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季默——by鸣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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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有点尴尬了。
无尘在一旁轻轻笑了笑,给人家递过去一小块碎银,算是给他解了围。
就这一下,季默心头泛起古怪的感觉。
自己好像被人包养了似的,吃人家的、穿人家的、花人家的,且金主还是个和尚!其实他在夏允鸿那也差不多待遇,不过他那会多少是迫于无奈,这种感觉还不那么强烈。
不过季默也就是稍稍别扭了一下,便坦然了,看到路边新奇的小吃的时候,已经能挺自然地让无尘买来给他尝一尝。
假使他有预知能力的话,就绝不会提出这个要求了。
无尘方才转身离开,就在那一瞬间,季默忽觉腰侧一痛,如被针扎了下。
他呆了呆,下意识转头看,见到一张不算陌生的脸庞。
汤明脸上呈现出几分不可置信,随即他快速朝某个方向瞥了眼,惊慌之色在他眼眸中闪过。他连身都不转就急速往后飞退。
然而一道黑色的光芒携带着恐怖的威势牢牢跟随,一副不追上他就誓不罢休的姿态。
汤明使出全力,眼见无论如何摆脱不了,一咬牙,祭出他的法宝飞剑,在那黑芒即将打到他身上的前一瞬与其在空中相撞。
刹那之间,巨大的能量波动宛如涟漪,一层一层从它们的相触点散发出来。
其实这几幕发生得极快,季默完全来不及反应,甚至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空气中产生的一股巨大气流撞飞了,又堪堪在脸朝地前被一双大掌稳稳托住。
抬起头,他看到无尘面无表情的脸。季默从没在无尘脸上见过这样的神情,似乎越是平静,掩藏在底下的情绪就越是可怕。
季默回想了一下,算有点明白了。那人估计是想趁无尘走开时偷袭他,然而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居然没事,随即就被无尘撞了个现行。现在看来,这人对无尘的攻势完全招架不住。
他不免生出幸灾乐祸。这个修士从开始就莫名其妙看他不顺眼,如今还来偷袭,被无尘追着打也是活该!
法宝被炼化后与心脉相连,汤明的法宝飞剑被黑芒击中,登时便感到山峦一般的重压不断从飞剑上传递过来。他只能拼命调动灵气抗衡,可是不管他如何抽调灵气都无法抵消那股压力,不多时丹田就有空虚的趋势。
到了这时候,汤明心里不仅没有半分后悔,反而充满无尽的恨意。
本想趁废物面首落单将他一击毙命,以报被冒犯之仇。得手后迅速撤去,凭他飞剑的速度,料想那和尚也他追不上。可哪知,废物身上穿的竟然是珍贵的法袍!他的一击不仅没有杀死他,反而触动了法袍上的禁制,过早的将无尘引回来了。
法袍也是法器的一种,是分等级的,低等级的修士一般无法使用高等级的法器,就更别说是丝毫修为也没有的凡人了。凡人也能够使用的法器是非常稀少的,可是区区一个废物面首却偏偏拥有一件!
汤明浑身的灵气源源不断地被飞剑吸取,丹田针扎似的隐隐作痛。终于连最后一丝灵气都被吸走后,飞剑发出“嗡”的悲鸣,赫然断成两截!
黑芒失去阻碍,猛一下狠狠打在汤明身上,把他打的往后倒飞出去十几丈远,空中“哇”的狂喷出一大口鲜血,再重重跌落在地。若是仔细看他的胸口,已经凹陷下去一大块。
围观的季默目瞪口呆,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身边这个看似温和慈善的人,竟是个暴力和尚!
黑芒飞回无尘手中,原来是他一直戴着的黑檀木念珠串。
看他很明显想再补上一下,彻底送汤明归西,季默忙拉住他,劝道:“算了,我也没出什么事,幸好你来的及时。”
他不是同情汤明,是同情那些受池鱼之殃的普通人。
他那一下被撞飞没事,那是被无尘营救的及时。可他目之所及,好些人躺在地上唉叫呻|吟,有些则半声不吭,也不晓得是死是活了。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要是再来一下,受害者就更多了!
这些都发生在须臾之间。这时有一人远远踏着飞剑赶来,正是那徐修士,他朗声道:“请师兄手下留情!饶我师弟一命!”
飞到近处,徐修士对上无尘冷冷的眼眸,心中一凛,以为他会再次出手,连忙祭出法宝防御。无尘却没再看他,抱住季默转身离去了。
转眼间,无尘已然平静下来,至少表面上是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了,恢复了往日的感觉。
季默觉得无尘这个人充满矛盾,或者说他本身就是个矛盾体。说他慈悲吧,说开杀戒开杀戒。说他在乎人命,他也没管那些百姓的死活。刚才还要救那两修士,眨眼就要杀他们。这人学着佛,内心却藏着杀机。
秋闱将至,再不赶过去就来不及了,无尘不再带着季默乱转,把他带回到省城。
黎修成、周宏熙他们在省城逗留了半月有余,两日后就是秋闱,到这时都没有见到季默出现,以为他赶不上考期了,却没想到季默“从天而降”。
是真的从天上飞下来,降落到他们包下的客栈院子里。见到这一幕的有周宏熙、玉穗和马钰儿。
周宏熙双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发出夸张的叫声。马钰儿吃了一惊,但没有过多的反应。玉穗则大叫一声“爷!”,飞扑进季默怀中。
季默被撞的连退两步,堪堪将她接住,过了会,听到啜泣声传出。
他苦笑道:“你别哭了,我不是好好的吗?”
他一讲话,玉穗反而更加放声大哭。季默只能无奈地抱着她,不断拍她的后背安慰,最后搂着她进屋去。
进了屋里,玉穗仍然止不住小声啜泣,马钰儿陪在她身边安慰,拿出自己的帕子替她擦脸。好不容易,她总算止住了哭泣,哽咽着问道:“爷,这究竟怎么回事啊?那个怪老头到底是什么人?”
这解释起来要费半天劲,季默看这一屋子的人,尤其还有个不太靠谱的周宏熙,选择沉默,反问道:“我二哥呢?”
“书院到了几个同窗,二爷跟他们在一块。”马钰儿淡淡道。
周宏熙胳膊肘撞了撞季默,挤眉弄眼道:“修齐,这位师父是……?”
“对,忘了给大家介绍,这位是无尘大师。”
“无尘大师,幸会幸会!”周宏熙很激动,上来就想握无尘的手,想想不合适,改成双手合十,鞠躬道:“大师,刚驾驶纸鹤的是不是您呐?真是太厉害了!以前我还以为乘云驾鹤什么的是传说呢,原来真人真事啊!哎,您介意带我体验一回不?”
“我建议你坐一回传送阵,保证毕生难忘。”季默在他身后凉凉地道。
周宏熙闻言惊喜地回头:“传送阵?!好,好,好,一定要给我坐!有比坐过山车更刺激吗?”
闲话一阵后,季默就让所有人都出去,说自己要休息了。结果出去的只有一个周宏熙,还是被玉穗强行赶出去的。
玉穗留下可以理解,无尘留下他也可以想到,但是为什么马钰儿也不走?而且从一开始就没离开过玉穗两步远。季默不由的多看了她两眼。
玉穗对无尘仍然惧怕,能避多远就避多远,也不让季默靠近。于是就出现了这一幕,季默玉穗马钰儿仨占据了一块地方,离他们最远的对角线上,无尘独自一人占据了一个角落。
即使如此,玉穗仍不放心,牢牢圈住季默的胳膊不让他去无尘那里。
季默哭笑不得,解释道:“无尘大师不是那么坏的人,你不要过度紧张,这次若不是她,我根本不可能回来见你。”
其实他心里明白,玉穗经历过他被掳走的事,现在有点草木皆兵,见了无尘这种食物链顶端的修真者就犯怵。他先前不明白为什么玉穗对无尘那么忌惮,得知无尘的真是身份后就了解了,这大概是生物对危险的本能直觉吧。
季默看了看从头到尾表情淡然的马钰儿,没有避讳她,把这段时日发生的事简略向玉穗说明了一番。
他讲述的过程中,玉穗的神情不断变换,听到白苍梧给他下情蛊,气得不顾形象破口大骂。听完季默所说的全部,她兀自生着气,隔了一会,问:“那白苍梧呢?如何处置了?”
“约莫被流放了。”
“哼,便宜这厮了!爷就是过于心善,这种贱人留着过年么?”
季默无奈地笑笑。
他发觉,他遇到过的人里头,莫说夏允鸿、无尘、玉穗等人,就连马钰儿一个纤纤弱女子,说杀人就杀人,眼也不眨一下。这样看来,他确实是最“心善”的一个了。他做过最狠的事,无非是对汤明那样找上门来的麻烦见死不救而已。
“爷,您这样一说,我就知道包围客栈的是哪方人马了。”玉穗忽然开口道。
季默惊讶:“客栈被包围了?”
“对,有几个高手日夜盯着这里,不仅我们出不去,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二爷的几个同窗前两日来和他碰面,如今还被扣在客栈里。”
季默当即明了,这些人肯定是夏允鸿派来的,在这里守株待兔呢!
第67章
夏允鸿来的比预料的还快。
当时季默正在和无尘下棋, 他已连输九盘, 这第十盘眼看着马上也该输了,可是他不愿弃子投降, 还在纠结中。
夏允鸿携带着雷霆的怒气踹开房门闯进来, 季默受惊手一抖,棋子就掉落在绝对不该落下的地方。
他叹口气,转头看向来者。
夏允鸿的面庞带着一丝风尘之色, 瞪着眼瞧他,眼里翻腾着晦暗难明的情绪。
“你逃离我,是不是受了此人挑唆?”过了半响,夏允鸿直指着无尘道, 口气相当不妙。
怕夏允鸿冲上去就打, 季默忙否定道:“不,我是自愿跟大师走的。”
此话一出, 夏允鸿的脸色越发不好了,阴测测地盯着他看。
季默说完立刻也察觉到不妥,这话怎么听都好像火上浇油。他低头咳了声,说道:“谁叫你不让我来考试的?我只能想办法自己来了。”
“你还有理了?!”
“喂!不管你是谁,都给我客气点!不许凶我家公子!”跳出来的人是玉穗,她阻挡在他们二人中间, 毫不示弱地与夏允鸿对峙。
“滚开!”
夏允鸿可不懂得怜香惜玉, 轻轻巧巧就将她拨到一边, 玉穗除了干瞪眼, 完全没有反抗之力。她还想上前, 被马钰儿拦住,对她摇了摇头。
夏允鸿宣誓主权一般,胳膊紧紧搂住季默,神色冷淡地面朝无尘。
“多谢国师护送修齐到此,不过接下来就不需要劳烦你了。年关将至,宗庙的祈福事宜少不了国师的主持,还请速速回你的神塔去吧。”
“小僧尚有事情没办完,再逗留两日自会回转。”
夏允鸿眯缝起眼眸,用绝对称不上高兴的眼神打量无尘。
季默眼前忽然一暗,未及反应,唇上就传来一股压力。是夏允鸿吻住了他。他惊讶了一下,心里暗暗蹙眉,但并没有躲闪,任由夏允鸿亲了一阵。
好不容易夏允鸿终于亲够了,再次斜睨向无尘:“拜国师所赐,本王和修齐分别多日,有许多私密话要说,还请国师识相回避!”
无尘垂着眼睑听而不闻,没有任何行动,表情风平浪静。
处于二者中心地带的季默,仿佛激流里的一叶扁舟,可以敏锐地感觉到他们之间一触即发的紧张氛围,而这个导火索明显便是自己。
“大师,请你先出去吧。”季默斟酌了下,开口道,“还有玉穗,你俩也出去。”
闻言,无尘才抬起眼眸看了看他。
季默从他的眼神里读不出什么,就见他一言不发,起身离去。白色的僧袍划过门框,在视线里残留下一道影子。玉穗欲言又止,被马钰儿劝说着拉走了。
屋里正式只剩下季默和夏允鸿两人。
几乎立即地,夏允鸿勉强挂着的表情绷不住了。他揪过季默的衣襟,厉声质问:“为何要走?本王待你不够好吗?!”
季默皱眉:“你先放开。”
“你倒是说说看,本王哪点还没有满足你?考科举?笑话,就算你要当状元,本王也可以立刻封一个给你!”
季默无奈叹气,掰着他的手腕道:“你别激动,我们慢慢说,行吗啊?”
夏允鸿闭了闭眼,再度睁开时平静了些。
“好,你给本王解释解释,为何宁愿和一个和尚私奔,也不愿留在本王身边?”
私奔?
季默把这个词回味了一遍,好像还真有点那么回事。
“被你限制了人身自由,我不逃还能怎样?就算是犯人也会想越狱吧?”他淡淡道。
“你觉得和本王一起等于坐牢?!”
“……王爷可真会抓重点。”
“以后未经本王允许,不能离开本王半步!”夏允鸿一字一字对着他说道。
“我不是你的私有物品。”季默很无力,“你到底明白吗?”
“全大梁的一草一木都是属于本王的。”夏允鸿说的直白且自信,“对你,本王已足够宽容,其他人若是像你一样无礼在先、私逃在后,早被处死一百遍了。”
他拥住沉默不语的季默,在他脸颊上亲了亲,贴着他耳旁低语:“这一次本王就不追究了,从此以后你就乖乖待在本王身边,别再起逃跑的念头。”
他的手贴在季默腰上,开始不老实地往衣襟里面探入。
夏允鸿体内种有雌蛊,散发的独特气味吸引着季默,他又好几日没有宣泄了,尽管心里有抵触,但是身体的反应却难以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