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反派后我翻车了番外篇——by一只呆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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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这才看到季盏白的后背有长长的一道伤痕,上半部分已经干涸,黏在衣服上发黑,几滴鲜血落在雪白的地上,红的刺目。
“你……你早就受伤了,还跟着我们飞了这么远,也不说句话?”许泰宁目瞪口呆:“你他娘的是不是疯了?!”
许泰宁虽然跟着学了不少市井上骂人的话,但他从未骂过季盏白,这次实在是气急,他何止想要骂人,恨不得上去给季盏白两巴掌,让他清醒清醒。
可季盏白受着伤,是伤患,还是为了保护他们才如此,不能动手。
季盏白很虚弱,他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血,刚才他一直跟在众人后面,别人以为他是怕有人掉队,其实是怕他们看见他身上的伤。
沙漠里太危险,解除危险后季盏白才敢倒下。
容漓的手颤抖了一下:“师尊。”
他一把抱起季盏白,堪堪避开那道伤口:“师尊,把浮光舟召唤出来,我去房里给您上药。”
季盏白颔首,浮光舟落在雪地上,容漓抱着季盏白上了舟:“还请师兄和许叔叔在外戒备,我会照顾好师尊。”
“你放心,先去给他上药,别墨迹了。”许泰宁挥挥手,心中焦急,恨不能把季盏白抢过来亲自照顾,奈何容漓的眼神太可怕,他不敢。
许泰宁拦住想要上浮光舟的萧开麒:“你做什么?在这里陪我,你的修为比我强,我自己一个人不行,白白那里有容漓就够了。”
萧开麒脸色阴沉,他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拦了下来,他想看看季盏白的伤到底怎么样,严不严重,可相比于他,容漓照顾季盏白更加名正言顺,人家才是真正的师徒。
容漓什么都要跟他抢,凭什么!
只此一次,仅此一次,萧开麒发誓,今后绝对不会再让容漓抢走他任何东西,小师叔……小师叔也不行。
这次不过是一个紫焰佛丹火罢了,他可以再找,总有一天,他能收服神火,不再屈居容漓之下,让师叔对他刮目相看。
容漓把季盏白轻轻放在床上,季盏白强忍着疼爬了起来:“别这么看着我,我总要先脱了衣服才能上药。”
“弟子可以帮师尊脱,您好好趴着就行。”容漓抓住季盏白的胳膊:“师尊每动一下,血就会流的更多,你已经出血过多了,不要乱动。”
季盏白只得重新趴回去:“好好好,我不动就是了。”
他也不想自己动,但是他趴着怎么脱衣服?
容漓拿出一把小剪刀,把季盏白后背的衣服剪开,动作很轻,上半部分跟伤口黏在一起,容漓再小心,也免不了要先把那些布料扯出来,季盏白咬紧牙关才没让自己喊出声。
季盏白在心里安慰自己,徒弟不怕疼,那他更不怕。
可还是好疼……
该死的混账!那鬼东西竟然把他伤成这样,就这么让它爆炸真是便宜它了,季盏白恨恨的想着。
只有这样,他才能转移注意力,不会一心都在后背上。
“师尊忍一忍,马上就好了。”容漓看着季盏白后背上的伤,伤口有一指宽,大概有小臂那么长,如果这些伤在他身上该多好,他皮糙肉厚的没什么,可师尊不一样,师尊从小锦衣玉食,肯定受不住。
容漓拿出药膏,把一只手伸到季盏白嘴边:“有些疼,师尊要是难受的话,便咬我。”
他刚伸出手,就见季盏白从乾坤袋里拿出一个糕点塞进嘴里,季盏白本想偷偷咬着,这样就不会喊出来,没想到会被容漓发现,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季盏白羞的想撞墙,这都什么事啊!
容漓没再说话,把动作放轻给季盏白上药,季盏白含着桂花糕,眼泪差点出来,为了不更丢人,他只能强忍着,等容漓上完药,季盏白才一口咽下那块桂花糕。
“师尊,药上好了。”容漓利落的给季盏白包扎好,不想再让季盏白多受折磨。
季盏白起身,容漓接过季盏白刚拿出来的新衣服:“弟子帮您穿吧。”
看到季盏白微红的眼角,容漓愣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只暗暗想着,将来他定会再来这里一趟,把那怪物刨出来鞭尸,还有那群蜘蛛,一个也跑不了。
敢毁了师尊给他的跃云舟,他绝对不会轻轻放过。
不过师尊这可怜兮兮的模样,倒像是他对他做了什么的样子,话本里写过不少,容漓心中一动,师尊情动之时,会哭吗?
他不想看季盏白哭,但一想到季盏白是为他而哭,而且是激动愉悦的哭,容漓就一阵心驰神往,连带着看季盏白的眼神变了。
师尊好白,白的就像是纸人一样,应该是之前在寒潭洞躺了太久,没有阳光才会这样,可他们在沙漠中走了这么多天,师尊还是很白,没有任何变化。
而且腰也好细,容漓借着给季盏白穿衣的功夫,眼神没少往他身上瞟,表面如正人君子一般,脑子早就不知道想到哪去了。
“师尊,您吃颗解毒丹吧,那怪物身上有毒,血都快成黑色的了。”容漓给季盏白穿好衣服,手摸到季盏白胸口,帮他整理衣襟。
季盏白感觉到容漓有些不对劲,但没有多想:“好。”
吃完解毒丹,季盏白便趴在床上休息,他伤的极重,没有十天半月好不了,在紫焰谷没办法御剑飞行,更不能使用浮光舟一类的法器,浮光舟只能用来休息,所以这几天他们是没办法赶路了。
上完药的第二天,季盏白的伤不仅没有好转的迹象,反而看起来更加严重了,季盏白的头有些昏昏沉沉的,人也不太清醒,容漓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烫的吓人,已经发开了高烧。
容漓知道季盏白中了剧毒才会如此,他攥了攥拳,该死,早知道他应该研究一下那只怪物有什么毒,不至于现在毫无头绪。
看着季盏白承受着病痛的折磨,容漓心如刀绞,如果伤的是他该多好!
容漓帮季盏白理了理鬓角上的碎发,师尊睡着了的样子就像是个孩子,看起来那么美好,让人想要好好保护。
看着昏迷不醒的季盏白,容漓鬼迷心窍般低下头,在季盏白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他不会趁人不备做什么出格的事,师尊若是不愿,他愿意一直等,等到师尊同意,纵然地老天荒,等上一辈子也值得。
浮光舟的门猛地被撞开,萧开麒的声音伴着冷风传来,蕴含着怒气:“你在干什么?!”
第49章 雪夜
容漓见季盏白没被吵醒,仍在昏迷着,给他盖好被子,低声道:“萧师兄有什么话,还是去外面说吧,师尊身体不舒服,别吵到他。”
说完,容漓转身出了房间,萧开麒跟在他身后,两人沉默着跳下浮光舟,许泰宁正窝在一旁扒水果,见二人面色沉重,以为季盏白情况不好。
“白白怎么了?你们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为何要避开我,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
容漓和萧开麒同时看向许泰宁,许泰宁转过头,得,有些话他还真的不能听。
“师尊确实病的有些厉害,许叔叔您去看看吧,我和师兄说几句话,马上就回来。”容漓已经恢复平静,被发现了又如何?反正是早晚的事。
他不怕被发现,只怕季盏白会因此厌恶他。
许泰宁连忙点头,他恨不得赶紧离开去陪着季盏白,容漓跟萧开麒之间的气氛太古怪,让他有些喘不上气,许泰宁大概能猜到他们想说什么,容漓对季盏白的心思太明显,而萧开麒……
白白怎么招惹到这么多断袖,一个个的都是疯子!
许泰宁叹了口气,回房间去看季盏白。
容漓和萧开麒走到一个雪包前停下,容漓转过身,一袭红衣在雪地之上显得无比张扬。
“师兄都看到了,我也没什么好回避的,如你所见,我对师尊的感情,不仅仅是师徒之情。”
萧开麒眼底闪过微茫:“你如此作为,小师叔可知道?”
“他知不知道,与师兄无关。”容漓半眯着眼:“奉劝师兄不要与师尊说,否则……”
“否则什么?你敢杀了我吗?”萧开麒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早就知道容漓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般乖巧,现在看来,容漓比他想象的还要疯狂。
怪不得之前在幻海,那么多人羞辱他,没有一人肯为他出头,容漓也从来没有朋友,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偏小师叔还蒙在鼓里,他为什么不说?容漓又凭什么不让他说?
容漓低笑出声,额间的美人痣看起来愈发妖艳:“师兄可千万别提敢不敢,我有什么是不敢的呢?”
他手里聚起紫焰佛丹火:“师兄你很想要神火吧?可惜白白便宜了我,等师尊醒了,我就告诉他,你想趁我不备,夺我的神火,结果被我打伤,无颜面对直接跑了,你说师尊会不会信?”
“就算你死了,师尊也只以为你在外面出了什么事,不会怀疑到我头上,师兄啊,你现在还觉得我不敢杀你吗?”
“你……你胡说,我就算想要神火,也没想把你怎么样!”萧开麒愤怒的看着容漓,原来这才是容漓的真面目,他竟从未发现。
“那又怎么样?只要师尊信了就好。”容漓看着萧开麒后退,知道萧开麒在害怕,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不过我现在没真的想杀师兄,只要你不说出去,我可以留师兄一命,但师兄要答应我,以后不准再靠近师尊。”
“否则,就是师兄自己逼我动手了呢。”
如果不是之前萧开麒出手救过他两次,那萧开麒现在已经死了,对于容漓来说,天大的恩德,也不能觊觎他的师尊,况且之前他受欺负,本就没想过还手,萧开麒救不救他根本无所谓,反而给他添了不少麻烦。
萧开麒一定不知道,他走后那些人是如何变本加厉的羞辱他的,但都无所谓,如果他想怎么样,那些人早就死了。
容漓与往日的行为大相径庭,萧开麒咬唇,该死,如果是他得到神火,那么他一定不会被逼到现在这种境地,人为刀俎,这把刀还是他从来都看不起的容漓!
见容漓转身要走,萧开麒喊住他:“容漓,我只问你最后一句话。”
“什么?”容漓顿住脚步。
萧开麒手握成拳,强忍着想要扑上去掐死容漓的念头:“你到底是人,还是妖?”
“师兄莫不是癔症了?我当然是人。”容漓拨了拨头发:“如果师兄有怀疑的话,可以去问师尊,或者师伯他们也能证明,我是如假包换的人。”
如果萧开麒敢去问,师尊一定会生气,容漓很清楚季盏白心里最在意的是什么,听萧开麒说他是妖,师尊肯定气炸了。
“不用,我当然相信师弟。”萧开麒盯着容漓的脸,如果容漓是妖,那么一切就说得通了,容漓是他在这世上见过最好看的人,比那些妖精还要精致,甚至会突然变成白发红眸,哪个人类会变成这样?
除非是妖。
容漓一定是妖,笃定他不敢去问,所以坚定的说自己是人,师叔一定是被容漓这只妖精迷惑了。
许泰宁从房间里冲出来:“不好了,白白开始说胡话了,你们快过来看。”
容漓顾不上与萧开麒纠缠,提气飞到浮光舟上。
季盏白的情况很不好,他烧的厉害,容漓掌心烫的难受,师尊是为了他们才变成这样,再继续等下去,不知道会怎么样,不能坐以待毙。
“哥,哥哥……”
“妈妈……”
季盏白猛地抓住容漓的手,言语含糊,从脖子到锁骨上全是虚汗,容漓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心如刀绞,握住季盏白的手:“师尊放心,我定不会让你出事。”
“这样下去不行,师兄,许叔叔,你们两个先离开这里,出去叫人,我背着师尊往外走,兵分两路,你们要尽快赶回来。”容漓把季盏白的手塞进被子里,起身说道。
三人神色严肃,都很担心季盏白的身体。
“我跟你一起留下,让萧开麒出去叫人。”许泰宁摇头,把季盏白交给容漓一个人他不放心,虽然他很清楚容漓不会抛下季盏白不管。
容漓看着许泰宁:“许叔叔,您必须去,这里离烛龙观最近,萧师兄的身份,恐怕不能直接见到谢前辈,还需要您亲自出马。”
许泰宁点点头,确实是这么回事,萧开麒也想留下来照顾季盏白,但许泰宁不认识路,所以他必须一起走。
两人不敢耽搁,许泰宁把身上所有的积蓄都拿了出来,瓶瓶罐罐什么药都有:“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我现在用不到,你先拿着,万一有什么情况还能应急。”
容漓没有拒绝,许泰宁确实有不少好东西,说不准能凑出一瓶解药。
看着二人离开,容漓把季盏白紧紧地裹在被子里,然后背在身上,收起浮光舟,背着季盏白,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外走,没一会儿容漓就出了汗,但他同样不敢停下,只要他停下,师尊便多一分的危险。
必须尽快走出去。
季盏白迷迷糊糊的知道自己在容漓背上,也能感觉到容漓粗重的呼吸,但他没有力气说话,甚至没有力气抬手给容漓擦擦汗。
太不中用了,不过被抓了一下,就成了这幅样子,他的身体还是不行。
再次睁眼季盏白还是在容漓背上,他不知道容漓走了多久,因为吸到凉气忍不住咳嗽着。
“师尊,师尊你怎么样?”
季盏白艰难的喘匀气息:“你先,先停下。”
容漓召唤出浮光舟,然后把季盏白轻轻的放到床上,季盏白艰难的睁开眼:“别,别走了,我没事,我还撑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