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当学霸——by清几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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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们陆陆续续把饭菜端了上来。
宴席就快散了,他…真的回不来吗?
段行玙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不知是因为开心…还是在借酒消愁。喝完一杯,他又欲伸手去拿放在陆洺汐跟前的酒壶。
陆洺汐按住了他的手,关切道,“表哥,别再喝了,你已经喝了很多了。”
段行玙摇摇头,并没有什么表情,“没事。”
陆洺汐还是不愿意放手,又看向陆铭昭,希望他能帮着劝劝段行玙。
陆铭昭只是摇了摇头,陆洺汐只好作罢,任由段行玙给自己的酒杯满上,再次一饮而尽。
今日本该是好友欢聚的日子,他最好的朋友都送来了礼物和祝福,可,还是少了些什么。
宴席散去,已近子时。
送走了朋友们后,段行玙看着空空荡荡的院子,怅然若失。走廊边,他靠着栏杆坐下,酒劲慢慢上头,他揉了揉太阳穴。
“公子,外面有人找您。”阿勤过来,蹲在段行玙身前,轻轻晃了晃他的手臂。
段行玙有些恍惚,甚至不敢仔细去想谁会在这个时候找他,“谁……”
阿勤抿了抿嘴唇,“公子还是自己去看吧,就在后门。”
阿勤把段行玙扶到门口,便没再跟着他。
段行玙推开门,看到眼前站着多日不见的人,有些恍惚,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只是动了动嘴,没有说出口。
“生辰快乐。”谢时玦只是微笑,月光下他的眼里有细碎的光,段行玙却觉得不似他往日的恣意模样。
他说着转身从皓羽身上将一个大包裹解下来,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贵重的东西,这是这半月我跟着大哥去赈灾,四处搜罗到的有趣的小玩意儿,可供你解闷。”
谢时玦将礼物一股脑儿塞进段行玙怀里。
段行玙看着他,“谢……”
“不要跟我说谢谢。我不需要。”谢时玦打断他。
“……”段行玙叹了口气,轻声呢喃,“谢时玦,你去哪儿了?”
“你知不知道…我找不到你。”
“你没有话想跟我说吗?”
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砸来,谢时玦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转念一想…也许是因为他喝醉了吧。段行玙很少在他面前这般,语气亲昵,有点幼稚,又有些嗔怪的意味。
说什么呢?谢时玦静静地看着他,说汴州大雨,水灾肆虐,行人根本无法走动,他便冒雨骑着皓羽,连夜赶了两天的路才回来?
还是说他其实刚刚就到了,看到陆洺汐站在他身边,两个人就像一对璧人,当真是般配极了,然后笑着祝福他们佳偶天成百年好合?
他今天真像新郎啊。可是,叫谢时玦如何眼睁睁地看着他和别人携手,还要笑着祝福呢?
还是跟他说……那天比赛前,他突然发现皓羽生病了,比赛过后,他很失落,可是找不到段行玙,还得知他已经和陆姑娘一块儿离开了?
谢时玦的心还没硬到让人使劲儿往伤口上撒盐都不疼。
所以,他什么都不想说,也不能说。
可是今日是他的生辰,应该是高兴的日子才对,谢时玦拼命扬起嘴角,“我刚刚就说了,段行玙,祝你生辰快乐,天天快乐。”
这样的笑容不是段行玙喜欢的笑容,就连梨涡也不明显。段行玙皱了皱眉头,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下他浅浅的梨涡。
谢时玦怔住了,手快过大脑的反应,已经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指。
“?”段行玙的眼里似有疑惑,在月光下,扑闪着的睫毛一下一下扫动着,也挠着谢时玦的心。
谢时玦此刻的脑子已经一片混沌了,心也被搅得很难受,或许是今夜的月光太美了,或许是今夜的他太好看了,借着此刻的良辰美景与美人当前,他暂且放任了自己的心,让它肆虐了一回。
他用力捏住段行玙的手,将他扯到自己身前,右手已经覆上段行玙的脑袋,柔软贴近柔软。
刹那间,世间不过只剩眼前人。
段行玙手里的东西早已散落一地,谢时玦的唇是滚烫的,又带着他凛冽的气息,是那样来势汹汹,势不可挡。
段行玙的脑子一下子炸开了,他瞪大了双眼,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他此时在想什么?
谢时玦亲了他?谢时玦?亲了他?
他的初吻对象竟然是……一个男的?
是他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他的脑海中循环播放着…我是直男我是直男我是直男…
他忘了挣扎,谢时玦也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光是贴着他的嘴唇,便好似花光了所有的力气。
他靠得那样近,嘴唇很烫,脸很烫,手指也很烫,可段行玙触及他的衣物,却感觉到上面带着些许湿润和凉意。
数十秒过后,段行玙一把推开了他,惊恐地捂着嘴巴。
“你……你……”
发生了什么?段行玙惊魂未定。
疯了吧,难道这本书里面的人都……还是都被蔡羽钧和楼知昧传染了…
他神色复杂地盯着倒在地上的少年。他这才反应过来,他一推,谢时玦居然就倒地不起了。
“谢…”段行玙赶紧蹲下身查看,这才发现他的身体的温度是不正常的滚烫,他发烧了。
☆、剑拔弩张
几秒钟过后,段行玙一把推开了他,捂着嘴巴。
发生了什么?段行玙惊魂未定,盯着倒在地上的少年。数十秒过后,他才反应过来,他这一推,谢时玦居然倒地不起了。
“谢…”段行玙赶紧蹲下身查看,这才发现他的身体的温度是不正常的滚烫,他发烧了。
这一惊一吓,段行玙的酒已经醒得差不多了,他唤来阿勤,二人合力将谢时玦抬进屋里。
“公子,九皇子殿下这是怎么了?”
段行玙看着倒在床上的谢时玦,心情复杂,也难为他还有心思回答问题了,“发烧了。”
一众丫鬟也吓得不轻,此刻都提心吊胆,生怕这位金贵的皇子在侯府出什么差池。
“公子,我去请阎大夫来。”
“嗯。先别惊动爹和娘。婉儿,你去柜子里找一身干净的衣物来。”
他顿了一会儿,又道,“柔软些的。”
“萍儿,你去提热水来。”
“是。”
府里常备着热水,萍儿很快便端来了一盆,段行玙接过盆子,将毛巾过水后敷在谢时玦头上。
婉儿也把衣裳找来了。段行玙接过衣裳,毫不犹豫将谢时玦的外衣脱了,里头的衣服也是湿的,他替谢时玦褪下中衣,触及肌肤的冰凉,不自觉地蹙起了眉头。
即便天气再冷,他一个皇子也不至于会冻着。
汴州,暴雨。他很快想到了些什么。
这些思绪不过在他的脑子里转了一圈,不过数秒,手上的动作并未停止,已经用热毛巾将谢时玦的身子擦拭了一遍,又换上了干净的衣裳。
这时阿勤也请来了阎大夫。
阎大夫是段府的驻府郎中,他为谢时玦号了脉,又扒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只道,“过度劳累加上风寒侵体,休养几日即可。我先开个方子,喝下睡一觉烧热便可退去。”
“多谢阎大夫,阿勤婉儿,跟着阎大夫去拿药,煎好了再端过来。”
“嗯。”阎大夫又道,“夜里切不可再受寒,被褥得盖好,热了也不能掀开,捂出汗来好得快些。”
丫鬟煎好药端过来,段行玙将谢时玦扶了起来。
婉儿用小勺子将药喂至他嘴边,棕色的液体顺着他的嘴角往下滑落,萍儿一边用手帕擦拭着他的下巴一边着急道,“不行,一点都喂不进去,这可如何是好?”
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喂进去,只是……段行玙犹豫了一阵,面上还是一副清清冷冷,“先放下吧,待会儿再喂。时候不早了,你们先下去。”
“公子,我们就在外头候着,若是有什么需要我们的地方,您喊一声我们就进来。”
“好。咳,回去休息吧,不必在外头了,这里有我。”
待到两人出去,关上了门,段行玙才在床边坐下,他倒没思忖多久,躺着的人似乎很难受,嘴里哼唧了几声,好看的眉毛此时都挤在了一起。
段行玙端起药碗,自己喝了一口,含在嘴里,贴近他的唇边,小心翼翼地将药渡进他嘴里。
好在这个方法可行,他来不及多想,机械地重复着动作。一碗药终于见底,喂最后一口之前,段行玙突然注意到谢时玦的唇很薄,如他的脸一般透出一股凉薄的意味,上面却沾着一片湿润。段行玙慢慢俯身,贴近,这一次,他感觉到对方的嘴唇很软。
谢时玦好似口渴了,就着段行玙的嘴唇吮吸了一下,贪婪地汲取他口中的药汁。
段行玙以为他醒了,还惊了一下,连忙远离他,着急忙慌中被呛了一口,所剩无几的药汁侵入喉咙,染了一片苦涩。
谢时玦方才微微有舒展趋势的眉毛又皱了起来,不知是不满他突然离开,还是因为药液太苦的缘故。
原来没醒,一碗药也终于喂完了,段行玙松了口气,只是谢时玦烧热还未退去,他依旧不敢懈怠。他起身熄烛火,只留下一盏,借着暖色的光摸索着坐在床边的矮凳上,为他掖好被子,伸出手臂压住被褥的一侧,以防他半夜将被子掀开。
*
谢时玦醒来的时候,屋子里一片敞亮,身边空无一人,他睁开眼睛看到这房间,晓得这是在段行玙的屋子里,心中有些恍惚,昨夜,竟还是撑不住了。
不过昏过去之前,他似乎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段行玙端着药进来的时候,只见他的手指触着嘴唇,正坐在床上发着呆。
坐着的人闻声掀起眼皮,病中孱弱,此刻他又好似有几分惊慌,眼睛染开一圈红晕,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四目相对之时,两人皆是一愣。
段行玙刚掀开帘子,见他这副模样,忽地升起了几分尴尬,又想着昨日谢时玦发烧了,兴许是脑子一时糊涂,亦或是把他当成了别人……
都是男人嘛……矫情什么……
他努力压下心中的怪异。忽略了谢时玦直勾勾的眼神,故作轻松道,“终于醒了?该喝药了。”
谢时玦仍旧看着他。
段行玙端着药走近了些,把碗递到他跟前。
眼前的人并不接,只一味看着他。
嘶…段行玙的舌尖轻轻抵着牙齿,随后像是妥协一般,“要我喂?”
他说完这话便觉得有些奇怪,正想纠正一下措辞,却见一言不发的人点了头。
他敛眸舀了一小勺药汁,耐心地吹了吹,才送到谢时玦嘴边。
生病之后的人怏怏地,喝了一口便往后退了下,眉毛纠结地拧在一起,有些抵触。
段行玙拿着勺子,想的却是昨日他呛到的那口,确实蛮苦……思及此,他忽然冷了脸。
谢时玦一直看着他,自然也捕捉到了他神情的微妙变化,似乎怕他生气,连忙拉过他的手,就着他手里的勺子又喝了一口。
他仍然皱着眉,但却是出乎意料地乖,抓着段行玙的手小口小口喝着汤药。
直到碗底空了,段行玙才惊觉自己的手一直被拉着。
他收回手,还来不及说什么,便听见外头传来了声音,是阿勤在说话,声音很小,似乎怕吵醒了人。
午时已过,药都温了几回,就等他醒来。
阿勤这期间也几次想问他什么,可听到谢时玦还没醒,又说晚些再说。左右不过是爹和夫人已经知晓此事了。
段行玙把碗放回桌上,冲着外面说道,“人已经醒了。”
“公子,老爷和夫人来了。”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里间的帘子便被人掀开了,段侯迈着大步进来,后头还跟着大夫人和二夫人。
段行玙突然觉得有些头疼,只是这等事也难以不惊动他们。
段侯只是看了他一眼倒,什么都没说,只朝着谢时玦恭恭敬敬揖了个礼,“臣晨起才得知殿下身体抱恙,未敢叨扰,只等您醒了方敢前来。行玙不懂事,怠慢了您,还请九殿下莫要怪罪,臣代这孩子给您赔罪。”
谢时玦虽退了烧,身子却还虚弱,还未说话,便听大夫人开始责怪起了段行玙,“看来府里上下是把你宠坏了,如此不知礼数,九殿下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便关起门来自己处理?当真是……”
“够了。”谢时玦艰难地出声打断了她。
他看着面露担心的二夫人,安抚性地笑了笑,又冲着一旁笔直站着的段行玙伸出了手。
段行玙走了过去,低声问他,“怎么了?可是还难受?”
段行玙略过了他的手,他却固执地让两人的手交握。
在场的人均无声看着这一幕,唯有谢时玦一人波澜不惊,嘴角还含着笑意,“不怪他,是我不许他声张。何况,昨日是他的生辰,我还给他带来了晦气,说起来是我不好。”
他的声音比往日微弱了些,但也多了几分慢条斯理,此番娓娓道来,听着倒多了几分温柔和缱绻。
看着二人握在一起的手,二夫人脸色微变。
谢时玦都如此说了,大夫人自然不敢发作。
被人如此护着,段行玙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
一直未出声的二夫人忽然道,“殿下如今还虚弱着,恐怕经不起折腾,不如将殿下挪往凝善堂,那儿清净也温暖,最适合这个时候养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