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的东北宠妃——by一只大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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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阳:“……”
叶阳觉得封栾是在对着他撒娇。
他顿了片刻,还是走了出去,吩咐康宁待会儿将药给他,想了想,又唤来晚鹃,小声令她将自己床头的盒子取过来。
当初他觉得这书太碍事,又不敢乱丢,便找了个盒子,把那书和容太医给他的乱七八糟的玩意一股脑全锁里面了,也幸亏当时没把东西丢了,否则今天还得让晚鹃找个现成的……想想就觉得很尴尬。
晚鹃应过,叶阳松了口气,想正好今天封栾发烧,总不会来偏殿烦他了,他大可以趁着今夜好好钻研,至少将功课做全了,以免触发了特殊事件后他再大脑空白,不知所措,那未免也太过丢人了。
等康宁将药取来,他端了药进去,要喂封栾喝药,他将药吹凉,再送到封栾嘴边,封栾喝了药,等他低头,反倒是凑过来,飞快在他脸上一吻,得意洋洋道:“好了,朕不怪你了。”
叶阳:“……”
这举动怎么还……还有点可爱。
他迟疑了片刻,觉得自己不能认输,便将药碗往边上一放,趁着此事封栾生病体力不佳,毫不犹豫凑上前去,原是要亲回去的,却不想封栾忽而一抬手,将他挡住,他只碰着了封栾的手心,而后便听封栾咳嗽了几声,道:“莫要让朕将病气过给你。”
叶阳:“……”
他也感冒了,不过是没封栾那么重一些罢了,什么病气不病气的。
他只能后退一些,老老实实喂药,等封栾喝完了药,又老老实实给人捂好被子,劝他早些休息,自己再回到偏殿,遣散宫人,打开晚鹃打开的盒子的锁,拿出那本被他遗忘了几个月的《春宵秘戏图》。
身为一个现代人,生理知识他当然还是有的,只是几个月前他觉得自己还是个单纯的小直男,同性之间……他有些难以想象,甚至还觉得有些奇怪。
而古人画的图,就更奇怪了。
他皱着眉翻了两页,看不下去,太没意思,边上竟然还有批注,他便习惯将东西往枕头下一塞,觉得这玩意,还没春梦靠谱。
可万没想到他才躺了一会儿,便有宫人小声来报,说皇上过来了。
封栾抱着自己的枕头,咳嗽一声,道:“朕又睡不着了……”
叶阳反问:“不怕过病气了?”
封栾:“……”
叶阳又说:“你可别忘了,三月之期还未过——”
封栾皱着眉打断他:“朕就躺一会儿。”
叶阳见封栾都将枕头抱过来了,也不知为何,看着封栾这模样便有些心软,他只好往边上让了让,给封栾腾了点空,一面小声嘟囔,道:“你最好让起居郎也别把这件事记上去。”
封栾同他一笑,答:“不会的。”
他爬上床,将叶阳的枕头也挪了进去,一面道:“你陪朕说说话,朕待会儿就回去——”
他一顿,有些疑惑。
“阿阳。”封栾看着枕头下只露出一半的书,以及枕头遮挡下书封上仍可见的“春宵”二字,问,“这是什么?”
第66章 纯情皇帝俏侍君
叶阳僵住了。
他往里挪的时候, 可完全不记得自己的枕头底下还有一本不能被外人看见的小黄/书,他一时尴尬,也不知自己该要如何解释。
如今这书还有大半本被他的枕头压住, 封栾只看见了春宵二字,此书未展全貌, 他还可以勉强掩饰, 他便一下按住了自己的枕头,将枕头下的那本书压住了,方才抬头,对着封栾勉强笑了笑, 道:“我只是, 只是在学习!”
封栾蹙眉:“学习?”
他看着那书册封面上的“春宵”二字,一时之间脑中难免有些浮想联翩。夜半孤身,孤枕难眠,枕头底下又出现这种书,再抬头看看叶阳如今这尴尬窘迫的表情……他心中当然觉得很不对,便想要抽出那本书, 好应证自己的猜想。
二人暗中各自较力,都想把那本书夺到自己手中,封栾不由蹙眉反问, 道:“若只是学习,你为何如此担心。”
叶阳:“我……”
封栾:“既是学习, 你倒是说一说,你学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叶阳:“……”
他死死按着那本书,还得分心去编造什么借口,春宵……春宵还能和什么扯上关系?他尴尬万分,恨不得将封栾的手指从那本书上掰开, 想了好一会儿,方才强行解释,道:“……诗集!这是诗集!内啥……春宵苦短日高起,呸!春宵一刻值千金……呸呸呸!”
咋回事啊?!为什么他知道的春宵相关的内容,全都带有些那方面的意味。
他胆战心惊再去看封栾,果真封栾已皱起了眉,似是觉得他此刻的举止十分可疑,便卯足了劲将那本书往外一扯,叶阳没想到他突然发力,一时不曾按住,硬生生被封栾将那本书扯了出去。
完了。
叶阳心中只回荡着这两个字,只觉自己今夜真的要完了。
哪怕有所谓的三月之期在前限制,就算封栾真的会恪守规则不去违背,他也觉得今夜总会发生点什么奇怪的事情。
他不由想起系统所说的特殊事件,心中隐隐约约觉得……这特殊事件,该不会就在今夜吧?
封栾终于得手,轻哼一声,有些得意,再将那书举到眼前,一看书封上那极为醒目的《春宵秘戏图》五个大字,眉头一皱,神色间登时便带上了几分意味深长,他还未将书翻开,倒先看了叶阳一眼,揶揄道:“你……学习?”
叶阳:“……”
封栾低低笑了一声,想将这书翻开,看看书中的内容,叶阳吓得急忙要摁住他的手,匆匆道:“天底下的书都一个样,这就别看了吧!”
“你看得,朕为何看不得?”封栾往后一躲避开他的手,已迅速将春宵秘戏图翻开了,他瞥了两眼,神色不变,一本正经道,“‘诗集’而已,朕也算是个附庸风雅之人,如此良辰美景,朕觉得,正适合品诗。”
叶阳一噎:“……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知羞呢!”
封栾反问他:“不是你先看的吗?”
叶阳:“我……我……”
他心中有说不出的窘迫,毕竟此事确是他所谓,封栾询问,他着实不知该要如何回击,只是支吾着难以回答,封栾倒是神态自若地翻过两三页,语调越发暧昧,一面悠悠道:“朕知道了,看来云先生除了关外话之外,还想教朕学点‘其他东西’。”
他咬着重音,言语间仿佛有说不出的暧昧,显然是在故意调笑。
叶阳:“……”
以往他说要教封栾东北话,那纯粹是故意在逗封栾玩儿,他实在没想到封栾会在此时搬出这个称呼,唤他作云先生。
此刻被如此称呼,他非但没有一点儿当初打趣成功时的愉悦,反而一瞬满面通红,只觉这其中的情/趣之意,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羞耻之感,让他着实难以面对封栾。
他以前也不是没跟人开过带颜色的笑话,又这么大人了,该看的该知道的他当然全都知道,那时候他可没窘迫成这样,也许是对象不同,眼前这人光是在他面前便已足以令他有些许心神不宁了,更何况封栾手中……还拿着那本书。
封栾却专心翻着那本书,而后停在其中一页,还要一字一顿念出一旁的批注,道:“玉指素臂,细腰雪肤,交缠云雨,共赴巫山——”
叶阳冲着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自己想看就看,念出来做什么?”
封栾低笑一声,倚在床榻之上,抬起眉眼看他,问:“云先生是想学交缠云雨,还是想学共赴巫山?”
叶阳:“……”
叶阳实在不想看着他,也不想再继续面对眼前这一切,干脆扯着被子往头上一蒙,甚至背过身看向床内侧,只将后背对着封栾,想着眼不见心不烦,大不了当作自己什么都没有听见,一面在心中不住质问自己,叶阳,你变了,你以前明明也是可以嘴上开车的人啊!为什么到这时候,反而就开始怂了呢?!
他躺了一会儿,身后几已没有了动静,只听得见偶尔的几声翻书声响,封栾好像真的在看那本书,叶阳又躺了一会儿,忽而便意识到了一件事。
等等,这狗皇帝从未临幸过后妃的话……他该不会也没什么经验吧?
这古时候可没什么丰富的小说动画影像资源,连生理课都没有,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古时候甚至还有压箱底的说法,新婚之夜现场教学,这狗皇帝不会真的在看书学习吧?!
不对,大户人家还有通房丫头呢,封栾好歹是个皇帝,后宫里这如花美貌的妃嫔也有三个了,他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吧?
叶阳迟疑了好一会儿,终是小心翼翼翻身坐了起来,朝后看了看。
封栾果然还在看那本《春宵秘戏图》,神色不变,好似只是看到了一个无聊消遣,反正叶阳不与他说话,他就随便翻上几页。
可是——
叶阳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耳尖,陷入沉默。
不会吧不是吧?这狗皇帝怎么比他还纯情呢?
他一下翻身转过来,正巧吓了封栾一跳,封栾好歹还勉强维持着冷静,抬眼看了看他,嘴上绝不服输,道:“云先生果真虚心向学,朕自愧不如。”
叶阳:“……彼此彼此,皇上也不差。”
封栾咳嗽一声,道:“朕只是无聊消遣,这等小事,倒也不需学习。”
叶阳:“……”
叶阳扯不下去了。
封栾这副模样,一看就是母胎单身的纯情小处男,看个画风抽象的春宵秘戏图都能耳朵红,以往他调戏自己的时候可不是这幅模样,叶阳不由皱着眉开始了认真回忆。
他被封栾亲的时候满心慌乱,自然什么都不曾多想,也不曾注意过封栾与他亲热时是否熟稔,可如今想来,初次亲吻时,封栾好像也有些迟疑,似是不知这么做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等等。
那该不会是狗皇帝的初吻吧?
叶阳呆住了。
莫说一个皇帝,大户人家的少爷能守身如玉的都是少的吧?他心情复杂,再看封栾还要嘴硬,心中莫名升起些许古怪情绪,不由便去想,自己究竟何德何能,竟能引封栾如此喜欢。
叶阳看着封栾,微微挑眉,道:“你来调戏我,你自己怎么还害羞了。”
封栾死也不肯承认,道:“朕害羞?不过春/宫图罢了,朕怎么可能会害羞。”
叶阳轻轻啧了一声,他好似又找回了自己以往能不要脸嘴上开车的勇气,毫不犹豫便道:“皇上,古往今来那么多皇帝,论纯情,您绝对是头一个。”
封栾气着了:“朕——”
他一字方才出口,叶阳已捂住了他的嘴,用的力气似乎略大了一些,封栾的后背撞到了床柱之上,他没想到叶阳动作突兀,正不知为何,可他知道叶阳不会伤他,便也一动不动,听着叶阳往下说去。
“我想做什么,皇上不是心知肚明吗?”叶阳低声道,“咱不兴罗里吧嗦那么多废话,费劲。”
他说完这句话,便凑上前,在自己捂着封栾那只手的手背上略微一吻,二人鼻尖相触,封栾睁大双眼,方想挣开叶阳的手,叶阳却又钳着他将他推了回去。
他与封栾之间离得那么近,根根长睫清晰可见,他又顿了顿,说:“是你怕过了病气。”
他再度在自己手背上轻轻一吻,两人除了不经意触碰到的鼻尖与叶阳的掌心外,似乎再无多余接触,可封栾莫名便觉心中燥热难安,他难以形容此刻的感受,只是恨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过病气这种话。
可直接的接触似乎并不如此刻的触感销/魂,眼见叶阳还要再说话,他倒是先抢占了先机,叶阳只觉掌心濡湿,似是封栾轻轻舔了舔他的掌心,他几乎激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只是略略一怔,一时之间,倒还来不及将手收回来。
那轻微麻痒在他掌心,他心跳几已停滞,想要说的话卡在喉中,着实难言,半晌方才喃喃一句,道:“你是狗吗?”
封栾低笑一声,叶阳手上的力道已小了许多,那手掌只是略贴着他的唇,他便低语,声音闷在那修如玉兰的手中,并不清晰,却字句可闻。
“你好大的胆子。”封栾低声笑道,“这世上只有你敢这么骂朕。”
他说话时吐出的气息湿热,喷在叶阳掌心,叶阳心神不宁,正想要收回手,封栾却握住了他的手腕,带着他的手从自己唇边移开,抚向脸侧,而他面容带笑看着叶阳,眼中也只有叶阳。
“可朕就喜欢你大胆。”封栾道,“阿阳,你可知——”
唯有这句话,他是说不够的。
“朕独心悦你。”
第67章 离魂【补更】
哪怕封栾不说出这句话, 叶阳也知道他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
说出来不过短短一句话,可与之相关的举动,封栾已不知做过多少遍了。哪怕叶阳对感情之事略有迟钝, 封栾所为之事,他却每一件都能感觉得到。
他知道封栾喜欢他, 他也知道如今自己的心。
“心悦嘛, 我知道的。”叶阳小声嘟囔,“那我也挺稀罕——”
他微微一顿,觉得封栾或许是听得懂他这句话的意思的,他小心翼翼将这句话吞了回去, 咕哝一声, 倒是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后半句说了个啥。
封栾略微一怔,似是有些不解,询问:“稀罕?”
叶阳忍住自己想开启东北话教学的冲动,咳嗽几声,小声念叨:“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