,也放下筷子。
“去看看那贼人?”谢萧问。
“嗯。”
两人叫了个站在门边的侍从,往阁楼的西边走去。
景昭的阁楼建造完全遵从了吴越一带的建造风格,白墙黑瓦与大片大片的水面交相辉映,亭台楼阁轩榭处处尽显和谐之美,像是漫步于诗画中。
屋后是竹林,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景昭的议事殿就在竹林间。
还未入门,景昭气急败坏的声音就传来出来,“我这一把惊雷就能叫你灰飞烟灭……”剑锋一闪,屋内的打斗声激烈起来。
景昀犹豫要不要进去,打断旁人似乎不太好。
谢萧时时看着景昀的动作,“我们先回避?”
“在这等着罢,他们这架一时半会应该停不了。”景昀靠在一棵竹子上,他不太想插手景昭阁内的事。
“也成。”谢萧抱手,随口问道:“在你心里,景昭是个什么样的人?”
“嗯?”景昀侧头,“此话怎讲?”
谢萧又道:“就是他对你来说,是……什么”地位?
“我的皇弟,娴妃的儿子。”景昀淡淡道,也皇宫里唯一一个肯真心待我的人。
“只是弟弟?”
“还是……玩伴。”
“哦。”
景昀有些奇怪,“你问这个做什么?”
“随便一问,看上去,你们关系挺好的……”谢萧笑笑。
“是挺好的。”景昀心道:就只准你有妹妹,不准我有弟弟。
谢萧也觉有些冒犯,连忙转移话题,“待你休息几日,我们就去寻最后一味药。”
“你图什么?”景昀问。
谢萧身体一僵,“不图什么,算是我对你的补偿,况且你身上的毒很有挑战,我……”
“解完毒,你打算如何?”景昀目光放空,“解完毒,你会放过我么?”
“不会。”谢萧立马摇头,“就呆在我身边。”
景昀眼神缓缓放低,“你真觉得关得住我,上辈子那般我都能出来。”景昀语气平淡。
“这些天,你对我就没有一点、一点点改观么?”谢萧问。
“有,所以我才问你。”景昀依旧淡然,“你会放过我么?”
再问一遍结果还是一样,“不会。”
两人在这个问题上,从来没法沟通。
景昀不再说话,此时屋内的突然飞出一把剑来,“咻”地一声,砍断了一棵细竹,两人俱是一惊。
谢萧上前将那把插在地上的剑拔了出来,剑身上一道闪电的形状的划痕,剑柄上嵌着一枚指甲盖大小的暗蓝色珠子。
景昀接过谢萧手上的剑,问道:“这东西很出名?”
谢萧思忖片刻,“是,最近才出名的。”
景昀握着这把剑,对躺在地上的竹子比划了两下。
一道青光碎在地上,被剑划过的地方已然断裂。谢萧又道:“这还是没有放入灵石的。”
“倒还挺危险。”景昀打量着剑身。
“千枢阁收藏的东西,大部分都挺危险。”谢萧望着远山,“景昭在慢慢地将危险的兵器控制起来……”
景昀看着地上的断竹出神,并没注意到谢萧的话。
此时,景昭走了出来。
“你们何时来的,没伤着罢?”
谢萧摇摇头,景昭又说:“修明,吃饱了?”
“嗯。”景昀将手中的剑递给他,“收好。”
谢萧问,“审出来了没?是何来头。”
“无名小辈。”景昭恶狠狠地叹了口气……
“那你是真的倒霉。”谢萧拍拍他的肩膀。
“没事,又不是刨不出来。”景昀莞尔。
景昭哭丧着脸,“修明……”,朝景昀伸手。
“站好。”景昀无奈。
“不论你的兵器库塌没塌,我要的神农鼎十日后就要现货。”谢萧挡在景昭跟前。
景昭眉头一皱,道:“行。”
景昀开口道:“行之,明日带我去拜访一下太妃娘娘罢。”
“行是行,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遇到,她们不是经常在家。”景昭叹了口气。
“去看看罢。”景昀又道。
景昭点点头,然后说要带着景昀去看院子。
景昭准备的院子在水榭的最东边,按景昭的话来讲,这里的采光条件很好,晴天时阳光细碎地洒在湖面上,泛起粼粼的波光,有时候还能看见彩虹,最适合像他这样的人住了。
景昀没能从这句话中找到重点,而他又是哪样的人?
谢萧一直跟着他们,虽是一言不发却也让人无法忽视,因为他一直不动声色地拽着景昀袖子。
景昭又热情地拉着他们讲这些年在江湖上的故事,讲千枢阁建立至今遇到的趣事。
晃荡了大半日,景昭发现景昀脸色不太好,便差了人带他去休息。
谢萧则留了下来,一直同景昭讲造神农鼎要注意的地方。
景昀也是累了,躺在床上很快就入梦。
其间他感觉谢萧好像来过,谢萧身上带着一股独一无二的近生香,相传此香若是燃上三刻,死人也能给熏活了,别名又叫骷髅香、往生香。
闻起来虽没有传言那般夸张,像是安息香里掺杂了些瑞脑,但也让人闻过就难以忘掉。
景昀梦里不经意地皱了皱眉,翻身继续睡去。
谢萧在屋子里逛了一圈,终是意得心满地离开。
景昀醒来时,天色已然黯淡,屋外是黑洞洞的夜。
景昀坐在床上,只觉头沉沉的,再一动便觉人中一热,一股血从鼻子里流了出来,滴在景昭的云竹纹被衾上,染红了一片。
景昀脑子一片懵,轻轻晃动脑袋,血却流的得更凶了。连忙将头微微前倾,掐住自己的鼻梁。
活得太舒服,他竟然忘记自己还有剧毒在身了。
景昀连忙站起身来,走到桌前倒了一碗茶水,用手指蘸了几滴点在自己鼻梁上。慌乱间,景昀袖子将一只茶碗扫到了地上,冰瓷碎了一地。
景昀无暇顾及,赶紧拿出锦帕按住鼻子。
未待他做完,谢萧就站在了门外,他敲着门框,“兰因,你没事罢?”
景昀一愣,“没什么事。”
“什么东西碎了?”谢萧提高声音。
“一个茶碗。”
“你开开门。”
景昀:“……”
“快点,我看看你。”谢萧发觉不对,若是真无事,景昀会直接叫他走开,不会同他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