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的东北宠妃——by一只大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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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回到寝宫内时,发现叶阳不知何时已醒了,不过困得厉害,还有些许迷瞪,皱着眉问他:“你不睡会儿吗?”
封栾照实回答:“朕总得让起居郎将今晨之事从他要写的起居注上删掉。”
叶阳:“……”
咋回事,这说起来咋还像是在偷情。
叶阳竟然没觉得有多难为情。
他觉得自己适应得着实迅速,早上还有些害羞呢,现在好像就已经迅速切换了老夫老妻的模式,说到“偷情”二字他咋害觉得有点刺激呢。
叶阳停了好一会儿,才小声紧张问道:“那删掉了吗?”
这可是事关千古名声的大事,他可不想在史书上挂着祸世妖妃的名号遗臭万年。
封栾笑了一声,抬手抚了抚他的头发,道:“放心,一字不留。”
叶阳松了口气。
封栾又低语:“都留在朕心里。”
叶阳:“……”
这狗皇帝……还挺会哄人开心的。
至少叶阳被哄得很开心。
他主动挪开一些腾出空,好让封栾睡在他身侧,动作习惯自然,好似这本就是一件极为普通寻常的事。
封栾本想令宫人帮他更衣,可到此时他不知为何便想起了当初叶阳与他说过的一句话,说他连换衣服都要小宫女帮忙,实在不知廉耻,他不由动作一顿,决定自己解决此事。
可他今日衣着穿脱还是有些不便,叶阳在床上看他一通折腾,沉默许久,忍不住便开口道:“我帮你吧。”
封栾:“……”
封栾皱着眉,显然有些不情愿。
他真的会被叶阳嫌弃吧?
可叶阳已经从床上爬了起来,琢磨着朝服略有些复杂的腰封,一面顺口与他道:“你不是说过吗,这本来就该是我的分内之事。”
封栾微微蹙眉,倒想不起来自己还说过这样的话,可叶阳已不愿多说了,他认真解下封栾腰上的玉佩,封栾从上而下看他,见他眼睫低垂,竟也真觉得眼前这一幕有些眼熟。
“不是你资格说的吗。”叶阳道,“要我给你‘伺候宽衣’。”
封栾:“……”
封栾想起来了。
最初他的确说过这句话,那还是叶阳方坠湖获救时,他在叶阳宫中歇息,夜中梦魇起身沐浴时,要叶阳伺候他宽衣沐浴。
如果一切能从头再来,封栾真的很想将这一切从他的人生经历上抹去。
那时候太后逼得极紧,因他不来后宫再三遣身边大宫女催促怪罪,而封栾本就对太后有些畏惧,到最后,他甚至听太后那儿传来消息,说有人给太后出了主意,皇上不去后宫,或许是因为后宫中妃嫔太少,也不合他的兴趣,不若开了选秀,广招天下德才兼备的贤淑女子,为圣上充盈后宫。
封栾一听就觉得头疼。
而后宫之中,沉香凝不过只是暂时入宫为妃,他与沉香凝之间还有约定,说好了绝不会去沉香凝宫内碍眼,楚和谦又算不得他太亲近的心腹,若在楚怜宫中过夜,就算什么事都没发生,也会有些麻烦。
只有新近入宫的云侍君,家世清白,父兄都是他的亲近心腹,还是个男人,最不容易出事。
他本只是想去叶阳宫中暂过一夜,还可以打着安抚落水云侍君的借口,未曾想半路遇见了楚怜,说要与他一道结伴过去探病,而后他一跨入叶阳宫中,便看见了某件极见不得的东西滚到了他面前。
等等。
不对啊。
封栾皱起眉头。
叶阳为什么会有那种东西?他拿那东西是要做什么啊?
他心中疑惑古怪,恰见叶阳已帮他解了腰带,正松开他的衣襟,见封栾看他,还冲封栾眨了眨眼,问:“怎么了?”
封栾发出致命疑问:“你那时候拿玉势做什么?”
叶阳:“……”
封栾:“……”
气氛有些尴尬。
叶阳一时不知自己该要如何解释,他甚至早都忘记了自己还干过这件事,而且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了,为什么到了现在封栾反倒是想起来了啊?!
他只能硬着头皮勉强对封栾笑了笑,强行装作自己已不记得这件事了,道:“你在说啥?我咋不记得了。”
他的确不太会说谎,封栾一看他的表情便知道他在胡说,而那东西又实在太过暧昧……封栾心中难免越发好奇,他认真看了叶阳好一会儿,这才忍不住问:“你该不会又是在学什么吧?”
叶阳:“……”
还真是差点就学了什么。
可叶阳怎么能承认呢?他还不了解这狗皇帝的脾性啊?他现在要是开口承认,下一秒狗皇帝就得把车呜呜呜搁破路上开,他只能不住摇头,死咬着说自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封栾可不管他怎么狡辩,反正这事板上钉钉跑不了,叶阳越狡辩他就越好奇,如今看叶阳否认,他便挑眉,道:“看来云先生的功课着实很不认真。”
叶阳:“……”
封栾意味深长:“东西早就都拿上了,怎么什么也没有学到呢?”
咋回事,咋啥车都能往前开。
他知道封栾此言显然意有所指,只是他实在没有精力应对了,万一封栾真把车开起来咋办?他沉默片刻,想起今日他与封栾做的那些荒唐事,故意立即回敬道:“害,没办法,哪能比得过皇上‘经验丰富’啊。”
封栾:“……”
叶阳也懒得继续帮封栾把里头那层层叠叠的衣服脱下来了,他趿拉着布鞋回到床上,整个人往床上一瘫,裹紧了被子,打算继续回去睡他的回笼觉。
他想,自己都装着生气了,封栾应当也该明白了,可不想身后静了片刻,而后便是封栾窸窸窣窣将衣物脱下的声音,他走到了床边来,在那儿稍站了片刻,咳嗽一声,说:“朕想过了,明日御审结束,朕就恢复慎阳王的身份,也不令他去就藩,王府就在京中,阿阳,你看如何?”
叶阳闭着眼回答:“和我又没啥关系。”
“慎阳王年纪不小了,既已恢复了身份,也该迎娶王妃了。”封栾又道,“朕想过,待大丧过后,挑些身世清白的官家小姐,你再去看一看,若有觉得好的,将名字画像留下,朕再令人呈给慎阳王自行挑选。”
叶阳简直满心莫名:“关我啥事啊?为啥是我去看啊?”
封栾回答得理直气壮:“你是皇嫂啊。”
叶阳:“……”
封栾又补上一句:“也只有你一个皇嫂。”
叶阳说不出话了。
他仔细一想,沉香凝溜了,楚怜很可能也要溜了,封栾的后宫里的确只有他一个人了,不仅如此,太后太妃也没一个在了,这种情况下,长嫂如母,关心一下弟弟的婚事,封栾这么说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可他不想关心啊!
封越自己又不是找不到媳妇,自个搁那儿介绍一大堆人家不喜欢还不是吃力不讨好,咱也不兴包办婚姻,万一人穿过来那位四川小同志不婚主义呢?
叶阳认真拒绝:“你自己不愿意将就成婚,王爷就愿意了?”
封栾微微皱眉:“朕不是这个意思。”
“子嗣的事嘛,你着急也没用。”叶阳说,“顺其自然,该有就会有。”
封栾:“……”
话题已成功从先前诡异的“玉势”扭转到了皇嗣上,叶阳自觉逃过一劫,放心了不少,甚至已放下了原先挡脸的被子,看向封栾,认真说:“你得先和王爷和好。”
封栾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待阿越搬回王府后,你陪朕过去一趟吧。”
叶阳顿时警觉,甚至觉得有些不妙。
陪封栾去见封越?他哪敢啊!
就封栾这醋坛子,他和封越说两句话醋意就能突破一百,去王府拜访多说两句,自己可能第二天都下不了床。
想到这里,叶阳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还酸软的腰,觉得果然还是体育锻炼不够了,就这么点破事,他竟然睡了一觉还这么累。
封栾又想了想,道:“要不然这样……明日朕将慎阳王请进宫来,一同用个晚膳,他好像很愿意同你说话……”
说完这一句话,封栾忍不住皱了皱眉,莫名觉得心里酸了吧唧的,有些难受。
封越都多少年没和他说过话了?他们可还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现在怎么倒好像是叶阳和封越更亲近。
他知道叶阳讨人喜欢,可……他一点也不希望叶阳讨别人喜欢。
“你要让我和他说话啊?不行,我一说你又得不开心。”叶阳忍不住小声念叨,“就你这酸的,跟醋坛子里泡大似的,我哪敢跟人说话啊。”
封栾当然不愿意承认这种掉面子的事情,道:“朕怎么可能吃自己弟弟的醋呢。”
叶阳:“呵呵。”
封栾恨不得立即赌咒发誓,说:“朕发誓。”
叶阳:“行啊,打赌呗。”
封栾一怔:“打赌?赌什么?”
叶阳随口道:“你要是吃醋了,就和我学关外话。”
狗皇帝好面子,偶像包袱那么重,方言他是肯定不会学的,他也不会承认自己是个醋坛子,这可是面子的较量,他知道封栾绝不会轻易认输!
封栾停顿许久,方才问:“若朕赢了呢?”
叶阳:“……那你就获得了荣耀。”
封栾:“……”
第80章 【二更】 打赌学习东北话!……
封栾皱眉想了片刻, 道:“若朕赢了,朕要你答应朕一件事。”
叶阳很是警觉。
要靠打赌才能让他答应的事,他直觉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可他觉得就封栾每每隐藏数值暴涨的幅度,打赌他必不可能会输, 只要他和封越走得近一些, 他就不信封栾不吃醋!
叶阳自信满满,不住点头,道:“一言为定。”
封栾这才微微一笑,道:“放心, 朕可是一国之君, 一言九鼎,绝不食言。”
叶阳也对他微微一笑,却不多言,心中深藏功与名,只等着几日之后,这狗皇帝出丑的那一天。
封栾在床沿侧坐下, 叶阳见他不再言语,害怕他再想起“玉势”一事,他此刻简直恨不得将话题扯得更远一些, 匆匆忙忙便说:“楚妃……她怎么样了?”
如今楚和谦已经被捕,而前段时日浅翠一事后, 楚怜便一直被软禁在宫中,此事拖了许久,也是时候该有个结局定论了。
“沈妃已去见她了。”封栾道,“而后如何,就得看沈妃的口才了。”
叶阳不由沉思, 他心中极希望楚怜同意与沉香凝一道离开,毕竟楚怜并无过错,她不过是遭了自己父亲利用的棋子罢了,可此事事关她的父母亲人,封栾却已爬上床榻,坐在他身边,认真打量了他好一会儿,方才开口道:“你既已问完了,该轮到朕问你了吧?”
叶阳:“啊?”
封栾挑眉:“玉势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阳:“……”
看来这事是蒙混不过去了。
叶阳缓缓缩进被子里,试图掩饰自己此刻的尴尬,一面小声同封栾嘟囔,道:“你说什么?那……那不就是个擀面棍儿吗。”
下一刻封栾将被子一掀,也跟着钻了进来,两人在床上闹成一片,最终封栾将叶阳压在身下,握紧了他的手,凑近他耳边。
“擀面杖?”封栾意味深长道,“朕倒也想试试云侍君的厨艺。”
叶阳:“……”
行。
咋什么路这狗皇帝都能开啊!
……
二人一觉睡到第二日清晨,封栾要早起御审,却又担心吵醒了叶阳,动作极轻起了身,见康宁进来了,他看一眼尚在睡梦之中的叶阳,还对康宁做了个噤声手势,让他小声一些,莫要将叶阳吵醒了。
康宁蹑手蹑脚进来,见封栾心情颇佳,他不由也跟着笑,而封栾担心其余宫人进来惊醒叶阳,还低声吩咐他:“到外再更衣。”
一众宫人动作轻巧,叶阳一觉睡到天亮,翻身觉察身边无人,这才自睡梦中醒来,见封栾已不知去了何处,心中一时还有些疑惑,不知封栾去了何处。
他记得大丧之期还未过,今日可不上朝,而照封栾的脾气,而今该是恨不得日夜黏在自己身边的。
晚鹃听见屋内响动,知他已醒了,这才听吩咐进来,为他解惑,说:“小公子,皇上一早便起身去御审了。”
叶阳这才想起还有御审这么一件事。
楚和谦一案牵涉甚多,显然不是一两天能够审清的,这三月封栾是不用上朝,但估计得把时间全搭在御审上,996选手好容易有的假期也要没了。
“皇上担心吵醒您,特意到了外间才更衣。”晚鹃还在碎碎念叨,“皇上可心疼您了!”
叶阳却在忧心另一件事,昨日封栾便说沉香凝去找楚怜了,今日怎么也该有了结果,他便小声问晚鹃,道:“今日宫中……没有什么怪事吧?”
晚鹃被他说得打了个哆嗦,面上还带着惊恐,先掏出了个小锦囊塞到叶阳手中,让叶阳收好了,方才道:“小公子,这是奴婢同宫中嬷嬷买来的护身锦囊,可消灾避邪,您先收好了。”
叶阳满心莫名,问:“你给我这做什么?”
晚鹃方才压低声音,说:“奴婢听说……楚妃昨日上吊自尽了。”
叶阳怔了片刻,心中有些惊愕。
他想,若沉香凝劝说成功,楚怜应该也是借假死逃离宫中,可如果沉香凝劝说不成,楚怜知晓楚和谦逼宫不成被捕后,也极有可能会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