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前和渣攻灵魂互换了 番外篇——by春风无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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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好像是诶!那另一个——”
盛庭叙追到外面,这会儿中午饭点到处是人,他找了一圈,在一个花台边发现了蹲着一动不动的殷固。
他无奈地站到殷固面前,俯身问道:“怎么了?是不是难受了?”
殷固抬眼一眼,面无表情地回答:“别跟我说话,我是盆栽。”
盛庭叙怔了一瞬,没忍住笑起来,突然后悔以前怎么没让殷固喝醉,他盯着殷固一本正经装盆栽的样子,情不自禁地凑上去亲了一口。
殷固抹了下被亲过的唇,狠狠地呸了一声,“你是狗吗?连盆栽都舔。”
“嗯,我是狗,你养的。”盛庭叙趁着殷固喝醉占便宜,上前把人拉起来。
殷固不愿走,怒道:“你偷盆栽,我要报警了。”
盛庭叙一时没接上殷固的思路,思忖了一下认真地回答:“我不是偷,我已经把你买了,要搬回家。”
“这样?那你搬吧。”殷固说完推开盛庭叙,蹲回地上,双手抱紧膝盖,敬业地扮演一盆不会自己走路的盆栽。
盛庭叙不知所措了两秒,脱下外套罩在殷固头上,保持着殷固蹲的姿势把人抱回了车上,他庆幸这些年力气没白练,不然真抱不动这么大件的盆栽。
作者有话要说:
殷固:假酒误人(@A@)~
盛傻逼:我觉得挺好~
第45章
殷固蹲在副驾, 不肯把腿放下来,盛庭叙只要一开口,他就强调他是盆栽, 只能这样放。盛庭叙没办法只好用安全带连他腿一起套起来, 一路把车开得小心翼翼。
等到了殷固家楼下, 盛庭叙打开车门, 解开安全带,和殷固四目相对。
殷固认真地说:“我是盆栽, 你要把我搬上楼。”
盛庭叙没见过殷固这样,说不出是新奇还是心动,但绝对的喜欢,他忍不住想直接在车里把人压下去,表达一番他有多喜欢。
但殷固却突然注意到这是他家楼下, 冷不防地推开盛庭叙下车,脚步平稳, 完全不像喝醉了,还回头对他说:“谢谢你送我回家,再见。”
盛庭叙一瞬间怀疑殷固是不是真的醉了,不过下一秒看到殷固对花台里的一棵树打招呼, 他笑着跟了上去。
他悄然地抓住殷固的手, 完全不要脸地说:“你把我忘了。”
殷固定定地看着盛庭叙,觉得自己出现了错觉,有一根柱子在跟他说话,于是他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他进了电梯, 到了他家门前, 发现那柱子还跟着他。
他叹气地拍了拍‘柱子’,“你已经是一根成熟的柱子了, 要学会自己去墙边立着,知道吗?”
盛庭叙差点没憋住笑出声,但殷固一本正经地把他推到墙边,让他贴墙站好,然后语重心长地对他开口。
“这样才对嘛!不管是做人还是做柱子,其实都一样,要自尊自爱,要依靠自己生活下去,知道吗?
把自己的精神支柱寄托在别人身上,自己的喜怒哀乐就都全压在那个人身上了,他不要你,你就一无所有了,这样不对。”
盛庭叙听着开始觉得不对,可他刚开口又被殷固打断。
“我以前年轻的时候就干过这种事,想想还真傻,不过现在我想通了,我今天终于给我五年的感情画了一个句号。说实话我有点难过,毕竟五年了,我人生中应该最美好的五年。不过我也很开心,人活着,总要向前看嘛!”
殷固说着拍了拍眼前的‘柱子’,告别道:“再见了,我过几天就要走了,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你要好好帮我看着家,懂吗?”
盛庭叙一口气提到胸口,出不去也落不下,他直直地盯着殷固,想开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这些话比殷固清醒时说出来更扎他的心。
如果殷固清醒时候对他说,他还能催眠自己殷固只是口是心非,可现在他连一丁点麻痹自己的理由都找不到。
“殷固——”
殷固转身,再也不理那根不听话的‘柱子’,他好半天才摸出钥匙打开门,在进门时那根‘柱子’又不听话地把他家门卡住。
他很生气,“你不要——”
盛庭叙没给殷固机会把话说完,他扒开门扑上去,殷固被他撞到门口的鞋柜上,他捧着殷固的脸,深深地吻上去,携着他所有的忏悔与深情。
他知道无论他说什么都换不回来殷固的回头了,可是他不愿就这样结束,哪怕明知前面是地狱,他也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好半晌,殷固被吻得没了力气,贴着柜门不停喘气。
盛庭叙紧紧地抱住他,贴在他耳边不停地说:“殷固,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无论你要放弃什么,忘记什么,你怪我怨我恨我,唯有这一点你一定要记着,殷固,我爱你,远比你认为的要深刻得多。”
殷固头疼地摇了摇头,感觉混乱不清的脑子里有什么要破土而出。
片刻后,盛庭叙终于放开殷固,对上殷固的视线认真地承诺道:“殷固,相信我,等等我,这辈子,我非你不可。”
“哦。”殷固脑子一片杂音,终于有些认出了面前的人,但意识仍然不清醒,只是下意识地将对方往门外推,“我不想看见你!”
他用尽了力气,终于把人推出门外,再砰的一下将门关上,世界终于安静了。
他转身茫然了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与他记忆中相比少了许多东西。
他愣了半晌,突然往沙发跑过,一下扑到上面,抱着靠枕自言,“爸妈今天不在家,我可以不写作业了!”
接着,他闭起眼睡着了,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他父母健在,他带了男朋友回家,被他爸打了一顿,又被他妈骂了一顿,他却笑了,笑得很开心。
盛庭叙在门外没走,从口袋摸出烟盒,他平时很少会抽,是最近这一个多月才成瘾的。
白天的楼道里有些闷热,他外套落在车上,身上只有一件衬衣。
他拉松了领带,圈起衣袖,靠着墙,一口一口地吐着烟,脑子里一遍一遍地回放殷固的话,回想殷固把他捧在心尖的过往,自虐般地往自己心上插刀。
他脑子里不停地冒出许多念头,他想把门砸开,把殷固带到无人的岛上,他们就在岛上过一辈子。想把殷固抓进教堂,当着全世界发誓他爱他,强迫他和他结婚。想把殷固禁锢在床上,日日夜夜地抱着着,他们再也不分离。
他还想冲进门去,把刀拿给殷固,让他直接一刀捅死他,那样殷固就永远也不会忘记他,而他也不会再这么痛了。
许久之后,他已经抽了一地的烟头,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他终于挪动脚步,接起电话。
“盛总,刚才殷先生签的协议已经整理出来了,盛庭没上市,赠予程序没那么复杂,这边还差殷先生的户口。”
“知道了,我有,我马上回来。”
盛庭叙挂断通话,最后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嘴角掀了一个勉强的笑,转身下楼。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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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半个月后, 殷固终于离开了他从小长大的城市,与他过去27年的人生彻底告别。
他父母留给他的房子还是买了,买主他见过, 是个四口之家, 全款支付, 收到钱他首先付了违约金, 加上他的存款还剩下百万出头。
他思来想去最终决定破釜沉舟,买了他之前住过的小城客栈, 杂七杂八的费用算下来,他基本上离身无分文不远了。
好在客栈的东西不用大动,他只重新捣鼓了自己住的那间,其余的原样继续营业,仿古的田园风也挺合他意, 唯一改动的是他给客栈换了个名字。
以前叫‘海岭驿站’,他改成了‘面朝大海’, 虽然很俗,但是他喜欢,从今往后他只需要关心粮食和蔬菜,他有一座房子面朝大海。
老板离开时给殷固留了一辆车, 只让他出了过户的钱, 老板说:“这车开了好些年了,本来就便宜,卖也不值钱,哪天我们要是回来, 你来接接我们就行。”
殷固没有再推辞, 老板一家离开时他开车把人送到了机场,临走前老板给他讲了半夜的生意经, 还留了他好多景点车船的电话,方便提供给来玩的游客。
就这样,殷固从十八线演员变成了殷老板,刚开始手忙脚乱,再经历过国庆假期又闲下来后,他突然发现自己熟练了,虽然谈不上赚多少钱,但这种没压力没负担的生活太养人,他还请了一个阿姨平时帮他做清洁。
转眼入冬,南方的海边城市并不太冷,殷固一早裹了件棉衣,去火车站接预定房间的客人。
这项服务本来是没有的,因为前两个月有两个预定房间的小姑娘,由于误车,到的时候已经凌晨2点,在火车站遇到两个男人非要开车送她们,其中一个偷偷给他打电话,问他能不能去车站接她们。
殷固看了预定的信息,两人大概还在上高中,于是他连忙半夜爬起来去火车站接人。之后他就把可接送这项服务加在预订的网站上,总体来总效果还不错。
他曾在网上昙花一现地黑红一瞬,关于他的信息能删的也差不多都被删干净了,这几个月倒是没有遇到认出他的人。
不过他虽然曾经只是个十分线,但脸还算是不错的,每次接到20岁左右的小姑娘总会拿着手机对他偷拍,他只好每次都戴墨镜。
殷固在火车站外面给预留的电话拨过去,很快对方就接了,这次意外是个男的,他说了位置靠在车边等对方出来,突然听到旁边有人吵架。
他转身看过去发现一个30出头的男人扶着一个花甲的老人,正跟一个出租车司机理论。他觉得那个男人有点眼熟,但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对方转过头来正好看到他,突然惊喜地跟他打招呼。
“殷固?你怎么在这里?”
殷固确定对方叫的是他,他奇怪地走过去,打量了男人一眼,对方倒是一副跟他很熟的样子。
他在这里快半年,经常出入火车站,已经有半个当地人的样子了,打量了一眼和男人吵架的司机,问道:“出什么事了?”
男人客气地说:“没什么,他刚停车拌了我爸一下,算了。”
殷固立即朝旁边的老人看去,老人精神状态看起来不太好,男人又解释道:“我爸他得了、阿尔茨海默症,我们老家是这里的,我带他回来看看。”
阿尔茨海默症,别名老年痴呆症,殷固终于想起来面前的男人,就是之前想买他房子的谈先生,但这跟他熟的语气怎么回事?
男人又问他,“你怎么在这儿,上回的事解决了吗?后来有没有出什么事?”
“上回?”殷固没想起来他们有什么上回。
男人继续说:“上回你家门口找你麻烦的那几个。”
说道这里殷固想起来了,之前他和盛庭叙互换身体的时候,有次盛庭叙在他以前的家门口被打了,之后他听林彬说有人帮了盛庭叙。
他奇怪地打量了男人一眼,终于发现了一点更深层次的眼熟,姓谈的人并不常见,他试探地问:“谈棋哥?”
“嚯,还能听你叫我一声哥,我以为几个月不见你又忘了我了。”谈棋笑道。
看来是他们上回已经认过一回亲了,不过盛庭叙一个字也没告诉他。
殷固尴尬地笑了一声,“我现在在这边算是定居了,开了间小客栈养老,你们去哪儿?我送你们吧。”
谈棋惊讶地瞪了瞪眼,“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要是有什么困难,你告诉我,我要是能帮——”
“没有,我只是想换个城市生活而已。”殷固打断了谈棋的话。
“抱歉,是我唐突了。”谈棋真诚地道歉,不认识的人可能会对殷固昙花一现的新闻转眼就忘,但认识的人肯定不会忘了,只要那段时间稍微关注一下八卦的人都知道殷固和盛庭叙的事。
然而,谈棋是真的完全不关注,也完全不知道盛庭叙这号人,他突然想起来问道:“我和我爸还没订酒店,不知道你那里还有没有空房间?”
最近淡季,客栈的一共七间房,一般只有一两间有人。殷固现在是生意人,没理由把客人往外赶,于是说:“当然有,不过我要还接个人,等下一起回去。”
谈棋欣然同意,过了一会儿,殷固要接的人过来,是个看着像大学生的小伙儿。
接着,殷固就带着三人回到客栈,小伙儿不多话,登记完就去了房间,谈棋和谈父住了两个房间。
谈棋放好行李又出来,谈父在秋千椅上荡秋千,谈棋和殷固坐在院子的吧台上聊天。
“这地方不错,面朝大海,确实不错,我喜欢。”谈棋看向前面的大海。
殷固突然笑起来,“说是这么说,可能第一次遇到台风,差点把我吓死了。”
谈棋突然盯着殷固,“我终于见你笑了。”
这话说得有点暧昧,殷固对谈棋的印象就是读书时的学长,他们一个中学,他初中,谈棋高中,因为一栋楼,上学的时候总能遇见。
他岔开话题说:“中午就在这里吃饭吧,早上阿姨带了点海鲜过来,不过我不太会做。”
“要不我给你露一手?我在家倒是经常做饭。”
“行啊,那你们先休息一下,我先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