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花五百亿——by人间观众

　　庄算
　　“你为什么不问，吴天佑的事？”白有贤终于还是自己主动提了。
　　庄算笑了：“我又不认识吴天佑，你也不是我的私人物品。你出门遇到熟人，我每个都问，是不是太累了？”
　　白有贤坦诚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你又不是真的傻，肯定看出来吴天佑是故意来找我的。”
　　“那又如何呢？你不是答应了与我交往么？别人喜欢你，我也阻止不了，这只能说明你很好，值得那么多人追求。”庄算也大大方方的表态，“你，有权利自己选择喜欢的人，我不会勉强你。但是与我交往期间，你若喜欢上了别人，麻烦你和我明说。如果我不喜欢你了，我也会明确告诉你，免得纠结。”
　　“如果明说了，我们就能愉快的分手么？”白有贤看着庄算那种满不在乎的样子，无端的心中有点憋闷。庄算对这样的男男关系，是不是一开始就没有什么长久的期待，是不是从来都不相信，他的心里可以只有他一个呢？
　　“我只喜欢你，在与你交往期间，我不会接受别人。”白有贤正色的许诺。
　　庄算则轻飘飘的来了一句：“这种话不要乱说，人的感情是很玄妙的事，在掺杂了别的利益牵扯之后，就更复杂了。”
　　白有贤听了这句，若有所悟，难免想起了刘宏给他的任务。
　　一开始刘娅或许只是单纯的喜欢吴天佑，可是将来若真的开始谈婚论嫁，吴氏与刘氏之间就不是男女之情那么简单了。这种明显的商业联姻，不谈利益交换是不可能的。但是吴天佑，大概率并不喜欢女人，刘娅注定得不到他的真心。这种爱最终会是伤害与痛苦的根源。
　　“别想太多，及时行乐吧。”庄算看白有贤面色苍白神情凝重，怕他真的说出了什么更能打动他的话。刚才那句承诺其实已经让庄算有点招架不住了，万一白有贤再来一次吻杀，再来几句情话，他说不好就要缴械投降，放弃理智，让白有贤为所欲为了。
　　“夜已经深了，庄总，我想回房休息了。”白有贤这次换回了敬称。
　　复古的挂表敲响了十二点的钟
　　庄算没有说话，只点点头，没再挽留。两人在更衣室内默默穿好了衣服，一前一后走到电梯厅，分道扬镳。
　　庄算没有殷勤的送白有贤回他的房间，毕竟他想留给白有贤更多的私密空间，说不定吴天佑还等在那里，等着白有贤安抚呢。若是再撞见了，剧情估计直接就崩了。
　　庄算知道自己就是在逃避，可是一个合格的炮灰受，难道不该逃避么？在主角们都在的场合下，他就该老实的当好壁花，或者压根就不要出现。
　　白有贤已经料到吴天佑可能会等在他的房门口，所以看到他一脸落寞的样子，白有贤一点也不意外。
　　“吴学弟，这么晚怎么还没回房间休息？”白有贤语气疏离的问了一句。
　　吴天佑匆忙抹了一把湿润的眼角，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假装刚才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回答道：“白学长，真巧，你也住在这一层呢？”
　　白有贤却委婉的戳穿道：“刚才酒店的服务人员是否将你落下的东西送过去了？”
　　“你知道我住在这里？”吴天佑伪装的情绪出现了一丝裂痕。
　　“嗯。吴学弟，如你所见，我的确是喜欢男人，而且我正在和庄算交往。”白有贤继续说，不容吴天佑再自欺欺人。
　　“他给你多少钱，我也可以，给翻倍的……薪酬。”吴天佑犹豫了半天，才轻声问了一句。
　　白有贤有点奇怪，之前这种暗含着羞辱的话，从庄算嘴里说出来，他会觉得委屈会伤心难过到需要吃止痛片，可是同样差不多意思的话，由吴天佑问，他基本上毫无感觉。他陡然明白了，他其实更在乎庄算，在乎自己在庄算心中的地位和分量。
　　“我的确是在庄氏集团的千秋万代地产公司工作，薪酬已经很高了，近期也不打算换工作。这是我自己找到的，喜欢的工作。”白有贤淡淡的回答，完全忽略掉了吴天佑字面之外的那些引申的意思。
　　“为什么？明明是我先认识的你。”吴天佑带出了质问的语气，“那个草包，有什么比我好的地方么？论家业出身，他们庄氏不如我们吴氏。容貌、学识，他有哪一点能比过我？”
　　白有贤却说：“如果用你的标准，我这种乡下来的穷小子，更是谁也配不上的。吴学弟，你这么聪明，当然能看出来，我是喜欢庄算的。就是因为喜欢，在我眼里他哪里都很好。”


第19章 贵重伴手礼
　　白有贤这几话，声音不大，却重重敲击在了吴天佑的心上。他脸上再也挂不住，只觉得无地自容，恨不得脚下有条缝赶紧钻进去，他头也不回跑进了自己的房间，将满腔的恨意全都算在了庄算的头上。
　　庄算！一定是那个草包小白脸用钱迷惑了白有贤！如果将庄氏的生意弄出点什么事来，让庄算狠狠的丢脸大大的亏钱，自顾不暇，白有贤就一定会回头了。
　　白有贤并不知道吴天佑心里想什么，他不关心，不想在吴天佑身上费脑子。所以，他也根本料不到吴天佑的内心那样阴暗扭曲。毕竟他从来没有对吴天佑表达过越线的感情，与他对庄算的真切表白是完全不同的。
　　他自认光明磊落，不拖泥带水，不脚踩多船，吴天佑单方面的喜欢他，他发现了，就当面说明白，告诉他另有所爱，吴天佑这么聪明应该能想通的。何况以吴天佑的财力身份，想要什么样的对象没有呢？恼怒过后大概就不会在他这种穷小子身上继续浪费感情了。
　　一想到这些，白有贤又有点惴惴不安。原以为自己的才华学识是一项不能替代的优势，可是放在庄算面前，聚焦到要做的豪宅项目上，他那点道行实在太菜，根本帮不上庄算什么忙。他必须努力学习，不能辜负公司的栽培，不能辜负了庄算的期待，多用些心思在项目上，早点为公司带来盈利才行。
　　接下来的几天，白有贤加倍努力，不仅将整团人的行程前前后后打理的妥妥当当，还增加了晚上的讨论活动。
　　虽然是自愿参加吧，不过每个部门都非常积极，将白天参观时的不解之处说出来，大家相互讨论答疑，气氛很是热烈。
　　一开始庄算是很反对让大家加班的，后来他领悟到，讨论会那是必须要在会议室开，不可能一堆人聚在公共空间里。所以到了酒店，多租一间大会议室，茶水点心笔本投影仪什么的都要，多花一些钱，这不是现成的借口么？
　　另外在庄算的不断暗示之下，大家都很认真的关注了酒店的公用设施，不仅看空间看设备，还对服务品质也进行了切身考察，认真
　　倒是庄算，每天最为清闲，讨论会上吃点东西，督促着大家早点散会，然后领着众人健身、游泳，甚至美容美发各种项目都体验一把，累计顺利的比预算多花了十几万住宿费。
　　另外，庄算终于想出来买什么“伴手礼”送给大家了。
　　每个城市每个景点都有自己的特色旅游礼品，有的是小巧的徽章、漂亮的好携带的文化衫、棒球帽，还有实用的马克杯、雨伞或者其他生活用品，最吸引眼球的当然是精美的景点风光画册。
　　到了一处景点，庄算就让采买一批。在欧洲，印刷品的售价尤其是那种精装硬皮的书，一直非常昂贵。这东西自己拎着很沉，邮寄托运又很贵，一般人都不敢买。可庄算要的就是贵啊，不只买这些画册，还买了许多现实世界里望而却步的设计类、时尚类的原版图书。美其名曰填充一下公司的书架，设计部的人自然是欢喜非常，其他部门的同事也纷纷表态，回国后要多翻看这些最新的书籍，接受一下设计和时尚的熏陶。
　　总之将书籍作为“伴手礼”，动辄几十欧一本，员工人手一册，每个景点例行来三十多套，高端大气上档次，不仅买的时候贵，运的时候也是因为书籍沉重价值高运费贵的离谱。员工们还都特别满意，满载而归买回去了摆在办公室充门面，简直是一举多得。
　　作为总裁特别助理，白有贤收获了比普通员工更多的书籍礼物。不只是景点画册，以及设计类、时尚类的理论书籍，还有许多国内少见的金融类、经济类的原版图书。这些书在Q大的图书馆里都不容易找到，庄算全都不眨眼的给买下来了。
　　庄算还怕送的太明目张胆，白有贤不收，于是委婉表示这些都是公司采购的办公用品，只是将来先放在白有贤办公室里，让他优先看而已。但这也已经让白有贤感动非常。
　　庄算绝对是有内涵有学识的人，否则一个富二代去欧美旅游，不买奢侈品，不买那些虚头巴脑华而不实的样子货，偏偏给大家买了书籍作为礼物。这是多么有深意，多么体现品位的事？
　　不用刻意宣扬，整个公司的员工都潜
　　那边吴天佑自从暗恋失败，当天就坐飞机回到帝都，根本无心课业，请了几天病假浑浑噩噩。家里人还以为他出国办事，水土不服，却不知他是感情受挫，内心苦闷。
　　这个时候，刘氏集团那个刘娅，倒是殷勤备至的出现在了吴天佑身边。
　　吴天佑原本对女人是没有感觉的，无奈长辈们都觉得刘氏集团与吴氏的实力还算般配，那刘娅才貌双全，B大在读，学的也是经管类的专业，一心念着吴天佑，明显是动了情。此等良缘实在值得撮合。
　　吴天佑只好敷衍着与她开始交往。不过很偶然得知刘娅有个长辈，是在规划局工作的。庄算花了一亿拍下来的那块地，恰好就在那个规划局的管辖范围。
　　于是吴天佑对刘娅的态度，忽然热情起来。
　　十五天一晃而过，大家终于结束了旅程，回到了帝都。
　　庄宁望着弟弟买回来的那上千斤的书籍，深感欣慰。
　　以前弟弟出门玩，总是吵闹着要名牌，要无用的奢侈品，这一次居然都买的是各种图书，还送给员工当伴手礼，每人一份没有厚此薄彼，完全是为了提升大家的层次和内涵，光凭这一点，就说明弟弟真的是奋发图强正经做事业了。
　　地产公司那些员工一个个也都精神抖擞斗志昂扬，不顾长途旅行的疲惫，立刻就回归到了工作状态，加班加点，不到一周就将考察的总结写了出来。
　　同一个项目每个部门都有自己的关注重点，对项目不同层次的感悟，分门别类汇总到一起，形成了上百页的详尽报告。
　　庄宁只匆匆浏览了一下过程版就觉得受益匪浅，立刻决定让庄氏集团的全体人员，都学习一下，能来现场听汇报的都来现场，分散在外地公司的，将来也要组织观看汇报会的现场录像。当初他还嫌弃庄算铺张浪费，组织那么大范围那么
　　而且对未来的豪宅项目，庄宁第一次生出了一种期盼，隐隐觉得，地产公司里这些人一个个都铆足了劲的努力，说不定真能做出国内首开先河的顶级豪宅作品，一炮而红。这项目，说不定根本不会亏钱，还能盈利。
　　在庄宁喜悦的表达这个观点的时候，庄算听得心内拔凉拔凉的。明明入职的时候大家都崇尚绝不加班，咸鱼的理念，怎么旅行回来之后，都好像被洗脑打了鸡血一样，自觉主动加班加点来办公室干活。
　　除了他能按照公司规章制度，巧立名目给大家多发点加班费和补助之外，每一个人都似乎对项目的未来充满了信心。他们似乎真的想做豪宅，而且还已经有了相对明确的思路和概念。
　　这样发展下去，项目估计要失控，万一盈利了，那可如何是好？
　　庄算赶紧让营销部的人联系外资的咨询机构，是时候要听听外国专家说点不靠谱的观点了。
　　另外那个外资的设计事务所，也必须马上谈妥，先把设计费首付款付出去。并且隆重邀请那家设计事务所的项目组全体人员，都来帝都进行实地的踏勘考察。差旅费用，地产公司全包，超出合同范围的额外出差人员薪酬，也都按照国际惯例支付。
　　如此大手大脚的花了一通钱，各种合同签好，支付完首付款，到月底，庄算一看自己的存款余额，居然还有八亿八千八百多万。就算将所有已经签了的合同都付完全款，那也还能剩八亿多，到不了七亿。
　　照这样，花钱的速度实在太慢了！
　　他刚想着要不要让人联系项目所在的管委会，询问一下买地的后续税金啥时候能去交的事。谁知就接到了管委会那边的通知，客客气气说是近期根据上级指示意见，新的规划调整对本区内的新开发项目会有影响，请庄算务必在明天能到管委会一趟，仔细商谈。
　　庄算心说，终于有政策了。至于政策是好是坏，他都不怕。对别人来说是要多花钱的事对他那绝对是好事，评价标准不同。
　　他畅想了一下，管委会就算将地块强行收回去，他都没意见，最好别退钱，地随便拿走。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
　　大概率是上级对管委会有了新的利润考核指标，或者经济运行指标，乃至环保绿化指标之类的，摊派到各种待开发的项目头上，再多加一些限制条件。再不济就是拆迁搞不定，或者最好是根据规划调整，这块地的地价要涨了，让补缴地价款。
　　各路神佛保佑，千万别是有什么重大利好！其他的只要是能让他多花钱的，全都来者不拒。


第20章 真吾之蜜糖
　　第二天，庄算带着白有贤，还有设计部的几位专业人士，如约去了管委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