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他人设崩塌了 番外篇——by逆羽Xaya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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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傅奕行。
谢长乐认得他。
傅奕行比他高两届,是学校里面的风云人物,家境优渥、出身不凡还智商高,每学期的开学典礼都是他上去进行致词。
当然,谢长乐也不差,学校公告栏上贴满了他逃课的检讨书——还不是自己写的,全靠别人代笔。
傅奕行垂下了眼皮,看着这流落街头的少年,声音冷淡:“上车。”
谢长乐没有动,只愣愣地看着他。
就这么僵持了一段时间,傅奕行发出了嫌弃的“啧”的一声。
然后车门打开,一双锃亮的皮鞋落在了谢长乐的面前。
傅奕行的个子很高,影子落下来,把面前的灯光都挡住了。
谢长乐眯了眯眼睛,沙哑着声音说:“你不用管我,不要你——”
话还没说完,傅奕行就半拖半抱,强制将谢长乐带上了车。
谢长乐还想抵抗,但他被夜风吹了半夜,手脚发软,被轻而易举地压在了座位上。
车子启动驶出。
现在就算是反抗也没用了。谢长乐扭过头,靠上了另一侧的车窗,离得傅奕行远远的。
他咬了咬嘴唇。
有些担心,也有些害怕。担心傅奕行问他发生了什么,害怕傅奕行知道真相后疏离厌恶他。
还好,傅奕行什么都没问,他对其他的一切都不感兴趣。
车窗外。
璀璨的霓虹如同流星一般向后退去。
谢长乐盯着看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路过的地方有些眼熟——这是回谢家的路。
“我不要回去!”谢长乐说。
傅奕行正在看文件,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谢长乐咬咬牙,凑了过去,一把抓住了傅奕行的手臂,再次重复:“我不要回去!”
傅奕行的眉头微微皱起,抬眸看了过来。他的眼珠很黑,看人的时候就好像是在凝视深渊,让人不敢直视。
但谢长乐没有退缩,倔强地看着他。
最终还是傅奕行妥协了,低声道:“调头回去。”
谢长乐:“……”
该不是要把他送回到那个马路路口吧?
他也不敢问,直直地坐在了座位上,低垂着头。脸上看不出来,但手指都紧张地搅在了一起。
还好。
傅奕行还有点良心,没有让他再次流落街头,而是让司机回到了傅宅。
傅宅空荡荡的,没什么人气,只有傅奕行一个人居住。
司机并没有下车,只有谢长乐抱着书包,跟着傅奕行走了进去。
咔哒。
玄关处的灯亮了起来。
傅奕行说:“你住二楼。”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谢长乐乖巧地点了点头。
傅奕行扔下一句:“不要打搅我。”就上了楼。
谢长乐追了上去:“等等!”
傅奕行停在了二楼的拐弯处,眉眼间有些不耐烦。
谢长乐踌躇了片刻:“就是……我能借住一段时间吗?等我有钱了,我会给你房租的……”
他现在就有钱。
谢家人以前对他并不吝啬,就算住五星级酒店也是绰绰有余的。可是他现在不想动用谢家的钱。
于是,他才提出这个不合理的要求。
话音落下,大厅里一片安静。
谢长乐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答,抿了抿嘴唇:“如果不合适的话,就当我没说……”
傅奕行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可以。”
谢长乐猛地抬头,只能看见傅奕行上楼的身影。他不太确定,双手放在嘴边做出喇叭的形状:“真的可以吗?”
可以吗——
在空旷的别墅里都产生了回音。
傅奕行在三楼楼梯口出现,声线冷硬:“我不想回答重复的问题。最后一次,可以。”
谢长乐却露出了一个笑脸。
这一声“可以”,让谢长乐在傅家住了许多年。
不管傅奕行如何冷漠,如何不近人情,但他终究是给过谢长乐希望。
那希望犹如萤火,又犹如虚假的日光。
才让谢长乐甘之如饴地持续了这许多年。
-
谢长乐抬手,遮住了上方耀眼的水晶吊灯:“啧……年纪大了,开始怀念从前了。”
傅奕行给了他一线希望,他也等了傅奕行三年时间。
算是……两清了。
他是真的不喜欢傅奕行了。
他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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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长乐喜欢我
市中心的地价寸土寸金,为了空间有效化利用,全都是高楼林立、鳞次栉比。
傅氏集团总公司就位于最中心的位置。一座二十九层的大厦屹立,超出周围一截,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这一片商业帝国。
顾律师在前台温柔的引导下进入了电梯,来到了第二十九楼。
二十九楼一整层都是属于总裁的办公区域。
电梯停下,顾律师第一眼看到的是外围办公室里的助理们。
里面的人坐在一个个的工作隔间里,身穿笔挺整齐的制服,他们接听电话,安排行程,翻阅文件,看起来忙碌而有序。
听说傅氏集团的助理要求是业内最高的,最低标准也是要研究生毕业,精通多门外语,对身高体重形象都有苛刻的要求。当然,薪资与要求成正比,薪资丰厚、待遇优越,同样是行业内的天花板。
顾律师一踏入其中,便有一位年轻精干的助理站了起来:“顾律师您好。”
顾律师颔首示意。
助理声音清脆条理有序:“现在是九点五十,十点二十有一个例会需要傅总参加,所以您有二十分钟的时间,请您注意时间——”
二十分钟?
怎么可能来得及。
离婚这种事情,需要漫长的扯皮过程,还有利益的分割。二十分钟估计连离婚协议书都看不完。
但顾律师没有和助理辩解什么,而是跟着他来到了一个办公室门口。
“滴”得一声,面前的玻璃双开门向两侧滑去,呈现在眼前的是另外一个世界。
里面的装修以黑灰金为主,正对着门口的是一面扇形落地窗,可以俯视这一片商业区。左侧是全墙书架,层高足有3.5米,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书籍,右侧则是工作区域,桌椅都是一样的冷色调。
在助理的引导下,顾律师来到了会客区等待。
顾律师抬手看了一眼时间,二十分钟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分之一。
不过他也没等太久,离婚案的另一位主人就出现在了面前。
傅奕行身穿黑色的工作西装,白衬衫的扣子扣到最顶端,加上一副金丝眼镜框,满满的都是正经的严肃感。
他坐了下来,做了一个手势,示意顾律师说明来意。
顾律师从公文包中取出了一叠厚厚的文件放到桌上,再推到傅奕行的面前。
傅奕行的目光从封面上的《离婚协议书》这几个字上一掠而过,直截了当地说:“我拒绝。”
顾律师见怪不怪,能体面离婚的人不多,不管怎么样大多都要再纠缠一二。
于是他客客气气地说:“根据谢先生所言,您二人的感情破裂,已经无法维持婚姻需求,不如好聚好散。更何况谢先生并没有要求进行婚后财产分割,在我看来,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
顾律师将手放在了离婚协议书上,再往傅奕行的方向推动了一寸,脸上带着势在必得的微笑:“傅总不看看吗?”
顾律师来之前就觉得这个离婚案是十拿九稳了。
其中一方放弃了婚后财产分割,没有任何要求,只想要离婚。无论是谁都会答应这个要求,更不用说傅氏这种动辄资金上百亿的庞然大物,一旦调解失败进入判决离婚环节,会让傅氏的股价造成极大的动荡。
到时候就不是几亿能解决的事情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傅奕行并没有要翻开离婚协议看看的想法,冷淡地说:“让谢长乐来和我谈。”
顾律师:“……”
他现在终于明白什么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了。
这夫夫两个全都不按套路出牌啊。
一个放弃上亿的婚后财产,另外一个冒着股票动荡的危险也要拒绝调解。
这让他这个律师很难办啊!
顾律师的笑容有些僵硬:“谢先生已经全权委托我处理这件事……”
他还想再劝说一下,可傅奕行连听他说完话的耐心都没有,给了助理一个眼神。
一旁的助理立马意会,笑容满面地提醒:“顾律师,您的时间到了。”
顾律师:“?”
二十分钟?
这么快的吗?
等走出了傅氏集团的大楼,顾律师还是恍恍惚惚的,过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拨通了委托人的电话:“谢先生?是这样的,傅总说,想要您亲自和他谈。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陪同您一起前往。”
-
谢长乐有点头疼。
这傅奕行又犯什么病了?
平时冷冷淡淡的,一点也不在意他,怎么要离婚了反而不肯了?
如果傅奕行爽快地答应了离婚,谢长乐可能还会有点遗憾。可现在这样,他又只想快点解脱。
在顾律师这边描述完发生的事情后,谢长乐直接给傅奕行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傅总是个大忙人。
如果是一般关系的人,永远拨不通他的私人电话。平时谢长乐找他都是通过助理,今天是着急过头了,才打了私人电话。
在谢长乐意识到这一点后,当即就要挂断电话,可刚看向屏幕,上面竟然显示着电话已接通。
难道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谢长乐抓了抓头发,试探着说:“喂?是傅奕行吗?”
对面的回答从话筒里传了出来:“是。”
还真是傅奕行。
谢长乐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问:“傅总,你想要什么?提个条件吧,怎么样?”
傅奕行:“不。”
谢长乐:“……”他有点无奈,“傅总,你留着我又有什么用呢?我根本不是你喜欢的类型,以前都是我装的,你懂吗?”
对面没有回应。
谢长乐干脆破罐子破摔:“傅总,我已经不喜欢你了,强扭的瓜不甜,我们再绑在一起,说不定我会给你戴绿帽子的!”
他噼里啪啦地说完了一连串的话,对方还是一片沉默。
谢长乐:“?”
挂了?
他屏住呼吸,过了片刻,小心翼翼地问:“傅总,你还在吗?”
傅奕行的声音很低,微微带着沙哑:“后天是我的生日。”
谢长乐迟疑了一下:“那我在这里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傅奕行:“……”
谢长乐想了想,有点明白了。
每年傅奕行过生日都要举行晚宴,到时不仅亲戚朋友,就连各界人士都会来给他庆生。
若是在这个节骨眼爆出离婚会很麻烦。所以傅奕行才不同意离婚的事情。
毕竟在一起三年,谢长乐多多少少了解傅奕行的性子,他这么说,就是想过了生日宴会再谈?
没问题!
就两天时间,过完再离就是了。他也不差这一天两天的。
谢长乐甚至还大方地说:“我会来参加你的生日宴会的。”
傅奕行回了一声:“好。”
谢长乐觉得已经与傅奕行达成了共识,于是愉快地挂断了电话。
-
宴会是在郊区的一幢别墅举行的。
还没到点,停车场里已经停了大半的位置,随便哪一辆都是价值百万的豪车。
谢长乐姗姗来迟。
他到的时候大厅里已是觥筹交错,高朋满座。一眼望去,满目都是珠光宝气,无论是什么都覆盖了一层金纱,晃得人眼睛疼。
演奏台上,巴赫D小调小提琴协奏曲已经过半,想来宴会已经开场过了。
谢长乐看了一圈,没看到傅奕行的身影,于是就也没往里面去,而是悄悄从一旁绕了出去,从另一条道来到了花园。
花圃里种满了蔷薇,月华流淌,泳池的水面上泛着粼粼波光。
谢长乐半靠在乳白色的柱子上,耳边隐隐还能听见宴会现场传来的悠扬乐曲。
谢长乐慢吞吞地打了个哈欠。
他一向不喜欢这种场合。
以往他都是扮演一个花瓶的角色,站在傅奕行的身旁微笑就可以了。今天过来他只是想站好最后一岗班,让傅奕行看在他兢兢业业的份上爽快地了签离婚协议。
可没想到最后一天迟到了,还没找到傅奕行。于是谢长乐决定再待一会儿就走,再发个消息表示他来打卡过了。
当他左脚站累了换右脚的时候,觉得时间差不多了。
于是起身准备向外走去。
刚走出去两步,谢长乐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了一些响动。他挑了挑眉,好奇地走了过去。
沿着鹅卵石小路走去。
花圃深处,蔷薇攒动间站着两个人影。他们站得很近,影子都交叠在了一起,显得十分亲密的样子。
谢长乐定睛一看:“?”
这不是傅奕行和秦秋声吗?
不是。
傅奕行和秦秋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谢长乐的思绪有点乱,不过身体先一步向一旁走去,用茂密的树枝挡住了自己的身影。