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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娇和病美人——by一丛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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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夫人说着,一把拽住晏行昱的手腕,恨声道:“我出身卑贱,因为这张脸被当朝丞相看上,你说,晏行昱你自己说,我一个自幼奴籍,混迹在青楼卖身为生的低贱之人,哪里生得出来紫微星的孩子?”
  晏行昱任由她拽着,眼底的纯澈无害已经缓慢地消退。
  晏夫人并没有察觉到他现在的异样,还在嘶声道:“晏戟当真痴情,为了那个女人能眼睛眨都不眨地将自己的孩子换去送死。而那个女人呢,最后还不是记不得他分毫的好!他杀了我的孩子,到底为了得到什么?”
  她说着,连自己都有些狂乱,漂亮的眼眸里盈着水珠,看着晏行昱的眼神又恨又爱。
  晏夫人哭了一会,又像是变脸似的,抖着手捧着晏行昱的脸,满脸泪痕地哀戚着道:“可是行昱啊,这张脸长得那么像我,怎么能不是我的孩子呢?我去求晏戟告知我真相,想知道孩子到底换没换,他却始终不肯告诉我。”
  “我的孩子不可能是紫微星,我怀胎十月,将他保护的那么好,他也不会一出生就像林映朝一样是个命不久矣的病秧子。”晏夫人一一细数着晏行昱不是他孩子的可能性,越说越肯定,越说看晏行昱就越是恨。
  晏行昱微微仰着头,古井无波的眸子直直地看着她,他轻声道:“所以您宁愿杀死亲生的孩子,也不愿为别人养孩子,是吗?”
  晏夫人亲手要将他捂死时,晏行昱最后是残留着一丝意识的。
  他恍惚间听到晏戟来救他,但在破门而入的那一刹那,死死抱着自己的女人突然毫无征兆地嚎啕大哭,一边将抖着的手松开,一边哭着摇晃他,叫他“小玉儿”。
  当年晏行昱只觉得是自己的幻觉,并未在意。
  “只有她不行!”晏夫人突然像是厉鬼似的厉声道,“只有那个女人不行!但凡换个人,我都能将那孩子视为己出!只有她林映朝不行!”
  她哆嗦着摸着自己的脸:“晏戟只是为了我这张脸,将我当成一个替代物罢了。林映朝,林映朝只要活着一日,我就始终活在她的阴影下,好在她死了,哈哈……她死得好。”
  晏夫人说着,又笑了起来。
  晏行昱一直安静地看着她发疯,直到她彻底平静下来,晏行昱才开口:“您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晏夫人怔然看了他半天,才用着气音,几乎是哀求地喃喃道:“你为什么要活着啊?求求你快去死吧。”
  和幼时一模一样的话,一模一样的语调。
  分毫未变。
  晏行昱笑了出来,他将袖子里的信拿出来,边递给晏夫人边慢条斯理道:“这是当年护送摄政王遗孤去江南的人写给林太傅的信。”
  晏夫人似乎预料到了什么,抖着手将信接过来。
  这封信晏行昱早已经倒背如流,微微仰着头看着那块无名牌位,温声道:“事情已过了二十年,这封信上的内容不可尽信,因为不能知晓这是不是也是晏戟计划中的一环,想要借这封信来让陛下安心。”
  晏夫人怔然看着那泛黄的信,不可置信地看向晏行昱。
  “我不信这封信,也不信晏戟的话。”晏行昱道,“因为我现在不在意我是谁,我只想当我自己,而不是谁手里的一把刀。”
  晏夫人嘴唇发白,艰难道:“这不可能……若是没换,他为什么要……”
  晏行昱只负责把信给她,没有再多说这封信的其他话,而是话锋毫无征兆地一转。
  “娘亲。”晏行昱偏头,认真地看着她,“您知道我为何身体病弱吗?”
  晏夫人近乎迷茫地看着他。
  “是自娘胎里带来的心疾吗?”晏行昱轻轻凑到晏夫人耳边,压低声音,那语调中还带着些不知名的愉悦,“不,娘亲,行昱是中了毒。”
  晏夫人眼睛猛然张大。
  “佛生根本是剧毒无比,我若是寻常的心疾,为何要用这种虎狼之药来治病呢?”晏行昱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他,瞳孔放空,显得如幽魂般可怖。
  他轻轻在晏夫人耳畔低语:“因为要以毒攻毒啊。”
  晏夫人突然尖叫了一声,像是见鬼似的骇然看着他。
  晏行昱看到她这样,竟然闷声笑了出来。
  他笑得又开怀却又极其压抑,在本就幽静肃穆的祠堂里仿佛鬼泣似的,回荡在晏夫人耳边。
  也传到了不知在外面站了多久的荆寒章耳朵里。
  晏行昱手撑在地上,笑得闷咳几声才终于止住,眼泪都要下来了。
  他在晏夫人愕然地注视下,姿态优雅,轻轻坐回蒲团上,眉眼处依然全是消散不去的笑意。
  他从到了祠堂后,脸上嗔着笑的神情似乎一直都未曾变过。
  令人恐惧。
  晏行昱看着放置在那无名牌位前的佛经,笑了笑,道:“佛经对我而言,只是让我记得更清,自己到底犯过多少杀孽,又要受多少报应而已。娘亲你呢?”
  晏夫人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她仿佛不会思考了,呆滞地看着晏行昱。
  “已死去的人,就算抄再多的佛经也无用。”晏行昱温柔地看着她,轻声说,“这些年,您抄佛经的时候,在恨着谁?”
  晏夫人呼吸一窒,眼里全是绝望,她似乎想要伸手去拉晏行昱,但手刚抬起,就僵在了半空。
  晏行昱看到她这个反应就知道了答案:“哦,是在恨我。”
  “可是我又做错了什么?”晏行昱声音放得极轻,仿佛是怕惊扰了什么,他伸出手将晏夫人脸上的泪痕轻柔地擦干,漫不经心道,“我若是摄政王之子,这具身体会在复仇后随着那些佛经付之一炬。”
  在门外的荆寒章浑身一颤。
  “可我若不是呢?”晏夫人脸上的泪水仿佛怎么都擦不干,晏行昱却极其有耐心地撩着袖子一点点擦拭,语调轻柔,仿佛真的是个温柔体贴的孩子,“我若是您的骨肉,我若是晏行昱,那我为什么要遭受这些?”
  “你们一个一个的,又为什么要将我逼成这样?”
  晏行昱的眼神越来越冷,仿佛将所有情感在这几句轻飘飘的质问中悉数剥离。
  最后,他轻轻将手收回去,面无表情地看着晏夫人。
  “晏夫人,您现在还希望我去死吗?”


第78章 和解
  荆寒章站在门外, 明明天气热到能让人汗流浃背,他却如坠冰窖,手都在发抖。
  一时间,这些年晏行昱身上所有的古怪全都说得通了。
  自两年前两人重逢, 晏行昱对荆寒章就很特殊, 全身心的依赖, 还带着点如火散去后残留的那一丁点鲜活,仿佛将所有希望都孤注一掷放在他身上。
  有时候晏行昱待他的好, 都让荆寒章产生一种“我配他这般对待吗”的错觉。
  荆寒章自认之前和晏行昱的交集也只是在幼时那次相救上,十多年过去,换个薄情一些的人早已经忘了他是谁。
  只是那点恩情,至于让晏行昱这般依赖他吗?
  而现在, 荆寒章却终于理解了。
  晏行昱的身边,要么是利用他命格的伪君子,要么是妄图杀了他的真小人,从小到大他体会到的真情少之又少。
  少到连幼时那一点点的小恩情都放在心上, 记了这么久。
  晏行昱瘦弱的病体, 暗室里那数不尽的佛经,荷包里磨得极其光滑的金锞子, 身上连睡觉都不肯卸下的暗器……
  一样一样,让荆寒章想起来就觉得呼吸艰难。
  他心疼得半死,与此同时心中头一次泛起对自己的悔恨和厌恶。
  荆寒章没心没肺惯了,从小到大很少去照顾旁人的感受, 直到爱上晏行昱,他才学会着去斟酌自己的措辞,照顾他人的情绪,但也仅此而已。
  晏行昱对他几乎没有说过谎, 但平日里相处的点点滴滴也能透露着他的不同,但荆寒章却只想着不干涉他的事,想他自己主动告诉自己,而次次都将那些疑点忽视。
  荆寒章艰难呼吸。
  他要晏行昱怎么说,告诉自己有可能是摄政王遗孤,特来京都城里搅弄是非的?
  荆寒章再也忍不了了,正要快步冲进去,就听到祠堂里晏夫人发出一声崩溃至极的哭喊。
  “行昱!”
  荆寒章瞳孔一缩,直接破门而入。
  偌大个祠堂,只有哭得几乎跪不稳的晏夫人,一旁的窗户看着,一股热风卷着热浪袭来。
  晏行昱……竟然逃了?
  荆寒章耳畔一阵嗡鸣。
  他为什么要走?
  他知道自己在外面听着吗,那叫自己过来的暗卫是不是就是晏行昱安排的?
  荆寒章想得太多,刚刚痊愈的脑子又开始阵阵发疼。
  晏夫人脸上全是泪水,几乎像是发了疯一样唤晏行昱的名字。
  荆寒章顾不得太多,他顺着祠堂窗外的小路跑了出去,但走了几步就发现那是一条死路。
  晏行昱早已经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荆寒章在烈日下浑身发冷,来不及细想,飞快冲到前院,让跟来的亲卫去找人。
  “让人去找!”荆寒章嘴唇都在发抖,“什么将军府,国师府!全都派人过去搜!”
  他说到最后,声音都几乎劈了。
  亲卫面面相觑,不明白为什么只是一会的功夫就变成这个局面了。
  不、不是在提亲吗?
  荆寒章的神情太过可怕,亲卫不敢多问,忙领命去找人。
  荆寒章双腿都在发软,僵在原地胡思乱想,他痛苦地按着额头,缓了半天才止住头痛。
  他静不下心来,带着人满京都城寻人——他一旦闲下来满脑子都是往日晏行昱的种种异常,仿佛凌迟似的一刀刀刮着他的心。
  相府没有,将军府、国师府更是不见人,最后阵仗太大,闹得皇帝都知道了。
  晏沉晰领着惊蛰卫也帮着他来找人,最后一直寻到了晚上,竟然连个影子都没瞧见。
  荆寒章差点就要疯了。
  明明上午的时候还好好的,两人一起坐着马车,在人人惊羡的无数聘礼拥簇下来到相府,怎么到了晚上,人就不见了呢?
  瑞王安抚他:“你们是发生了什么争吵吗?怎么好端端的人说不见就不见了?”
  荆寒章头发凌乱,双眸呆滞,似乎没听到瑞王的话,自顾自地喃喃道:“他为什么要躲我?我还什么都没说啊。”
  瑞王叹了一口气。
  荆寒章说完后,一直混沌的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回想起了两年前晏行昱曾随口对他说过的话。
  “有朝一日你不开心了,也不要躲起来。”
  “我为什么要躲起来?我藏起来,就是为了让殿下找到我。”
  荆寒章腾地站了起来,把绞尽脑汁安慰他的瑞王吓了一跳。
  “怎么了?”
  半日时间,荆寒章觉得晏行昱是在躲避自己,几乎将整个京都城翻了个遍,唯一一个没去找的地方,就是七皇子府。
  荆寒章:“……”
  荆寒章暗骂自己蠢货,二话不说直接跑出去,抢了一匹马一挥鞭子冲回府。
  府内灯火通明,荆寒章跌跌撞撞地跑去了内院,破门而入晏行昱的房间。
  荆寒章唯恐晏行昱住的不舒服,所以将他的房间布置得极大,荆寒章几乎找遍每个角落,却还是没发现人。
  有了这个认知,荆寒章差点哭出来,最后强行定下心来一想。
  最容易找的地方,不就是自己的房间吗?
  荆寒章又赶忙跑去自己房间。
  房里一片灰暗,仿佛无人,但荆寒章想要进去时,却发现里面竟然被锁上了。
  荆寒章彻底松了一口气,拍了拍门,道:“行昱,你在吗?”
  晏行昱披头散发,枯坐在宽大的榻上,正抱着荆寒章的衣衫发呆。
  听到荆寒章的声音,他死灰似的眸里缓缓闪现一抹光亮,从榻上爬下去,连鞋子都没穿,缓步走到了门旁。
  他轻声道:“殿下,我在。”
  荆寒章瞧见门上隐约浮现的影子,尽量让自己不要吓到他,轻声道:“开门,让你殿下进去,好不好啊?”
  晏行昱也在看他的影子,他歪歪头,小声说:“不好。”
  荆寒章心都提起来了,强迫自己不要太激动,他柔声说:“怎么不好啊?我们都要成亲了,我来见我的鹿,难道还不许吗?”
  晏行昱有些迷茫地看着雕花木门,好一会才笑了一声,他将手指缓缓放在荆寒章落在门的影子上,仿佛哼歌似的,笑着问:“和荆寒章成亲的是谁呀?”
  荆寒章立刻道:“是你。”
  晏行昱又问:“我是谁啊?”
  荆寒章还没回答,晏行昱就将手从那影子上收起来,背靠着雕花门缓缓坐在地上,他仿佛忘记了门外还站着荆寒章,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自言自语道:“我是晏行昱,还是小世子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一直捏着的小盒子展开,和一颗毒药一起丢进去。
  晏行昱想,或许只有上天知道他是谁了。
  小盒子被他轻轻一晃,药丸四撞,很快就分不清楚哪个是哪个了。
  晏行昱随手拿出一颗药丸来,两指捏着,抬高了手仰着头看来看去,脸上是罕见的欢喜。周围的一切似乎都被他屏蔽在外,哪怕是荆寒章的声音也逐渐听不清分毫,晏行昱眼睛里全是那颗药丸。
  紫微星很快要坠落,他恐怕再也没有之前那么好的运气能避开毒药。
  “小鹿哒哒哒,跑去了安睡窝。”晏行昱拿着药丸看来看去,口中哼着熟悉的歌谣,在这满室昏暗中显得极其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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