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替嫁妻——by夜雨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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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幅度很小,可他看到了!!!
万万没想到,竟有人把这大魔王给收服了!
他不禁敬仰的看着那花印,这个应该就是薛亦的新婚妻子了,一开始听说他和文家结了亲,大家还以为是文家大小姐,没想到竟是文家的庶长子。
他运足了目力使劲的瞅,也瞧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就是长得也挺好看的,气质温文尔雅,和薛亦……还挺般配。
山长和先生们开始组织学生们散去,赵思随着人流往回走,走时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看到他们牵手离开的背影。
书院占地面积很大,正门进来是广场,然后是一个大院,坐落着四个教室和一排先生们的办公室。
左手边则是学生们的住处,右手边是先生们的住处。
厨房在学生住处和教室的中间偏后一点,先生们可以选择在这里吃,也可以自己开小灶,学生们却是只能吃食堂。
文羽穆和薛亦一路来到教室住处,只见是一排小竹屋错落而成,围成一个院子,院子里还有亭台水榭,景色虽简单却秀美。
只剩下最里面的几间竹屋没人住,文羽穆便挑了个没有树荫遮挡的。这山里已经够凉快了,还是晒晒太阳为好。
进了屋子,小满给两个挑夫结了银子,然后开始帮他们整理细软铺盖。
文羽穆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发现这屋子修的很用心,里面其实是青砖,外面的竹子只是装饰。
房间面积不大,一个外间,一个里间,还有一个小厨房,就是全部了。家具都是竹木的,散发着淡淡的竹子香,沁人心脾,他很喜欢。
小满收拾好了屋子,依依不舍的道:“少爷,少奶奶,小满这就回去了。”
他家少爷没有丝毫不舍的一挥手,“回吧。”
小满:“……”
他走后,文羽穆笑着道:“看看小满,都快哭了,你可真够冷酷的。”
薛亦猛扑过来,把他抱的死死的,蹭着他脖颈道:“我只对你一个柔情就够了。”
文羽穆冷不丁被他抱个正着,惯性后退了几步,忙扶住他的背:“你慢点,我差点被你扑倒了。”
薛亦嘿嘿一笑,眼睛亮晶晶的瞅着他,仿佛在说,正合我意。
文羽穆推着他的脑袋推向一边,“折腾了一下午还不累吗?我去大厨房看看,要些菜来给你做点吃的,想吃什么?”
又是爬上又是考核的,薛亦是感觉挺累的,但他精神上很亢奋。
新婚的少年总是有很多憧憬和幻想,他感觉对媳妇的喜爱每一日都超过前一日,一想到将和他一起住在这里,无人打扰,天地之大就只有他们两个,他就有种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甜蜜。
他不情不愿的撒开手,仔细的思考了一下,回答道:“现在是春日,山里有鲜笋,厨房应该有,我想吃笋片炒肉。”
“好,那你等等。”
文羽穆留意过炊烟,想来他们到的时候刚好是学生们下午下学时间,炊烟升起的地方应该就是厨房。
他走过去,偶然远远就闻到了香味儿。
厨房前面是食堂,他绕了过去,走进厨房,几个厨子和帮工正围在一起吃饭,
见到生面孔,他们不禁愣了一下,一个胖胖的厨子放下饭碗,道:“这里是厨房,闲人勿进。”
文羽穆道:“我是新来的薛先生家眷,想问问这里可有鲜笋卖。”
众人一听放松下来,笑容都热情了几分,“原来是薛先生家的,有有有,这是王婆子,管采买的,您呐,以后还需要什么,找她就行了。”
被他指到的婆子皮肤有些黑,笑的脸上的褶子都皱到了一起,“薛先生最爱吃这山里的鲜味,以前就常在休沐的时候买了带回家去。”
看来薛亦的人缘还挺好的嘛。
文羽穆笑道:“可不是,他说想吃笋片炒肉了,我便来看看,劳烦您,再给我来些新鲜猪肉,要七分瘦。”
调料和五谷他们都从家里带来了,甚至锅碗都带了,只缺食材。
虽然这时节人都偏爱肥肉,但是经他观察,薛亦是更爱瘦肉的,他也是。
王婆子给他取了三个笋子,割了一块肉,又问他,“薛娘子,你看还要什么吗?”
文羽穆窘了一下,又要了些鸡蛋,还有青菜豆腐,想了想,又看着挺鲜嫩的豌豆苗,要了点。
付了银子,回到住处,他先用蛋清腌了肉,然后蛋黄留着烧青菜豆腐汤时放进去做个蛋花儿。
米饭蒸上,豌豆苗清炒,炒好后肉也腌好了,笋片炒肉也很快出锅,两菜一汤热气腾腾的上了桌。
薛亦洗了手,捏起一片笋片放进嘴里,像个偷吃的孩子,被发现了便笑嘻嘻的道:“真好吃,比大厨房做的好吃多了。”
文羽穆扶额,又忍不住想笑。
第十一章
第二天,天未亮时,文羽穆就起床了。
他烧好热水,快速的洗漱完,离开时薛亦还在沉睡,天边刚好透出第一缕曙光。
早晨的空气有些凉,一开门,山间的寒气便扑面而来。
好在他现在身体素质是极好的,很快便适应了。
他往手心哈了一口气,搓着手暖了一下,便迈开步伐往山下走去。
青拓山虽就在清凉山隔壁,但老话说得好,望山跑死马。
先是下山,再赶路,再上山,赶到云崖寺,一路不停,刚好掐着寺庙开门的时辰赶到。
每天中的头香,其实指的并不是头一炷香,而是头一个时辰烧的香。但是文羽穆为了把戏做足,决心一定要抢到每天开门后的头一炷香。
每天上完香,他都会捐二两银子的香油钱。
如此七天以后,寺庙里的沙弥基本都认识他了,不禁纳罕他求的到底是什么事,竟如此虔诚。
薛亦心疼坏了,拉着他的手不住的说:“每日醒来我都看不到你,学生们上早课都比你晚的多,这又是何必呢?”
“什么时候烧香不是烧,你多给些香油钱不就是了。”
文羽穆对他的劝说都是微笑应对,却不说不去,第二天仍是早早地便走了,薛亦想拦也拦不住。
如此又是七天,寺里的方丈都被惊动了。
这般毅力,已经不止寺里的沙弥,就连那些常来的香客都识得了。
这天,他上完香,照例捐了香油钱,打算走时,有一个小沙弥来请,说方丈邀请他一叙。
文羽穆心中一喜,终于有成效了。
他被小沙弥带到寺院的后面一个小院前,矮墙木门,修建的古拙有趣。
“阿弥陀佛,方丈就在里面,施主请进吧。”
文羽穆道了声谢,推门进去,只见院中一老僧,慈眉善目的坐在石桌前,桌上摆着几样素点。
“阿弥陀佛。”老和尚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施主请坐。”
文羽穆依言坐下,双手合十回了一礼,道:“方丈请我来,可是已知道我心中的诉求。”
老和尚长叹一声,道:“我已知道施主乃是薛居士之妻,自然明白你是为无果师叔而来。”
文羽穆期盼的看着他。
老和尚耷着眉眼,低声道:“只是无果师叔已然沉疴缠身,无力再医治他人了。”
“实不相瞒,他老人家正是感应到自己将要圆寂,才回到云崖寺的。”
文羽穆没想到还有这回事,他蹙着眉道:“可是之前我听闻大师还曾为求上门来的人治病,怎么到了我这里却不行了。”
老和尚道:“施主莫要误会,师叔刚回来时,还未曾病的这样严重,出于慈悲之心,便为上门的信徒诊治。”
“只是这些天来,他的病情恶化的很严重,如今已是看不清事物了,所以才说无法为薛居士诊治。”
文羽穆低落的道:“看来是我们命不好。”
老和尚很不忍的念了声佛。
文羽穆又道:“方丈,无果大师见多识广,想必也曾诊治过我夫君的病症,可否赐我一味良药。”
老和尚有些为难,“这……医者讲究望闻问切,未曾诊断就贸然开药,恐怕不妥。师叔性情稳重,医者仁心,恐怕不会同意这般儿戏之举。”
文羽穆用尽了毕生的演技,跪地不起,焦急的落泪道:“求大师赐药,便是不成,我也绝不会怨愤,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老和尚叹息着扶起他,“施主快起,我去帮你和师叔说说便是。只是成与不成,却不是我能决定的。”
文羽穆真诚的感谢道:“多谢方丈。”
……
日升日落,昼夜更替,一晃又是半月过去。
这半个月来,文羽穆被无果大师拒绝了几次,但他锲而不舍,仍旧每天一大早赶来烧第一炷香。
这天,方丈又叫个小沙弥来请他过去叙话。
老和尚的脸看起来更愁苦了,见了文羽穆,更是愁的眉毛都耷拉下来了,“阿弥陀佛,施主,世间种种,皆是苦海,何必强求。”
文羽穆愧疚的道:“我知道是我强人所难了,只是有些事,却是不得不强求。”
老和尚道:“若是求不得,岂不更苦?”
文羽穆道:“若是求不得,那便继续求。苦海无涯,但我甘愿自苦。”
老和尚长叹一声,“罢了,你跟我来见一见无果师叔。”
“师叔已经不能视物,行动也不便,他有感于施主的执着,决定同意你的请求,为你炼一味药,名曰九花续脉散。”
文羽穆没想到还有这一出,惊喜不已的道谢,“多谢方丈,多谢无果大师。”
老和尚道:“施主不必言谢,师叔说,这味药是他云游时偶然得到的,不知出处,也无人用过,只是他最近突然心有所感,觉得是对症之药,因此要我同你说清楚,他也不知这药的真实效果。”
文羽穆觉得有些玄,但他选择相信灵露,别说没效果,就是有毒也不怕。
他感激的道:“我明白了,我想无果大师定是受到佛祖的点化,才想起这样一味药,我相信他。”
方丈带着他来到一处僻静的厢房前,“无果师叔虽然行动不便,却不要我们伺候他,配药也是他自己摸索着做的。”
“他还有话同你说,施主请进去吧。”
文羽穆推门而入,只见一个老态龙钟的和尚安坐在矮桌前的地上,微微垂着头,须发皆白,眉毛也是雪白,长长的垂到了脸侧。
他安静的带着笑意,眼睛闭着,竟是没有了呼吸。
文羽穆听不到呼吸声,心中便是一沉,走近去看,只见桌上放着一盒药膏,药膏下压着一张叠起来的纸,打开一开,却是药方。
除此之外,还有一张铺开的白纸。
白纸上写着四个字:我见莲花。
他拿起纸,心中涌起百般滋味。
再去看无果大师,确是已经圆寂了。
他双手捧起药膏,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多谢大师赐药。”
他仔细看了九花续脉散的药方,竟是十分简单,上面只写了九种花卉,说用这九种花的花瓣,辅以灵露,便可制成药膏。
又说这药膏他虽已完成大半,却还差一味药,但他相信文羽穆可以自己解决。
文羽穆心中明了,再次默默的在心中感谢,多谢大师成全。
……
无果大师圆寂的事随着云崖寺敲起的丧钟而传遍了每一个信徒的耳中,慢慢的,文羽穆求药的事也跟着传了出去。
苦求一个月,大师耗尽自己的生命,做了一份以前从来没做过的药膏,这件事充满了传奇色彩,被大街小巷上的人津津乐道,传了又传。
现在大家都在翘首以盼,就等着看这药是否能治好薛亦的腿疾,若是成了,那这事儿还真就成了个传奇了。
事情传到薛家,薛母和陆氏自是只有高兴的,恨不得天天在家烧香拜佛求显灵。
传到了文家,却是两种风声。
文老爷自是希望薛亦赶紧好起来,科举出仕,他脸上也有光。
文夫人却是眼前一黑,心焦火燎的,只差没有扎小人诅咒薛亦治不好。
就连深闺的文羽柔和文羽静都知道了。
文羽静偷偷地笑了一场,暗暗祈祷兄婿的腿一定要好。
文羽柔的一颗心纠结成了麻花儿,泪水涟涟的跑到文夫人房里,“娘,我,我不希望他好,我不想要他好,呜呜呜……”
哪怕她一颗芳心落在了薛亦身上,内心也是一点都不希望他好起来。
他不好,她便能告诉自己我做的没错,可他好了,那她所做的一切不是成了笑话?
文夫人搂着她,拍着她的背轻声的哄着:“柔儿不怕,他好不了的,他那伤御医都看过,哪有那么容易好。就是好了,也不过就是个秀才,未必能中举呢。”
文羽柔哭了半天,哭的眼睛都疼了,眼泪才渐渐停歇。
文夫人安慰她道:“你且安心去备嫁,你相公已经是举人了,你嫁过去后,红袖添香,督促他读书,他必能更上一层楼的。”
也只能盼着如此了。
她再作威作福,也不过是在文家后院,出了这扇门,她已无力掌控文羽穆,更管不到薛家。
一想到她可能做错了,她就心里直突突,恨毒了文羽穆。
第十二章
文羽穆揣着药和药方回了家,应方丈要求,把那张写着我见莲花的白纸留下了,这毕竟是无果大师最后的墨宝。
他回到清凉山上的小竹屋时,薛亦还在上课,他取出莲花盏,往药膏里掺入五滴晶莹剔透的灵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