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后每天都在翻车/立起了贞节牌坊——by乔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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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成功的换了名字。
但有时候午夜梦回,他还是会被惊醒,被薄胤那双无机般的眼珠。
他心理有病,治不好的病。
薄胤看他的眼神,一直不间断的折磨着他,让他恨到一次又一次将舌尖咬出血来。
从出生以来,父母一直在为他寻找心理医生,他靠吃药才能入睡,渐渐长大,终于渐渐好转。
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了一本书,里面有一个人叫陈珠玑,那个人经历了与他前世完全相同的一切。
他无法确定,究竟是先有了自己,还是先有了这本书,他只知道,在那一刻,他的世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一寸寸的崩塌、陷落。
再后来,他重新回到了这个世界。
如同曾经经历过的一般,他再次在那个亭子里看到了薄胤,他穿过了长廊,朝他走过去,然后,再一次对上了他无机般的眼珠。
他希望可以从他的眼睛里面看到什么,但薄胤一直都是老样子,他好像不在乎四周的一切,当然也还有他。
可陈澄在乎他,他有时候会看着薄胤的身影发呆,满心满眼都是岁月静好。
他明明因为薄胤那么痛苦,却只有看着薄胤,才能平静下来。
他所有兄弟都迷恋他,只有薄胤,他顽固的像个石头,就算他长得再好看,就算他笑的再温柔,就算他泪水涟涟我见犹怜……他也永远是那副样子。
那双眼睛,总让他想到不好的事情。
那种惶恐,远远大过于,不能拥有权力,甚至大过于会被人踩在脚底……
他一定要在薄胤的眼中留下点什么,爱也好,怕也好,恨也没关系。
于是,他开始布局。
一点一滴,一次又一次的,给自己洗脑。
他其实哪有什么无妄琉璃呢,有的只是封印记忆的普通琉璃珠罢了。
他要让自己置身事外,首先,他就不可以是陈珠玑。但他又担心,如果他不是陈珠玑,事情万一脱离掌控了该怎么办?
所以,他既要是,又要不是。
他要让薄胤,再也回不去曾经。
他做了那么多年的陈澄,他感受过爱,尽管这东西很矫情,可有时候,它的力量却是巨大的。
他曾经想过,兵不刃血的让那双眼睛染上点什么,可薄胤实在是又臭又硬。
他想让他害怕,他不懂。
他想让他恨他,他不懂。
他想让他爱他,他也不懂。
按照前原著那样挖掉他的眼睛时,陈澄在一瞬间感觉自己得到了解脱,但他也只是轻松了一瞬间而已。
他知道,自己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这个计划,很可能发生很多很多的变化,他可能会死,可能会,比前世死的还要惨。
陈澄其实有点意外,他的运气居然变好了,他居然,阴差阳错,走到了今日这个地步。
他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薄胤相信了他不是陈珠玑。
他信了,那么,自己就再也不是了。
这个想法似乎很诡异,却轻易的说服了他自己。
他是陈澄。
一个干干净净的,却掌控着薄胤所有情绪的陈澄。
他将这人从天上拉到了凡间,那是不是……也可以让他,去下地狱?
他弯了弯唇,薄胤的手指,又轻轻掐了一下他的脸颊。
陈澄回神,急忙伸手拉他的手:“……干嘛呀?”
“笑的这般狡猾,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陈澄别开了脸。
现在还没到时候,他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向薄胤确认。
“你准备什么时候带我回去找你父皇?”
“你想什么时候?”
“明日便启程吧。”陈澄说:“你带我,向你父皇说明一切。”
说罢,他又转脸叮嘱薄胤:“你应该还记得你说的话吧?我告诉了你,陀罗剑已经熔了,你答应我,你会在你父皇面前证明这件事不是我做的……你会保护我,对吧?”
“当然。”
陈澄慢慢笑了一下,他点着头,又别过脸,语气带着矜持的小雀跃:“那就好。”
如果薄胤愿意保他,那就说明,他真的,住进了薄胤的心里。
他很开心,他以后可以奴役薄胤,可以让他做一切他不高兴的事。
比如,他要带着薄胤,去漫天野地里,做坏事。
再比如,用完了,把他扔掉,看着他痛不欲生。
……反正,他要让薄胤,再也不敢用那种眼神看他。
作者有话要说: 橙子:我是变态。
太子: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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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
陈澄说办就办, 第二天一早,就随薄胤一起出了白雾岭。
他们出来的时候牵了两匹马,有一段路城镇与城镇之间距离较远, 他们只能原地休息。
天冷,好在两人都带了帐篷,陈澄把自己的帐篷扎好,出去看薄胤的时候,却发现他蹲在自己的帐篷边发呆, 察觉他靠近,男人抬头看了过来。
“怎么了?”陈澄走过去看了一眼,忍俊不禁:“不会弄啊?”
“没有弄过。”
“真笨。”陈澄嘲笑他,然后蹲下来蹭到他身边,坏笑道:“你亲我一下, 我就帮你。”
薄胤听话的在他脸颊亲了一下。
陈澄身心俱爽,随手撑开帐篷布,然后脸唰的一黑:“怎么破掉了?”
薄胤默默看着, 陈澄瞪他:“为什么破了?”
“坏了。”
“坏了……我看你才坏了。”陈澄道:“这明显就是用刀子划破的,出来的时候我们都检查过,这是不是你干的?”
薄胤垂着睫毛不说话。
看来是默认了, 陈澄站了起来,没好气道:“那你今天就睡外面吧。”
“下雪了。”
“冻不死你。”陈澄扭头进了帐篷。
天渐渐暗下来, 陈澄躲在里面缩着脑袋,渐渐听到雪簌簌落下来的声音,没憋住露出头, 薄胤正默默坐在石头边点着火,听到动静,便抬眼看了过来。
没有开口, 表情也是淡淡的,可那盯着他的眼神,却明摆着是在等他开口邀请。
这家伙,居然还学会使坏黏他了。
陈澄有点得意,薄胤简直是他手下最完美的艺术品。
“好啦。”他开口,忍俊不禁道:“进来吧。”
薄胤将火扑灭,起身朝他走了过来。
陈澄直接扯着他在被子上躺下来,道:“听到了吗,雪落下来的声音,扑簌簌的。”
“嗯。”
“外面天寒地冻,我们却在帐篷里躲着,有没有感觉特别有安全感?”
薄胤看着帐篷顶,道:“我可以感觉到,你在我身边。”
陈澄拉住他的手,一个翻滚压在了他身上。他之前刻意引导自己的记忆,让自己是个直男,只有这样,对薄胤好的时候才不会显得是在刻意勾引。
得益于这张好脸,他要勾引哪个人的时候,从来不会失败。
可事实上,陈珠玑很少会因为主观的欲望去勾引任何人,他明明满肚子坏水,明明卑贱肮脏到了骨子里,却鲜少有人能入得了他的眼。
薄胤是第一个,也很可能会是最后一个。
薄胤被他吻住了嘴唇。
陈澄的吻顺着他的脸颊移到耳朵,薄胤抬手,却直接被他扣住:“不许动。”
柔软的唇瓣在男人凸起的喉结上流连,薄胤呼吸急促,偏开头闭了一下眼睛:“明天还要赶路。”
陈澄当然也清楚,这会儿不太适合,他逗弄了薄胤一会儿,便直接把他当软垫压在身下,五指与他交缠在一起,他又笑了一下:“你怎么跟个姑娘似的。”
薄胤没有接话。他跟以前相比,似乎也只会因为陈澄而稍微有一些波动,至于这种调侃的话,莫说是善意,便是恶意,也很难激起他的情绪。
无关痛痒罢了。
陈澄把玩着他的手指,拿起来放在腰间,一会儿又放在唇边,鼻尖蹭着他的掌心,他闭上眼睛,道:“有没有发现,你身上现在,都是我的味道。”
他说这话的时候隐隐带着一股感慨,又像是在自豪,薄胤的目光落在他挺翘的鼻头,伸手捏了一下。
陈澄猝不及防,被捏懵了一下:“干什么?”
“别胡思乱想了,睡吧。”
“哪儿乱想啦,就是真的。”
陈澄嘟囔着,老老实实从他身上下来,听着外面呼呼风雪声,渐渐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他发现马不见了。
陈澄一脸懵的站在雪地里,道:“马呢?”
“不见了。”
“我知道不见了。”陈澄气的不轻:“怎么不见的呢?”
“可能被偷走了。”
“你……我?”陈澄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一脸无法接受。他俩,一个反派,一个主角,怎么着也算是全书最强了,居然在睡觉的时候,让人把马给偷走了。
陈澄气闷了一会儿,道:“如今距离城镇还有很远,我们要怎么办?”
“走着吧。”薄胤一如既往的淡定,他拆了帐篷挂在身上,然后拉住陈澄的手直接往前。
陈澄觉得这事儿不对劲儿,但他想不通哪里不对劲儿。风大雪也大,这种天气,食物也很难找到,陈澄很快又冷又饿。
可薄胤自幼娇生惯养都忍了下来,陈澄也不好多说什么。
至于抱怨就更没必要了,马丢都丢了,多说无益。
当天晚上,陈澄饿着肚子跟他一起躺在帐篷里,因为饱暖无法解决,他一点儿精神都没有。
第二天中午,他们终于来到了镇上,陈澄迫不及待要去找吃的,薄胤忽然递过来了一个东西:“你先吃着,我去帮你买蘸汤酥饼。”
陈澄下意识接了过来,他本来有点饿到神志不清,但看到那东西,却忽然之间清明了一瞬间。
梅花酥,他饿的前胸贴后背,薄胤居然递给了他一袋梅花酥让他垫着?!
如果这仅仅是一袋梅花酥也就算了,可问题是,这是,陈珠玑在皇室面前表现出来的,喜欢的食物。
甜食,哪怕再不腻,也不可能一下子吃很多,可陈珠玑吃的时候,是半点都不嘴软的,而且还可以做出很幸福很美好的表情。
但陈澄……其实一点都不爱甜的,那些,都是他装出来的。
如果他如今一口吃光,薄胤会不会怀疑陈珠玑还在?或者直接认定,他就是陈珠玑?
陈澄吞了吞口水,默默只吃了一口。
除了陈珠玑之外,他的记忆里,还没有人能一口气吃掉七八个梅花酥。
薄胤回来的时候,陈澄只吃掉了半颗梅花酥,一眼看到酥饼,这才一把接过来,大口吃了起来。
陈澄鼓起腮帮子,嚼的起劲儿,薄胤的目光却落在梅花酥上,很久无言。
陈澄把口中的食物吞下去,把梅花酥往他面前推,道:“我不爱吃这个,腻得慌。”
“你不喜欢甜的?”薄胤要了碗面,哪怕是这个时候,他依然能保持优雅,慢条斯理的用餐。
陈澄点点头,对他道:“我从小,就不喜欢吃甜的。”
薄胤嗯了一声,道:“刚才一进来,只看到了梅花酥的铺子,就买了想先给你垫着,不喜欢没事,吃饼吧。”
陈澄开始狼吞虎咽。
饭后,他们重新买了马,一路上没再出什么差错,直接便进了大乾皇城。
乾帝四十出头,哪怕只是随便坐在那里,都让人感觉不怒自威。
陈澄垂着脑袋,怯生生的跪在对方面前。
薄胤将事情如实告诉了乾帝,后者的目光落在陈澄身上,道:“胤儿说的话,我自然是信得。”
陈澄笨拙地磕了个头,果然不如陈珠玑磕的标准,乾帝一步步走下来,站在他面前,道:“抬头。”
陈澄乖乖仰起脸,听到他轻笑了一声:“明明同样的脸,却怎么瞧,都不如陈珠玑来的精明。”
他又去看薄胤,道:“事情你都查清楚了?”
“是。”
“熔了之后的铁液在何处?”
薄胤顿了顿,道:“儿臣忘记问了。”
“那你就负责查清楚。”乾帝越过薄胤离开,手轻轻在他肩膀按了一下,道:“便是熔了,也得给朕带回来。”
殿内很快只剩陈澄和薄胤两人,陈澄左右观察了一下,确定没有人盯着,才猛地跳起来,道:“你父皇,就这样,相信你了呀?”
其实这并不意外,薄胤的性格乾皇一个当爹的,再清楚不过,他说出来的话,再逼问也不会有什么新结果。
可是对方接受的太过轻而易举,陈澄就跟做梦一样,好像只是过来走了个过场。
他佯做没见识般的四处看着,直到薄胤转身,才急忙跟上。
他们回来之后也没怎么休息,直接便过来了,这会儿陈澄才总算感觉到全身轻松下来,他看着薄胤的背影,满心满眼都满足极了。
薄胤真的护下了他,他一定非常,非常喜欢自己吧。
这让他心中有些快活,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甜蜜。
薄胤一路带他回了太子府,陈澄绕到他面前去倒着走,道:“铁液怎么办?早知道你父皇还要这个,陈珠玑消失之前,我就该问个清楚的。”
薄胤亲自将他带到了一个房间,温声道:“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回去换件衣服。”
陈澄也明白,如今回了他的太子府,自己只怕要与他保持距离,他乖乖点了点头,老老实实在榻上坐了下来。
很快有人来请他去沐浴更衣,陈澄没有推辞,直接跟着下人去了沐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