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当学霸——by清几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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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浓,月光下的男子看着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坐上马车,“驾”的一声,马儿在幽静的街道缓缓前行,直至转角,消失在眼前。
他抬头望着十五圆满的月亮,似乎能看见天宫里的嫦娥抱着玉兔看吴刚砍树。而他心里的那只小兔子似乎也开始活蹦乱跳起来了,或许是在今夜,也或许,在更久之前。
*
蔡羽钧不安分得很,段行玙都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入睡的,而第二天,他又早早地被外面的嘈杂声吵醒。
“楼公子,我们公子和蔡公子昨夜喝多了,怕是还没醒。”
“那我进去看看。”
“可是…他们还在睡觉。”
“楼知昧,你怎么在这?”
“今日我去羽钧府里找他,他不在,听下人说他在段行玙这儿,所以就……”
“什么?”
“诶,九皇子,九皇子您不能进去,公子还在睡觉,九皇子……”
门被推开,段行玙皱着眉头揉了揉眼睛,刚坐起来,就看见谢时玦掀开纱帐,快步走了进来。
☆、猫咪炸毛了
段行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看见一脸杀气腾腾的谢时玦身后还站着同样脸色不好的楼知昧。
“你们……”
谢时玦挡在楼知昧身前,粗暴地将段行玙的里衣系好。
段行玙这才发现自己衣衫不整,想是昨夜蔡羽钧闹的。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谢时玦在帮他穿衣服?
楼知昧把蔡羽钧拉了起来,也自觉地帮他穿戴整齐。
待衣服穿好后,段行玙和蔡羽钧的脑子也终于转过来了。
“你怎么来了?”蔡羽钧扯着头发,一脸惊恐,“可是我爹让你来抓我的?”
他坐在床上,伸脚踢了踢段行玙,“你有没有差人跟我爹说我在你这儿睡?”
楼知昧抓住他的脚踝,脸色并不好。
同样脸黑得要滴出墨来的是谢时玦,他盯着蔡羽钧的脚,一声不吭。
段行玙还有些懵,“说了。”
“所以,你们这么早过来,有什么事吗?”段行玙看向站在床边的两位。
谢时玦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他昨夜在这里过夜了?”
“嗯”段行玙揉了揉太阳穴,“怎么了?”
“以后不许留别人过夜。”
敢情这人一大早就是过来无理取闹的?段行玙说,“为何?”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那你不也……”
他不也在这睡过吗…还睡了好几天呢…
“我不一样。”
段行玙默然,心中暗叹这人也忒霸道了。
“什么?”蔡羽钧蹦了起来,“小玙,你跟他睡过?”
被谢时玦如藏利刃的眼神一扫,蔡羽钧立马蔫了,他拉了楼知昧挡在身前,“我的意思是…”
谢时玦没看他,段行玙觉得莫名其妙,还是没弄清楚他到底想做什么。
“别说了,穿好鞋,我带你出去吃。”
“为什么?我在小玙这里吃就行。”
谢时玦继续盯他,直盯得蔡羽钧败下阵来,“好好好,我穿我穿。”
蔡羽钧被拖走后,屋子里一片寂然。面对着一大早给他摆臭脸的男人,段行玙有些头疼。“你究竟有何事?”
“有何事?”谢时玦气笑了,“我昨日出不来,不过一夜没看着你,你就……”
“什么?”
就什么?谢时玦也说不出。
他留朋友过夜,本来也没什么。
只是他不开心。
生气他和别人同床共枕,更生气自己没有立场生气。
昨日中秋,谢时玦参加完家宴后就想出宫寻他,可太后懿旨一下,将他留下,陪她赏月。等太后睡下,宫门已经下钥,他只好等天亮宫门开了才跑出来。段行玙不懂他的委屈。
可这些,都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的。
“罢了。”他转身,掀开纱帐往外走。
“喂。”段行玙起身追出去,他正拿起桌上的食盒要离开。
段行玙抢过食盒,“是什么?给我带的吗?”
“既然拿来了,又为何不给我?”
谢时玦不说话,也不看他。
段行玙再迟钝也感觉到他生气了,而且还气得不轻。
他打开食盒一看,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几枚精致的宫饼,旁边还有一个小瓶,许是桂花蜜酒。
段行玙不懂他明明是带了好吃的东西出宫找他的,又为何不表明来意,还莫名其妙闹起了别扭。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段行玙觉得这男人的心思也不好猜啊!
他正欲放下食盒,却发现方才拿食盒的手沾了些尘,“你…又是□□进来的?”
“你说呢?段侯府不欢迎我,我还能大摇大摆走进来不成?还是跟蔡羽钧一样,跟着你进来?”
“……”段行玙觉得这人一定是吃了□□……不然怎么说一句话就炸。
“昨日宴会剩下的宫饼,顺手带出来了,你不吃便扔了。”
“……哦…”他这般口是心非,段行玙也不知如何招架,只好干巴巴地说,“多谢。”
“我不要你的谢谢。”
“……那你想要什么?”段行玙脱口而出,又仔细斟酌了一番,低眉道,“你是皇子,我的东西不一定又入得了你的眼。”
谢时玦怕再多待一秒就要暴走了,偏偏面前的人不知道猫咪已经炸毛了,连给他顺一顺毛都不懂得。
他大步流星出门,直至围墙边,跳上去又落地的瞬间,心脏也往下沉了几分。
“公子,九皇子怎么了?”阿茅跑进来,问道。
段行玙揉了揉太阳穴,他都快烦死了,“不知道。”
“哦…”阿茅挠挠头,他也不懂,“那我侍候公子洗漱。夫人说让你洗漱完过去梧桐院用膳。”
段行玙让人温了那桂花蜜酿送至秦氏所在的梧桐院,自己提着食盒过去了。
母亲一看那宫饼,有些惊讶,“这宫饼好生精致,可是在凤祥斋买的?”
“不是。”段行玙将一块宫饼递给母亲,待她咬下一口,才道,“是九皇子送的。”
秦氏的动作僵了一瞬,“你与他……认识了?”
段行玙知道自己没有听母亲的话,离他远点。
他想着今日谢时玦生这么大的气便是因为觉得段行玙没有把他当成朋友,至少和蔡羽钧比起来是区别对待的,因此想着跟母亲言明他是自己的朋友。
至少以后决计不能让他再□□进来了。
堂堂九皇子,确实不该受此番对待。
“是。他是我的朋友。”
秦氏叹了口气,“皇家的人心性难测,九皇子又不是一个安生的主,娘只是怕你受到伤害。”
“娘,我明白你的担忧。”段行玙说,只是他心里是不认同的,皇子也是人,于段行玙而言,只要是他认定的朋友,绝不会因为身份或其他而对之妄加揣测,至于心性,总是要相处过才知道的。
至少目前为止,他觉得谢时玦性情纯正,而且是真心想与他交往的。
“你长大了,娘相信你懂得识人了,既如此,我也不再多言。”秦氏浅浅一笑,斟了杯酒,“桂花蜜酿和这宫饼最是相宜,九皇子倒是有心了。”
*
这几日,段行玙心里觉得很是异样。除了谢时玦每次见到他都假装视而不见,绕道而行外,蔡羽钧和楼知昧也不知道闹了什么矛盾,两人竟好几天没说过话了。
倒是邱宏铮和他熟悉了许多,几乎每日都在一块用午膳。
段行玙私下里问过蔡羽钧几次,他都是遮遮掩掩,含混过去。
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这天,段行玙、蔡羽钧和邱宏铮三人在一桌用午膳,连邱宏铮都察觉到不对劲了。
“蔡羽钧,怎么楼知昧这几天不与你一道吃饭了,我见着你们好几天也没说话了?”
蔡羽钧继续低头扒饭,闷闷道,“没什么。”
段行玙放下饭碗,正色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吵架了吗?”
“没有。”蔡羽钧面露难色,往四处看了看,随后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我…还得想想…先不说这个了。谢时玦呢?怎么这几日也不见他和你在一块啊?怎么你现在都跟小玙腻在一块了?”
“你胡说什么?”邱宏铮涨红了脸,瞥了眼段行玙,后者似乎只顾着低头吃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对蔡羽钧说的话并未搭腔,“我…最近他似乎心情不佳,我问过他,他什么也没说。”
蔡羽钧看向段行玙,“说起来他现在似乎也不捉弄你了?”
段行玙依然垂眼吃着饭,“嗯。”
“那可真是太好了,你不是一直都觉得他烦人吗?”
“……”段行玙放下筷子,“也许吧。”
下午的课是户外课,几人吃过饭后在学里晃晃悠悠,临近上课才到达训练场。
这堂课学的是射箭,和骑马一样都是两两一组。
已经到达的学子们正在擦拭弓箭,蔡羽钧犹豫不决,“小玙,我这次跟你一组,可以吗?”
邱宏铮在一旁道,“得了吧,你这门课可是丙等,还是我来教行玙吧。”
“……”蔡羽钧无力反驳,他看了那边正在仔细擦拭弓的楼知昧良久,咬了咬牙,最终往他的方向走去。
邱宏铮看向段行玙,“你跟我一组吧,我打发原来跟我一组的自己练去。”
段行玙说,“不用了,我找他去。”
段行玙四处张望,寻找谢时玦的身影,后来询问了教射箭的先生,才知道他一个人在另外的训练场。他心上的弦都绷紧了,也不知为何,突然很紧张。他深吸了一口气,便去寻人。
谢时玦正在拉弓射箭,这一箭正中靶心。
段行玙走近,抽了一支箭递给他。
他没有接过,自己拿起了另一支箭,射偏了。
“……”段行玙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还在生气吗?”
他又射了一箭,这次直接射空了,“我生气什么?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再去拿箭时,段行玙伸手截住了他的手,“那日羽钧喝醉了,怕回去挨训,所以留在我房里了。”
他心里虽然觉得这没什么,但谢时玦好像很在意,他便解释一番。
谢时玦沉默。
段行玙叹了口气,几乎不抱希望地问,“夫子说学里将举办蹴鞠比赛,我没玩过蹴鞠,你可以教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越写越觉得自己写得好烂TAT但是应该还是会更完吧~
☆、给猫咪顺毛
他继续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家后院有一片草地,平时没什么人过去,我们可以去那里练。”
“我跟我娘说过了,所以你不用翻墙进来了,以后都不用了。”
听到这,谢时玦明显一愣,继而又佯装无事般,还要越过他的手拿箭。
段行玙一急,抓住了他的手,“你在听我说话吗?”
“听到了。”谢时玦低头看着被他抓着的手,讳莫如深道,“不是要学射箭吗,我教。”
他将弓塞进段行玙手里,后者拿着弓,有些不知所措。
谢时玦走到他的后方,段行玙立马按照他方才看到的姿势做。
“眼睛平视前方,两臂举起,两肩自然下沉。”
“勿缩颈、勿露臂、勿弯腰、勿前探、勿后仰、勿挺胸。”谢时玦伸手,从他身后覆了上去,双手握住他的手。
段行玙手一抖,用力握紧手上的弓和箭。
“别动啊,”谢时玦的声音在他耳边,“身端体直,用力平和,拈弓得法,架箭从容,前推后走,弓满式成。”
话音落下,弦满箭出,“嗖”的一声,正中红心。
段行玙感觉谢时玦的气息就在自己耳边,身体有些僵硬。
“厉害啊。”谢时玦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
“那你不生气了吧?”
谢时玦双手交叉于胸前,“你听话就不生气了。”
谢时玦就是这样的人,只要你向他迈近一步,他就能给你整个世界,只要是你。
也只能是你。
已认定的人,是例外,是一切柔软的总和。
况且,几天没和段行玙说话,他心里是又难受又委屈。
段行玙默然,也觉得自己摸到了些这人的脾性,这人表面看起来是一只老虎,实际上就像一只猫咪,不顺着他就很容易炸毛。
但是只要给他顺顺毛,又会变得温顺了。
“发什么呆?”谢时玦歪头看他,“不准再留人在屋里过夜了,也不准留宿别人家,听到了吗?”
“。”段行玙本来就喜欢一个人睡,那次不过是事出有因,“哦。”
谢时玦终于满意了。
“那你教我踢蹴鞠么?”
“嗯……”谢时玦看着他,摸索着下巴,“你叫声师父我就教你。”
“……”
他又抽了一支箭,递给他,“那你自己射一箭,射中靶心我就教你。”
段行玙继续看着他。
“怎么?还要我手把手教啊?九皇子亲自传授箭术,可是很贵的。”
“……”
“你叫一声师父,我再教一次,怎么样?”
“不叫。”
“啧,我的箭术可是父皇亲自教的啊,怎么不领情呢。好吧好吧,那我喊你一声徒儿就教你。”
段行玙面无表情:“……”
“徒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