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反派后我翻车了番外篇——by一只呆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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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盏白已经泪流满面,不知道是受了原主的影响,还是他自己的原因。
“我本是月璃天的圣女,因为贪恋人世间的热闹,偷偷跑出月璃天,与你父亲相识。”云笙慢慢讲述着自己的故事,她知道季盏白想问什么。
第54章 崩溃
云笙的故事很简单,月璃天内规矩极严,与凡间不同,云笙第一次见到季随安,就被他随遇而安的性格所吸引,两人互生情愫,为了不让月璃天发现,云笙隐姓埋名,与季随安结为双修道侣。
季灵心出生后,二人感情更加甜蜜,度过了幸福的一段时光,三年后云笙被月璃天发现,抓回去施以雷刑,季随安也被月璃天的人打伤。
云笙大难不死,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又有了身孕,季盏白就是那个时候来到这世上的,她被关了起来,季随安遍寻不得,月璃天是圣地,外人找不到踪迹,更无法进入,云笙日日痛苦,以泪洗面,雷刑再加上当时云笙心情不好,季盏白在她腹中便有了流产之兆,云笙的妹妹云尘见她情况不好,把她放走。
云笙与季随安相聚,看着怀孕但面容憔悴的夫人,季随安心如刀割,云笙却很高兴,不久,季盏白出生了。
自出生之日起,季盏白的身体就很弱,魂魄残缺不全,每天都像要断了气的样子,靠着药物和各种各样的法宝才活了下来,就在五岁那年,朴苍断言,说季盏白熬不过去了。
“作为一个母亲,怎么忍心看着自己的儿子受罪,白发人送黑发人?”云笙含着泪,伸手想碰一碰季盏白的脸,却从中间穿了过去,什么也摸不到。
从那天起云笙下定决心,用了禁术,把自己身上的修为全部传给季盏白,青炎秘火也随之到了季盏白的身体里,怕季盏白的身子承受不住,云笙给他上了封印,用的全都是月璃天的秘术,其他人就算知道,也无法解开封印。
没了灵力,云笙很快便支撑不住,等季随安发现,已经晚了。
“我不后悔把灵力传给你,一点儿也不后悔,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为娘很开心,心满意足。”云笙笑着:“只是你身体里还有封印,若想解开的话,可去月璃天找云尘,她会帮你的。”
“娘!”季盏白喊了一声:“孩儿不孝,都是孩儿的错。”
“好孩子,这都是为娘自己做的孽,不关你的事,当年若不是你在娘的肚子里,替娘吸收了不少天雷,娘早就死在雷台之上,更别提后来回到破云宗与你父亲相聚,是你救了娘。”云笙摇摇头:“我是没机会再见他了,等回去后,告诉你父亲,遇见他我不后悔,与他结为道侣,是我一辈子的幸事。”
“娘……”
云笙的魂魄逐渐变淡,季盏白的眼泪止也止不住:“娘,你别走,娘……”
“别哭,好孩子,你要活得开开心心的,永远幸福下去,这是娘唯一的愿望。”
说完,云笙的身影彻底消失,季盏白沉浸在悲痛中,久久回不过神来,容漓收起紫焰佛丹火,环住季盏白的肩膀,刚才的一切,他都听的清清楚楚。
“师尊,没事了师尊,以后有我陪着你,我会永远都陪在你身边的。”
季盏白喃喃道:“娘竟然是因我而死,她都是为了救我,让我活着有什么用?我就是个废物,从小就没什么上进心,还经常给师兄们找麻烦,父亲心中肯定有怨恨,如果当初死的是我多好,死的是我多好!”
他已然分不清自己是季盏还是季盏白,或许他既是季盏,也是季盏白,他隐隐约约的能感觉出什么,但是不敢去深想。
如果他真的是季盏白,那他还怎么回到现代,怎么回到他曾经活了二十年的世界?
那里还有他的父母,他的哥哥,他的亲人们,季盏白舍不得他们,曾经他一度活不下来,都是哥哥们给了他活下去的勇气。
而他在这里一直坚持的原因,也是期盼着将来自己有一天能回去,现在他却发现,季盏白跟他有无数的共同点,他们同样身体都不好,病殃殃的随时会死,可自他来了之后,这个身体就再也没出过什么大毛病。
刚才云笙说他从小魂魄残破不全,如果是因为魂魄的关系,是不是说明他以前身体的魂魄也是残缺的,现在融为一体,所以都好了?
这些虽然都只是猜测,但是季盏白心里已经有了八成的把握,他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去相信。
“师尊,都过去了,师奶说过,是您先救的她,若不是因为师尊,那次雷刑都无法躲过,所以师尊不必自责,师奶肯定希望您能好好活下去,活的开心,而不是活在愧疚里,您一直这样,她也不能安心。”容漓低声劝道。
季盏白疲惫的点头,这些道理他都明白,想来父亲和姐姐也是怕他知道真相承受不住,所以才一直瞒着他,而他到现在才知道自己身体里也是有封印的。
云笙是月璃天的人,天生灵体,他能接受云笙的灵力,说明他也是灵体,这样一来,那他不和容漓一样了吗?容漓说过,天生灵体的人可以被别人吞噬灵力,也可以吞噬别人的灵力,具体的方法他不清楚,原书里确实描写过,容漓吞噬容泗的灵力。
别看容泗现在拽的二五八万,到后期还是没弄过容漓。
灵力耗尽之后,就会变成废人,命不久矣,等同于生命力也全部被吸走了。
他跟云笙的情况便是如此,云笙是主动把灵力传给他的。
季盏白不知道云笙的实力,但一定不低,若是打开封印,他的实力一定会大增,肯定能到分神期,说不准还会直接到达合体期,赶上季随安。
容漓扶着季盏白躺下,担忧的看着他:“师尊,您好好睡一觉,等醒来一切都好了。”
“容漓。”季盏白蓦然开口,眼神直愣愣的盯着房梁:“你说,如果我特别想去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又不在这个世界,我没有办法去,该怎么办?”
容漓一时间没有听懂,反应过来后,微微皱眉:“师尊想去哪儿?”
“听说过了大乘期就可以羽化成仙,长生不老,可是我成仙又有什么用呢,想见的人,根本不在这里,我可能永远都没有办法见到,所以修炼还有什么意义。”季盏白没有回答容漓,或者说他根本没听到容漓的话,季盏白的大脑已经崩溃,他有许多话想说,忍了这么久,终于忍不住了。
容漓抓住季盏白的手,脸色一冷:“师尊想见谁?”
难道师尊心里已经有人了?
可是师尊明明说过,他没有喜欢过人。
“我想见妈妈,还有哥哥们。”季盏白道。
妈妈是什么东西?容漓思索着,他只记得青楼里的老鸨,有人称呼她们为妈妈,哥哥他倒是听懂了,师尊不是只有个姐姐,哪里来的哥哥?
“我想喝妈妈做的皮蛋瘦肉粥,还有南瓜粥,我从小身体不好,出生起就在医院待了很长一段时间,长大后也不能吃太油腻的,只有过节日还有生日的时候才能吃的好一点,他们会给我买小蛋糕,我最喜欢吃豆乳盒子还有毛巾卷了,巧克力味的,一年才能吃一次炸鸡,烤鱼,火锅,麻辣烫,鸡公煲……”
季盏白把他想吃的都说了一遍,这样算来,他吃的也不少,哥哥们还是很宠他的。
“师尊想吃,以后我给您做。”这些名字容漓听都没听过,但师尊既然吃过,那就一定记得味道和大致的做法,他可以做出来看看。
就像之前的奶茶一样,也是听都没听过,做出来照样好喝。
季盏白仍是兀自说着话:“我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对,我是这个世界的人。”
“我就是季盏白,可是我是我,我也不是我。”
季盏白说着说着,突然烦躁起来:“我现在也不知道了,我确实是我,也确实不是我。”
容漓比季
盏白更乱,他觉得季盏白受了云笙的影响,但云笙根本没说什么,师尊就变成了这样。
到底怎么回事?
“好了,师尊咱们不想了,睡觉,睡一觉就好了。”容漓轻哄,希望季盏白能尽早恢复,不要再说胡话。
季盏白抓住容漓的胳膊:“你是不是以为我疯了?”
“没有,师尊您只是太累了。”容漓拍了拍季盏白的肩:“师尊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
“我没疯,我是认真的,我说的都是实话,第一次见你,我以为我穿越了,你不知道,我早就认识你,可你不认识我,我知道你长得漂亮,可第一次见到你,还是被惊艳了,尽管那个时候你才六七岁,还是个孩子。”
容漓顿住,难道师尊说的……是真的?
“能见到你我非常高兴,可是刚救完你,我就醒了,发现原来是梦,你不知道那种失落的感觉,之后过了许久,我又梦到了你,你被关了起来,我想救你,可我怎么也解不开那些铁链,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还是没帮到你。”
“第三次见你,你躺在草丛里,浑身脏兮兮的,还发着高烧,身上全是伤疤,我怕弄疼你,小心翼翼的给你擦身子,喂你吃药,好不容易才退了烧,你醒了,我想多跟你说几句话,结果梦又醒了。”
容漓手微微攥紧,师尊吐字清楚,很明显并没有说胡话,相反,师尊清醒得很,所以师尊真的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又属于这个世界?
既是师尊,又不是师尊,到底是什么意思?师尊想离开这里吗?那师尊会不会像从前一样消失?
不,不行,他得想个办法,不能让师尊走,绝对不能。
师尊若是敢走,他不管去哪都要抓住他,绑起来,一辈子也别想逃。
第55章 朴苍
季盏白模模糊糊的睡了过去,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也不记得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只是第二天醒来头有些疼。
而且醒来的时候,季盏白紧紧地抱着容漓,容漓的胳膊在他的腰上,而他的腿,搭在容漓的大腿上,要不是容漓身上的衣服是完好的,恐怕季盏白会觉得自己趁着状态不好,对人家做了什么。
容漓放大的脸近在眼前,季盏白咽了咽口水,天地良心,他真的没有对容漓起非分之想!
见容漓睡的正香,季盏白想从他怀里偷偷出来,现在的情况,任谁见了都会觉得他们两个不正常,被容漓发现的话,说不准会认为他图谋不轨。
季盏白先把腿从容漓身上放下来,然后轻轻拿起容漓的胳膊,谁知容漓抱的很紧,他的动作太轻,根本拎不动。
眼看着外面的天色越来越亮,容漓本身醒的比较早,季盏白心中着急,再这么僵持下去,等容漓醒了,他就是有八张嘴也说不清。
容漓内心很敏感,要不然也不会问他是不是对他有那种想法,怎么办?
季盏白急的出了一层汗,可还是推不开容漓,看着容漓的睫毛颤抖了一下,季盏白赶紧闭上眼装作还没有醒来的样子,祈祷着容漓不要乱想。
容漓其实早就醒过来了,本来还想再装一会儿,看看季盏白到底会怎么做,结果季盏白在容漓怀里动来动去,他感觉身体的情况不太对,只能睁开眼。
看季盏白紧紧闭着眼的样子,容漓想笑,堪堪忍住,不怀好意的在季盏白腰上摸了一把,然后翻滚下床,他不能在床上多待,否则师尊定会发现他不对劲。
季盏白感觉到容漓跳下床,以为刚才容漓碰他的那一下是因为还没睡醒,睡醒后看到抱着的是他,被吓到了,所以才从床上翻了下去。
容漓闭上眼,强行忍住悸动,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他整理了下衣服,转身去开门,黎天河正站在门外,面上带着些许严肃。
“宗主,咱们去外边说吧。”容漓轻声道,不想吵到季盏白,黎天河点头,没有往房间内多看一眼。
“师尊这些日子受累了,如今还没醒,宗主让师尊多休息会儿吧。”
黎天河温和道:“你昨天照顾他一夜,应当很疲惫吧,我听许泰宁说了,小师弟能活下来,全是你的功劳。”
“师尊是为了救我们才受伤,如果不是师尊,我们恐怕已经死了,照顾师尊是弟子应该做的,不敢说辛苦。”容漓面带笑意,虽然黎天河对师尊同样有想法,可黎天河永远都没机会。
因为他不敢。
一个连感情都不敢表达出来的人,容漓根本不会放在心上,而且很愿意在黎天河面前装乖巧,让他放低戒备心。
“你能这样想很好。”黎天河以前很不喜欢容漓,现在才明白季盏白为什么那么看重他,容漓这孩子确实不错。
“师尊之所以能醒过来,是因为喝了弟子的血,弟子的血虽然能解毒,但也有些不足,以后师尊便离不开弟子的血。”容漓冲着黎天河行礼:“弟子希望宗主能遍寻天下药师,尽早制出解药,让师尊早日脱离苦海。”
“你说他今后离不开你的血?”黎天河皱眉,这又是怎么回事?
容漓点头:“弟子愿献上自己的血,以供宗主研究。”
“好,只是此事对师弟的身体可有损伤?”黎天河问道。
容漓神色严肃:“并无损伤,宗主放心,对师尊不利的事,弟子绝不会做。”
“起来吧,本尊信你。”黎天河道:“等离开这里,先去烛龙观一趟,看看是否能找到解决办法。”
“师尊也是这么说的。”容漓拱手:“那弟子先回去照顾师尊,等师尊醒后,立即出发。”
“嗯,去吧。”
黎天河看着容漓的背影,幽幽叹了口气,小师弟真是命途多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