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万人迷文中的高岭之花——by摘星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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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了手,心中想着怪不得那么多人觊觎龙族体质。
楚尽霄没有说话,只是问:“师尊呢?”
宁霁真君?
药牧道:“真君这几日处理魔族遗留问题呢。”
“不过今日好像闲了下来。”
“你要去找剑尊的话,可以现在去。”他边收拾东西边道。
这几日这小子一直心不在焉的。治伤时多疼都不理会,可是一提到他师尊就激动了起来。
知道他是想见师尊,他便也不拦着。
果然,在听说剑尊此时闲下来时,楚尽霄微不可察的收紧了手。
明日就要去龙渊,在去之前,他还想再见师尊一次。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了鹤雪院门外。
宁霁本是准备提笔写信,但是刚沉思了会儿,便觉得腹下一热。
那日抒解之后,这几日他许久未感觉到龙丹,差点都要忘了这东西的存在。此刻一股热意袭来,宁霁还怔了怔。
随着修为越高,这热意的感觉便越敏锐。
他眉头微皱时,一滴墨便落在了桌子上。
宁霁勉强压下一丝喘了口气,知道今日的信是写不成了。便又将那沾了墨的纸拿起来烧在了烛火边。
那情.潮来的汹涌,宁霁手腕上青筋都浮起,身体僵.硬.了一瞬,慢慢闭上了眼。
那日没有触碰之前还能靠清心丸压制,但是碰了之后却好似打开了什么开关一般。
宁霁服用了几粒清心丸无用之后,皱起了眉。
难道真的还要……?
他表情难看。
楚尽霄来时鹤雪院的门紧闭着。不知道师尊是否有事,他犹豫了下不敢敲门。
谁知道过了会儿,却从里面传来了一声闷哼。
那声音并不陌生。楚尽霄就在门外,一下子便想到了几日前寒潭边的事情。
师尊是在……?
他敲门的手顿了顿,一时不敢再进去。只是脑海中却不可避免的浮现出了师尊此时的样子。
他收紧手。
宁霁到底还是没有碰,在强忍着打坐调息了几轮后才勉强好了些。
他睁开眼时,却发现楚尽霄在门外。宁霁微微皱了皱眉,好在热意这时候终于被压了下去。
他声音微哑,这时低声道:“进来吧。”
楚尽霄压下心思,推开门走了进去。
“师尊。”房间内沉香缓缓燃烧着,楚尽霄没想到师尊此刻面上竟未曾戴面具。
“找我何事?”他抬起头来。
楚尽霄还从未在白日里师尊完全清醒的状态下见到他不戴面具,不由微微怔了怔。
宁霁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他刚才压下热意,此时眼尾被逼出一抹红痕来。虽是神情冷淡,却叫人心头一悸。
楚尽霄收紧手,见师尊不想提刚才的事情,只好道:“我明日便要走了,所以想来看看师尊。”
明日便要走了。
宁霁指尖微顿,这才想起楚尽霄去龙渊的事情。
他刚要说话,忽然一股热潮涌来,之前压制下去的感觉又扰乱了丝思绪。
楚尽霄见师尊不说话有些奇怪,抬起头来却见他皱起眉,唇上竟有些红。
那抹微红入了眼,楚尽霄刹时收回目光,不敢再看。
他不能再做冒犯师尊的事了。
楚尽霄心中这样想着。
宁霁压下了热意,再抬起头时终于恢复了正常。他眉梢松了些道:“龙渊中危险万分,你要小心。”
只师尊一句话,虽只是淡淡关心楚尽霄却瞬间心中暖了起来。
他对师尊有.欲.望,但此时师尊的情绪却更能牵动他。
楚尽霄克制住自己抬起头来。
宁霁见他还不走有些奇怪,楚尽霄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师尊,今日是你生辰。”
“我走之前,能不能陪你过一次生辰?”
宁霁从不过生辰。
他自己也不记得他生辰是何时了,没想到楚尽霄却记得。
他心中怔了怔,抬头便望见了那少年鼓起勇气的目光。
楚尽霄望向他的眼神中从来没有掩饰。
喜欢的炽热无比,好似只要得到他一点回应,便能高兴许久。
宁霁本是想要拒绝的,话到嘴边却顿了顿:“好。”
楚尽霄霎时高兴了起来。
另一边,苏风焱浑身是血从鬼蜮中爬起来。
他元婴被搅.碎,捂着残.破的身体吐了口血。
冥河中枯骨浮上,苏风焱靠在树边喘了口气。
元婴被碎前最后一幕浮上心头。
血滴溅到了那人面具之上,他脑海中不经意却浮现出宁霁的模样。
苏风焱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掌。
只差一点。
只差一点,他便能触碰到那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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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不久前魔尊才退兵, 云州还是一片萧条。
宁霁与楚尽霄走在路上,往日繁盛的云州,此刻竟然很少有人烟。
几月前来云州拍卖会的场景仿佛还在眼前。
宁霁也没有想到世事如此难料, 他当日也没有想到, 阴差阳错之下, 火毒会解除。
走到拐角处时,宁霁脚步停了下来, 就在他神思微闪的一瞬间, 楚尽霄抬起了头来。
“师尊, 你上次爱吃的那家酥饼还在。”
楚尽霄本以为云州城中会一个摊贩也没有,但是没想到那家酥饼摊贩还在, 不由有些惊喜。
两人走了过去。
城中萧条空旷, 两人一过来, 摊贩便抬起了头来。
他显然还记得楚尽霄。
毕竟像楚尽霄怎样容貌出色的人,很少有人会忘记。
“老伯, 还有酥饼吗?”
他开口问。
那老伯点了点头:“有, 刚出炉的,这就给你包两个。”
宁霁看着楚尽霄此时的样子, 眉梢倒是松了些。
他之前一直担心他因为上次陷害的事情淤积于心。这些日子在山上, 楚尽霄确实也变化很大。
但是今日这样放松下来, 看着倒是和往日没有什么区别。
热腾腾的酥饼已经被包好了。
那摊贩递了过来,楚尽霄付了钱之后,转头递给师尊。
“师尊,小心烫。”
“多谢。”宁霁眸光顿了顿。
那微热的油纸接过手中,倒是多了些难得的人间气。
他一身狐裘白衣。
面上的鬼面本是吓退了无数人,叫人不敢直视,此刻冷意拂去一些后, 竟叫人没有那么害怕了。
“上次仙长说要买酥饼给心悦之人,原来就是这位仙长啊。”
“两位可真是般配。”
那老伯只是一个无法修炼的普通人,年纪大了,略有些看不清楚,此刻却收了布巾笑道。
楚尽霄握着东西的手微微一顿,抬眸去看师尊。
宁霁也没想到楚尽霄上次竟然是和那人这样说的,微微怔了怔。
“唉,不说了,天色不早了,你们买的是最后一个。”
“我也该收摊了。这几日城中乱的很。两位仙长也要保重啊。”
此刻太阳落山,那摊贩笑着说了几句之后便离开。
一直等到人走了,楚尽霄才收紧手道:“对不起师尊,之前是我失言。”
宁霁看了他一眼。
怎么不知道这人是故意的。
他皱了皱眉,只淡淡冷声道:“下不为例。”
楚尽霄霍然抬起头来,便见师尊已经收回了目光。
宁霁只是想到他骗了楚尽霄一次,之后之事甚至不知道还会不会再相见,便也纵容他一次。
何况这种事情即便是他不说,楚尽霄也做了许多次。
手中的酥饼微微暖了些手,宁霁收回目光来。
“走吧。”
他眸光依旧冷淡,但楚尽霄心中却缓慢地升起一丝雀跃来。
师尊今日好似对他有了些许不同。
这种感觉哪怕只有一丝却也让他高兴无比。
他明日便要去龙渊。刀山血海在前,此刻就像是身上又有了力气一般,望着那人背影笑了起来。
……
回到解剑峰时已经入夜,孔翎一个人等了许久,这才见宁霁回来。
他这几日也不伪装蛋藏在楚尽霄乾坤袋里了。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日日出现在鹤雪院中。
那童子收拾好东西便走了,孔翎爬上之前常呆的树枝上站了会儿,又觉得有些没有意思。尾羽拍打在树上,听见声音后又迅速的隐去了身形。
宁霁从云州回来,在楚尽霄离开之后推开了门,却发觉桌上放着一碗长生面。
面下压着一张纸条。
“——师尊生辰快乐。”
是楚尽霄。
生辰之时,必定要吃长生面。宁霁已是许久没有体会过了。
那少年白日里面容在眼前一闪而逝,宁霁指尖微微顿了顿。
孔翎在看到长生面时才反应过来。
宁霁今日生辰?
也不怪他疑惑,宁霁从出现在众人视线以内,便一直十分神秘。
不说出身,不谈师承,他扬名之时便已经是结丹期的修为。
好像……从来没有人了解过他。
想到这儿后,孔翎微微怔了怔,不知道为何,竟感到有些不舒服。
他对宁霁态度的转变很奇怪,即便是孔翎自己不承认。但是他一直不由自主往鹤雪院跑的行为却骗不了人。
他是妖,妖的本能无法说谎。
到现在他早已经没了一开始对宁霁的敌意。这人无论是修为能力还是脾气秉性,都让人无法指摘。
他虽然一开始是为楚尽霄而来,此刻目光却不由停留在他身上。
孔翎难得有些好奇宁霁的过去。
他望着屋内的时间有些长了。
明月高悬,院中的门被关上,他灵识被阻隔,再也看不见里面的人神情。
宁霁转眸看了眼长生面,到底还是没有拿起筷子。
一夜很快便过去,楚尽霄在天亮之时便离开了。
看着身旁的肖似楚尽霄的傀儡睁开眼,宁霁眉梢顿了顿,伸手点在那傀儡额间。
眼前好似被蒙了一层迷雾一般,傀儡身体僵.硬.了一瞬,又恢复无碍。
……
龙渊指的并不是某一处秘境,而是天外所有龙族出生之地。
脑海中的传承指引着楚尽霄方向。
五日后,楚尽霄到了龙渊。
他一进去便被一股威压死死压住。
那威压与师尊身上的冰寒之势不同,楚尽霄只感到一股磅礴杀意袭来。
这杀意是针对他这个外来者的。
杀意压的他支着剑,膝骨慢慢弯曲,四面八方的龙魂隐藏在暗中觊觎着,眼中闪烁着贪婪的神色。
在龙渊之中不是吞噬同类就是被同类吞噬。
在感受到一股杀意之后,楚尽霄双目完全变成竖瞳,侧身避开那直冲他心脏而来的利爪,拔出剑站起身来。
“你身上是……祖龙的血脉?”
在身上染血之际,楚尽霄听见龙渊之中的声音。
一步步往深渊深处而去。
那有他神魂的傀儡人被蒙蔽了心智,他此时一无所知。
宁霁垂眸等了很久。
在天色暗下之际收紧剑,转身去了另一个地方。
不过他并没有注意到乾坤袋中又多了抹熟悉的身影。
孔翎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鼓起勇气与宁霁一起的。
猜到他要去鬼蜮,他咬牙便跟了上去。
他从未做过如此冒险的事情,不过他到底也安慰自己。反正现在这具身体不过是他□□而已,就算是去鬼蜮出事了,自己本体也不会受影响。
心中莫名的冲动叫他跟着宁霁。
当“酆都”二字映入眼帘时,孔翎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幽幽鬼气侵蚀着四周草木,只要再往前一步,便是无论多高修为都无法再退出去。
宁霁想到楚尽霄,慢慢垂眸。
他抿唇将龙鳞放在城外,转身踏入了酆都。
……
楼危宴闭目坐在座上,脑海中还在想着昨日的梦。
这时候幕僚禀告后走了进来。
“什么事?”楼危宴皱眉抬起头来。
幕僚低声道:“魔尊,那宁霁去了鬼蜮。”
——他竟然真的为了谢与卿去鬼蜮!
楼危宴指尖一顿,眉头倏然皱了起来。
宁霁去鬼蜮对他们来说本应是好事,幕僚不明白尊上为何却变了面色,但还是顿了顿小心道:“尊上,鬼蜮之中凶险万分,且不说就算宁霁本事通天,能不能出来。便是他出来了,也恐怕注定会受伤。”
“他是玉清宗唯一一位化神修士,此次我们惜败也是因为他,现今有此机会,我们不如……”
他说到这儿抬起头来。
楼危宴却眯了眯眼,看向他。
“这件事我自有定夺。”他语气有些危险。
那幕僚也是聪明人,到这时终于也听出魔尊对他的话并不满意。
——魔尊好似对那宁霁十分特殊。
这个认知浮出脑海,他话中止住。
楼危宴此时摩挲着修罗刀看向他:“宁霁是本尊唯一的对手,我不希望用龌龊手段来对付他,你若再说这种话,下场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